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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九章 地鐵鬼事兒

  都知道北京地鐵那可是遊魂野鬼的大本營,我為二人畫下遮陽符,相當於羊入虎口,必須要時時刻刻的謹慎小心,萬一被冤魂野鬼帶走了,那地鐵下的鬼魂何止萬計,再想找回可就麻煩了。千叮嚀萬囑咐,有危險一定要撕開五嶽真形圖,二蛋和修緣連連點點頭,修緣我倒是不擔心,他辦事兒謹慎,做任何事時考慮問題較多,然而二蛋卻恰恰相反,不說別的,光那個不分場合的見義勇為就有點讓人接受不了。
  倆人一個由南向北,一個由東向西的出發了,過了十點以後,地鐵裡每一班車的人都是很少,我坐在長椅上靜靜觀察著過往四周,除了偶爾能見到三三兩兩的青年男女手挽著手談情說愛,更多的也有一些不停抻著懶腰,像是剛剛下班回家青年人。
  地鐵裡的光線柔和,每當聽見『轟隆隆』列車進站時的聲音,我總會抬起頭,仔細觀察列車後面的黑洞洞的情形,可卻始終一無所,等目送著最後一班列車行駛而過時,我起了身。
  靈魂趕路需要有載體,紙人無疑是最好的寄居體,當初詩雨去萬葬口途經糧庫,見到了陰兵借糧的那一幕,也是紙人所為,既然能出現大批的靈魂,我覺得不應該這麼快就結束。
  當即我跳下了地鐵站口,站在鐵路隧道上,零星的指示燈,將隧道照應更加無邊無際,我取出銅錢,不緊不慢的在隧道兩側出入口分別布下攔鬼陣,之後再次折返回地鐵站台,心想就算是有鬼趕路,我如今雷池已經布下了,那也由不得他們不停。
  靠在長椅上,空蕩蕩的地鐵站僅有我一人,閒暇無事我把煙掏出來點燃,剛抽了一半,突然有人碰了我一下!
  我心裡一緊,難道來了?轉過身,只見是一位穿著地鐵製服的男子,他語氣不耐的說:「你幹什麼的?營運時間過了,你趕緊出去。」
  原來是人啊,這人也真是的,怎麼走路腳步還沒聲啊,瞧他年紀不大,應該也就20多歲的樣子,大鼻頭,圓臉,個頭與我差不多。我疑惑的說:「朱鏜沒與你們領導說麼?我是特勤處的。」
  青年疑惑道:「什麼特勤處?我們地鐵沒這個部門,您要是流浪的,我建議您去公園火車站,這地底下陰涼潮濕的,您別睡一覺起來,變得口歪眼斜,那就麻煩了,快走吧大哥,別耽誤我下班。」
  顯然他把我當做無家可歸的流浪漢了,我苦笑了一下,說:「小兄弟,這裡鬧鬼你不知道麼?前幾天地鐵裡面出現了好多的紙人出現,還有道士和尚來了以後都變成啞巴,我就是為了這件事兒來的。」
  青年盯著我看了半晌,之後哈哈大笑,他接不上氣的說:「這是我聽過最有意思的理由,笑死我了,你特麼不會是寫的吧?真能編啊?得了,您先坐一會兒,我還得去檢查檢查鐵軌,等我回來你必須走,要是不走,可別怪我急眼。」
  現在才23點鐘,不對啊,我忙問:「不是還有最後一班車麼?」
  「前面那不就是最後一班車麼。神經病。」青年說完後便拎著手電走向了鐵軌。
  最後一班車行駛過去了?那二蛋和修緣呢,這倆人怎麼還丟了?拿出電話撥打給了修緣,電話提示的是忙音,這絕對不正常,修緣辦事很靠譜的,如果他離開地鐵,那肯定會告訴我的。
  地鐵依舊亮如白晝,空蕩蕩四周,每走出一步都能清晰的聽見自己的腳步聲,青年哼哼著一首我不知道名字的流行歌曲,悠悠蕩蕩的走向漆黑的隧道,可就在這時,我分明發現地鐵口繚繞出了些許的霧氣。
  時值盛夏,怎麼可能會有霧?
  覺得不太對,我快速跑了幾步追向青年的方向,邊跑邊喊:「等等!裡面危險,快出來。」
  當大霧將他完全吞噬之後,突然身穿制服的青年以幾乎九十度轉過頭部看向我,他的臉色慘白,詭異的裂開嘴笑了笑,瘆白的牙齒在漆黑的隧道裡顯得格外顯眼。他又一次轉過身繼續向前走,我心道不好,青年中邪了,此時他完全聽不到我的聲音,只是自顧自的唱歌,流行歌曲的曲調忽然變成了悠揚的黃梅戲,聲音忽男忽女,他步伐緩慢,整個地鐵內的燈光也開始不約而同的閃爍,漸漸,他的手電滅了,黑暗瞬間將他吞沒,幽深的隧道僅有那古怪的黃梅戲在始終迴盪著。
  我拿出打火機,發現火苗已經點不著了,這說明陰氣已經大到了可以欺陽的強度,當即我打開慧眼,再也查不到青年任何的痕跡,而且原本的應急燈竟然不約而同的同時熄滅。
  媽了個雞的,我今天我要是不救他,他必死無疑,可陰氣太強,如果我貿然靈魂出竅,肉身將會在同一時間立刻生機斷絕,為今之計最好的辦法就是退出去,但既然是通曉術法之人,就不能眼睜睜的見死不救。
  找準了方向後,我手掐法決,將道衣呼出體外後,閉上眼就飛奔向青年的方向,正常人要是閉眼走路會情不自禁的轉圈圈,但風水先生絕對不會,這就好比夜裡在山林查風水 ,避免驚擾山鬼,必須要關掉燈火,手持羅庚,摸著黑走,為了能走直線,採用三慢一快。做法是先一個衝刺,三個呼吸後,用三步調整方向,再繼續往復,就可走出直線。
  浩然之氣充斥於全身,依照此法,我至少跑了有10分鐘,隧道內每個分段有著應急燈,只見一身制服的青年男子正低著頭原地轉圈圈。
  我急忙跑過去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快速將陽氣渡給他,當男子恢復了神智後,隧道內的應急燈竟然又亮了起來,他側過頭看是我,長長呼了口氣,驚恐道:「可累死我了。」
  青年說自己不知道怎麼了,突然覺得頭腦發昏,仰頭暈倒後再睜眼,發現自己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四周黑乎乎的,牆壁的石頭卻在發著暗光,勉強能讓他清周圍的輪廓,有一個穿著清朝侍衛服裝的人,指著旁邊如同小山堆積而成的木箱跟他說:「你把這些東西裝車上,什麼時候裝完什麼時候走。」
  他問,車在哪?
  那人又給他指了指方向,他看到旁邊竟然是一個古樸藍色地鐵列車,四周還有許多和他一樣的人,正在往車上裝木箱,至於侍衛服裝的人則手拿著皮鞭,假如幹活想要偷懶,那自然是『啪啪』的毫不留情。
  青年說他跟著一直抬,差點沒把他累死,抬著東西進了古樸的列車後,正巧車廂內有人再唱戲,於是青年說他藉著機會偷懶聽戲,結果被那侍衛發現,剛準備用鞭子抽他,因為我的碰觸,他清醒過來。
  「我,我,我不會撞鬼了吧?」他緊張的問。
  我點點頭,拉著他的手臂,回頭望向來時的路,已經再無任何光亮,再看霧氣昭昭的樣子,我叮囑道:「你跟緊我,要是不想死,那不管發生什麼事兒也不准開口說話。」
  青年叫劉小寶,聽我說完早就嚇得渾身顫抖,我讓他安定了一會兒,之後領著他原路返回。
  地鐵、黑箱子、裝貨?怎麼聽起來他們怎麼好像在逃難一樣。
  回去的路途依然是一片漆黑,慢慢走路,倒也能辨別出方向,結果我們剛往回走了不足百米,大霧將我與劉小寶吞噬其中,走著走著劉小寶突然身體僵住了,他用力的拉了我一下,睜大瞳孔,表情恐懼的指了指他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