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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八章 最後一班車

  我又翻了翻小本,心裡已經翻了天,胖子又說,這次出來辦事的不只是他一個人,整個城裡劃分區域,他們倆屬於實習的判官,今天也是第一次被派出來做活,像他們的工作內容,無非就是天災時,假如上邊要求一萬條人命,那他們則需要圈出一萬人的數量。
  我問:「這次什麼天災,一共要死多少人!」
  胖子哀求道:「大人饒命,天機不可洩露,我說多了是要被責罰的。」
  我繼續厲聲問:「我現在的身份是陰司,同樣是地府陰職,有什麼不能說的?說!不說我現在就弄死你。」
  鋼刀往他脖子上面一架,胖子徹底妥協了。他說天災是什麼,他們無權知道,但是死亡的人數卻令我吃驚,因為這次跟本沒規定多少人,接到的命令是只准許有一萬人倖存,剩下的自然是難逃一死。
  放開了胖子,我怒了,媽了個雞的!那可叫上千萬的人命,閻王爺的一句話,他們說沒就沒了?憤怒之下,我放了胖子,回陽後直接祭出白馬再次過陰,結果到了鬼門關的時候就被一大群鬼差攔住了。
  鬼差說:「大人,閻王有令,鬼門關暫且關閉,任何人等不得入內。」
  一想起將會有的生靈塗炭,我的心情就十分的煩躁,語氣不耐的說:「我找閻王有事兒稟告,你讓開!」
  鬼差語氣嚴肅道:「閻王有令,擅闖鬼門關者,殺無赦!」
  之後那邊齊刷刷的抽出鋼刀,至少上百名鬼差,真要打起來我是一點勝算沒有,迫於無奈我只好退而求其次的說:「那我想求見秦廣王,能不能幫忙通稟一聲。」
  鬼差搖搖頭,語氣也緩和了許多:「請大人諒解,昨日天劫臨世,陰曹地府正在加急準備迎接天劫,直到天劫來臨之前,鬼門關一個遊魂也不讓進,大人雖為陰司,可沒閻王大人親自交代,小的們實在不敢放您通行。」
  雖然我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可陰曹地府不讓我進,我也是真沒轍了,最後只好再次返回陽間,回了陽身甦醒過來,望著窗外漆黑的夜裡,此時已經睡意全無,於是我起床後坐在凳子上琢磨著如何能避免災禍, 可好像除了出去挨個通知外,並無其他好的辦法,可這裡是首都啊,但凡我說出這種言論,保準第一天就會被便衣給帶走。
  抓了抓頭髮,我到底該問誰?聽著院子外的蛐蛐叫,心煩意亂之下,我只好出了大門,坐在石凳旁吸煙,望著天空,北斗星忽明忽暗,我心想要是古代就好了,最起碼帝王相信欽天監的話。
  忽然,一股香風撲鼻而來,我轉過身,眼前站著一位亭亭玉立的姑娘,頓時令我驚呼道:「仙姑!」
  來的人正是八仙之一的何仙姑,此時他手握蓮花,身穿花布衣,清秀靈氣的樣貌使人能一眼就記住她的特點。何仙姑很客氣的說:「道友,許久不見,打擾了。」
  「不打擾不打擾。」我正愁沒人問問這個天災到底是怎麼回事呢,於是我主動問:「仙姑見我所為何事?」
  何仙姑說:「家師純陽真人讓我來見道友,目的是取回純陽劍,我八仙奉太乙真人法旨下界後,原本祖師想要你來繼承他的衣缽,特將純陽劍贈與你,只是如今祖師遇到了一些困難,必須要以純陽劍來化解,所以命我將其取回。」
  「什麼麻煩?」我緊張問,那呂洞賓可是大人物,他要說麻煩,絕對不會是小麻煩。
  取出伴隨著我斬妖除魔的純陽劍遞給了何仙姑,她告訴我說純陽祖師被困在了一個奇怪的地方,只能先以純陽劍試試可不可以逃脫,但困在哪,何仙姑卻沒有告訴我,瞧她行色匆匆的樣子,我急忙將天災的事情告訴於她。
  何仙姑問:「鬼門關可曾關閉?」
  我特疑惑的問:「你怎麼知道?」
  何仙姑歎了口氣,搖搖頭:「那沒有辦法了,這是天意,地府接到了天地法旨,鬼城之內應該正做迎接冤魂的準備,既然這裡會有大事發生,天威難測,我看你還是早些離開吧。」
  她勸我離開?我心裡刨除了八仙此次下界與北京有關,或者他們也不知道為啥下界。何仙姑還告訴我,自古以來天劫都是天威的意思,天災、兵霍,這種大批死亡的事情,閻羅殿也是無法摻和,只能領了法旨,在天劫來臨之際,命令陰兵去拘拿魂魄,沒有任何道理可講,而且等抓到以後就會將所有的魂魄全部丟入忘川河之內。
  我有問何仙姑到底會是什麼天災?可她卻搖頭說,這是天機,別說她不知道,甚至閻王爺都未必會知道。
  聽後我的腦袋大了,未來會發生什麼都不知道,那該怎樣去應對?
  把純陽劍交給了何仙姑,等她離開之後我在四合院坐了整整一夜,直到太陽升起後,我的生活卻依然要照常進行,然而整整一天我都是心不在焉,好不容易混到了天黑,四合院又來客人了。
  豬大腸與秦林二人同時登門,我知道之前對地鐵的猜測是正確的,然而有了天災的事情壓著心口,確實是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我心不在焉的說:「這麼晚了,你有事兒嗎?」
  豬大腸說:「有件事兒,我想和你談談。」
  「沒時間。」我絲毫不給面子,作勢就要離開,然而豬大腸卻一點也沒生氣,他繼續說:「領導同意了你的要求。」
  我停下腳步,他能這麼痛快的答應,不用猜我也知道,肯定是遇見事兒了。
  豬大腸又說:「今天早上又出事了,凌晨四點鐘工作人員上班,整個地鐵裡面全是紙人、牛馬、車隊,派出所也去了,開始以為有人惡作劇,調取了監控,可所有的監控設備同時失靈,導致那段期間沒有任何影像資料,後來由警察排查,終於在通州、燕郊、昌平一帶得知許多家的紙活店均有不同程度的失竊,後來我們請了和尚查看,那和尚當天就變成了啞巴。」
  聽他說完,我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豬大腸還說,前前後後請了許多的僧人、道士,可等入了地鐵,開壇做法,均會不約而同的成為啞巴,事情已經引起了一些人的關注,甚至還有外國人聽說此事,為了避免影響,上面的領導又想到了我處理金雞村的事情,就這樣主動聯繫到了豬大腸,同意了我之前所有的要求。
  真是遊魂野鬼,我也不怕,不論是道士還是陰司,我的兩個身份擱這兒擺著呢,它們還敢把我怎麼招?
  「什麼時候去看看?」我問。
  豬大腸表示越快越好。我說:「明天我要見見你口中的領導,當面和他談談。」
  豬大腸說正好領導也想見我,都交代完了之後,我將二蛋與楊修緣一起喊了出來,囑咐他們帶好筆和紙,再由黃鼠狼看家,我們幾個則開車直奔地鐵口。當豬大腸還想跟著一起入地鐵時,我說:「我建議你們最好不跟著一起去,以前的傳說未必是假的,地下的冤魂無數,他們情緒多變,萬一傷到了你,可就是一輩子的大事兒。」
  見我態度嚴肅,這倆人也就放棄了。帶著二蛋與修緣入地鐵正好十點十分,買了票直奔向了雍和宮站,也許是因為民間的傳說在人們的心中已經根深蒂固,到了深夜,地鐵上的人也沒了往日的熱熱鬧鬧。
  坐在候車長椅上,我分別給了吳二蛋、楊修緣一人一個用符紙包好的五嶽真形圖,再對他們倆身上畫了遮陽符,讓二人將真形圖佩戴在脖子上,吩咐他倆一個去2號線,一個去5號線,到了終點站後,等最後一班車回來。
  二蛋問:「我們去幹什麼?」
  我說:「如果碰到了人就聊天,但不要跟任何人下車,等到了雍和宮我們匯合,都各自用帶好的筆和紙記錄好,什麼站上了幾個人,到了什麼站又有幾個人下車,如果有人非要拉你們下車,那就立刻撕開五嶽真形圖上的符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