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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五章 失竊

  石柱潔白如白玉,尤其在陰間特有暗沉的天空襯托,使它的光澤顯得更加的耀眼。范無救拍了拍我的肩膀,沒多久崔名鈺也搖頭歎息,之後又是陸判,連秦廣王同樣歎了口氣,萬眾矚目下 ,閻王爺的脊背頂在了石柱上,突然就見白玉石柱向外蔓延出了條條黑色鎖鏈將他捆綁。
  灰沉沉的天空起了雲層,翻湧之間一道雷電落下,透明的地火將空氣灼燒的幾乎扭曲,連閻王爺也是疼的陣陣悶哼,最後我數了一下,共有六道閃電落下,等雷雲散去之後,閻王爺已經奄奄一息,王朝馬漢跑過去扶閻王爺還不忘回頭瞪了我一眼。
  眼見著閻王爺被攙扶著離開,算是結束了我的陰間之行,令我實在沒想到,本來很平常的一次過陰,居然讓閻王爺因為我挨了雷劈。好在劉姿琪的命算是保住了,趙判官的小妾受到牽連被打入畜生道投胎,後來由陰差幫忙引路,我們一起送劉姿琪去還魂崖。
  她跳崖之前,指著深淵說:「這麼深,我跳下去不會摔死吧?」
  「不跳下去你才死了,快點去,別廢話了。」
  「好好,我跳,你不回去麼?大家好朋友,you jump ,i jump。」
  瞧她墨跡那個勁兒顯然是害怕,於是我故意指著天空說:「看,那兒有飛機!」
  「哪呢?」
  她一回頭望天,趁這機會,我上去就是一腳給她踹下了還魂崖,劉姿琪墜落時歇斯底里的罵我:「張大寶,你不得好死!」
  呼了口氣,事情總算解決了,不過惹了閻王爺,還會有一些後續的問題麻煩出現,首要一點,那些鬼差都不與我說話了,陰間的時差與外界我到現在也沒搞明白,可我這次來還得找謝香茹,事不宜遲主動去找秦廣王。
  輕車熟路的到了他的府上,家臣陰差算是都比較熟了,就在秦廣王家的書房,我倆聊了很多,也知道閻王爺並不是一成不變的,十殿閻羅以閻羅王為尊,但同樣閻羅王的責任也最大,他還給我舉例子,說唐朝時候讓隻猴子鬧了地府,當時的閻王爺就被撤職了,包大人上任之前還撤職過一位。
  為了謝香茹的事兒,向他表明來此目的,秦廣王沒有任何托詞,很痛快的說:「這倒好說,等我讓判官過來查一查。」他找來鬼差,請了府裡的判官去查一查謝香茹這個人,等了好半晌,判官來送了消息,說謝香茹已投胎轉世,到了一戶普通的工人家庭。
  一聽也好,做人本就難上加難,何況普普通通的人生未必不是幸福的,畢竟這個世界上許多驚險離奇的故事主角,他們未必會很快樂。
  準備離開前我問秦廣王:「殿下,這回我算是得罪了閻王爺,會不會被穿小鞋啊?」
  秦廣王搖搖頭:「放心吧,包大人正直著呢,下面的人哪怕有人想要找你的麻煩也不怕,你不還有我呢麼,好好幹,身為大陰司,你做的事情是對的!」
  俗話說『閻王好過,小鬼難纏』,擔心就是擔心的這個,現在有秦廣王罩著我,自然也就不怕了。處理完了事情後,我騎著白馬再次回陽,剛一睜眼,就見趙蕾蕾圍著我繞圈圈。
  「你醒了,怎麼樣!」趙蕾蕾驚呼道。
  「命魂已經投胎了,是一戶普通的人家,生活平淡,不缺衣食,至於投胎到哪裡,我因為是天機,我不能告訴你。」我說。
  眼看她像是洩了氣的皮球一樣坐在地上,嘴裡喃喃自語著念叨著『我錯了』,瞧見她那失魂落魄的樣子,我新生悲憫,於是取出三根兒香煙點燃後放置於墓碑前,我說:「七月十五為鬼門關大開之日,你母親雖說命魂已經投胎,可還有一絲人魂守屍骸,你有什麼事兒也可以對她說,她也能聽到。」
  見她興奮的坐起來,問我能不能幫著交流,我搖搖頭,說自己辦不到,但是能肯定她媽媽能聽見,隨後我又點燃一支煙下了墓園,頭也不回道:「我去車旁邊等你,煙滅了她就聽不到了。」
  其實善意的謊言有時候很重要,命魂投胎之後,也就不存在什麼守屍魂了,躺在地下保佑我們的是天地靈氣通過父母長輩屍骸滋養我們自身,好比一個人你生活在山清水秀與霧霾天的兩種環境下,身體健康肯定是不一樣的。
  吹著晚風,斜靠在車旁,四十五度角望天,多數人認為這個姿勢比較酷酷的,其實我是在觀北斗,北斗七星當中的天樞星好像比以前更加亮了,古時候欽天監將北斗星比喻殺伐之星,一旦北斗星或暗或明,必有大事要發生。
  等趙蕾蕾一身紅衣好似女鬼般出了墓地,我看了眼時間,正好九點多,還算來得及,讓她開車帶我去市裡,坐在副駕駛,看到趙蕾蕾的側臉雖說眼眶猩紅,但卻沒有任何的脆弱感,不過想想也對,能當刑警的女人,有不爺們的?
  我說:「帶我去醫院。」
  「你有病?」她反問。
  我說沒病,而她則又開始恢復了本性說:「沒病你去醫院?我看你就是神經病。」
  遇到說不明白的人,始終採用的是閉口不言,等我們到了附屬醫院門前,已經快11點,怕時間來不及,我大步去了病房,因為茅山術法賺錢之後,你要是想留下現金,那就是一個字『捐』。
  半夜11點,我拎著錢挨個病房串,窮與不窮一眼就能看的出來,在被人當做騙子的誤會下,我發了很多的錢,最後只給自己了留了1000塊錢。卦金一千,當初是我爺爺給我訂的,他說過哪怕不要錢,也不要低於1000,現在回想起來,是因為我的命裡只允許有千金一卦,若是萬金,恐怕就會引來劫數。
  出了醫院正好剩下一千塊,趙蕾蕾特別驚訝的問:「你好奇怪,這麼多錢為什麼一分不要?」
  「我說我覺悟高,你信麼?」我反問。
  她搖搖頭,說怎麼看我也不像是脫離低級趣味的人,為此我只好表示無奈道:「那我和你說個什麼?上車,送我回家。」
  很顯然趙蕾蕾因為她母親的事兒很給我面子,要不然我倆妥妥會吵架,路上我把他師哥皮膚癌的事情告訴了他,嚇得她驚呼連連,說怪不得前段時間一直聽她師哥說頭暈迷糊,當即她就打了個電話,不過通過撂下電話的時間上來分析,恐怕那個男警察還是不信她的話。
  到了家也已經後半夜了,習慣性的抬頭看看,三樓的燈居然亮了!阿蓮,是阿蓮回來麼?我情不自禁的加快腳步,最後甚至用跑的,推開了房門,將黑大個嚇得在房頂上摔下來,口裡唸唸叨叨的埋怨我。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那麼激動,可是我真的很想再看看見那個身材矮小的普通女孩兒,結果等我把門用力的推開,只見吳二蛋是靠在沙發上睡覺,興奮激動的心情又像是被澆了一大盆的涼水。
  是啊,她是棘人族的女王,怎麼可能會回來?我還是想太多了。
  二蛋倒是被我嚇得一激靈,擦著嘴角的口水起了身,見是我,他尷尬的笑笑:「不好意思,修緣的呼嚕聲太大,我實在受不了上來睡一會兒。」
  「沒事兒。」我心裡苦笑,經歷了如此之多的生離死別,難道還這樣的不淡定?我要不是二蛋在這兒,真想抽自己倆個嘴巴,好好的,幹嘛要胡思亂想?
  坐在了自己的辦公桌旁,心情鬱悶的時候,有的人喜歡喝酒、有的人喜歡唱歌、我則是喜歡那種強入肺部的火辣感,拉開抽屜剛要拿煙灰缸時,冷汗順著額頭流了下來,趕忙把煙熄滅,急忙問:「誰來過我的房間!」
  「沒人啊,就我自己,怎麼了?我可告訴你,我二蛋一輩子行得正走得直,絕對沒敢過小偷小摸的事情,你特麼要是敢冤枉我,我就報警!」二蛋特認真的說。
  回想之前發生的事情,我喃喃道:「不見了。」
  「什麼不見了?」
  我攥著拳說:「太上無為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