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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九章 性本惡

  烈日炎炎下,那被上了身警察整個人都變了,他的五官扭曲,嘴角往外流著口水,神色慌慌張張的跑到了警車旁,很快他的瞳孔發直,神態呆滯,今天可是實打實的白日見鬼了,正巧經過他這麼一鬧,我發現在男警察的脖子位置有一塊兒黑痣。
  能被上身,十有**和黑痣有關,那痣的顏色深黑,死氣瀰漫, 還有他脖頸周圍有著蛛網般的黑色紋落正向四周擴散,怪不得他會被厲鬼白日上身,很顯然男警察應該是得了皮膚癌的前兆。
  我雙手背負,面對青年道:「事到如今還敢上他人身體害人,難道真以為本師奈何不了你麼!」
  「求大人饒命!」『警察』一瞬間就跪在地上,這一舉措,可算是驚的趙蕾蕾驚叫連連,她捂著嘴問我,究竟她師哥是不是被鬼上身了?
  大人?他叫我大人,那必然是知曉我的身份。於是我問他緣由?
  被上了身的警察將頭埋的很低說道:「大人,我是冤枉啊,前些日子我死之後,鬼差來拘拿我,說我凡塵沒斷,入不了地府。」
  原來是執念很深的人,這就好似民間常說的死不瞑目,因有心願未了,所以遲遲不肯嚥氣,以至於哪怕人死了,可腹中殃氣不吐,死後面朝黃土,人不人,鬼不鬼,一般只有死在陰地當中冤魂才有可能成為他這樣的厲鬼。
  他又說,鬼眼與人眼不同,在他眼裡,我不是道士,而是佩戴鋼刀,腰間有令的大陰司,所以他才會求我。我讓他說出冤屈,在我心裡不論人鬼,因果循環,報應不爽,倘若一切理所應當,我便不會插手分毫。
  他跪地說自己冤枉,又說他叫『馬鐵蛋』,這次來到北京是給孩子看病的,至於孩子的母親,我也猜到了,那就是鄒川海的老婆。
  他老婆名叫王秀蘭,老家也是河北農村的,鐵蛋說他和王秀蘭倆人十八歲就結婚了,結婚後一年,王秀蘭給他生了一個兒子,沒多久她藉著去北京打工的機會,就再也沒有回過老家。期間,他們兩個通過電話,後來王秀蘭以不合適為由結束了兩個人的婚姻,鐵蛋倒也灑脫,在河北老家靠著木匠手藝吃飯。而且哪怕離婚後,王秀蘭並沒有不管孩子,每個月或多或少依然會打一些撫養費。
  日子過了三年也都算相安無事,結果半年前,孩子被查出了先天性心臟病,等輾轉到了北京,鐵蛋說孩子醫藥費就得20多萬,他沒錢負擔不起,想找王秀蘭說說這個事兒。結果,王秀蘭那個時候正在忙著和鄒川海你儂我儂的談戀愛。
  期間,王秀蘭說,她和鄒川海剛認識,直接談錢不好,她為了嫁入豪門,想讓鐵蛋等一等,先把孩子的病維持著。
  鐵蛋雖然著急可是也沒辦法,工作不幹了,開始陪著孩子在北京養病維持,家裡的農村老房子賣了不到4萬塊錢,全部家底都加上還差了10萬,結果就因為這十萬塊錢,他兒子並且一拖再拖,最後醫院說孩子的病情嚴重了,需要做心臟移植,可費用卻要再增加10萬,由20萬變成了30多少萬的高額醫療費。
  國外的先進醫療剛剛引進中國時,費用是相當昂貴,好比那個年代的心臟支架,零幾年的時候,隨隨便便一個就要七八萬,可現在國家發展迅速,價格自然降了一倍有餘,所以說,知識還是力量的根本。
  鐵蛋同意了,交了10萬塊錢的押金,每日在醫院做護工補貼醫療費用,為的就是等待合適的心臟,終於在前幾天,等來了一個匹配完全合格的心臟,他的孩子眼看要得救了,結果就差那20多萬塊錢。
  那天王秀蘭開著寶馬到了醫院,哭窮,說自己沒錢。
  鐵蛋說,咱倆已經離婚了,你求求你的富老公,哪怕這錢是我借的,以後我還還不行麼?
  王秀蘭便以各種理由推脫,她說自己好不容易給人家留下了一個不愛財的好印象,一切的偶遇與相識都經過了反覆的推敲,如果暴露了自己有孩子,很怕鄒川海反悔,那她就什麼都沒有了。
  結果,就是因為王秀蘭為了嫁入豪門,導致了醫療時期的延誤,心臟轉給了另外需要的人,同樣,鐵蛋的兒子也因為心衰而死。
  他握著醫院退給的幾萬塊錢醫療費,心中萬念俱灰,於是他以人命威脅醫院,搶來了孩子的遺體,他說他想帶孩子回家,這個時候馬鐵蛋整個人的心已經死了,種種怨憤、悔恨、不甘心的情緒使壓垮了他。
  他注意力由於都在孩子身上,所以忽略了兜裡的裸露的金錢,夜裡路過工地,讓幾個醉酒的民工給盯上了,三三兩兩一合夥搶走了他的錢,又意外將鐵蛋撞到了下水道摔死了,最最令他接受不了的,那些人以為布裡包著的是值錢的東西,所以把他的孩子的屍體也給搶走了。
  那天的月亮特別的圓,掉入下水道後的第二天,他因執念化為厲鬼,每天都會出去找孩子,可同樣因為臨死前被人搶了錢,所以才會情不自禁的偷錢害人。
  講述了鐵蛋的故事後,他跪在地上『光光』的磕頭,說:「是秀蘭不對,她不應該騙我,如果她不騙我,我可以去找別人借錢,都怪我真的沒想到她會為了錢,連自己的骨肉都不顧了,所以我托夢引他來到工地殺了她,我要讓她跪下來贖罪!」
  不單單是我,趙蕾蕾以及鄒川海同樣長長的歎了口氣,而那劉大地在聽說錢的事情後,也已經嚇得昏了過去。事到如今因果循環,假如沒有人趁火打劫可能一切也不會發生,假如王秀蘭肯放低身姿找鄒川海借錢,以鄒川海的性格錢必然會借,後來的悲劇也不會發生。
  所以啊,這人的可怕,很多時候就在於一念之間。
  我說:「不論如何,有罪責可以去閻羅殿前告他們的陰狀,私自害人性命,你也難逃責罰。」
  他說:「小的本不想害人,只因孩子屍首至今沒有找到,我心中怨氣難平,只要能找回我兒子的屍首,我願意承受任何的責罰。」
  我答應了他的要求,讓他放心歸去,此事他殺人是為了報仇,等到了閻羅殿,我答應給他書一封信件帶去地府,呈上判官,好爭取讓判官仔細查查,如果他害的人,曾是害他的人,那麼馬鐵蛋無罪。
  他連連扣頭拜謝,之後『警察』的身體一歪,昏倒了。趙蕾蕾連忙跑到了同事近前,將他攙扶起,連續拍了幾個耳光,邊打還邊說『我說撞鬼了你還不信,這回傻了吧』。
  我則走到了那昏倒的劉大地,將他拽起,壓根兒沒問,連續就是倆個大嘴巴,愣是給他打的嗷嗷直叫,劉大地緊張的看著我,於是我問:「說吧,小孩兒的屍體在哪?你現在也知道了我的身份,須知舉頭三尺有神明,不要逼我過陰曹找判官折你的壽,到時候地獄的酷刑可不是你能想像的。」
  剛剛鬼上身的表現,哪還由得他不相信啊,劉大地跪在地上哭訴說:「不是我做的,我可是一分錢都沒拿,可是我要是說了,他們就要弄死我!這幾天我準備不幹了,但那些人不讓我走啊。」
  趙蕾蕾的像是兔子豎起了耳朵,把他師哥狠狠一丟,一個健步衝過來,眼睛冒光的問:「什麼什麼!你是說有殺人案?」
  劉大地跪在地上一五一十都交代了一遍,他說自己是夜裡上廁所撞見的,沒辦法這才被落下了伙,在趙蕾蕾這種渴望斷案的刑警問話中,他交代了一共有多少人分了錢,還有他們當中是主動提出要殺人的、誰放風的,最後得知那已經被埋在混凝土裡的小孩子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