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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章 不速之客

  按照二蛋所說,萬宗真身唯一懼怕的是陽光,如今頭上烈日滔滔,別說我現在握著他的心,就算什麼也沒拿,我也不懼它。傳說中的這位恭親王,事先以硫磺攪拌泥土下葬,製造五地火立下凶局,又埋下了五鬼,以三鬼入土,兩鬼入棺,所以代替承受五地火之苦的,其實是他煉製出來的小鬼。
  上方黃土下方黑土,一火一水隔絕天機,恭親王可以安安心躲在石棺中修煉,剛剛的石棺挪動,令我更加肯定,被我以桃木錐制服的小鬼,就是恭親王用來幫助修煉萬宗真身所用。
  石棺內向外飄出了淡淡的寒霜,手中心臟開始劇烈跳動,上面的血管脈絡清晰可見,隨著『砰砰砰』的心臟跳動聲音迴盪耳邊,手中心臟竟然開始脹大,豬大腸與秦林二人早就已經驚得合不攏嘴。
  不對勁兒,它竟然在吸我的血!
  心臟的好似吸盤一樣讓我動彈不得,並且那棺中不斷飄蕩出來的霧氣正緩緩的將我圍繞。心裡暗罵,他媽的,都到了這份兒上了,居然這老不死的還想著害人?
  我高聲大喊:「二蛋!」
  吳二蛋一步躍下了深坑,落在我旁邊問我怎麼了?我咬著牙一字一頓的說:「你,去往那個坑裡呲尿!」
  「啥!」二蛋無奈道:「可是我現在也沒尿啊。」
  吸力令我有種被掏空的感覺,手掌握著的心臟劇烈收縮中,甚至背我刺入的桃木錐也已經有了一絲絲的鬆動,我說:「沒尿你不會噓噓啊!」
  二蛋問修緣有沒有?我告訴他,只有童子才可以有這種效果,修緣年少多金,又是世家子弟,相貌堂堂,身邊必然會有數之不盡的飛蛾等待著撲火,哪怕他說是童子,我都有點不太敢相信他。
  外人是感受不住我的凶險,此時漸漸手中的心臟與我的心臟跳動頻率開始接近,當完全一致之時,恐怕就是我命隕之日,頭上刺目的陽光已經令我感受不到熱度,我實在沒料到,萬宗真身如此難纏。當下,二蛋估計也看出事態緊急,他脫了褲子,『噓噓』不斷,一邊念叨著『來來』一邊晃動不斷,在萬眾矚目的期待下,二蛋終於尿了出來。
  呲出來的弧線,當進入到了棺中就像是白灰掉進了水裡,發出『咕嘟咕嘟』的冒泡聲,心臟帶給我吸盤一樣的感覺消失不見了,當即我把它趕忙塞進了青囊,活動了下手掌,喊修緣下來幫忙。
  三人一齊用力的掀石板,可它就是紋絲不動,鉤機師傅不信邪,主動上設備,結果不論他是砸還是挖,不足三米的石棺就好似長在了地上似的,折騰了半個多小時,鉤機師傅也放棄了,可棺材打不開,那就除不掉恭親王。
  豬大腸如今也有些相信中邪鬧鬼的事兒,他與秦林主動問我怎麼辦?
  我露胳膊挽袖子,媽了個雞的,一口破棺材,躺著的還是無心的萬宗真身,要是被搞的手足無措,那我可真是『熊瞎子敲門,熊到家了』。
  手握定天筆,當初剩下的蛇膽還有一些,以硃砂調配塗料,我在石棺的上寫下道教『度厄真經』,他是至陰至邪,那我以道經克他的棺材!
  書寫完畢,又讓鉤機師傅挖了一些黃土,再次給棺材埋上,忙完了一切,我們幾個陸陸續續的上了坑。
  我所做的事情很像是烤地瓜,等瓜熟了,自然一切可解。靜觀其變的等了大約抽了有兩根兒煙的功夫,黃土開始冒煙,隨著煙越來越濃,就聽『砰』的一聲,土地完全炸開,一名身穿龍袍的中年人在地下蹦了出來!
  除了我以外,身後幾人連連後退,坑內中年人臉色紅潤,除了面目表情有點僵硬外,就是一位普普通通的男子,此刻他眼神怨恨的怒視我,當他再以極快的速度撲上來時,我是一點沒擔心。
  如果他是在棺材下面,那我或許奈何不得,可現在他跳出來,頭頂烈日對他如同烈火,更何況我這兒還有心呢。不緊不慢的取出菜刀、心臟擺好,一刀切下去,中年人凶狠的氣勢被瞬間壓滅,他口吐鮮血摔倒坑中。於是,我開始快速的將心臟切成了肉絲,每一刀均會引起恭親王的哀嚎,最終他在太陽光的照耀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為了一灘膿水。
  恭親王死後千年,想以萬宗真身回陽重生,但最終還是轟轟烈烈的開始,又毫無反抗的結束。之後,我將菜刀丟進了坑中,大手一揮,告訴司機埋上。
  秦林緊張的問我:「沒事兒了麼?」
  我點點頭,如今恭親王算是被我除掉了,不管他與乾隆有多大的矛盾,可萬宗真身本就是以人命而為,殺了就殺了,誰管他冤還是不冤。
  今天這當著豬大腸和秦林的面除掉了恭親王也算是開啟了草堂名動天下的開始,畢竟這個世界上掌握遊戲規則的人,還是那些個權貴。豬大腸再也沒提過信與不信,秦林同樣在第二天又送來了一袋子現金,只是這回我是拒絕的,無功不受祿,第一次的給的錢已經包含了報酬在內。
  後來我給秦林點了點風水,好比金雞村是因為煉鬼的王爺破壞了地脈,於是我讓他在坑的位置修建一座噴泉,這泉水絕不能停,因為龍性喜水,中國風水學說中認為,有水的地方就會有龍。
  噴泉周圍雕刻按照五條蛟龍張口衝著泉眼中心,而且中心必須是為圓形,這叫『五龍取珠』,不信各位萬一哪天溜躂到了某一處,看到了一座噴泉外部邊沿雕刻五條蛟龍口衝著內,那就是我所說的『五龍取珠』。
  不過,我也找鄭老闆聊了拆遷與釘子戶的事兒,兩方都有矛盾,如今金雞村也是糟了大難,能不斤斤計較還是不要斤斤計較的好。
  秦林很給我面子,當即表示這事兒立刻按照最先商量的辦,之後我在家中休養了幾天,有了秦林的十五萬,本以為阿蓮會燉點肉吃,可卻依然是粗茶淡飯,平淡的日子過了幾天,二蛋以及楊修緣的工作問題給批下來了,倆人工資比我要低一些,均是兩千塊錢。
  後來我覺得姚長江雖說不來上班,可他在這兒確實有點不方便,主動提出讓豬大腸幫我搞定,由此才算是皆大歡喜。可是在第七天夜裡的時候,草堂又來了一名不速之客,那天阿蓮難得燉了一大鍋的肉,以及她最拿手的黃燜鴨,大黑今天也上了桌,它手拿筷子的姿勢,估計能把普通人給嚇昏過去。
  修緣與吳二蛋倆人左一句右一句師娘叫的我都有些麻木了,當他們交杯換盞之時,突然有人敲了敲門。示意他們繼續,我起了身,按照草堂成立以來的一個多月,凡是來過草堂的人,沒一個是『正常的』。
  那人沒有進來,而是選擇了站在門口的,他穿著一身寬鬆肥大的長袍,這在盛夏的七月天顯得極其不同尋常,由於他低著頭,夜色下使我很難分辨出他的樣子。
  男人說:「你好,我想買命。」
  買命?我有些沒反應過來,男人隨手在衣服內拿出了一枚巴掌大小的馬蹄金丟在了我的腳下,那金子落地聲音厚重,這麼大,至少價值五十萬以上,出手闊綽的樣子使我有些吃驚不已,但同樣,我拒絕道:「我不賣命。」
  男子又一次在長袍內掏出了馬蹄金丟了過來,喉嚨沙啞的再次提出要買命。
  我有些不耐煩,要不是看他有陽火,我甚至以為他是鬼呢,當即我說:「你這人有病吧,趕緊滾!」
  男人沒發表言語,這一次他把手伸進了衣袍,見他鼓搗了半晌後,拽出了一個黑色布袋,圓圓的,很像是足球,他把袋子丟向我,袋子好似『皮球』一般緩緩的咕嚕到我腳下,漸漸的,一顆血淋淋的人頭出現在眼前,瞧著死者的五官,我驚訝道:「宋掌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