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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六章 三昧真火符

  臨近入村之前,擔心他們兩個被鬼上身,於是我拿出兩枚『道錢』,分別一人給了一個,此道錢與銅錢不同,因為它的中心錢眼部位是正方形的,象徵古代著天圓地方的思想,又在五個方位分佈了代表五嶽的象形文字,所以道錢也可以稱為『五嶽真形圖』。
  在《抱朴子》中有:「修道之士,棲陷山谷,須得五嶽真形圖佩之,則山中魑魅虎蟲,一切妖毒皆莫能近。世人能佩此圖渡江海、入山谷、夜行郊野、偶宿凶房,一切邪魔魑魅魍魎水怪山精,悉皆隱遁,不敢加害。家居供奉,橫惡不起禎祥永集雲。」五嶽自古在我們的文化中就是通天之地,佩戴此圖,不論出行還是在家中,可辟邪祟,保人平安。
  後半夜凌晨,入了村口以後,那真叫一個黑燈瞎火,除了吹來的風以外聽不到任何的聲音,天氣悶熱,給他們倆領路,沒走出太遠身上就已經是汗水淋漓。在農村走村路、山路,沒經驗的人,哪怕你帶著手電也會迷路,而且傳統的老一輩人,因為相信打開燈容易驚擾了一些個遊魂野鬼,所以寧願抹黑走,也不給自己找麻煩。
  走著走,穿過小樹林,村子的輪廓也已經漸漸浮現而出,白天金雞村沒有鬧鬼的特徵,到了晚上全體現出來,距離平房不足十米的高度,有一片霧氣來來回回的盤旋,十分的像炊煙,可如今都後半夜了,怎麼會有人做飯,入村前楊修緣突然說:「師叔,修緣有一想法,不知該不該講。」
  「說來聽聽?」
  楊修緣拿出羅庚,指著村子說:「師叔你看,村子地勢距離遠看像是一處山窩,上方陰氣繚繞,氣聚不散,但像您剛剛說的兩隻小鬼正在村裡害人,修緣覺得可以破了此處風水,把村裡的給放出去。」
  他說的倒也沒錯,如今整個村裡的人像是被圈在籠子裡的豬羊,小鬼則是屠夫,頭上的陰霧是屠夫的保護傘,修緣的意思是將陰物給驅散了,讓小鬼無處遁形,削弱它的力量。
  我問他想怎麼做?
  「水。」他自信的繼續說:「只要將水引出去,讓河流改道,風水一破,陰霧瞬間散去,到時候哪怕兩隻小鬼手段通天,可在陽光烈日下,也絕對翻不起什麼大浪。」
  「放棄吧。」我一點沒留面子的否定他。
  楊修緣問我為什麼?
  其實他說的方法倒是對,可那又怎樣?現在幾點了?這裡又是哪?改道河流?
  先問問河道管理所讓不讓吧,更何況風水破了,散了氣,哪怕你殺了小鬼,日後金雞村也會成為了不毛之地,風水中所說山管人丁,水管財,本來這裡就是立為一個經濟開發區,但是你把財給破了,會引起什麼後果?
  把事情都與修緣講了一遍,他問我什麼後果?
  我給他打了個比喻,大到一國,小到一城,再到一家,錢財為善惡根本,如果國家風水不好,錢多了,就會有戰禍、天災。城市風水不好,你開發了經濟,哪怕錢多了,可同樣也會發生各種各樣的企業問題,如同泡沫的根基,早晚會倒。家族不聚財,那錢多了,不是子孫打架鬧事,就是有病有災,就好比你有一個碗的財運,卻偏偏來了一缸的水,水倒在碗裡,全部溢出,到頭來也只能把自己沖個七零八落。
  這也是為什麼,每個城市建設前都會由風水佈局,縱觀全國經濟發達區域,有哪個不是自古風水先生點出來城池?
  忽然,想起了袁北堂當年教導過我的話,我對他說:「修緣,懂法是好事兒,可風水需要因地制宜,審時度勢,因為你的每一次動手都會產生許許多多的連鎖反應。」
  楊修緣做出恍然之色,連忙道:「修緣受教了,師叔您與我師傅的口吻真的很像。」
  這點我可不敢苟同,那楊興河可算得上與大師兄並肩的人物,不過想到他的英年早逝,我苦笑了一下,莫非還真應了那句『好人命不長麼?』
  談話間我們過了工程拆遷地,如今的板房裡,那些社會人兒早已不在,陣陣似人似狗的叫聲不斷自村中傳出,嘶吼的聲音足以辨別出他們承受著非人般的痛苦,隨著我們距離的靠近,惡臭的氣味兒也越來越重。
  踏入了村子後,寂靜的街道並無野狗的蹤跡,四周安靜的嚇人,我帶著他們前前後後的把村子繞了一圈,基本上家家戶戶都能聽見哀嚎聲,但卻未見有一條野狗。
  可是為了尋小鬼,我對二蛋說:「二蛋,借你用用。」
  「幹嘛?」
  我說當誘餌,引小鬼出來,當場二蛋聽後就急了,他指著楊修緣說:「你怎麼不找他?是不是因為他是師侄你就有私心,我真是看錯你這個人了!」
  「這裡你最適合,我就問你一句,你當是不當!不當,回去收拾東西給我滾蛋!」我也有點怒了,都到了這個關頭,他在給我鬧蛾子,別管打不打的過,我肯定踢他。
  他看我真生氣了,立刻也轉了口風,賠著笑說:「別生氣啊,我就是那麼一說。不就是一個誘餌麼,當當,在平南村,我師傅就經常拿我當誘餌,現在我都習慣了,你就說怎麼辦吧?」
  腳下正處金雞村拆遷戶的中央,我讓吳二蛋坐好,再把上半身脫了。他還戲稱『難不成來的是個女色鬼』。我拍了下他的腦袋,讓他閉嘴。二蛋雖說桀驁不馴,可卻偏偏很聽我的話,這不能說是我的王八之氣,有很大程度與我為平南村修建東來風有關,畢竟他是一個懂得感恩的人。
  等他脫光了上半身後,命楊修緣撿點木頭,身處拆遷地,一些個破木板子,也不是特別的難以尋找,將『雄黃、硃砂、蛇膽』三樣東西以口水攪拌,再用符筆沾之,對著吳二蛋的後背畫符。
  「你,你,你幹什麼!黏黏糊糊的東西,你往我身上畫,太埋汰了!」吳二蛋抱怨道。
  我告訴他,這叫『三昧真火符』,刺激肩膀上的三把陽火,二蛋的身體素質要比修緣好,所以他才最適合當誘餌,由火符加持,二蛋就會變成火爐,這在陰氣繚繞的村子裡會極其的顯眼,同樣他也會引起小鬼的重視。
  心屬火,那五鬼每日挖心,擺明了是想借助心火修煉,二蛋身體『火光』沖天,雖說會讓小鬼奈何不了,可眼饞是肯定的,小鬼自然會過來守著二蛋,直到他陽火弱下後,入體挖心。
  順著脊柱往下做符,當筆停之時,二蛋臉紅的像是喝了酒似的,他尷尬的看著我,又指著自己的褲襠,說:「張師傅,這,這,咋回事?我還是童子呢,不會被你給玩壞了吧?」
  小帳篷支起,同樣也是陽亢的一種表現,這就好似男人喝了酒容易把持不住自己,酒後卻虛弱無力的道理相同。
  「放心吧,不會有事兒。」說著我又遞給他一張符,說:「這是遮陽符,等小鬼來的時候,會幫你遮上陽火,免得身體會太過於虛弱,你裝好了,讓你帖,你就貼在額頭。」
  他握在手裡看了半晌,挑了挑粗大的眉毛道:「我怎麼感覺有點像是趕屍呢。」
  該交代的也交代的差不多,等把大火升起,那剩下的就只有是等待了,楊修緣我倆收了陽火之後潛伏在暗處。頭上月光,每每到了後半夜才是最為明亮的時刻,村裡的風極其微弱的,也是因為凡是凡藏風聚氣的地方,均不會有大風吹過。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四周僅有大火燃燒木柴的『啪啪』響聲,突然,一聲野狗的長嘯劃破了寂靜的夜空,緊隨犬吠聲開始此起彼伏,若是閉上眼,甚至有一種撞見狼的錯覺。
  修緣低聲問我:「來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