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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章 少奶奶

  青年當即扭過頭,他穿著寬鬆肥大的黑色長袍,整個人被一團黑氣所包裹,他看了我一眼,因此也確定了我的猜測。前些日子的棘人懸棺爬出來的怪物,以及莎依表哥說的那場斷崖之戰,其慘烈的程度在我二師兄那兒也是有所耳聞,難道他是那場戰鬥的倖存者?
  懸棺中的死屍復甦,眼前的小辮子,我只能稱呼他為怪物我,怪不得需要吸取嬰兒的死氣恢復自己的身體,茅山行當裡的一句話,『治的了鬼,不一定制的了屍』,何況青年顯然非同尋常,但是我敢保證他絕對不會是華陽洞裡夜叉的對手。
  面對邪物,如今在我面前擺著兩條路,是戰,還是不戰?如果給我充足的時間,我有把握利用其他手段制服他,可如今面對眼前的殭屍,只能以純陽劍法力拼對方,可青年的對待我的態度以及能在活佛手上逃跑的實力,光這一點足以見得他的非同尋常。
  眼看著棘人越走越遠,女警臉上的綠氣越來越濃,她意識已經開始渙散,心裡歎了口氣,抱起了女警離開了停屍間。
  如今天已經黑了,老頭的車禍造成了有一些人的圍觀,正巧有位中年人駐足一旁看著熱鬧,趁著他沒注意,我抱起女警,把她橫在車座,像是拉死豬一般騎著就跑,到了不足百米的時候,也來不及考慮人家聽沒聽清,我依然大喊了一聲:「來寧安街38號,到草堂找我來取電動車!」
  一路看了幾遍地圖,七拐八拐的用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到了草堂,至於草堂的燈,阿蓮在的時候,只要我沒回來,那就會一直是開著的,黑大個兒這條黃鼠狼依然如平時那樣,趴在房頂上曬月亮,它見我抱著個女人,一躍的跳下來,口吐人語問我怎麼了?
  懷裡女警的生機在一點點的消散,面龐上的綠氣不散,沒想到那梳著小鞭子的怪物竟然這麼厲害。我急切對大黑說:「你出去給我偷酒,越多越好,要烈酒!」
  大黑又是猶豫不定,它緊張的問我:「上師啊,精怪偷東西是要遭天譴的,您知道我還有不知道多久才能化形。。。。。」
  它說了一堆與殺人前一樣的話,我安慰道:「放心去,讓你偷酒是為了救人,事成之後,也是積德行善的一樁大功德。」
  黑大個兒聽後一溜煙的消失在夜色之中,我抬著意識已經模糊的女警進了草堂,喊著幾嗓子阿蓮名字,沒等我上了二樓,阿蓮不緊不慢的出現在了樓梯拐角處。
  「她中了屍蠱,我也不知道那是個什麼東西,下蠱的人說可以用烈酒擦身,我已經讓大黑去偷酒了,你快點去準備大盆。」畢竟人命觀天,我語氣稍顯急切。
  阿蓮走近我,她用手扒了扒女警的眼皮,由於距離較近,我能看到女警的眼眸裡有著許許多多的黑芝麻點,我問阿蓮,人怎麼樣?
  阿蓮沒理我,她在懷裡拿出了一把匕首,劃破了女警的兩根兒中指,深褐色的血滴下時,明顯女警的氣色好了很多,隨後阿蓮在我的手裡接過了女警,她毫不費力,抱著女警走向了她的房間。
  在一起生活了一個多月了,我已經適應了她的撲克臉,後來我負責端盆,黃鼠狼負責偷酒,總算是在一個多小時搞定所有的事情,本來我還惦記著幫幫忙,結果剛推開阿蓮的房間,嚇得的我立刻跳了出來。
  心想她果然很變態,至少門前半米,地上趴著密密麻麻的黑甲蟲,而且我推門時,地上的蟲子明顯變得很興奮,正巧阿蓮在為女警脫衣服,沒等我道歉呢,她走過來狠狠的把門一關。
  始終蹲在我旁邊的大黑說:「上師,少奶奶生氣了?」
  「什麼少奶奶?」我反問。
  大黑特別認真的說:「她不是你媳婦麼?是你媳婦,我當然要叫少奶奶了?」
  我反駁道:「放屁,這樣的女人誰敢娶?」
  大黑卻低聲叨咕了一句「不是媳婦,不是媳婦誰給你做飯?」
  踢了它一腳,把大黑攆出去曬月亮,阿蓮我倆關係比較特殊,她主要是不想留在山裡,可世界上又誰也信不過,加上她因為不會說話,到了哪裡也不方便,自然也就留在了我身邊,隨著朝夕相處,我更加把她當做小妹妹。
  自己下了樓,坐在草堂外的台階上,大黑趴在我腳邊,好似一條寵物狗。點燃了一支煙,活動下了脖子,看向頭頂上璀璨的星空,如今的北京城裡,恐怕很難找到這麼恬淡的地方,腦子裡想了很多的事情,八仙讓我進京,元始天尊說的三年功德,棘人族,這回連鍾馗也來了,究竟這裡要發生什麼大事兒?
  長歎了口氣,我說:「對了大黑,明天十五了吧?」
  「嗯,上師,您真的要殺老鱉?」黑大個兒側過頭,黑溜溜的眼睛盯著我。
  吐了口煙圈,我說:「大黑,不是我要殺它,而是它必須要死,凡人對於你們妖精而言,像是懷揣著寶貝的小綿羊,那老鱉修煉千年,由有到無,避過了天劫落下的時間,如果真正的雷劫罰體,那可能要等到它害死了幾百人以後,直到精氣充盈勾動天雷,我們修道者所謂的替天行道,便是在天劫來臨之前,代替老天爺提前誅殺妖邪,讓更多的人可以避過一劫。」
  「哎,老鱉真挺冤的。」大黑歎了口氣。
  「這都是命了。」將煙頭彈飛了,我摸了摸大黑的腦袋,笑笑說:「如果你以後像老鱉一樣,我也會毫不留情的殺了你。」
  它身體明顯一哆嗦,連連稱『不敢』。我起了身,拍了拍褲子的灰塵,抻了個懶腰回了三樓,如往常一樣,桌子上還是一碗麵、一杯水、一副筷子。
  早上起床,我去二樓廁所洗漱,結果正好撞見了身披阿蓮長袍的女警,我本來合計禮貌點打招呼,誰知她大叫了一聲,抬起腳就要踢我命根子,我猛地向後一躲,好懸摔下樓。
  「你特麼有病吧!踢我幹什麼!」我怒道。
  女警氣的臉色通紅,眼淚也是吧嗒吧嗒的掉,指著我罵:「你個禽獸!趁我昏倒佔我便宜,我要報警,告你強姦我!」
  「強姦?大姐你瘋了,我睡的樓上,難道要用意念強姦你麼?」我反駁道。
  然而女警一口咬定她早上起來沒穿衣服的躺在屋裡,而且房間就我一個人,哪怕沒強姦,那也構成猥褻,她像是發了瘋的貓一樣要撲過來撓我,並且罵道:「我的衣服呢!衣服你給我放在哪了!」
  「不對啊,阿蓮呢?」我問女警。
  「什麼阿蓮?你不要給我狡辯,除非你弄死我,否則我一定報警抓你!」女警說著說著蹲在地上嗚嗚哭。
  對於她的表現,讓我充分的認識到了阿蓮的好,像阿蓮,別看撲克臉,但是人家不鬧啊,而且還特別的講道理,如果不講道理,殺了就好了,乾脆利落,結果女警一口咬定我猥褻她了,沒完沒了的把我都要搞崩潰了。
  正好大黑晃晃蕩蕩的回檔案室休息,我一擺手:「大黑,過來!阿蓮呢?」
  由於我被她攪的腦袋疼,所以一時忘了女警只是個普通人,她順著我的話看向了大黑,首先瞪大了眼,像是無法相信我會與一個黃鼠狼說話。結果大黑卻非常給力的回答:「上師,少奶奶去買菜了,走了一會兒,她每天都是固定時間回來,估計還有個三五分鐘應該能到家。」
  「黃,黃,黃鼠狼?說話了?」女警指著大黑又盯著我,接著聲音虛弱道:「我,我一定是出幻覺了。」
  說完了這句話,女警一仰頭昏倒在地,恰巧阿蓮也拎個菜籃子進了草堂,我趕忙揮手,對她喊:「你總算回來了,阿蓮這裡交給你,我是真搞不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