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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三章 難得自在

  張福德喂完了鳥,笑瞇瞇的到了石凳旁邊坐下,老頭還是那麼的神神秘秘說:「你說的這個東西可了不得。」
  了不得?我嚇了一跳,難不成自己搶了個寶貝?
  瞭解張福德的脾氣,我繼續客客氣氣的問:「張叔叔啊,您見多識廣,又成神多年,給小侄的感覺,您老人家好像就沒有不知道的事情,這太上無為是我在一家黑心店舖搶來的,對方把大印那麼一扣,就可以典當壽命來賣錢,我覺得他做的有違天道,可太上兩個字擺明了是指老君啊,我怕有什麼做的地方不周,也好請教請教您給指點一下。」
  話裡話外,我把張福德地位無限拉高,誇他簡直都要與太上老君肩並肩了,效果很明顯,這老傢伙瞇著眼,搖頭晃腦的樣子顯得很受用。
  張福德拿起了石桌前的茶壺為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後說:「賢侄啊,你知道什麼叫做無為麼?」
  我趕忙又給他滿上,目前我除了是對大印感興趣,更多的其中涉及到了太上兩個字,凡事與太上掛鉤,那一切都將變得不尋常。
  「請叔叔明示。」我謙卑道。
  張福德說:「老君認為『我無為,而民自化;我好靜,而民自正;我無事,而民自富;我無慾,而民自樸』,他老人家一直強調,無為才能無不為,順其自然不過多干預,太上本無為,所以一旦當印扣下,一切不自然的事情,也將變為了自然,懂了吧?」
  說了一堆,趕情是老君以太上無為印,表明了人家自願,既然自願那就誰是天意,還別說,給我感覺這東西還真有點邪。
  「好好保留著吧,你能得到也是天意。」張福德笑了笑。
  他說的也在理,要是讓歹人獲得,繼續出去作惡怎麼辦?所以我還是先收著比較好辦一點,等要告別時,我還是忍不住的偷偷的問了他一句地藏王菩薩呢?張福德指了指地下,罵了我缺心眼,他說地藏王菩薩常年都在十八層地獄下面普渡惡鬼,有時候偶爾可能會去忘川河瞧一瞧,別說我見不到了,就連他也是見不到的。
  我尷尬的笑笑,我拜別了張福德,一路白馬絕塵回到了陽間,躺在床上感覺如今的日子實在是太過於悠閒,要是阿蓮能給我做點好吃的,可能過不了多久我還得胖上幾斤肉。
  又是一天過去,等早上吃過了方便麵,裝修公司以及送傢俱的人也是陸陸續續的到了草堂,經過我的設計,一副高大的牌匾立在了特勤處正門口的位置,古樸的毛筆字書寫『草堂』二字,瞬間它為我的這間小破樓增添了幾分神秘感,閒下來的錢我還留著換了幾扇窗戶。
  至於傢俱倒也簡單,兩個衣櫃,兩張床,兩個布藝單座的沙發,等我幫著整理時,進了阿蓮的房間,她的屋子被厚重的窗簾遮擋了陽光,角落裡擺滿了許許多多的瓶瓶罐罐,一想起那裡可能是密密麻麻的黑殼甲蟲,我身體不由的起了雞皮疙瘩。
  折騰了大半天天,草堂算是正式拉上了牌匾,怎麼看都覺得大門口的兩旁柱子顯得有點空,於是我出去買了筆墨紙硯,下午趕上天氣不錯,閒來無事我搬了個桌子到了門口,大手一揮:「阿蓮過來幫我研墨。」
  所有的道士,都會寫得一手好字,尤其茅山道士做法更是需要向天焚燒檄文,如果寫得像是屎殼郎爬的似的,神仙不買賬怎麼辦?望著遠處高大的軍分區,四周空曠的街道上使我心胸升起了一絲豁達之意,大丈夫隨遇而安,既然都讓我留京城等著,那咱就留在這兒,何況有吃有住又當官。
  阿蓮研墨的動作很熟練,等筆墨紙硯伺候好了,我手持毛筆,腦海裡過了一圈,回想自己由風水先生入道,歷經生死劫數,如今難得清閒,胸中升起的豁達之意,使我洋洋灑灑的寫出了一副對聯,上聯:世事洞明有求必應;下聯:宇宙無限萬物皆知,橫批我思索了一會兒,寫下四個字:『破屋草堂』。
  吹了吹對聯,交給了阿蓮:「怎麼樣,寫的漂不漂亮?有沒名家風範?」
  阿蓮淡淡的看了對聯一眼,之後她拿起來便走,此表現令我無奈,那副撲克臉還是真讓人沒辦法,手中的毛筆開叉了,怎麼看質量都確實不怎麼樣,想我只寫完了一副對子,若是處在與人鬥法的關節時刻,那豈不是給自己添亂找麻煩麼。
  當機立斷,我進了房間,到廚房拎著個剪子上了二樓,推開檔案室的門,見黑大個正趴在文件袋後面呼呼大睡,等我靠近,他嚇得一激靈,睜開眼見我手裡拿著剪子,嚇得嗷嗷直叫,跪地下『光光』的磕頭。
  我說:「別害怕,借你尾巴毛用一用!」
  黑大個嚇得夾著尾巴讓我狠狠的給拽了出來,用撿起沿著它黝黑錚亮毛髮剪下了它尾巴尖的毛髮。再看它早就已經嚇癱了,我拍了拍它說:「沒事兒,你繼續睡,我用你毛髮有點用。」
  黑大個兒哭的稀里嘩啦,等我準備離開,它還顯得驚魂未定,剪它的狼毫是我打算做定天筆用,上回殺九尾妖狐,定天筆斷了,可尋常的動物毛髮不足以承載靈氣,黑大個兒已經通靈,懂得修煉,自然是剛剛好。
  拎著個板凳,坐在門口一根兒接著一根兒的梳理著狼嚎,一直到了傍晚,我始終都是一動不動的製作定天筆,可能由於精神太過於專注,我都沒注意到有人來了,耳畔聽見有人大聲說:「對,就是他,是他把妖怪藏在這兒了!」
  抬起頭,面前四名中年男子將我圍住,他們身後還跟著一對青年情侶來看熱鬧,我笑了,原來是那陰陽先生找來了幫手,其中有位年歲偏長一些的男子說:「道友,貧道乃是青雲觀的觀主,昨日聽說你不分青紅皂白打了我的朋友,這樣做未免太過分了。」
  正巧定天筆也做完了,我起了身面對幾人沒再多言,使氣氛顯得有些尷尬,觀主旁邊一位身高馬大的漢子氣勢洶洶的說:「觀主,不用和他廢話,打斷他的雙腿讓他給劉兄賠罪!」
  對方話音剛落,原本拎著梯子準備貼對聯的阿蓮同樣放下手裡的活,她緩緩的走到了我旁邊,這舉動可是嚇我一大跳,我知道阿蓮向來不出手,那出手就是要人命啊,趕忙阻止她,我一本正經的說:「男人的事兒,你一個女人的摻和什麼,去去,貼對子去。」
  等阿蓮面無表情轉過身後,我又對他們五人說:「昨天的事兒是我太衝動了,沒打壞吧?」
  中男人被我問的特別尷尬,他故意拉高了嗓子喊道:「少廢話,把那妖怪交出來,我們念在你年幼無知,饒你一次。」
  我耐心解釋說:「這裡面另有隱情,黃鼠狼只是想借鎮水神獸修煉,萬寧橋周圍死的人是一隻千年老鱉所為,各位,有誤會啊。」
  「我就問你交不交出來吧!」壯漢氣勢洶洶。
  我攤開手:「沒得談了?」
  「談個球!」壯漢作勢要掀桌子。
  我搶他先一步,抓著桌子上的硯台,狠狠的砸過去,當壯漢靈敏的躲過時,我心裡一緊,原來是個練家子的!四個中年人轉眼就給我圍了上來。
  擺明了有人會功夫,那我還打個什麼?當即連連擺手:「雙拳難敵四手,我不和你們打了。」後退到了阿蓮身邊,沒羞沒臊的又說:「交給你了,別弄出人命,教訓教訓就得了。」
  阿蓮霸氣的拉了我一下,一人面對四人,當周圍還是一臉懵逼的狀態時,我捕捉到了空氣中飄蕩著猶如蒲公英一般花絮,僅僅片刻的功夫,那四名中年人身體僵住了,他們不住的扭動身體,年歲偏長的青雲觀觀主,質問我做了什麼?
  突然,死人開始不停的抓撓自己的全身,眨眼間紛紛的倒在地上痛苦翻滾,口中發出撕心裂肺的哀嚎:「好癢啊!癢死我了!到底你對我們做了什麼?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