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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二章 老鱉

  中年人應該是遊走民間的陰陽先生,通過他左手的紅繩,我看出來了,此人是利用紅線追蹤法,並且黑大個兒的身上絕對有針眼,在東北,想要制那些成了精的妖怪,繡花針是一種很有用的武器,包括我行走江湖這麼多年,也都是一直佩戴在身上。
  「你不講道理!」說罷,中年人奔著就過來,看樣子是準備對我動手了。
  在民間除了一些修習了法術的玄門中人,其他像民間道士、陰陽先生之間鬥法,如果生死大仇,多數為開壇鬥法打對方的魂魄,我是個例外,有了韓湘子授藝,才懂得純陽劍發這樣可以直接對戰的套路,要不然就直接喚出道衣和人拚命,可我倆沒啥大仇,只能輪拳頭干了。
  但反過來說,術法以及咒法,人聽見了沒啥效果,可鬼怪聽見了卻如同天雷炸耳。
  俗話說先下手為強,當他剛撲過時,我上去就是一腳,隨後掄起拳頭給了他一個眼炮,這麼長時間幾經生死,別看不懂武術,可街頭打架還真就沒怕過誰!中年人捂著眼睛向後頻頻退去,他氣急敗壞的說:「憑什麼動手打人!」
  「是你想先打我的,我是正當防衛!」打架總不能氣勢弱,既然咱們之間不能鬥法,還練練拳腳也無不可。
  他打架不是我對手,於是乎,中年人留下了一句「算你狠,你等著!」便離開了草堂,就這樣黑大個兒被我保了下來,把他領到了門衛室,先是摘掉了他腿上三根兒繡花針,隨後我問他怎麼回事?那個中年人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黑大個原本就尖嘴猴腮的臉變得更是擠在了一起,他猶猶豫豫,顯得十分慌亂,又有好幾次欲言又止。
  當時我就怒了,『啪』的給了他一腳:「有屁快放!」
  「上師啊,我害怕啊,不敢說。」黑大個長歎了口氣。
  我就是一句話,要是不說,就給我滾蛋,那黑大個這才娓娓道出實情。
  原來,就在萬寧橋下的湖水裡有一隻千年老鱉,那老鱉平時積德向善,幫助四周百姓,每每有人落水,老鱉都會在水底下托住落水的人救下性命。
  黑大個兒歎了口氣說,他是在去年偷偷摸摸的到了萬寧橋,躲在了一戶百姓的家裡,當到了月圓之夜都會出來修煉,四個月前的一天晚上,他如往常一樣出來修煉,結果撞見到了老鱉,老鱉為鱉和氣,與黑大個聊了很多,他說經常會做夢夢見有仙人點化他,估計過不了多久應該就能成仙,它決定試一試能不能放出內丹,來引神仙渡他。
  黑大個兒自然是羨慕不已,結果到了夜裡,他趴在鎮水神獸借助土精之氣拜月修煉的時候,那老鱉果真飄了出來,那一刻整個萬寧橋下的湖水浮現出了一個巨大的鍋蓋,老鱉吐出圓珠想要引天地精氣吸引神仙關注。
  結果好巧不巧的,橋上路過了一群喝多了的青年,那些人嬉嬉鬧鬧,到了橋上以後五名男子站成一排,衝著水裡開始撒尿,結果老鱉很倒霉,養了千年的內丹讓人家一泡尿給破了。
  結果老鱉大怒,怨毒的詛咒了五人,雖說後來報了仇,可老鱉被一泡尿沖了九成的修為,為了快點恢復自己,所以他決定每逢月圓之夜,化作俊美男女,勾引一些個青年,采精補氣,可凡人的體魄哪裡受得了老鱉的折騰,於是每月會死一個人,自然也引起了一些陰陽先生的關注。
  至於今天黑大個之所以被抓,那是因為他寄居的那家人有了白事兒,可他本來是成了精的妖怪,如果留在人家裡,會對逝者的魂魄造成影響,它覺受了這家人的照顧有一年了,不能給人家添麻煩,於是主動離開了家門,獨自找了個地方躲起來,結果趕上了橋上人少,月亮今天格外的亮,他一個心急便過去修煉,撞見了路過萬寧橋上的陰陽先生,於是就有了後來發生的一幕。
  聽他講述完我就明白了,敢情他是不想出賣朋友,我問黑大個兒有什麼打算?
  他無奈的說:「茫茫人海,大城市的人太多,本想借助石螭修煉,可如今想找個棲身之地太難了,一會兒我趁著夜色還是回山裡吧。」
  按道理,山精還是歸山的好,可是它被那陰陽先生打傷過,如果離開,對方很容易通過鮮血找到他,之後我把事情與他詳細講了一遍,並且表示如果他願意留下來,我倒是可以保住他。
  黑大個兒聽我說完一個勁兒的感謝磕頭,在我心裡歎了口氣,回想當初年少,黃大仙的死我真是難辭其咎,如今再次見到了黑大個,這可能就是傳說中的因果吧,當初我落入黃泉好懸沒死了,也是奎木狼救得我,今天算是還人家人情了。
  收留了它以後,我領著黑大個進了草堂,並且告知他,我這兒不管飯,餓了的話也得自己搞定,那黑大個拍拍胸膛,他說我方圓十幾里的耗子他負責包了!
  無奈的拍了下額頭,我還真屬於養了個妖怪!
  山精白天都是睡覺的,只有到了夜裡才會出來活動,像黑大個借助月圓之夜化形顯像,否則他也不過是狼狗大小的黃鼠狼而已,領著他到了『檔案室』,讓它留在這兒休息。
  我又回到了房間,吃著阿蓮做的麵條,我指了指二樓,告訴她說:「咱們家來人了,那裡有只黃鼠狼,它白天在二樓睡覺,夜裡你要是有什麼活可以安排它,它智商挺高,什麼都能聽得懂。」
  阿蓮點點頭,收拾著自己碗筷,閒著無事,我就問阿蓮:「對了阿蓮,你今年多大了?」
  她一愣神,用筷子在我的桌子上寫了個『19』,我心裡一陣汗顏,按照阿蓮的五官,說四十歲不顯老,三十多歲剛剛好,最近人家一直幫我收拾屋做飯,說不感激那都是假的,於是我說:「阿蓮,現在到了城裡了,你想找個什麼樣的男人,哥要是看見了,也好給你介紹介紹。」
  她聽我說完神態一愣,就當我準備喝方便麵湯時,阿蓮一把搶了過去,隨後頭也不回的去了二樓。
  對於她的表現我是挺無奈,阿蓮走了以後我才想起來,她自己將二樓的檔案室的文件都堆積到了一個房間,為自己騰出了另外一間,可那門始終是鎖著的,到現在我還不知道她住的環境怎麼樣,有沒有床?不過我這個人又沒啥好奇心,不管有沒有,等我還是再給買一個吧。
  沒有電視機,沒有任何的娛樂活動,兩年了,我頭一次能在一個地方如此的安逸,翹著二郎腿,鼓搗了一會兒『太上無為』印,我決定還是過陰找張福德聊一聊,有了想法,我拿出陰陽秘術,擺了紅油燈, 喚出白馬一溜煙的去了陰曹地府。
  如今我發現了個特點,那就是當我靈魂出竅後,身上的衣服不再是平時穿的便裝,如今反而成了與鬼差極其相似的衙役服裝,但唯一的區別是別人的帽子寫著『衙』,我的帽子寫著『司』。
  再次去陰曹地府,各路的鬼差見到我那是頻頻打招呼,上師的稱呼也變為了『大人』,為了表示規矩,第一件事兒我還是去了秦廣王府邸,正巧看著秦夫人十分歡喜的把玩著lv的皮包。
  見到我來了,秦夫人顯得特別的親切,她說廣王出去忙了,需要等一會兒回來,她邀請我進來坐。那我哪敢同意啊?連連尊稱『不敢』,於是藉著說找張福德有公務,離開了秦王府,可還沒等出門呢,人家秦夫人還大喊了一聲『以後常來玩啊!』
  一路小跑的到了張福德的家,進了門發現他還在逗鳥呢,我心裡就納悶了,以前喬坤那麼忙, 到了他這兒怎麼還清閒的養上鳥了。
  「來了賢侄,快坐。」他笑著打招呼。
  到了他家我也不客氣,坐在石凳上,喝了口陰間的熱茶,我直接開門見山的問他,有沒有聽說過典當壽命所用的『太上無為』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