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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一章 判官相救

  就當一名中年婦女張開嘴咬我的鼻子時,我大叫了一聲,突然在夢中驚醒了過來,長長呼了口氣,慶幸剛剛是一場夢境,並且我發現渾身上下此時已經大汗淋漓,等再看周圍,發現馬德彪還躺在旁邊呼呼大睡,抬頭看了眼陽光,好像時間並沒有過去太久。
  擦了擦汗,吞嚥了口唾沫,讓自己快點冷靜下來,就在這時,不遠處的樹林裡,又唰唰的走出了一群人,他們與夢裡的男男女女一模一樣,均是滿臉膿包且四肢不全怨鬼。
  之前夢裡的場景還讓我心有餘悸,情急之下我拉向馬德彪,可他睡得就像是死豬一樣,沒有一點的動靜,眼看著數不清的惡鬼來追我,我倉皇的掉頭開始跑,那身後惡鬼卻緊追不散,術法完全失靈,此時我體會到許久未曾出現過的畏懼感,因為我現在真的不想死,等不知跑了多久,面前被深不見底的大坑攔住了去路。
  身後的怨鬼雖然沒有開口說話,但我卻能明白他們意思就是要向我索命意思,突然,數百位野鬼集體撲向我,一瞬間的絕望,讓我想起了去世的父母、爺爺、還有那為我戴上護身符的她,我很怕這輩子再也沒有機會當著她的面,對她說出那三個字。
  望著數不清的惡鬼,可同樣我不想被他們活活吃了,與這相比,我寧願自己跳入深淵。抱著這個想法,咬著牙躍跳進了深淵,清晰的感覺到吹著臉頰的強風,我閉上眼,清晰的感受到了死亡,同時我在心裡向這個世界說了一聲永別。
  僅僅是在呼吸間,我感受到了墜地時的痛楚,同時我猛的睜開了眼,發現自己依然躺在草地上,而剛剛的一切居然又是夢!
  坐起身,我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驚魂未定幾乎要將我整個人都掏空了一般,身體極度的不適感,使我幾近虛脫,再看四周,依然是陽光充足,草木花香,馬德彪還是在那呼呼大睡。
  樹木再次沙沙作響,令我難以接受的是,那些惡鬼再次出現,後來我被追逐了好久,或是被惡鬼所吃,或是掉入大坑喪命,還或者是墜入水中,一路上我跑過了多種場景,可最終的結果卻是自己始終死於非命,並且每次死亡帶給我所經歷的痛苦,都是真實發生過的那樣真切。
  漸漸我都已經有些絕望了,因為夢境帶給我的折磨太過於真實,始終使我猶如身處地獄般承受著煎熬,最後,當反反覆覆的死了不知多少次後,突然我遠遠的見到一個身穿大紅袍,頭戴紫金冠的壯漢,他距離越近我越覺得他眼熟,於是拚命想要擺脫身後那些緊追不放的惡鬼,直到跑向他,看清了對方的面容,我欣喜萬分的喊:「判官救我!」
  此人正是崔判官,他虎目怒視,單手持筆,等我到了他近前,只聽他疑惑的說:「咦,好巧啊,居然能在這裡見到張天師。」
  我指著身後的遊魂野鬼,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與判官說明,判官瞪著眼,攔在我身前,指著那些遊魂野大聲道:「大膽妖邪,聚集此處害人性命,難道真以為沒有人能治得了你麼!」
  遊魂野鬼依然咆哮著,他們沒有過多的語言,卻如狼一般,滿眼充滿了陰狠。我到了判官的近前,他高大的樣子,讓我覺得自己這是遇見親人了,那些惡鬼將我與判官圍在中間,判官說:「張天師不用怕,有本官在他們傷不了你。」
  「多,多謝判官。」我虛弱的坐在地上,由判官替我擋住了那些惡鬼,按照我所想,肯定是普曼媞心裡不服,特意給我找了從前猛鬼城的冤魂來穿小鞋,今天要不是遇見了判官,可能我真得交代這兒了。
  判官厲聲道:「本官到此來談公務,你等冤魂,再敢阻攔,休怪本官無情!」
  數百位冤魂不斷的逼近,他們各個面色青紫,獠牙外翻,凶狠的模樣毫無懼色,只聽判官冷哼了一聲,大筆一揮,金光如刀一般殺向了那些遊魂,幾乎就在眨眼間,鬼怪四散奔逃要,剩下的也均是奄奄一息。
  判官繼續說:「讓你們的鬼王來見我,今日本官只是路過此地,並無大開殺戒之心。」
  那些遊魂野鬼見識了判官的威力,也沒了那之前囂張氣焰,彼此紛紛退去,不一會兒我見大地之下浮現出了一名頭戴金色王冠,手拿人骨法杖,上半身是骷髏,下班身卻是人的妖怪。
  判官與對方交談,我發現自己能聽懂他們的意思,大體上就是普曼媞挨我揍了,所以請了鬼王幫忙出頭,等我與馬德彪離開的時候,路上他讓小鬼紮了我們的車胎,想把我倆留在這兒。
  判官很強勢,他輕哼道:「吾乃閻羅殿判官崔名鈺,你一個區區的小鬼膽敢妄稱鬼王,此地非我中華,本官姑且饒你等一命,速速讓遊魂野鬼散去,否則別怪本官心狠手辣,平了你的**!」
  那骷髏頭對判官的威脅,表示出了非常嚴厲的不服與抗議,可誰知道判官根本不是一個講道理的人,他足下生風,好似蒼龍出海一般,帶著龐大的氣勢衝向鬼群,瞬間撞翻了周圍的野鬼,又一把揪住了猛**的鬼王,一個勁兒的狠錘,等給人打服了,判官問他,你散不散了手下?
  骷髏頭一個勁兒的點頭,嚎叫了幾嗓子,曾經那些死去的孤魂消散在了天地之間。
  判官表現出的強勢,我一點沒意外,畢竟他可是掌管了對鬼魂的獎善罰惡,已然成道多年,不論生前是何等叱吒風雲的大人物,亦或者鬼中豪傑,他們見到了判官,無不畢恭畢敬,雖說今到了暹羅,可鬼畢竟是鬼,而且有鬼,那自然便會有神仙。
  並且身處暹羅,頭頂上沒有了禹王鼎的壓制,判官自然是所向披靡,打跑了攔路的野鬼後,判官走向我說:「張天師莫怕,此地野鬼已經散去,稍後你繼續趕路即可。」
  判官為人剛正,不論生前還是如今,都是值得他人敬仰的豪傑,恭恭敬敬的道謝過後,判官繼續說:「閻王大人很滿意你的建議,昨日李隆志家的驛站已經修建完畢,本官今日與此地閻羅王交涉妥當,他日凡是過境惡鬼,無一人可逃,這都是你的功勞。」
  我趕忙客氣的恭維幾句說:「哪裡哪裡,還得是閻王大人英明果斷。」
  判官還說他有事兒要做,就不陪我了,剛與他拜別,我只覺得身體不住的後退,週遭環境急發生變化,當感覺到一種強烈的下墜感時,我猛的睜開眼,這回總算是在夢中醒了過來。
  之前發生的一幕讓我心有餘悸,差一點自己命就交代在了猛鬼城,道士雖然不懼鬼怪,可我忽略了萬葬口的龐大陰氣,它是可以遮掩我全身的陽氣,更何況趕到了中午十二點陰陽相接,導致我所有的術法失效,以至於後來的那麼被動,回想起還真就是驚險萬分。
  馬德彪依然在我旁邊呼呼大睡,等我上前給他踹醒以後,他長歎了口氣說:「我滴媽呀,可累死我了,這個夢做的,有一群人命令我搬石頭,旁邊還有監工,稍微一偷懶,那鞭子就啪啪的抽我,差點沒折騰死我。」
  他問我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明明沒睡多久,為什麼像感覺過了好天那麼漫長。
  我又不是萬能的,也無法給他解答,可我覺得,多半馬德彪是被抓去當勞力,而他們對我則是想要我的命!
  腿上的沉重感小時不見了,大約又過了二十分鐘左右,來了一輛出租車,之前那司機帶著一堆的工具下車去修自己的車,而我與馬德彪又上了出租車回到了曼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