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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六章 鬼托夢

  到了莊園的大鐵門外,門口是兩尊大理石雕刻的大象,左右站著三名西裝革履的青年,李相如將車子停下,打開車窗,一名青年叫了聲『少爺』。之後李相如指了指身後正在騎著踏板的馬德彪,表示我們是一起的。
  現在剛剛入夜,隨著車子開入莊園,院子內燈火通明,讓更多的景色一覽無遺,把車停在了一處停滿了豪車的停車場,他又帶我坐上了不遠處的電瓶車,一直等到不遠處的馬德彪騎著踏板『突突』的趕過來,他到了近前,把頭盔摘掉,一腦門的汗水,眼神堪比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環顧四周,頻頻發出驚歎聲,道:「我次奧,我次奧,我次奧了,太美了。」
  園林綠地,植被茂密,生態環境很像是模仿蘇州園林的感覺,加上莊園靠在山下,有一條河水盤旋而過,兩頭大象被簡易的木質柵欄關在了一個活動範圍,我同樣也在一旁感歎道:「此地風水絕佳,前庭蓄水,後院置山,坐山面水,每每到了雨季,此地必然是隔窗雲霧生衣上,卷幔山泉入鏡中,風水養人的絕佳之地。」
  馬德彪與李相如二人同時盯向我,尤其馬德彪,難以置信的說:「你剛剛說的啥,我怎麼一句話沒聽懂。」
  我說:「難道我像你一樣,三個臥槽來表達讚歎的意思麼?」
  馬德彪撓了撓頭,尷尬的笑笑,說自己是有感而發,旁邊李相如恭敬的說:「大師說的對,這處大宅是那位道士幫忙選出的地址,從小我就聽說,這裡的陽宅風水可讓我們家富貴昌盛。」
  難道說茅山祖上除了我們這一代,還真有走出國門的人了?我問:「你們家在泰國生活多久?」
  李相如對我的態度特別恭敬,左一個大師,右一個師傅的叫著,他說他太爺爺祖上是做官的,後來因為得罪了政治敵人,被滿洲政府迫害,好在他太爺爺有先見之明,提前轉移了家產,帶著全家僕人一路到了安南國,可當時的安南國名義上還歸大清朝管轄,沒招了,他們又跑到了暹羅,而且一待就是數百年,至於幫助他家祖上的那名道士,自然是跟著他們一起到了暹羅。
  馬德彪感歎說:「你也就是離開的早,否則到了你爺爺那輩兒,趕上了文革年代,你們全家能活命都不錯了。」
  一邊聊天,李相如一邊開著電瓶車,載著我們駛向了那高大氣如城堡一般的別墅,李相如說由於泰國信奉佛教,所以他們家的牆壁雕刻了許多泰國佛教的吉祥圖畫,院子又建了一些佛塔。
  繞了一圈,伴隨著馬德彪一個勁兒的感歎,我們進了大別墅,一路上我注意到李相如家光傭人便已經達到了上百人,其中華裔居多,按照李相如說,許多人都是隨他太爺爺一同來到暹羅的家臣後代,如今經過幾代人的繁衍生息,自然也是人數龐大,其中有學習好的,李家會出錢讓他們外出學習,等到學業有成後回到李家的各種企業來幫忙打理,一些個不知道上進,或者沒天賦的,會留下來繼續做家臣,由於老一輩思想的緣故存在,多數的傭人還保留了滿洲時期家奴特點。
  李相如將我們引到了客廳,命令傭人去沏茶,白玉大理石的鋪砌的地面,四處裝修的可謂是金碧輝煌,大廳除了一些個古董外,還有野獸的標本以及雕刻成型的象牙飾品,給我的感覺,恐怕泰國總統的家,也不一定有李相如家霸氣。
  他說:「我爸爸去公司談生意了,估計很晚可能會回來,兩位師傅,如果不嫌棄的話今晚就住在這兒吧。」
  馬德彪自然是一口答應,我細想了一下,夜裡去人家祖祠觀看,那有點不太禮貌,也同意了今晚住在他們家。我們在客廳聊了很久,李相如對於道士的術法很崇拜,言外之意多次想要拜我為師。
  可是,畫符唸咒本來就是偏門一行,命中非疾苦之人不可學習,像他這樣的富家子弟一旦學了,會被五弊三缺所害的,若是入茅山,第一條是不能留隔夜財,甚至腰間扎的皮帶,都得是缺口開邊的,可他顯然是富貴命,自然會在其他的災禍往上找,所以說,千萬不要以為術法是什麼了不起的事情。
  夜深了,李相如遺憾的命人送我們去客房休息,去客房的路上,馬德彪感歎道:「太他媽羨慕了,你知道麼,就剛剛客廳一個的擺件,至少得值錢數千萬泰銖,萬惡的資本主義,要是給我這麼大的房子,我一定娶十個八個老婆,生一大堆的孩子,過上帝王般的生活。」
  對啊,我好像沒聽說李相如有什麼兄弟姐妹,泰國又沒什麼計劃生育,有錢還可以多多娶, 心裡笑笑,自己也是真夠閒的,還操心起別人的事兒了。
  我與馬德彪一人一個房間,李家的一個臥室,都要比馬德彪的聚財旺大出很多,緊接著傭人又送來毛巾與洗漱用品,我簡單的洗漱過後,一頭再躺在了床上便睡了過去。
  然而,這一覺我居然做了一個夢,夢裡有一位頭髮花白的老頭找到我,他穿的破破爛爛,亂糟糟的頭髮,看起來也是十分的憔悴,老頭說:「求上師慈悲,能救我李家一命。」
  我很清楚這就是夢境,此時顯而易見我現在是被鬼魂托夢了,瞧他哀求的模樣,像是遇到了什麼難事兒,並且最主要的是老頭說的是中國話,遇見家鄉人我自然沒動怒,問他是誰,來與我托夢所為何事?
  老頭說:「老朽名叫李秋炎,是李相如的爺爺。」
  他剛剛求我救他們李家,難道說李家遇到什麼事兒了?我問他發生了什麼,那李秋炎說,他在祖祠內感受到了我腰間天師令,所以特來托夢求救,緊接著他跪在地上哀求說:「如果上師不出手幫忙,我李家一定會滿門絕戶,求您看在我父親與茅山掌教有故,求您發發慈悲吧。」
  說完了這句話,心裡感覺應該是出了什麼大事兒,可還還沒等我繼續詢問一二,李秋炎神色慌張,大叫一聲,化為了一陣煙霧消散了在我的夢境。隨後我便清醒過來,此時窗外陽光明媚,一覺顯然已經到了上午,我起了身,揉了揉眼睛,想起被孫祿堂像是遛傻小子似的來到了泰國,昨天確實是真的累了。
  回想起之前的夢境,李家如果不是惡毒之人,又供奉師祖畫像百年,那他們家有難,我便沒有理由不幫,因為這就屬於冥冥之中欠下來的陰債,而我則是來泰國還債的,或許筆債不是我欠的,可一旦入了師門,便與門派息息相關,此道理如同父債子償一樣。
  結果,當我剛推開門,只見屋外站著一老一少倆人,那老的今年應該年過七十以上,兩鬢斑白,模樣堅毅,方額頭,一看便是長期身居高位的人,旁邊李相如恭恭敬敬的說:「大師,您醒了,這位是我父親,李隆志。」
  「你好。」我點點頭。
  那李隆志猶猶豫豫的說:「那個大師,昨天晚上我父親給我托夢,說您能解決我們家的災禍,求您一定要大發慈悲,救救相如的命,我給您跪下了。」
  說著李隆志便要跪地,我趕忙攙扶了他,那麼大的年紀,這不是折我的壽麼。我說:「如果真的是妖孽作祟,我既然遇見了,一定不會不管,何況你李家與茅山有舊,遇到什麼困難,與我詳細說一說。」
  李隆志連連點頭,他引我去了客廳,他歎了口氣說:「不瞞您說,我曾經有六個兒子,如今就剩下相如一個了,每一個兒子都會在23歲那年去世,今年相如已經22歲了,還有一個月就是23歲生日,只求您幫我李家度過劫難,大師,你什麼條件我都可以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