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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四章 恩怨情仇

  我把這些大爺大媽叫進了屋子裡,先見了馬如龍,簡單的跟他說明下情況,之後馬如龍告訴我裡屋有衣服,讓我分給大家換了身乾爽的服裝,老頭老太太的年紀不小了,真要是出了點啥事兒,我們也於心不忍。
  不過這些老人我圍住馬如龍身前道歉,說的全都是之前的過錯,常言道,授人魚不如授人以漁,馬如龍人善良,也讓那些變老的壞人們認為是理所應當,反而當真揭露時,不乏有一些倚老賣老的人,在一旁以自己年紀大了,腦子糊塗為一種托詞,有些事看破不一定非要說破。
  青囊的防水效果非常的好,取出的符紙還是十分清淨乾爽,隨後我將符紙放到了大鍋裡,弄了一鍋符水為大家補補陽氣,符水治邪病這在過去可叫做封建迷信,但是這些老人們之前做了陣眼,難免會受到損傷,以符水來補足損害的真陽,拔出體內的寒氣,效果是非常好的。
  我看了眼時間,現在下午一點半,讓我在幾十萬人口當中去找一個被拘禁的魂魄,這在常理來看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但同樣肯定江清流他們也動不了那被拘禁的魂魄,如果他們做了,那我便可以通過馬曉光的本體,以術法搜索到魂魄所在的位置,然而賭約只有短短的一天而已,所以他們是絕不會冒險傷害小光的。
  馬如龍陪那些老頭老太太聊了好一會兒,收容所有外出限制時間,這人年過古稀的老人也就陸陸續續的離開了宅子。
  開始由於馬曉光的附體,整間房屋基本上已經沒什麼好東西了,電視砸了,祖宗牌位掀了,電冰箱也出了倆大坑,家裡能摔的都摔了,摔不了的也都砸的差不多了,我又把她老婆的前因後果講了一遍,馬如龍歎了口氣說:「其實我真的很愛我老婆,以前她活著的時候,我覺得,她小心眼愛吃醋都是可以理解的,怎麼死了以後變成鬼,會變得這麼的討厭?」
  他亡妻從沒害過人,哪怕想要害死自己家人,也是被他人所利用了,所以我才會比較寬容,倘若是凶神惡鬼,那必然會以術法滅殺,再或者押送酆都城交由判官處理。
  「先不提你老婆了。」大軍說起的深仇大恨也算是困擾我的一件事兒,我就問他認不認識一個叫大軍的人?
  「大軍?」馬如龍神色有些迷惑。
  待我把大軍的樣子說了一遍後,馬如龍歎了口氣說:「他應該是我曾經一個好兄弟的兒子,從前不叫大軍,是叫大磊,一晃他都長這麼大了。」
  一聽他說,倆人還真認識,我驚訝的問:「你殺了他父親?」
  馬如龍歎了口氣,繼續說:「師傅,我也算是見過鬼的人了,事到如今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他父親真的是我殺的,但卻是我迫不得已做的,我偷偷摸摸的活了這麼多年了,始終守在縣城,就是等著他兒子來報仇的。」
  這話聽的我有些發懵,難不成馬如龍做了這麼多的善事兒其實是為了彌補曾經的罪過?待我仔細詢問後,才知道原來這裡面竟然有著一起塵封多年的大案。
  馬如龍年輕的時候去過廣東打工,結識了好哥們丁力,倆人年輕氣盛,都想在廣東紮下根兒,闖出一番天地,然而八十年代的第一批改革浪潮的年代,廣州算是改革的窗口,那裡遍地是機遇,同樣也是遍地是流氓。
  任何地方從窮到富有,均會經歷一陣黑色的階段,而馬如龍恰恰是在最黑色的年代去了廣州,丁力他們倆最初是在服裝廠打工,因為一個女工,丁力和人家打了起來,馬如龍去幫忙,倆人雖說出了氣,可雙雙開除。
  沒了經濟來源時,倆人擠在火車站睡覺,半夜時,丁力把馬如龍叫醒,說要請他吃東西,馬如龍以為丁力逗他呢,結果丁力還真就拿出了一個錢包,打開給馬如龍顯擺了一下。
  馬如龍談到這兒時候忽然咧嘴笑了笑,繼續說:「我的第一桶金竟然是偷來的,好不好好笑?」
  「後來呢?」我知道事情不會這麼簡單,畢竟大軍的眼神流露出來的可是一種深入骨髓的恨意。
  他拿出一根兒煙點燃,又遞給了我一支,深深的吸了口氣,僅僅的一瞬間,我覺得他彷彿變了個人,整個人的氣質特別的凌厲,全無之前的懦弱形象。他笑笑說:「後來啊,錢包裡一共一千塊錢,我們倆花了100塊錢吃了一頓海鮮,嫖娼一人又花了二百,剩下五百塊錢,他三百,我二百。」
  馬如龍好似回憶起了那個時代,他說他們倆嘗到了甜頭,沒錢,就會去火車站偷一些,後來甚至也去了汽車站偷,當然也有被抓的時候,不過由於他們倆年輕體格好,事主倒也沒敢怎麼樣。
  但是火車站是江湖的縮影,江湖注定要有江湖的規矩,二人的舉動影響了一些人的利益,有一天倆人得手準備出去吃飯,被一群人堵住了,馬如龍說他挨了三刀,丁力挨了七刀,他說他們倆拖著半條命去醫院,可到那兒才發現錢不夠,來人互相推讓時,誰也不想自己治,最後沒辦法,一人一半,丁力縫了18針,馬如龍同樣也縫了18針。
  「力哥傷的比我重,十八針治好了我的傷口,可他卻斷了一隻小指。」馬如龍搓了搓臉,滄桑的面容下,好似隱藏了許許多多的故事,他繼續說:「你的年紀可能沒聽過,不過老一輩人都知道廣州最大的扒手隊伍就是力哥創建的,他後來在道上的外號叫九指哥。」
  聽他說後來丁力發了狠,各種報復,彷彿瘋狗一樣做成了小大哥,等統一了火車站後,在一次扒竊行動中,馬如龍偷了兩萬塊錢,當時他可樂瘋了,請客吃飯,胡吃海喝的造錢,到了等夜裡,他精疲力竭的走在回家的路上,路過橋邊的時候,看見了地上用血寫滿了『還錢』兩個字。
  馬如龍嚇的昏過了過去,住了十幾天醫院後,出院後馬如龍特意去了橋邊打聽,原來就在那天,有一位婦女來城裡給孩子送的醫藥費丟了,醫院停了藥,孩子死了,婦女想不開跳樓了 。
  那天以後,馬如龍學好了,再也不當扒手了,改行做各種小買賣,有丁力的幫襯也算是日子越來越好,但隨著丁力買賣的做大,他被國家機器盯上了,一番大規模的打黑行動,丁力垮台,馬如龍也是有案底的人,自然被通緝在案。
  馬如龍好說,是老光棍子,可丁力成了家,倆人在亡命天涯的途中,丁力知道自己也活不了了,就開始瘋狂搶劫,他的搶劫方法十分凶殘,平時拿著斧子,看誰有錢,直接砍死,然後拿再搶了對方的錢。
  亡命天涯的途中,殺的人越來越多,成了s級的通緝犯,馬如龍說他始終沒下過殺手,可那個時候的丁力已經沒了人性,殺人成了他生活的一部分,每天必須要殺幾個,然後搶來的財物再通過信奉寄到老家父母那裡。
  有一次他們倆闖進了一夥兒別墅,這家人很有錢,首先他砍死了這家的老頭老太太,馬如龍拉著丁力,勸他收手吧。
  丁力說,我都這樣了,還怎麼收手,只想著挨抓之前給老婆孩子多點錢。
  說完丁力又想準備大開殺戒,但馬如龍說他看到牆角瑟瑟發抖的一家人時,忽然想起了曾經自己偷的兩萬塊,一種負罪感,讓他阻攔起了丁力,結果倆人有分歧,爭執的時候動了手,等這家的男主人一看倆人打起來,頓時趁著機會以花瓶偷襲丁力,馬如龍也是紅了眼,一個不留神,持斧子砍死了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