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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二章 山崩地裂

  我同樣是非常震撼的,萬萬沒想到爺爺會有這麼的大的魄力,光憑名字便震的對方不敢入內,此事讓我想起了袁北堂,他曾經在萬葬口鎮守三十年,也是因為與我爺爺打了個賭,這江清流顯然與我爺爺有著不少的故事。
  吉布擔心的說:「楊師傅,四凶擎天棺已經快要堅持不住了,凶獸的煞氣銳減,一旦紫薇龍脫困,我怕會給村子帶來災難。」
  青銅四凶獸前的油燈搖曳,神秘的燭火映襯著微弱的光亮,腳下的黃沙倒影著我們每個人的影子。楊興河長長的歎了口氣說:「真龍取水,壩美的地勢是水,真龍若是出世首先吸的便是全村人的精氣,我願意以七星打劫再換青天,既然真龍已經無法降服,那我就將它送出去!」
  送出去?難道楊興河的意思是要真龍出世?
  我急忙說:「楊師兄,我記得你之前說過,一旦紫薇龍穴出世,不論是誰得到寶穴,那天下必然會有二龍相爭,會有很多人死。」
  「你什麼意思!」吉布瞪著眼,情緒顯得十分激動。
  楊興河凝視我,神色堅毅的說:「風水誕生本意,就是要幫助百姓趨吉避凶,救一人與救天下人,有區別麼?我能將紫薇龍放出,那我就相信自己一定會有辦法找到它,搗毀它!」
  他的話讓我有些沉默,是啊,曾經我也這樣問過大師兄同樣的話,於風水先生而言,當你讓天地靈穴對某一人或者某一族人受益,會有可能傷害到另外的人,但這個時候就需要地師來自己判斷,他的所作所為,到底是值得還是不值得。
  不管怎麼樣,我尊重楊興河的選擇,轉移了話題的問:「我意思不能重新鎮壓麼?」
  楊興河卻搖搖頭:「八卦陣已經被破,重新復位是不可能的,龍氣沉浸了三百年,已經到了躁動頂端,用不了多久它會破開枷鎖重新出世,等到了那個時候說什麼都晚了,現在唯一能做的便是打開龍棺,通過七星打劫,將紫薇龍放出去,再引到特定的地方。」
  隨後他又吩咐說:「老先生,你回去告訴村裡人,每人家中備好雄黃酒,門窗貼好紅布,房頂鋪上乾草,快去做吧。」
  我站在他一旁,這幾樣東西,雄黃酒是辟邪用的,對蛇蟲有著一定的預防,門窗被紅布貼好,房頂鋪草,顯而易見,他是想將太極圖變為『老陽』無陰,等紫薇龍出世後,見到村裡無水,自然也就離開了。
  吉布與阿蓮下了山去安排,臨別時吉布遞給我一塊兒腰牌,他說佩戴腰牌便能躲避四凶獸的煞氣,但讓楊興河拒絕了。按照楊興河的意思,偷天換日陣,本來就是楊家的風水術法,他的桃木雷符坐鎮,等於是給了我們保護傘。
  人走了以後,楊興河問我:「張師弟,剛剛救你的人,他來壩美的目的是不是為了紫薇龍?」
  「不知道。」我如實回答。
  楊興河擔心的看看高虎與托桑達,低聲說:「現在大家已經精疲力竭,你的法咒讓大家皮外傷恢復了,可氣力依然不足 ,如果你那朋友真要來搗亂,我怕紫薇龍有變,稍有差錯,會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
  我覺得既然大膽能兩次救我,那說明蠻夔並沒有佔據主導,否則蠻夔認識我算哪根兒蔥啊?我堅定的說:「楊師兄,大膽是我兄弟,他為人雖說沒有底線,可他很講義氣。」
  「有你的話我就放心了,我現在要重新佈局,開棺放龍,你們幾個幫我護法,千萬不要讓人靠近,七星打劫是不允許有絲毫的差錯。」楊興河很鄭重的叮囑我。
  我讓他把心放在肚子裡,對於大膽我還是很信任的,等留在楊興河在大殿後我們出了大門,門口的對聯還是那麼的古樸,我覺得光憑楊宏旗的能力,他可配不上這副對聯,至於他為什麼會提筆寫下這句霸氣縱橫的句子,卻又不得而知了。
  高虎我們三人並肩站在院,掃視著古樸的建築,高虎略帶震撼的說:「以前我聽我師傅說過風水的神奇,那時候我還不相信呢,現在看到我是真服了。」
  「是啊,虎哥。」我喊了他一聲,高虎扭過頭盯著我的雙眼,忽然笑了,他說:「大寶,我知道你什麼意思,聽你們剛剛的話,恐怕我師傅它們盯著的龍穴,不會再出現了吧?」
  我點點頭,指向日漸黃昏的天空說:「龍升九天,或者神遊太虛,或者因緣而落,紫薇龍氣是帝王穴,他飄忽不定,也許落在樹幹、也許沉入江河,一切都是未知的,想靠凡人的力量左右帝王命運的可能性不大,或許楊宏旗那種實力能做到吧。」
  「放心吧,咱們是朋友,我知道該怎麼做。」高虎忽然用拳頭頂了下我的胸口,托桑達也將手臂搭在了我的肩膀說:「還,有我。」
  「對,大家都是朋友。」我的心情非常好,最開始我以為自己犯了五弊三缺中的獨,因為不管與何人同路,終歸大家也會因為種種的原因分道揚鑣,但不管怎麼樣,只能能感受到我們是朋友,那就夠了。
  看著夕陽西下,晚霞滿天,紅色的烈日將大山染成了淡淡的餘暉,四目望去,山間的景色讓我有一種心曠神怡的舒適感,此時楊興河獨身一人在大殿裡想辦法開棺放龍,我們三人坐在院中守著天亮。
  這一晚上,我也沒有打盹,有一件事兒多少有些困擾我,那就是大膽為什麼不見我?高手與高手之間的對決,絕不會像是武俠片裡的大戰三百回合,他殺酒顛童子,肯定上來就是殺招,如果酒顛童子跑了,他應該回來才對。
  還有,夏玲瓏明明到了壩美,可她為什麼不出現?大師兄呢,夏玲瓏來了,是不是大師兄也來了?
  總感覺右眼皮有些跳, 現在求卦肯定是一點效果都沒用,因為隔著一扇門就是四尊凶獸,強大的凶煞之氣,會讓所有的卦象顯示大凶。
  陽光漸漸的到了中午,阿蓮邁挽著小籃子在廟宇外走進來,撲鼻的飯香味兒讓高虎急不可奈的迎上去 ,他笑著接過了籃子,說:「你們兩個人從昨天到現在也沒吵吵餓,我餓了,那我就不客氣了。」
  籃子裡有蒸的竹筒飯、鴨肉、牛肉等食物,高虎抓起來急忙的狼吞虎嚥吃掉,托桑達也像是餓的不行,他跑過去與高虎分食籃子裡的食物,只有我顯得很淡定,道門辟榖術法雖然做不到餐風飲露,可少吃個一兩頓也沒什麼大礙。
  忽然,阿蓮走向我遞給了一張紙條,我接過來看,上面娟秀的小字寫著:「我哥哥的屍體在哪裡,我想見見他。」
  他的話讓我一時有些語塞,是啊,當初阿吉死無全屍,我取了人蛹以後並沒有管他的屍身,以至於被殯儀館的師傅裝進了紙棺燒成灰燼,現在指不定會攪拌到哪裡給扔了。我沒有騙阿蓮,將人蛹在包裡取出來,遞給她說:「實在抱歉,根據規定,如果屍體長期沒有被認領會被焚化的,這是他腹中的蠱蛹,交給你吧。」
  阿蓮雙手顫抖著接過了蠱蛹,令我震撼的一幕出現了,原本已經死去蠱蛹居然在阿蓮的掌心蠕動了一下,面前其貌不揚的女孩兒一邊流著淚一邊輕輕撫摸著蠱蛹,大約過了不到半分鐘的時間,只見阿蓮衣袖內爬出密密麻麻的小黑蟲,每隻小黑蟲大約有螞蟻的大小,當蟲子覆蓋到了蠱蛹的瞬間,蛹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的被啃食乾淨。
  她與吉布都是古滇國遺留下的守廟人,就這手詭異的手段,如果對我不利,可能我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我說:「節哀,人死不能復生。」
  阿蓮拿出筆,在她的掌心寫下一段話,遞給我看:「我相信我哥哥不會吸毒,不會自殺,一定是有人害他,我要報仇。」
  人海茫茫,昆明那裡人生地不熟的,她就算是會術法,可要找誰報仇?陽光照映著女孩兒平淡的面容,他顯得無比堅定,突然間我有種感覺,那就是我根本無法去說服她。
  當高虎拿著兩節竹筒飯走向我的時候,居然地震了,大地猛烈的顫動,眨眼間山崩地裂,腳下出現了一道裂縫直至蔓延到楊興河所在的大殿,又是『轟』的一聲巨響,這座巨大古樸的大殿居然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