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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八章 現出原形

  一誠在僧袍的衣袖內緩緩的取出了四尊拇指大小的金色佛塔放置於手心,塔身閃爍著金燦燦的耀眼光亮,就如同像是鍍上了一層金,而且別看塔小,可卻依然有九層之多,一誠環顧四周尋求幫助,讓許多的青年躍躍欲試。
  「我來。」我上前走了一步,攔在一誠面前,與他目光對視,嚴肅的說:「想請一誠師傅放它一馬,我願意廢了那妖怪修為,放它入山,一併發下誓言,幫村民捉鼠驅蛇,以此來償還所犯下的罪孽。」
  我認為狐妖既然是須要以血為食,既然無法更改,何不將它度化,放歸山林繼續過那茹毛飲血的生活,還可讓它幫助一方百姓來償還罪孽,這樣做豈不也是一樁好事兒?不過,事與願違,一誠神色冷峻道:「張大寶,你身為道士必然也明白,妖雖說通人性,可品性依舊多變,你若是能守這裡一輩子,那貧僧便會放過這狐妖。」隨即他突然鬆開了由化鈴,狐妖失去了束縛,想要脫體而逃,眼看著她的腹部脹起,像是有什麼異物直奔咽喉,當要吐出時,一誠快速將脖頸念佛珠取出套在了由化鈴的脖子上。
  由化鈴忽然睜開眼,此時那雙眼已經成了血紅色,臉也開始長出了毛髮,漸漸她成了尖嘴猴腮的模樣,四周人群被怪異的現象嚇得向後退了好幾步,也將我與一誠留在房間的中央對望。
  由化鈴的神情痛苦,趴在地上發出尖銳的嚎叫,以她身體為圓心向外瀰漫出了刺鼻的狐騷味,所有人不禁的掩住口鼻,但凡是聞到氣味者均同時低頭尷尬的看向自己下半身。
  因為狐狸本性淫,當初胡仙姑修道時,就必須要時刻控制自己的本能,剛剛一誠的佛珠激發了狐妖的妖氣,導致圍觀的村民難免會被挑動起心底的**。
  由化鈴趴在地上,像是一隻發怒的狐狸,她母親看她這樣,眼睛一翻昏了過去,她父親由德大聲質問著眾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可人群早就已經鴉雀無聲了,當下情形,哪怕換做三歲的孩子,也知道由化鈴現在就是妖怪。
  它呲著獠牙,眼神凶狠的望著一誠,但她脖子上的佛珠卻好似重達千金,始終將她頭壓的死死的。
  一誠單手放置於胸前,再次恢復了鐵血神僧的模樣,現在他已經獲得了老百姓的認可,凡是在房間的人,同時他跪拜,口念佛號,讚揚一誠為在世的活佛。
  一誠說:「妖邪以七情六慾害人,諸位可隨我誦普庵咒清除體內魔障。」
  [南宋時期普庵大師所說,清心咒,消災厄以及多種效果,後來被改編為古琴曲,音樂都能搜的到的,感興趣可以查查。」
  且說那由化鈴妖化時的樣子,讓人看起來難免膽寒,她兩隻手掙扎的撓著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音,瘋瘋癲癲的表情誰看了都難免畏懼,一誠帶著眾多百姓誦咒結束後,眾人的念力清除狐妖的影響。
  一誠口念佛號後,再次對我說:「施主,你讓我放了妖?可你問問百姓答不答應。」
  「不答應,殺了他。」有人起了頭,當時四周內外的人情緒激昂,甚至又人提議燒死由化鈴,剛剛一誠神奇的表現已經讓老百姓忽略了我倆本來就認識的事情。
  每個人均會虔誠的看向一誠,口中不停的念著『活佛顯靈』。又來了兩個小伙子,膽怯的看了眼由化鈴,趕忙說:「師傅,這佛塔我兄弟兩個幫您掛上。」
  「勞煩施主了。」一誠將四尊佛塔,每人給了兩尊。
  小伙子接到塔那是不敢怠慢,很麻利的去了房間的角落,搭成人梯將佛塔放置於房梁四處。而我主動到了由化鈴的近前,蹲下身子,四周的老百姓議論紛紛,多數人都在猜測我的身份,更有甚者,懷疑我與由化鈴是一夥的,都是妖怪。
  這就是道士的弊端,因為你不說,別人看不出你是道士。輕輕的撫摸了下由化鈴的額頭,她痛苦的向我求救說:「上仙救我,我不想死,是我貪戀人間親情,是我不對,可是如果我死了,我的爸媽就不能活了。」
  「你稱呼他們為父母?」我又問。
  狐妖說:「他們待我恩重如山,我願伺候二老百年歸去,我真的沒想過害人,求上仙救命啊。」
  我說:「那我廢了你的道行,讓你成為一隻看門的狐狸,你可願意?」
  「願意願意,只要能守在這兒,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狐妖回答的很痛快,也很興奮。
  天上神仙本體是妖怪的多了,齊天大聖還是個猴子呢,所以我決定插手,可當我要觸碰念珠時,身體頓時就像是受到了電擊,猛的回頭看向一誠,只見他盤膝坐在地面上,語氣莊嚴的說:「張施主,四尊佛塔鎮守東西南北,自成西天佛國,貧僧以無上佛火,降妖除魔,你且退去。」
  我嚴肅的說:「放人!這妖怪我保了,如果他作孽,我願自損陰德,以陽壽償還。」
  一誠聲音平淡的說:「你陽壽可換的回死去的牲畜?如果沒有那起死回生之術,死去的牲畜換成了遍地人骸,你可換的回其他人的壽命?張施主,妖就是妖,哪怕通了人性,也是以血為食,貧僧既然通曉術法,豈能讓妖禍百姓!」
  他的話引起了周圍百姓的共鳴,由化鈴瞎眼的父親不知怎麼就摔倒了,他趴在地上一點點的挪動著身體,口中呼喚著由化鈴的名字,但降妖時候的一誠,他是鐵血無情的,好似世間任何的事情也無法撼動他的心。
  同樣,為了自己心中的道義,我緩緩的拔出了自己的劍,面對盤膝而坐的一誠我說:「既然這樣,那就戰吧。」
  對於純陽氣息我已經可以驅之如臂,一誠盤膝不動給我一種寺廟洪鐘落地的感覺,既然他是鐘,那我便要用純陽劍砸碎了他的鐘,給他這頑固的和尚一個狠狠的教訓,可當我準備拚命時,老百姓也不知誰喊了一句『大家快來幫忙啊,他要對活佛不利!』
  屋內少說也有十幾人,不論男女老幼均像是瘋了一樣撲向我,並且屋外還在不斷有人往屋內闖,有的婦女指甲摳破了我的手臂,我的臉也被人打了幾拳,天地正法不可傷害普通人,老百姓迫使散掉了純陽氣,同一時間純陽劍被人奪走了,兩三個老爺們『光光』給了我幾拳,架著我的胳膊到了一旁。
  此時,由化鈴的母親已經醒了,她跑向由德,兩口子互相攙扶著走向由化鈴,但一誠卻依然不動如鐘,他以右手覆於右膝,四指觸地,這是佛教『降魔印』。
  老百姓虔誠的目光,由化鈴表情的猙獰,由德夫妻二人的無奈與哀求,還有一誠冰冷的樣子,這一切都在眼前這六十多平米的小屋內詮釋的十分清楚,一誠口念『大日如來咒』降魔,導致佛塔震顫,由化鈴的臀部突然長出了一條粗大的狐狸尾巴。
  當佛音剛起時,由化鈴的聲音像極了小孩子哭泣的狐狸叫,它一雙猩紅的眼,望向由德夫妻的方向,流下了紅色的淚水,當降魔印又一次觸地,我扯著脖子拚命的大喊:「一誠,你是在作孽,會遭報應的!」
  房屋輕顫,泥土紛紛落下,由德家中的氣溫開始升高,四尊鎮妖塔瀰漫出的金光籠罩了由德的家,僧侶梵唱不絕於耳,金光好似滔天烈焰一般灼燒由化鈴的身體,致使她在極短的時間內七竅流血,『光光光』好似三聲撞鐘的聲音,突然他們家的箱子傳來了一聲巨響,只見一隻金黃色的大狐狸撞碎了木箱後躍了出來,許多的老百姓被眼前突如其來的現象嚇得紛紛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