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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五章 一誠降妖

  我嚥了口唾沫,與高虎同時結巴的說:「真,真特麼的快!」
  此時車速還在緩慢增加中,從高虎的表情上我發現,好像剛剛大毛超車時的龍吟只有我一個人能聽得清,它激盪的咆哮,與當初在瓦屋山喚九龍時的神態氣質一模一樣。
  到了前面的三岔路,大毛應該是怕自己跑丟了,它很聰明的選擇了剎車。
  等我們追上它,大毛此時已經從剛剛的紅眼恢復到了常態,不過卻依舊是咧著大板牙的表情,下車後,我走到它近前,伸手摸了摸它的毛髮表示讚揚,可手上的濕潤讓我不禁的低頭一看,沒想到它的汗水竟然是紅色。
  我瞪大雙眼,這不就是在高速奔跑時汗腺分泌血液麼,要放在過去,都是稱其為『汗血寶馬』,可今天的大毛它卻成了『汗血寶驢』。我誇了它幾句,與高虎又回到了車裡,再次開車的速度恢復了正常,剛剛大毛霸氣的超車,已經足夠為自己正了龍種的名聲。
  一點多的時候,我們到了高虎所居住的家屬區,九十年代末期的建築,樓道很乾淨,見了高虎的母親,她人真的不錯,主動邀請我進門,等她得知大毛的靈性後,同樣表現出十分喜愛的態度。可是,眼前又遇見了個小麻煩,那就是大毛太肥了,它根本進不來門,沒辦法,老太太就給驢弄了一床被子撲在了走廊裡,讓大毛打起了地鋪。
  現在都已經後半夜了,不敢趕耽擱老人家休息,只是感謝了他們家老太太幾句,自己便連忙倒在沙發上就睡了。
  可第二天一早,最先叫醒我的不是高虎的母親,而是警察!
  事情的原因是樓上的人下樓遛彎,發現一頭驢堵在樓道,結果人家就很自然的報了警,五點多前後警察登了門,最後還得是高虎去和人家交涉,而我趕忙主動把驢牽到了樓下,突然間小區裡多了一頭驢,這可也引起了晨練的老頭老太太圍觀。
  大爺大娘們圍著大毛品頭論足,其中有一位穿著太極服的老年人說:「小伙子,城裡是不能養大型動物的,老頭子我也懷念農村的生活,也是想念我那頭毛驢,大爺我理解你的心情。」
  早晨的空氣濕漉漉的,我點頭賠笑道歉,怕大毛超級有靈性的樣子再嚇著他們,於是就提前在它耳邊告訴它,今天必須要裝傻,大毛很聽話,一直熬到了老頭老太太們失去了興趣,再等到了高虎把派出所的民警送走後,我和它同時長呼了口氣。
  高虎來到我身邊,他帶著我們一同出了小區,到了沒人的地方,指著驢說:「一會兒不是要去壩美麼?現在抓緊想辦法把驢送走吧。」
  「我騎著它去。」我說。
  高虎像是看外星人一樣看我:「開什麼玩笑,將近五百公里的路程,你要騎驢去?」
  街道上的人來人往顯得很熱鬧,雖說大白天騎驢雖說有點太張揚,但是整個雲南省有一個特點,不論在雲貴高原還是南部平原一帶,所有的村寨都是較為集中,以至於公路兩側沒有那麼多的人家,道路曲折蜿蜒,導致許多的地方不適合人居住,再者省份人口相對較少,我覺得走便道應該沒事兒,何況在這兒待的幾天我也發現別的城市高速不讓騎摩托車,這裡卻沒事兒。
  既然摩托車都能上,那等趕上高速人少的時候,我騎驢一樣可以上,所以在我的固執堅持下,大毛成為了探究神秘古滇國的一員,不過除了我、托桑達、高虎、大毛以外,我們還有第五位隊友,但與這個隊友相遇卻有點特別。
  等中午我們幾個離開了西山區,準備去長蟲山接托桑達,我在大街上騎著驢,高虎前面開著車,街上人少的時候就讓大毛跑的快一點,等人特別多的時候,盡可能讓它表現出一頭正常驢的樣子。
  等高虎進山去接托桑達時,他讓我留在山下等著他,我自己干待著也沒意思,就四處閒逛,進了一所小村莊,找間商店買了盒煙,可趕上老闆沒零錢,他讓我等一會兒,就出去給我找錢了。等了大約有十幾分鐘,門外的吵鬧聲引起了我的好奇,接過了老闆找來的零錢,我出了商店看見道路南邊聚集了一大群人,他們吵的很凶,像是起了什麼爭執。
  開始我還以為是賣什麼稀奇玩意兒的,準備買完煙要走,沒等走出幾步,只聽見有人喊:「和尚殺人了,快點報警啊,千萬別讓他跑了。」
  仔細聽路人紛紛的議論聲,全是罵那和尚的髒話,這可就邪了門了,光天化日下和尚殺人?有點太蹊蹺了,自己準備著往前湊湊熱鬧,突然聽見被圍住的和尚怒道:「我沒殺她,是她自己動手打的自己,這個女孩兒她不是人,是妖怪!」
  聽聲音我愣住了,那不就是一誠麼!趕忙快了幾步,可人群裡三層外三層堵的水洩不通,為了一探究竟,我連忙又站在毛驢背上看過去,發現一誠正手裡緊握著一名十四歲出頭的少女手腕,那少女滿臉是血,倒地昏迷已經不省人事。
  聽路人說:「自己打自己?和尚你真是胡說八道,她叫由化玲,就這村裡的人,這孩子平時什麼毛病沒有,現在昏迷不醒,分明你打的!」
  又有老太太義憤填膺的喊:「剛剛我已經報警了,出家人還打人,你就是冒牌的和尚!」
  「剛剛這和尚把由化鈴攔在路邊,左擋右擋不讓過,顯然是調戲人家未成年少女,鄉親們別等派出所了,咱們得為了小丫頭出口氣啊。」人群又有人喊。
  當時就有人蹲下身撿起石頭,對著一誠丟過去。這大和尚也強,始終站在原地,不躲不避不撒手,結果『砰』的一聲,石頭砸在了他的腦門兒上,給他開了一個大口子,眼瞅著鮮血嘩嘩的往下淌。
  一誠氣的身上直哆嗦,他聲色俱厲的道:「這人是妖怪,你們打貧僧幹什麼!我降妖除魔是為了大家好,前段時間你們家是不是丟雞鴨,現在丟牛羊,可能過幾天就要丟小孩兒了!」
  「放屁,你看哪個村兒不丟雞鴨鵝狗的!打死這個淫僧。」群眾情緒激昂,石頭子也是大的小的往前丟,一誠渾身發抖,靠著體有靈光才不至於被石傷到要害,但那謾罵的聲音確實很刺耳。
  我以慧眼瞧了瞧,被他攥著的女孩兒我並無附體的徵兆,但一誠並不是什麼不講理的人,只是他有一個毛病,只要見到妖怪,不分場合,肯定上去就動手,如果那女孩兒是妖,如今被他鎖而不殺,也算是一誠的一大進步了。
  想著幫他一下,我大喊:「你憑什麼說這女孩兒是妖怪,青天白日的,你有什麼證據?」
  一誠的目光與我交匯,他先是一愣神,旁邊的群眾也隨著我質問,人群扎堆了以後,多數人是會盲從的,好比一些個商場搞促銷,來幾個人托兒帶頭喊一喊,可能用不了多久,就全是老百姓自己去喊了。
  一誠面對眾人,大聲說:「這女孩兒被狐狸吃了腦漿,現在狐狸的元神已經入了少女心竅,替她為人,但這狐狸不能吃人吃的食物,只能吸食動物鮮血為生,你們要是不信我的話,可以去她家裡找一找,是不是有很多的動物屍體,到時候你們就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
  人群『轟』的一聲亂成一團,說由化鈴那是從小看著長大的,何況現在朗朗乾坤,青天白日的,怎麼可能會有妖怪?有的年輕人好熱鬧,主動跑著去了女孩兒的家一探究竟,留下來的人有一部分半信半疑,還有一部分人覺得自己家的雞鴨丟的蹊蹺,越聊越亂,甚至有人說他們家的狗見到由化鈴便會特別的狂躁。
  有位好心的年輕的婦女說:「是人是妖還不一定呢,你看看這孩子才十四歲,額頭破了全是血,現在也不知道是生是死,要不你先放了手,把她送到衛生所裡救治一下,何況你自己的頭也得包紮一下。」
  一誠態度堅決:「狐狸狡詐,一旦我鬆開手,那那元神會就逃跑,那時女孩兒必會身死當場,到時候貧僧難免有理說不清,現在我必須要等到人足夠多了,有大家作證,貧僧才能捉這害人的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