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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二章 一個誤會

  水洛莎依說坑內是一具用草蓆包裹住的白骨,裡面的白蟻已經扎堆聚積成窩。同時,那琪琪已經癱軟的坐在地上,她流著眼淚的問我:「怎麼可能,他對說他是鬼的時候,我真以為他故意找借口想甩掉我,可這戒指是我送給他的,我不相信這是真的。」
  「你冷靜一點。」當即我走過去看了看,坑內的白骨森森的中指戴著一枚指環,而那岳峰死於二十年前的婚禮前夕,他沒有說過因何而死,不過在這樣的偏僻的角落,除了是他殺外,也別無其他可能了。
  見琪琪哭的泣不成聲時,我說:「你害怕麼?」
  「不害怕,我想和他在一起!」琪琪語氣堅定,之後她還說上次她奶奶過世的時候,她回家奔喪,由於事情緊急,所以是連夜走的,結果路上遇見了強盜,眼瞅絕望的時候岳峰出現救了她。
  本來這只是一場偶然的邂逅,可琪琪回到昆明後的一個深夜,倆人又一次相遇了。這一次,他們彼此雙方留了電話,後來每週岳峰均會準時往家裡送花、禮物、再者琪琪剛剛走出一段感情沒多久,她第一次遇見這樣愛她的人,也同樣是將全身心的投入到了這段感情中。
  她還說問過岳峰工作,可岳峰說自己做的是國家保密工作,不能洩露,又說自己只能在夜裡有時間見面,但這對於不夜城的昆明來說,可夜晚並非有什麼不同,等到感情漸的升溫,那岳峰又說自己殺過人,但琪琪依然不在乎,倆人就這樣開始了晚出早歸的愛情生活,直至今日的彼此分離,那岳峰又說自己是鬼,可琪琪還是不相信,最後岳峰等眼見琪琪吃下了月亮花後,他選擇了離開了。
  至於後來莎依發現琪琪再次回到山上,也是她特意來找我算賬的。
  一個偏執的鬼,遇見一個比鬼還要偏執的人,雙方必定會注定轟轟烈烈的開始,最後淒淒慘慘的結束。
  我指了指坑中的白骨說:「下去吧,躺在他的旁邊把眼睛閉上。」
  琪琪沒有絲毫猶豫的入了那不足一米的小坑,身體半蜷縮在深白的骨頭旁,之後我拿出紅繩,為他們打上了同心結,再次點燃一根兒煙,豎著放在坑邊,我說:「三分鐘的告別時間,去吧。」
  當琪琪閉上眼時,我抓了三把土,灑在她的身上,又用銀針封住她的死穴,見她陷入假死的狀態時,莎依擔心的問我:「琪琪姐真的不要緊吧?我第一次看到她這麼傷心。」
  「解鈴還須繫鈴人,咱們都幫不上什麼忙。」我說。
  與莎依站在琪琪的旁邊一直等到了三分鐘,這期間琪琪的淚痕從未停止過,時間一到,我拔出了死穴上的銀針,也明白陰差已經帶著岳峰上路了。琪琪除了眼神變得極其空洞外,她沒有再次哭鬧,整個人也顯得非常平靜,可我們都懂,至於情傷到底要什麼時間可以恢復,那只有老天知道了。
  陰陽有別是定律,凡人與鬼想接觸,必然是對誰都不好,人會折福折壽,鬼會損陰害陰德,最終是承受地獄鍛體之苦,在古代也有人可以找鬼媳婦、鬼老公,但前提他必須體弱多病,而且還要算命先生斷言活不過成年的男女,這時候才可以選擇配陰魂,讓陰陽先生給尋找一個陽壽未盡卻早亡的媳婦供養,以對方那些沒盡的陽壽來為自己續命,可具體活多久時間,就得看命了,有的人能多活個三五年,也有人可以活個幾十年,這都是沒準的,但絕不會像大家想像的那麼神奇。
  攙扶著琪琪起了身,我們將岳峰又一次重新安葬,離開深山已經下午了,路上我怕琪琪情緒不穩,隨著莎依一同將她送回了公寓,雯姐她們幾人第一時間的一擁而上,關切的問前問後,我見自己的職責算是達到了,剛欲轉身離開,水洛莎依急忙喊我說:「喂,你等等我,我和你一起走。」
  她關上門隨我一起上了電梯,我說:「昨天一夜沒睡,回去休息吧。」
  水洛莎依認真的說:「不,昨天你幫了我那麼大的忙,我要謝謝你。」
  我本想說『舉手之勞何足掛齒』,可又一合計,這麼說也太俗了,於是就默認了她的說法。出了小區,並肩走在小區的街道上時,還想著感歎一下藍天白雲呢,但莎依卻突然又習慣性的挽上了我的手臂,她身體側過來,半個身子壓在我的肩膀,親暱的說:「我決定請你吃大餐,說吧,想吃什麼,隨便點。」
  「那個。」我先推開了她的手,與她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莎依有些愣神,大大的眼睛像是很難以理解我為什麼會推開她?
  我之前也有了這種預感,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那性格乾脆的水洛莎依以最直接的方法向我表示了她的態度,但我真的不能答應,於是我說:「對不起,我有女朋友。」
  「有女朋友?你再逗我對不對?」她好似強忍著淚水,可我只能默默的點點頭,她繼續問我:「那你為什麼會觸碰我的腳,我啊媽說那裡只有未來丈夫可以去碰的!」
  「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當即我連連道歉,心裡直埋怨自己魯莽。
  水洛莎依又一次質問我:「你對雯姐說喜歡我的眼睛,現在為什麼又說你有女朋友,一定是我哪裡做的不好,你故意騙我對不對!」
  我真的有點百口莫辯了,種種的誤會導致了我讓她有了錯誤的理解,又在形勢緊張下,我忘了去過多的解釋,此時我還是向她沒有隱瞞的說了一些與詩雨之間的事情。她又問我:「那你為什麼接過了我的花腰帶!」
  瞧她傷心的模樣,我特真誠的道歉說:「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你的風俗,如果有哪裡讓你覺得不妥,你怎麼處置都隨你心願,可我真的有女朋友,她為了我不惜犧牲自己的性命,我怎麼可以做出對不起她的事情來,如果我是那樣的人,那絕對不會你心目中所喜歡的人,所以,真的對不起。」
  「對,我們之間真的沒什麼,一切都是我一廂情願,是我對不起你。」水洛莎依嘴角上揚,可是眼角卻遮不住一種悲傷的情緒。
  漢人表達愛情的方式較為含蓄,可同樣也缺乏了一種誓死相隨的魄力與韌勁,這也正是為何漢文化傳統會讚美梁山伯與祝英台,我覺得那其實就是一種尋找心理上的缺失與安慰,而在封建社會時期,西南一代的某些少數民族,卻已經開始奉行了自由戀愛,以及一夫一妻制的社會制度。
  但是現在的我,只是認為水洛莎依對待感情有些太衝動了,畢竟她是由神秘才對我產生了興趣,我們彼此又沒過多的交往,可能等幾天事情過去了,她也就冷靜了。
  既然沒結果,就不要給人留下一絲的幻想,我便依舊與在雲大那天一樣,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小區,可人非草木,怎能做到無情?只是我知道自己什麼情可以動,什麼情不可以動。
  可人終歸還是算不過天的,命運無常,我最後也沒想到水洛莎依會這樣的執著。
  先說我走出了小區,拿起電話打給了何航,他接通後笑著說:「行啊老弟,昨夜我給你那倆模特沒相中,原來是喜歡學生妹啊,怎麼樣?精神頭還足麼?」
  我第一反應就是問他:「你派人跟蹤我?」
  何航連忙解釋:「沒沒沒,正巧有人看到你後半夜帶著一名女孩兒在小區出來後,打車離開。」
  我覺得也是,昨夜那麼晚上山,要是跟蹤我的話,他也不會這麼問我。我說:「阿吉的事兒找的怎麼樣了?他自從回復了一個電話後,就再也沒消息了。」
  「正好我想跟你說說這件事兒呢,你要的人,我找到了。」
  聽何航的話,還沒等我繼續問呢,他又說:「不過那人已經死了,大夫檢查說是吸毒吸大了,自己在樓上自己跳下來,腦朝下,摔了個稀巴爛。」
  「死了?」我心裡一緊,大膽說阿吉他是中間人,而且僱主的要求也是先找到阿吉,再將屍體運送的到壩美村,可現在阿吉死了,我找不到那個讓大膽運屍體的老闆就只能自己去壩美村一探究竟了。
  何航又說:「這種事兒很常見,這邊離緬甸近,什麼都便宜,純度還高,一些個不要命的人經常吸不純的東西,到了這邊一換藥,量沒控制好,玩出了人命,但你也別太著急,我已經讓人查一查阿吉的的親屬,估計用不了多久會有消息的。」
  「能不能帶我去看看屍體?」我說。
  何航電話裡說沒問題,他沉思半晌後又說:「你在哪?我陪你去吧,像是阿吉這種因吸毒死亡,而且死因沒有他殺的爭議,只要無人認領,到了夜裡殯儀館會統一集中火化,不過阿吉死亡時間較短,應該問題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