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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六章 慈悲慈悲

  像是山大王一般的鄭龍,我是真惹不起他,盯著他手中黑洞洞的槍口,後背也不由的冒出了冷汗,情急之下如果我真以天地正法殘害普通人,之後必然會遭受到報應,何況鄭龍氣血很旺,萬一出手沒有得逞,那後果不堪設想。我想,如果我死了,去地府報道的時候,元始天尊見到我,那不得氣的『啪啪』給我倆嘴巴子?
  此時,我肯定是司徒空從旁操縱了五鬼,於是我先下手為強的搶先說:「我能救!」
  「你能?」鄭龍的眼神恢復了神采。
  我緊接著又說:「但是我需要我的全部東西,一樣不能少,我就能救!」
  那司徒空眼神一瞬間有些慌亂,不過他稍作調整後,又說:「那個鄭族長,其實。。。」頓時,鄭龍的眼睛一橫,打斷了司徒空的話,他雙眼瞪起說:「司徒道長不會說現在你又能救了吧?」
  當司徒空一時語塞的時候,鄭龍又說:「現在床上躺著的是我兒子,我不管你們兩個有多大的恩怨,但清湖溝還是我說的算,把所有的東西都還給人家,差一樣,別怪我不講情面。」隨後他一擺手,那四名『保衛』同時抽出了王八殼子手槍指向了司徒空。
  鄭龍的老婆還想開口,被鄭龍一瞪眼,她也沒了脾氣,看的出這個看似土匪的男人已經發火了,我相信,如果稍有處理不當,那今天我們必然就得交代這兒了。黑茅雖然厲害,可是現在是白天,而且鬼法邪法,也是需要準備時間,道士的可怕,不是體現在中那揮一揮,便可開山裂石通天神通,真正道士若起歹心,可利用陰陽五行之道,殺人於無形之中。
  他命人去翻了司徒空的房間,給我找到了當初我的那些東西,讓我從頭點到尾,一樣都不少,三本書籍也有翻動過的痕跡,如果給那司徒空時間,他會變得更加讓人難以制約,為今之計,我只有盡快的弄死他!
  司徒空關鍵時刻的一猶豫,讓鄭龍這個老狐狸看出了不同尋常,所以他第一時間卸掉了對方身上所有的東西,又將雙手捆綁的死死的,不論司徒空怎麼解釋,這鄭龍壓根兒就不聽。按照他這山大王的意思,不論司徒空是出於什麼目的,但若敢是拿他兒子做賭注,那就是他的敵人!
  背著青囊隨著鄭龍進了房間,他兒子已經抽的口歪眼斜,嘴裡吐著白沫子,好似在喉嚨裡發出『呃呃』的怪叫。說起五鬼,其實他不能算作是鬼,首先任何家中都有五鬼位,將房屋畫在圖紙上,打上九宮格,最中間的那個是五黃位。其餘的八個則為八卦方位,只要找準南北方位,自己便可簡單的查看下家中風水,但不能以此為絕對,因為人的生肖屬相是與每年所沖的太歲是不同的,更何況『生氣』也不是一成不變的。
  所以,五鬼指的並不是五隻小鬼,而是一種極端可怕的負能量,司徒空便是利用八哥將五鬼的能量據為己用。看著小孩兒的難受的樣子,我將純陽劍取出,口念呂祖心經,而後將它放置於小男孩兒的胸口。隨著純陽劍散發出的熱度,立刻他兒子鄭飛羽就不再抽了。
  「這回真好了?」鄭龍驚訝的看向我。
  我搖搖頭:「你去抓一隻墨龜,把龜放在盒子裡後,再放置你兒子的枕頭下面,能保你家娃娃暫時沒事兒,可若是想痊癒,那必須得殺了那司徒空,否則五鬼控制權在他的手裡,我也無能為力。」
  鄭龍舔了舔嘴唇,咬著牙齒的樣子有著很強的殺念,我怎能不知道,這個王八蛋對我與司徒空都動了殺心。而後,他留下了媳婦看孩子,與我一同出了門。司徒空立刻搶先說:「我剛剛想到了辦法,也許是可以試一試的。」
  「不必了。」鄭龍的掏出一支煙點燃,當我還在疑惑他到底是什麼意思的時候,鄭龍指了指他的四名護衛,冷冷的說:「把這兩個人分別關進小黑屋,沒我的命令誰也不許出來,你們倆不都是可以好幾天不吃東西麼!那好,誰活著走出來,那我信誰的話。」
  達子歎了口氣,到了嘴邊的話也嚥了下來,而後那鄭龍吩咐下去了,必須要全天候持槍看守,要是發現誰偷偷送吃的,那就與我們一起關禁閉。臨走時,司徒空還挑釁的看著我,顯然一副他絲毫不懼的樣子,出了宅子他還嘲諷我說:「你毛都沒長齊的小兔崽子也想著辟榖?我倒要看看你最後是怎麼餓死的!」
  多餘的爭執只是徒增煩惱,兩個押送他,兩個人押送我,而且們倆還是緊挨著沒多遠的距離,達子還不忘歎氣自責的說:「先生,您救了我一命,我卻沒有辦法來報答你,族長人性子極其倔強,他要是認準了的事兒,那是八匹馬也拉不回來。」說完他還歎了口氣。
  我深知茅山道術並無辟榖術法,可見司徒空如此的氣定神閒的進了小黑屋,那肯定有後手才對,可是,我明明注意他在進了門之前,已經搜了全身,同樣也確定沒有什麼吃的東西。覺得有些蹊蹺,我就對達子說:「你要是想感謝我,幫我盯著點司徒空都做了什麼,還有,你要在他禁閉的門前撒下鹽米,還要去村裡借四把殺豬刀掛在他牆壁左右,最後你能不能將房頂給我打開個小洞?」
  達子告訴我,就這兩間破房子,根本不用洞,一到了下雨的時候,整間屋子拿就像是水簾洞似的,嘩嘩的往下滴水。再三囑咐了他後,我在這個炎熱的午後,進了面前的小茅屋,推開門只見四周均是是用黃土與草秸混合搭建而成,除了滿地的雜草以及老鼠屎以外,還別說,房頂開了的那扇『天窗』采光不錯。
  但眼下的耗子確實太多了,進了門,讓這些個老鼠受了驚嚇,它們在房間內『吱吱』的亂竄,可房屋較小,如何轉圈也是在這一個範圍之內。於是,我稽手道:「慈悲慈悲,貧道借宿此處,如有驚擾,諸位見諒。」
  口念道經,再以浩然氣安撫了這些亂竄的老鼠,隨後我找了一處乾淨的地方盤膝而坐,至於那句『慈悲慈悲』,則是道士在面對道友、其他生物、普通人,最常用的口頭語。至於無量壽福,你不可能見誰都上來報『領導』的名字,所以說,非什麼重大場合,多數都是說『慈悲慈悲』,如同佛家『善哉善哉』一樣。
  望著頭頂一尺天空,漸漸的湛藍的黑了下來,頭頂的明月格外的亮,明月高懸。而在絕對寂靜的環境下,人會不由自主的產生一種孤獨感,五弊三缺,鰥、寡、孤、獨、殘,少年時父母命喪橫禍,如今我好像除了寡與殘,全佔了。
  既然老天爺讓風水術法得以存活天地之間,可為何不給這我們這一群人一個好的歸宿?想起了劉文昌,他又何嘗不是一個可悲的人。閉目養神,以浩然之氣感受天地間氣的波動,此時我覺得自己的靈魂也強大了很多,如果再次以靈魂出竅,絕對不會像從前那麼狼狽。
  剛欲靜心打坐,卻發現屋裡的最大的老鼠居然戴著幾隻稍小一些的老鼠同時趴在地上,像是在跪拜月亮,祈求月光垂憐。頓時讓我心生感慨道『這萬物萬事,不論高低貴賤,均有向道之心』。一時憐憫,我便誦起了陰陽秘法:「觀天之道,執天之行,盡矣。故天有五賊,見之者昌。五賊在心,施行於天,宇宙在乎手,萬化生乎身。。。。。』
  [出處:《黃帝陰符經》分上中下三冊,也是堪比道德經的上古奇書,五賊是『五行』的意思。]
  待我誦經時,那些個老鼠轉過身不再拜月,反而來拜我。漸漸的,這些老鼠將我圍成一圈,靜靜聽我講道。而這樣一連著就關了四日,我清晨飲露水,平日裡靠打坐靜養,身子雖然虛弱,但也不至於堅持不住,夜裡的時候,兩隻大老鼠在外面分別叼了饅頭回到茅屋,賊溜溜的老鼠眼睛四處亂看,而且它還有點怕我,只是將食物放置於我身前不足半米的地方,而後悄悄退到了一邊。
  上次辟榖那是處在一個問道的階段,自身機能是休眠的,可如今就算我再怎麼厲害,也無法支撐**所需要耗費的能量,說了聲『謝謝』我撿起了饅頭啃了兩口,不多時又有一老鼠叼著一個裝有清水的塑料瓶趕了回來。
  兩個饅頭,一瓶清水,緩解了的燃眉之急,我笑了笑說:「看不出你們倒也有成道的資質,既然拜月聽經已經開了靈智,那以後要好好修煉,多做善事,否則天劫落下,那可就要一命嗚呼了。」
  老鼠吱吱的叫,他們三個聚在牆角,望著我像是等著我繼續講道,然而這時候,牆外忽然傳來了達子的聲音,他說:「道長,您怎麼樣?現在沒什麼事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