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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四章 院中黑鳥

  我並不知為何那村民會說神仙下凡,可當我環顧四周,並沒發現有任何不同之處,污水溝還是那條污水溝,而我也依然狼狽的關在籠子裡。大約過了一刻鐘的時候,水牢上方來了一群百姓,他們對我指指點點,緊接著鄭族長在人群後走了出來。
  他十分有派頭的喊:「什麼神仙?狗子你說清楚點。」
  聽那清晨來的男子,指著我膽怯的說:「今早我過來看看他死沒死,結果發現他身上散發五色金光,族長你說他都餓了三天了,可你看看,怎麼什麼事兒都沒有,一定是神仙下凡了。」
  我當時就震驚了,他說的五色光?難不成是五氣!
  修道者若想修成正果,必須要五氣朝元,三花聚頂,才可脫去凡體!忽然,我又覺得這一切有些太過於巧合了,自身先與白仙論道,得對方贈與靈藥,飲用一小口,打開了體內五氣,算是有了成仙的根基。
  但他們族長顯然不把我當回事,一隻腳踩在我的鐵籠子上,倨傲的說:「小伙子,看不出來啊,連續三天都沒餓死你,有點道行啊?」
  我在水下抬頭盯著鄭族長,一字一頓的說:「司徒空是黑茅,他所養的童鬼每天需要食用人的精血,看你氣血旺盛倒也沒什麼,如果我猜的不錯,住宅方圓三里之內,多數人家的妻兒身體肯定不太好,尤其你家,我想更為厲害。」
  一瞬間,那鄭族長僵住了,就連周圍的人也議論紛紛,有人說『鄭族長他老婆病了好多年了,上次差點病逝,就是被司徒空救回來的,現在老婆到是沒什麼,就是孩子身體不太好』,不過片刻後,那鄭族長又恢復了倨傲的神態,他說:「差一點讓你給騙了,是不是程麗告訴你的?我老婆現在好的狠,閒著的時候還去地裡幹活呢!。」
  「幹活?」我開始覺得挺疑惑,司徒空的小鬼是需要人血的,在鄭龍家供養,必食用女主人的精血的,但聽說他家孩子身體依然不好時,我說:「如果你信我,可以讓我去看看,萬一我能救的來呢。」
  他嘲笑我年級小,又說我糊弄糊弄普通人還行,糊弄他就太嫩了。
  為此,我說:「學無先後之分,如果救得了,那你就放了我,若是救不了你再殺了我,最終還不是由你說的算。」
  周圍也有人勸說鄭族長,再者由那喜歡程麗的小伙子幫忙勸說,鄭族長算是答應了我的要求。待我被人拖出臭水溝,精氣神雖說很足,但模樣也確實很狼狽了一些,重新腳踏在陸地,曬著頭頂上的陽光,覺得無比的舒適。因為陸地與水,同樣也是象徵著陰陽區分,就像是路上的生物無法生存在水下,水下的生物也無法長期生存在陸地一樣。
  清晨看到我身體散發五色光的男子,他將自己衣服脫下,上前遞給我:「小神仙,我這兒有衣服,你換一件吧。」
  「不必麻煩了。」我搖搖頭,為了顯露自己,當時便手掐法指,激發體內純陽,皮膚灼熱將濕漉漉的衣服在極短的時間內變得乾燥,甚至連那些污濁的臭氣也同樣被灼燒一空。
  要說四周過來圍觀的,咋說也有二十人左右,包括那鄭族長同樣被這一手鎮住,緊接著他對我也不像最初那麼倨傲了,路上我問了大毛,鄭族長說被程家人給留了下來。算是讓我放下了一樁心事,跟著人群,我又回到清湖溝的村子裡。
  可這一進了村,就見迎面走來了喪葬隊伍,為首中年人扛著個魂幡,最前面有陰陽先生幫著喊魂,左右還有人吹著嗩吶演奏哀樂,看排場倒也挺氣派。
  身邊的老百姓議論,有人說:「哎,老李真是可惜了,挺好個身體,咋還說沒就沒了。」
  「是啊,真是邪了門了,這個禮拜都死了四個了,還都是平時身體特別好的人,就老李昨天還與我下棋呢,今天人就沒了。」另外一人說。
  但這不算完,與送葬隊伍錯過身後,又見到一位五十歲的婦女急忙忙的往村外走,鄭族長就問她這麼著急幹什麼?
  那婦女說:「家裡的牛都生病了,我老伴急火攻心抽了歪風,現在躺在床上起不來了,族長你快別攔著路了,我得去找大夫和獸醫啊。」我們讓開了路,那婦女還嘀咕著:「真是邪門了,昨天還好好的呢。」
  我心裡忽然有了一絲明悟,自語道:「人死畜亡,那接下來應該是井干,隨後是怨鬼入宅,家宅不寧,使得人性格變得古怪,惡意被激發,互相殘殺,直到自取滅亡。」
  「你說什麼?」鄭族長碰了我一下。
  長吸了口氣,我凝重的盯著鄭族長說:「那司徒道長人呢?」
  「山中修煉,夜裡才歸,你問他幹什麼?」對方反問我。
  我認真的說:「還記得陶翁內的女屍麼,那天井其實就是你們清湖溝的六煞位,而孕婦肯定是司徒空殺的,他刨腹取子,以孕婦怨氣鎮壓六煞,但卻以洩陰符緩緩的洩出怨氣,通過六煞位感染到清湖溝,但是由於村裡的人太多,所以他只能許諾盧坤以一年為期害死程家的人。」
  鄭族長嘴很硬,表示不相信我說的,可有一部分村民卻信了,聽見有了不同的聲音時,我繼續大聲說:「今天夜裡子時,山裡野鬼必然會到村中鬧事,各位如果信得過本道,回家以鹽摻糯米、白米,灑在大門口、窗台,正門貼上門神,否則今日過後,必然會大病一場。」
  [糯米摻鹽,沒有糯米也可以用白米,這是民間傳統的辟邪方法,說其出處是』閭山道術』,喜歡的都可以去自己科普一下去。]
  不多時我們也到了族長他們家門外,他們的家佔地面積從大門外看,算的上是清湖溝的至尊豪華建築了。可是唯獨站在門口,家宅並無犬吠,我問他家中為何不養狗?他說是司徒道長不讓他養,原因狗屬土,他屬水,土克水,司徒道長說狗會不利於他的健康,反而讓他養鳥。
  進了大門,一些個看熱鬧的村民都自覺的沒有跟著我們進門,只有他的四名貼身保鏢一同了進了宅子。進門一看,地面鑲著青磚,不多時他媳婦在房屋內走出來,簡單的與我們打過招呼後,又去了隔壁的平房。
  狗屬於陽土,並不會對任何人發生刑克,反而它還會鎮宅化煞,但當鄭龍催引著我坐在了院子石桌前,我發現了他所說的養鳥。要說鄭龍家一共四間房,正方是一座三層洋樓,西邊兩間,東邊一間門前雕刻吉祥瑞獸,而且每間門口都掛著鳥籠子,看籠中的鳥好似八哥,而籠子的擺位,以我長期的從業經驗告訴我,這麼放有點不對勁了,原因則是四隻鳥正好對準了五黃位。
  他問我:「你看出什麼了?」
  我拿出了羅庚,查看了下房間的大凶位,發現這四隻鳥放置的位置正式陽宅風水最忌諱的四凶位,分別是:絕命位、五鬼位、六煞位、禍害位。沒與他繼續交流,我掐算了一下,因為鳥離土能生,所以司徒空以鳥來分離五鬼,使五鬼寄托在八哥的身上,也就是說,現在這四隻鳥已經不能算作是鳥了。
  但是,五鬼一共是五隻,少了那一隻呢?
  沉吟了一下後,我對鄭龍說:「我知道你不信我,現在你找人用黑布把這四個鳥籠子遮住,等上一炷香的時間,這期間誰也不要亂動鳥籠,到時候你就知道我的意思了。」
  這鄭龍已經被司徒空徹底拿捏住了,他找我來,無非也是想救他兒子,而且他還是清湖溝的土皇帝,如果他不點頭,那我也動不了司徒空。
  「你先看看我兒子吧?他已經持續一個月高燒不退,最近一周變得嚴重了,到今天為止已經昏迷四天了。」他期盼的望著我說。
  我點點頭,隨著他吩咐人遮住鳥籠子的過程中,我跟著鄭龍一起進了房間,等到了病床前時,正見他媳婦給孩子餵藥呢。看他兒子也就十歲出頭,他面部表情痛苦萬分,再看他的額頭,有著一層黑氣聚攏不散,我知道這便是邪氣所擾。
  我把事情與他簡單的說了說,鄭龍立刻激動的問我怎麼辦?
  「這樣吧,你把孩子的生辰八字告訴我,我看一看。」我說。
  那鄭龍把我當做就救星了,將他兒子姓名生辰全部托盤而出,可這一看不要緊,因為這孩子屬雞,名字叫鄭飛羽,五行全金,隨後我明白了那司徒空的目的,但當我將鄭龍的兒子轉過身時,剝開了他的褲子,發現了屁股蛋上有著一個紅色的胎記。
  「師傅,你表情怎麼這麼嚴肅?我兒子到底怎麼了?」鄭龍又在旁追問。
  我長吸了口氣說:「你家四隻鳥籠為五鬼寄生局,以四凶位逼五鬼寄身與黑鳥身體,那司徒空便能操縱黑鳥害人,我開始還疑惑五鬼怎麼少了一鬼,原來少了那一隻鬼是你兒子!」
  當時那鄭龍就傻了眼,連搖頭說不可能,又說他老婆都是司徒空救下的,人家沒必要騙他才對。只是當我瞧她老婆的眼袋與面頰,到了嘴邊的話被我憋住了,因為我怕眼前這活閻王,一個激動開槍斃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