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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八章 避天機

  那些蛇至少要有數以百計,要知道開棺見到蛇,那代表此處都是絕佳的好墳,眼前的蛇散便是龍氣散。
  所以,這家人必會有大凶降臨,再看他們三兄妹的面容,都好似被蒙了一層黑氣。
  同一時間,我們腳下忽然發生了地震,天旋地轉,四周山體向下脫落著岩石,隨著數不清的蛇奔亂爬時,那只怪叫的黃色的狐狸又一次跑了回來,它跳入蛇群,左右尋找著好久,叼出來了一條金黃色的小蛇,又跑到了我們不遠處,當著我們的面兒幾口就咬死了那條蛇。
  而後,狐狸叼著蛇頭去往了不遠處灌木叢,與此同時,那灌木叢的後方,緩緩的走出來了一個人!
  我與大膽同時驚呼道:「劉文昌,你不是瞎子麼,怎麼來的!」
  劉文昌蹲下身子,接過了狐狸遞給他的蛇頭,撫摸了幾下狐狸的腦袋,狐狸也很親暱的躺在他的身旁。
  見劉文昌用力摳出了蛇的眼珠子,丟在嘴裡嚼了嚼,滿嘴沾染著鮮血的樣子極其的猙獰恐怖。
  當見他嚥了下去時,掃視我們幾人哼的一聲說:「誰說瞎子就不能來了?」接著我注意他的瞳孔好似閃爍了幾下,而後他又眨了眨眼,忽然,我發現他好像又一次擁有了瞳孔!
  楊老大急了:「你個老不死的,非禮我妹妹,沒殺了你就不錯了!你還敢來!」說完他奔著劉文昌就衝過去打他。
  可讓我出乎我意料的是楊麗,隨著楊武追過去的時候,她也隨之一步上前,忽然抓住了他大哥的金鏈子用力的狠狠一拉,那動作特別的連貫,接著用手肘擊打他大哥的面部『彭』的一聲,楊老大滿臉是血的躺在地上。
  楊麗表情怨毒,神色猙獰,像是控訴一般的大吼道:「憑什麼你能有錢!二哥還能做官!埋葬下面的人也是我的父親,可憑什麼我要變得又老又醜,幫助你們鎮宅,憑什麼我還不能嫁人,憑什麼我要一輩子窩在這裡,我不甘心!」
  這一聲控訴好像是喊出了楊麗幾十年來的不滿,還沒給楊老大太多的反應,楊麗追到了楊老二近前又是一腳,給我感覺她好像練過一樣,要不然怎麼會這麼猛?
  劉文昌始終摸著腳下的狐狸,先不理會這家人的恩怨,我問劉文昌:「你在利用我?」
  「沒錯。」劉文昌笑笑,又說:「我掐算到了今日是龍眼成熟的日子,我為了避免被老天爺報應,必須要在路上劫到有緣人,而他開車撞到了我,那自然算你們倒霉了。」
  大膽把一萬塊錢塞在褲腰裡,站在我身後說:「走吧,這是他們家的事兒,和咱倆也沒啥關係,我就說了讓你別多管閒事你不聽。」
  面對劉文昌,他大費周章不可能只是讓我幫著他起棺材而已。靜靜的看著眼前的一出家庭悲劇,我聽著楊麗的控訴,她說她以前長得很漂亮,就是因為要鎮宅才會變得不人不鬼。
  劉文昌指著裝有骸骨的整理箱,對我說:「其實你已經準備殺他們全家了,不是麼?」
  雖說目的達到了,可我總覺得被人利用的感覺不是特別好。
  我點燃了一支煙,盯著楊麗把他大哥二哥拖拽到了祖墳前,丟進了那坑裡的的時候,我喊:「平白無故的被你利用了一場,總該把事情說清楚吧。」
  劉文昌哈哈大笑說:「可以,為了感謝你們兩個替我背下報應,那我告訴你個明白。因為我犯了五弊三缺中『鰥』,這輩子注定孤苦一生,但是我不甘心,風水能逆天改命,那我相術一樣可以。」
  隨著他對我們講出他自己的故事時,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被一團烏雲遮擋住了陽光,四周變得黑暗,陣陣涼風四起,好像沒多久就要下雨了一樣。
  劉文昌說楊家的風水局是羊倌自己立下的,他只是一個算命的瞎子,兩個人一直都是朋友,他得知了風水的妙用後,也想盡一切辦法的改變自己命運,而那羊倌知道自己命不久的時候,立下了七龜盜命局,原因是他埋葬的地方雖然是龍穴,可卻是一條凶龍,必須鎮壓後,還要以別人家的福氣灌溉,才可保平安。
  每當夜晚七隻烏龜會順著河流爬到羊倌的祖墳將楊英傑家的福氣偷走,而且龍穴又以公羊壓住,所以才將凶地也會轉吉地。
  可是,家裡必須要有鎮宅的人,姑娘在羊倌心中地位較低,所以結穴的時候,那兩個坑裡放的是兩隻公羊,隨著他們家越過越好,大哥二哥知道事情原委,更加不讓楊麗離開荷花村,於是就把她像是鳥一樣關在這裡。
  楊麗不識字,沒去過任何地方,對於外界有著恐懼。可是老瞎子卻教會了她什麼叫做反抗的**。羊倌死後留下的風水書籍也是由楊麗念給劉文昌潛心學習,本來劉文昌就通命裡,所以他在風水當中找到了一個竊取真龍改命的方法。
  劉文昌冷哼的說:「羊倌離世的時候告訴過他的倆兒子,不管有什麼意外,如果老天爺讓遷墳,立刻就遷,並且還要遷到了楊英傑家的祖墳,埋葬在別地的話,一切榮華富貴都是泡影,可是他想的太天真了,我以祖宅的陽火讓龍穴下面的真龍暴動,20年的福祿,他們家只要十幾年的時間就必須遷墳。」
  「所以,你算到了我,找到我這個背黑鍋的?」我指了指天上的電閃雷鳴。
  劉文昌哈哈一笑:「這是天意,墳是你讓起的,龍是你放出來的,一切與我無關,我劉瞎子算卦一生就沒錯過,這次不管有天大的報應,都是你們倆替我擔著。」
  大膽先是看向我,疑惑的問:「這老逼燈,說的啥?什麼報應?」
  「就是他做的所有惡事兒,貧苦的命變為了富貴命,所有的報應,都由咱倆給擔著了。」我給大膽解釋。
  他一聽就急了:「我次奧,哪有那好事兒。」又指著劉文昌怒罵:「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打死你!」
  劉文昌不屑的說:「打死我?你以為楊麗是吃乾飯的?她很小時候就給她配置藥材,讓鍛煉筋骨,十多年的時間,她早就已經銅皮鐵骨了。」
  瞧著不遠處凶悍的婆娘,大膽也低估了一句「怪不得那娘們皮這麼硬」
  聽他說完,我笑了,這一切計劃的很精彩,也很天衣無縫。劉瞎子利用占卜,找到有緣人,在路上與我偶遇,這是在天機之內的,他給我講了半真半假的故事,我主動攔住了他,要去幫忙,這麼做也上了他的鉤。
  從始至終我都是被牽著鼻子走,可一切真的會如他所願麼?天機之所以成為天機,那是有一個變數的存在。
  我說:「你現在恢復了視力,接下來準備怎麼樣?」
  「我現在已經是正常男人,破了鰥命,自然是成家立業,結婚生子。」劉文昌癲狂的繼續說:「他們兩個的錢,足夠我揮霍下半生了,把楊武葬在這兒,楊文葬在另外一處,我是他們楊家的上門女婿,所有的財富都是我的!是我的!」劉文昌越說越瘋癲。
  一道閃電忽然自空中落下,劈在了墓坑中的楊武,僅僅眨眼間楊武成了焦黑,又是一陣電閃雷鳴過後,楊文也被雷劈死了。
  楊麗始終站在劉文昌的身側,我明白這個女人已經在長期劉文昌教導下,思想已經變得扭曲,或許她只認為全世界只有他面前的瞎子值得她去相信。咱們小時候罵人,會說長得醜的人『你真辟邪』『你真鎮宅』,你有沒有想過這些話的出處是什麼?
  辟邪、鎮宅,均為風水物,如果人變成鎮物,他就不能算是人,羊倌以極其殘忍的方式剝奪了他女兒成為正常人的機會,所以才會給她埋下仇恨的種子。雷聲更大了,一道道閃電照亮了他們彼此間的面容,在這一刻,劉文昌的目光是猙獰且瘋狂的。
  每一次雷電落下,都會擦著我的身旁而過,一次兩次沒引起劉文昌的注意,可是十幾次還是這樣,他不淡定了,震驚的質問我:「為什麼!為什麼雷不會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