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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六章 留守兒童

  那毛驢左突右閃,在農村抓過毛驢都知道,那玩意兒瘋起來很難抓,最主要的抓不好,容易挨驢踢。幸虧趙大膽在捉驢的行動中表現了非常英勇,我倆那是前追後堵,造了一身的泥巴,最終趙大膽飛身一躍,給驢來個抱頭摔,我倆才總算是把毛驢給制服了。把裝有屍體的袋子掛在驢身上,苦笑的覺得搶劫犯很有規矩,因為人家只拿了錢和電話,包括證件以及其他的東西,他分毫沒動。
  而有了驢就好辦了,沒有韁繩,就把背包帶卸下來,拴在驢脖子上,隨後我們倆讓驢牽著走。路上我還開導那驢,意思剛剛都是誤會,讓它別給我們繞遠,早點找到有人的地方,我們借了車,打聽好波羅溝的地方就放它走。
  狗、馬、驢、牛這幾樣家畜的動物的靈智可是不低的。趙大膽說:「咱倆走著怪累的,要不然我扛著行李騎著驢得了。」
  「閉嘴,咱們是求人家領路的,你騎它像話麼?」我說。
  趙大膽特無奈的繼續說:「荒無人煙的,不知道走到啥時候呢,我看你小子就是特麼的災星,上回遇見你沒好事兒,這回也沒好事。」
  我也氣樂了,說:「你遇見我?我還遇見你沒好事兒呢,我看就是嘴太損,該著倒霉還把我給連累了。」
  「握草,不是你吵吵來禹城找女人麼!賴我干雞毛。」他怒了。
  「大熱天的,從咱倆抓完驢,這都特麼的過了一個多小時了,你一直叨逼叨逼的就沒停過,你渴不渴?累不累?」我打岔說道。
  「得得,我不說話還不行麼。」趙大膽舉起手表示投降。
  我們被驢領著大路走完進了小路,七拐八拐的進了山裡,此刻我心裡也在埋怨丟驢那家人也實在是太沒心了,難道不知道出來找找?終於就當我渴的受不了了,突然我聞到了一陣濕潤泥土氣。
  「有水!」我興奮的叫了出來。
  趙大膽也興奮的問我在哪?作為地師,查看水口乃是風水入門的本事,環顧四周,閉目感受水氣,當確認了方向後,再觀山脈,其次是山勢。因為西邊有山,山勢又險,而那兒的植物較為集中,要知道所有的植物都是依水而生,一旦某處植物茂密,那是必然會有水源的存在的。
  距離也不是特別遠,路上暫且不表,且說我們二人一路匆忙的趕到了山下,果真看到溪水,二話不說就趴在水裡喝。水質甘甜,可見這裡還沒有受到重工業的污染。
  溪水上游偶然間我還捕捉到了幾隻野兔,由此也更加確認了此水可以引用,日山三竿,眼瞅都要到了午時,可是這驢居然還沒找到家!我甚至都懷疑,是不是驢也不認識路?
  就當我坐在溪水邊吸煙的時候,突然間我看到一男一女兩名小孩兒走向我,這倆孩子最多不超過10歲,手牽著手,穿背心褲衩,女孩兒紮著紅頭繩,臉蛋紅紅的,雖說穿的樸素,但卻很乾淨,但看二人破舊的衣服,足以見得他們的家境並不是特別好。我把煙掐滅,趕忙走向他們:「小弟弟小妹妹,自己怎麼進山了?你家大人呢?」
  那個小女孩兒應該是姐姐,她對我說:「叔叔,早上起床爺爺奶奶不見了,我老嬸子說他們往這邊走了,不知道大哥哥你看到我爺爺奶奶了麼?」
  我搖搖頭:「這兒除了我倆以外,沒看見有任何人來啊,你父母呢?」
  趙大膽此時喝飽了,走向我這邊詢問情況,那倆孩子見到趙大膽,小臉都嚇的慘白,神色也是特別的緊張。我趕忙轉過身說:「大膽你別過來,孩子小,你再給人家嚇著。」
  「次奧!我長得那麼嚇人麼!」趙大膽不幹了。
  小男孩兒聽到大膽急眼的罵人時,居然嚇得是哇哇哭的了,好似非常恐懼一般,女孩兒抱著弟弟開始安慰,這可讓趙大膽沒轍了,我也說他別嚇著孩子,於是他才無奈的扭過身:「你們聊你們聊,媽了比的,我最煩小孩兒哭了。」
  女孩兒要比男孩兒立事早,她的名字叫春春,弟弟叫球球,春春給我講了講他們村的情況,我在她口中得知,兄妹倆是留守兒童,父母都在外面出打工,每年只有春節回家,到了初七初八就要繼續進城,倆人一直都是跟著爺爺奶奶長大的。
  我說:「小妹妹,我陪你去找爺爺奶奶,找到了以後,你帶我們去村子裡好不好?」
  「謝謝哥哥。」春春很有禮貌。女孩兒已經大了,所以我倆聊了一會兒我才知道,過了他們村沒幾十里就能到黃河了,但是最近的縣城也得有個100多公里左右,每週村裡會通一次車,進城買些許的東西。
  陪春春兄妹倆在山裡繞了好久,也沒發現她爺爺奶奶在哪,最後我又問她現在還有別的親人嗎?因為老頭老太太年紀大了,腿腳不好,肯定走不太遠才對,心裡也是擔心他們別出什麼事兒。
  「還老叔和老嬸,我們一大家子都是住在一起,早上起來就是老嬸告訴我爺爺奶奶往這邊走了,可是怎麼找不到呢?春春也沒惹奶奶生氣,他們不會不要我和弟弟的。」春春顯得特別失落。
  搓了搓她的腦袋,我說:「不如咱們先回去吧,很有可能你爺爺奶奶也在著急的找你也說不定。」
  大山裡的溫度能降一些,體感溫度變得有些涼爽,趙大膽由於怕嚇到那倆孩子始終跟在我們不遠,突然間我聽他喊了一聲:「霧草霧草,我太特麼幸運了,一定是老天爺在眷顧我。」
  等我回頭看他的時候,趙大膽拿著一黑色的皮夾,在裡面掏出了一沓百元鈔票,他在那兒數著隨後對我說:「一共一千三!這世界上還真有傻逼啊,連錢都能丟,還有啥不能丟?這人叫馬大了,他咋不叫馬大**呢,哈哈。」隨後他把錢包狠狠一丟,特興奮的轉過身,將錢全都塞到了他的超級防盜褲衩裡。
  我對趙大膽已經徹底無語了,胡宗炎可算是坦坦蕩蕩的正人君子,趙大膽則是不折不扣的小人,而且還是最純粹的那種!
  天氣一是有點熱,二是這麼找下去也確實沒個頭,萬一人家老頭老太太就是出來挖個野菜,採點蘑菇,很容易走串了,到時候老兩口看不到孩子也該著急了。那春春也接受了我的建議,帶著我們一起去了村子。
  春春和球球是留守兒童,他們的村叫做『游谷村』,地處在山溝的裡端,交通十分不方便,進城的車輛是每週三通一次,去鎮上趕集多數都得自己家做驢車,而我們牽著的這頭驢就是『游谷村』村民的。
  走了二十多分鐘,被春春領著家門,是她老嬸迎接的我們,第一眼對視,她老嬸都愣住了,忙問我們是誰?
  看她老嬸應該三十多歲的樣子,嘴角有個痦子,未言先笑,眼神飄忽,腰肢扭動,怎麼看都不像是個好人,而且他鼻翼較小,口齒外翻,呼吸間有惡臭味兒,哪怕我的麻衣相法不是特別熟練,也能斷言,此人心術不正。
  我說自己是迷路了,表明了來意,對方倒也很客氣,其實最主要一點,還是趙大膽的體格嚇人,天生背屍匠職業的緣故,趙大膽的身上煞氣凶氣,都比常人要重,只要他瞪眼,很少有人敢直接和他頂牛。
  我又將驢牽進來:「這驢我是在路上撿來的,誰家的,你們知道麼?」
  臥室的門突然開了,老頭老太太以及一中年人跑出來,其中老兩口奔倆孩子,那中年人則奔著我手裡的驢。
  「我家的我家的,前幾天剛跑的驢,謝謝謝謝。快進來休息休息。」中年人也笑著說。
  等我與趙大膽踏入了院子,這時我發現了一個讓我覺得疑惑的事兒,那就是老兩口怎麼哭了?我皺了皺眉,因為分別不足一個小時而已,至於這麼想念麼?再看看春春的老嬸和老叔那奇怪的表情,我心裡感覺有點不對勁。
  春春的老叔回過頭招呼著老兩口:「快進屋吧,孩子找到了,爸媽你們別哭了,這都來客人了,快回去吧。」
  老兩口歎了口氣,看向我和趙大膽的眼神居然有了那麼一絲的慌張。
  最開始和春春聊天,就知道他們兄妹是留守兒童。而且留守兒童已經漸漸的成為了一特殊的群體,其實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農民要生存,那光靠種地沒辦法滿足溫飽,唯一的辦法就要出去打工,可人也又都是有需求的,少男少女們的衝動,以及那根深蒂固的傳統思想,導致懷了孕,女人就要回家生孩子,有的甚至孩子一滿月,就留給老人,自己繼續進城找丈夫,惡性的循環,導致一大批留守兒童的誕生。
  這是大形勢下的社會,所以不是我能管的了的,可這次偶然間的相遇,卻讓我腰間刺繡的功德袋,第一次有了吸取功德的反應,但讓我無奈的是這功德卻並非來自於鬼神,至於功德是怎麼回事,咱們留到下一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