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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 養財童女

  瞧著對方手裡的人頭骨,我想到了前些日子被胡宗炎所殺的南山老鬼,那是因為一般巫降之術,多會用一些法器來寄托能量,就好似我引用九天神煞需要七星劍是一個道理。
  何宇急忙的躲在了我的身後,指著郝雲海怒罵:「你說不說有十成把握麼,現在弄死他!」
  修道者更多的時候需要一種自我約束,以及對於天道的恐懼感,而一旦沒有約束後,這一類人的危害是巨大的,比如。。現在的我。
  想起舒化春化為乾屍的手掌,我說:「我道友的手是你害的?」
  對方雙手合十,行了一個泰國禮節,說:「那我的鬼魂降,應該就是道友破的了?」
  緩緩抽出了七星劍,橫放在身側:「砍下一隻手,我就饒你一命。」
  肥強在一旁打著圓場,可何宇見我這麼硬氣,自然也就牛逼起來,他說:「老肥,咱們認識多年,我何宇是什麼人你心裡清楚,做生意我講究,倒騰給你的翡翠,哪一個成色不是特別好?今天這事兒你別跟著瞎摻和,這小師傅是我花大價錢請來的,傷到你我可不管啊,趕緊過來,離那幫泰國佬遠點,一身的怪味兒,你聞著不噁心啊。」
  何宇身後的保鏢將包房的大門鎖好,郝雲海身邊的保鏢也同樣起身指著我們這邊怒罵。
  可突然間,我注意到那邪師拿出了一個巴掌大小的黑色盒子,盒子左右雕刻著經文,瞧他口中唸咒,黑色的盒子開始緩緩的向外飄著黑氣。
  我手握七星劍,紋絲不動的觀察房間裡的變化。黑氣瀰漫的同時,包房裡的燈光開始忽明忽暗,原本互相對罵的兩伙保鏢突然沒了聲音,所有的人都像是施了定身法,眼皮不眨,神情呆滯。
  偌大的包房,好似僅剩下我與那泰國邪師兩個人。
  我說:「**香?」
  「不算是,我用的毒蛇精液與少女心所煉製出的迷心咒,現在他們所有人都是沒有意識的,能不能談談?」他說。
  「可以談,但是,我要你的手。」我語氣堅決。
  他說:「我學藝時師傅曾告誡,如果我面對了中國道士,百里之外可戰,十里之外可拼,五里之外可逃,但若是五米之內,只能求饒,我不知道那人是你的道友,而且我與這何宇有仇,希望您網開一面。」
  我告訴他這種事兒沒得商量,而且我的態度很堅決,老道士的仇要報,不管是誰對誰錯,我必須給舒化春一個交代!
  「等我報仇後,再還你一手,現在真的不行。」邪師說。
  也懶得墨跡,我把七星劍一橫著,左手掐訣,口中念:「北帝敕吾劍,劍起打妖邪,敢有不從者,押赴酆都城,急急如律令。」
  這叫敕劍咒,傷魂傷鬼不傷人,否則一劍捅死了人家,後期的麻煩太多。
  七星劍領下敕令,煞氣頓時瀰漫,這次我就是奔著他的命去的,而當我剛准馭咒時,邪師的樣子讓我吃了一驚,因為我見他居然將手放在自己的面部上狠狠一揭,那是一張與何宇有著七八分相像的中年人。
  「師傅,我只是想拿回屬於我自己的東西,害你的道友受傷,實在非我所願。」他說。
  我說對方怎麼中國話這麼流利,還有開始見他那宛若墳墓裡爬出來的僵硬笑容,這分明就是戴的人皮面具!在古典小說中人皮面具是真實存在的,包括現在的淘寶店舖都有,這玩意兒很邪,手藝好的,足以改頭換面。
  「我是何宇的哥哥,我叫何航。」對方說。
  看這架勢,好像我的不經意,又一次插入到了別人的因果之中。
  長吸了口氣,我繼續說:「我道友並未要殺你,而你卻害他一隻手,所以這手你必須要還。」
  「等我拿回自己的東西,讓我報了仇,這條命我都可以給你!」何航的語氣極其認真。
  何宇也是我必殺的人,於是我就同意了他的建議。何航說最初他們是兩兄弟一起外出打天下,但後來因為一塊兒價值三千萬的石頭,何宇把他推到了礦坑裡,隨後的半年裡,又殺死了何航的老婆,為了能安撫何航的手下,何宇選擇了收養了何莎莎。
  後面的事兒很戲劇,聽何航給我講,他在摔下的時候,眼睛被污水感染瞎了,靠著生存本能,堅持了三天,眼看要不行的時候聽到有鬼說話,一男鬼對女鬼說:「我們兩個被人害死在這陰絕洞中,只因陰陽有別,他聽不見我說話,否則潛入污水,找到下面有個洞,爬出去就能離開這裡。」
  女鬼說:「此人眼睛已經瞎了,又怎麼能找的到洞口,哎,看來還是等他成了鬼以後,咱們倆多個聊天的伴兒。」
  男鬼又說:「這陰絕洞頂的石鐘乳,用那滴落的水珠洗眼,非但能讓他視線恢復,還可以擁有見鬼的本領,只因陰陽有別,說了他也聽不見。」
  「是啊,咱們夫妻兩個人的仇看來是沒人幫忙了,如果他能聽見,你教他降術,我教他鬼術,一定能為咱倆報仇。」女鬼說。
  兩人連說了三聲天意如此,何航聽到了鬼怪的談話,還真就拼了命的找到了石鐘乳,等他洗了眼,恢復了視力,立刻就去找那二鬼,一番祈求,二鬼答應教他術法,但是也有個要求,是必須先幫他們報了仇,何航才可以過自己的生活。
  何航隨著二鬼在洞內苦學了六年的術法,後來找到了二鬼的仇家,滅了人家滿門,然而此時一晃就是十年已過,了結了所有的事兒後,他便馬不停蹄的想要來報仇,可是他發現何宇命裡將星太厲害,又身有關公降龍,邪法傷害不了,他就找到了何宇的死對頭,郝雲海。
  如果沒有我插手,何宇煞氣將會全破,命格也由陽轉陰,終會被降頭術奪了命。這次郝雲海擺宴,何航也是想探探我們的底,他始終以為我們是南洋法師,假如他知道我是道士,絕對不敢距離我這麼近。
  當初毛石一記疾虎,便將鬼婆打個重傷,足以見得道士在鬥法時的強大,要是給予充足的時間擺下法壇,道士在鬥法中是無往不利的。
  我說:「咱們做個交易。」
  「請講。」他說。
  「五百萬,何宇我替你殺死,三天後你可以帶人回來接手這裡的一切。」我說。
  何航立刻欣然答應,他喜悅說:「別說五百萬,一千萬都沒問題。」
  「那就好了,生辰八字交給我。」我說。
  何航變得猶豫了,生辰八字對於每個修術者,都是極其重要的,你告訴對方自己的生辰八字,就等於是將自己的命交到了人家的手上。我平靜的望著他,如果談不妥,我肯定會動手,哪怕他戒指裡藏有小鬼,一旦我喚出道衣,也有把握將他打個灰飛煙滅!
  看的出他內心很糾結,足足五分鐘,他歎了口氣,告訴我他的生辰八字,隨後我以符咒法,取了他眉心的血。我說:「錢到賬,你的命我會還給你,現在你可以走了。」
  何航戴上了他的黑色大帽子,歎了口氣說:「其實我們以前感情很好,哪怕他要害我性命,我也沒想過要他的命,但他不應該把莎莎當做養財童女。」說罷,他佝僂著出了包廂。
  我心裡特驚訝,怪不得莎莎的天耳沒有癒合,那不是他不願意癒合,而是這一切都是人為所致,何宇說他以前遇到過一位算命先生為他指路,那算命先生必然看出他命裡需要補煞,所以他認了何莎莎當女兒,又開了何莎莎的天耳,將他放到一堆男人中培養,邊境線上的亂,足以見得何莎莎肯定殺過人。
  風水本是天道一途,那個算命先生的做法,便是暗含了老子道德經所說的那句『損有餘,而補不足』所以何莎莎所養下來的煞,源源不斷的給何宇,此方法聽起來與養小鬼催財殊途同歸,只不過何宇是拿何莎莎這個活人當鬼來養,所以才導致何莎莎很怕鬼。
  很缺德,比養鬼還缺德,那算命先生也真不怕自己受到報應。
  何航走後,我給老炮打了個電話:「你的符咒放好了?」
  「已經搞妥了,兄弟,在市裡想找老母豬圈實在太難了,這玩意兒管用麼?」他疑惑的問。
  「你按照我說的做就行了,其他的不要問。」說完我便把手機掛斷。趁著迷心咒的藥效還沒過,我面對著郝雲海,心裡只能說一聲『生不由己』。因為如果現在我殺了何宇,老道士會死,如果我跑了,老道士還是會死。
  不管對方是不是善人,但是這確實是我第一次無端殺人。
  我拿著銀針,紮在了郝雲海的眉心,取了一滴血,鮮紅的血珠讓我滴在了龍棺白色龍眼的位置,隨後我又在何宇的眉心同樣的做了這件事兒。
  等我做完了這一切,迷心咒的效果也已經過了,四周的人也漸漸的恢復了神智,可那郝雲海睜開眼就驚訝的說:「人呢!我那師傅呢!」
  「霧草,你真牛逼,一眨眼的功夫人讓你給變沒了?」何宇驚訝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