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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章 黑社會

  在我身後,婦女輕輕拍著何莎莎後背,安撫她輕顫的身體,此刻她嘴唇慘白,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往下淌,好似受到了強大刺激一般。
  我上前撿起了五色衣,遞給了婦女說:「此法叫做鬼衣受網,因為五色紙對女鬼有著很強的誘惑,所以她自然會上當,一會兒你找人把這五色衣埋在桃樹下,三日後即可驅除災禍,至於你男人,天亮之前即可甦醒。」
  交代完了以後,我一刻不敢留,現在我破了人家的鬼魂降,對方肯定是來找我報復的,拎著錢袋子,說了聲告辭,隨後我拉著舒化春就往大門外走。
  就當打開門的剎那,發現洋房的門外聚集了一群身穿黑衣大漢,他們將門口堵的死死的,司機老炮戴著一副口罩,粗壯的胳膊攔在大門前說:「兩位師傅,怎麼這麼著急?」
  我皺著眉說:「你攔我幹什麼?事情都已經辦完了。」
  忽然,身後傳來何莎莎的聲音:「別著急走,您說我父親天亮前能醒過來,而且現在時候也不早了,我想小師傅應該不差多留一宿,等到了我父親醒來親自謝過了二位,你們再走也不遲。」
  我心裡升起了不祥的預感,門口距離我最近的保鏢,忽然在手裡接過了那一百萬的錢袋子,皮笑肉不笑的說:「小姐說,錢太多了,你拿著容易丟,等明天讓我給你辦一張卡,然後把錢存在這裡。」
  明白這是上賊船了,於是我硬著頭皮說:「何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剛剛你也看到了,鬼魂已經被我抓了,咱們的合作關係,應該已經結束了。」
  何莎莎說:「師傅多慮了,錢我不會少你的,等我父親醒來,我親自給你賠罪。」
  歎了口氣,是自己大意了,照這麼看今天的事兒應該太容易結束了。
  當天,我與舒化春被人帶去了小區的另外一所別墅看管了起來,到了半夜,老炮領著兩名衣著暴露的小姐登門,不過均被我以修道者的名義拒絕了對方。
  夜裡,舒化春顯得很隨遇而安,他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只是我心裡打起了鼓,因為鬥法的時候,我拔了他的魂降,對方會受到法力的反噬,假如他重傷倒也沒什麼,就怕沒什麼大礙,那他必然會來找我報復,而且除了那邪師的麻煩以外,何莎莎也讓我覺得頭大,現在我已經顧不上龍棺了,心裡就想著快點離開這兒,因為就算是我用了陰陽絕命掌傷人,也只不過能傷一人而已,一旦再次被控制,那就真成了廢人一個。
  天亮的時候有人送飯,舒化春也在房間裡走出,他抻了個懶腰,顯得非常樂觀的說:「道友啊,幹嘛愁眉苦臉,像是我老道士一樣,隨遇而安,不好麼?」
  「來,吃點東西。」我指了指桌子上的早飯。
  舒化春吃飯時,必須用筷子,而且特別的講究,不像我拿起來就吃,按照他的意思,好不容易做成了人,一舉一動,都是需要好好的享受,所以要特別的注意一些為人的禮節。
  下午老炮帶著人登門,他說何先生醒了,一會兒準備設宴來招待我們。
  我說:「不必了,我本是修道之人,不便參加宴會,既然何先生已經醒了,那我也該告辭了。」
  老炮攔住我,威脅的說:「不知道師傅是看不起我們江湖中人,還是看不起我們何先生?」隨後他故意的與舒化春拉開了下距離,又給了我一個台階說:「何先生喜歡與你們這些會法術的高人接觸,希望您不要拒絕何先生的一番好心。」
  我歎了口氣,今天擺明了,我要是不答應肯定是走不了了,沒辦法,所以我就答應了老炮。
  出了洋房,隨著他上了一輛奔馳車,身後跟著車隊,路上他告訴我,由於何先生近日的撞邪,最近一直耽誤了很多的生意,所以早上醒過來就去市裡談事情,他們也是忙了一上午,一有時間,就派人過來接我與舒化春。
  大約一個小時左右,我們在香格里拉大飯店門口停下,老炮在前面領路,進了大廳,前台的漂亮女服務員很熟悉的走過來,喊了一聲『炮哥』,親切的領著我們幾個去了專用電梯,上了頂樓。
  剛出電梯,看到走廊裡有幾名保鏢模樣的人站著把風,他們西褲襯衫,手臂或者脖子位置能顯露出密密麻麻的紋身。那些人挨個與老炮打招呼,老炮問:「何先生怎麼樣?」
  「氣色還可以,不過好像生意出了點問題,在電話裡何先生不知道對誰大吵了一架。」保鏢說。
  老炮點點頭,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表示讚揚。我覺得這個老炮很有手腕,連大哥身邊的人都向他提供消息,足以見得不一般。
  跟著老炮進了套房,裡面分為內外兩間,外間有四五大漢候著,神情嚴肅緊張,看到我們進來,有一人走過來與老炮低聲交談,隨後老炮帶著我和舒化春敲了敲內間的門,這時聽見裡屋傳出男子的暴罵:「罵了隔壁的,一定是那個王八蛋陰我,我次奧他媽的,一會兒你派人去弄死他全家,次奧!」
  我心裡一緊,何宇還真就不是個善茬子。
  門開了,是何莎莎的母親開門,她穿著性感的衣服,打扮的很年輕,氣色要比何宇中邪時候好了很多。
  她微笑的說:「快進來吧,兩位師傅辛苦了。」
  老炮打了聲招呼後退了出去,我與舒化春進了包房,房間裡還站了五名身穿襯衫的保鏢,我們倆被引坐在了沙發上,則從了屋就見何宇在電話裡一會兒大聲怒罵,一會兒和顏悅色的巴結奉承,一會兒又像是與老朋友敘舊。
  他的電話足足打了半個多鐘頭,掛斷後,他長呼了口氣說:「終於打完了。」隨後又笑著走向我:「對不起師傅,最近一直撞邪了,耽誤的事情比較多,見諒見諒。」
  何宇說話很客氣,如果不是那渾身的疤痕與紋身,他倒很像是一名退伍軍人。
  我說:「何先生不必客氣,我本是修道之人,見到有人利用邪法害人,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何宇坐在了我們旁邊的沙發上,遞給了我一隻雪茄,還禮貌的給舒化春一根兒。
  「貧道不吸煙,謝謝。」舒化春一本正經的說。
  何宇哈哈一笑說:「師傅好習慣。」接著他拿出一張銀行卡,遞給我說:「這裡是一百萬,不成敬意,感謝大師的救命之恩,昨天我聽莎莎提到過您是因為古董棺材才與小女相識,不知道那棺材可有何奇特之處?」
  我說:「自古棺材雕龍者多為鎮物,非帝王不可用,聽何小姐說,那龍棺何先生有一對,可否給予我瞧一瞧。」
  他的銀行卡,我接過過後放到了身旁的桌子上,並沒有放在兜裡。
  何宇微微笑,並沒有在意我的舉動,他打了個響指,不多時,一名青年拿過來了那副龍棺,何宇擺在我們面前的桌子上說:「我這人就是喜歡淘一些古董,這副是我在鬼集買來後放在家裡,那段時間我夢中經常會持刀與鬼相搏,折騰好幾天沒睡過好覺,後來不知道怎麼就中了邪了,您看與這副棺材有沒有關係?」
  我把龍棺拿在手中打量了一番,典型的金鑲玉,棺材是用和田玉做的,上面以金雕刻的龍,龍頭所向為一左一右,把兩副棺材合在一起,正好是個二龍戲珠的模樣,而且兩條龍,分別左眼與右眼為血紅色。
  我思索了半晌說:「何先生命裡帶有將星護體,所以並不懼鬼神,只是這棺材多半為墓中的陰物,因年代久遠,玉內聚集了大量的陰氣,放置於家中,很容易招惹到不乾淨的東西,再者這龍棺吸煞,破了您的命格,才導致了後來的鬼魂入體。」隨後我摸了摸那紅色的龍眼說:「四隻龍眼若是全紅,那棺中的煞物便會脫逃,因何先生命裡帶煞,不適合將其擺在家中,若是破解的話,還需放置於寺廟或道觀的西北牆角埋下鎮壓,便可逢凶化吉。」
  何宇拍了拍手說:「妙,小師傅年紀不大,看來對於風水有很深的見解,實不相瞞,我兒時的時候,有位算命先生給我算過,說我庚金帶煞,剛健為最,得水而清,得火而銳,雖說犯了羊刃,但是有將星護體,每次必然會逢凶化吉,這麼多年來我都按照那師傅的話應驗了,所以我這個人特別信鬼神風水,前些日子,我在緬甸與泰國佬爭礦的時候,讓人他們下了邪法,開始我都沒當回事,沒想到還是著了道。」
  [羊刃:四柱神煞之一,星命家所認為的極惡之煞。羊刃者,本為司刑之特殊星,而此星之特徵為激發、急躁。]
  「要是沒有這對龍棺,對方的降頭傷不了你。」最後的一句話被嚥了回去,鬼本來是陰,而那女鬼又是孕鬼,入了他的身,現在他的『將星』已經算是毀了個七七八八,如果我說了,難免他會給我出難題,而且何宇此人眼神凶狠,還是少招惹為妙。
  「那好,這棺材我不太懂,希望師傅能將其妥善鎮壓。」何宇說話很客氣。
  但是,當我接過來龍棺後,他又碰了下銀行卡,挪給我說:「這一百萬,一點小意思。另外,希望師傅能擔任我的護法大師,以後專門為我服務,要是有人敢和我搶生意,你就用法術殺死他!」
  「開什麼玩笑,我們是修道者,不是修法者,怎麼能幫你害人。」舒化春忽然急了。
  氣氛一下子冷了下來,我見那何宇輕咬著牙齒,橫著眼,顯然是動了殺心,今天不答對好了,多半我倆得橫著出去了。
  於是,我立刻打著哈哈的說:「何先生,我和道友是要結伴雲遊四方,追求天道,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您的好意我們心領了。」
  何宇把臉一沉:「怎麼,一百萬是嫌少,還是你看不起我這個人?」
  「不是不是,我們倆是真有事兒,過幾天我還要去茅山聽道,而且長時間不入深山修行,我的法力也會下降,何況我也不會什麼降頭術。」我胡亂說著。
  何宇輕哼了聲:「你能治得了鬼,破的了降頭,還說自己不會下降,你認為我會相信你的話麼?何況人家都能隨意的對我動手,你怎麼不行?今天你不跟我做事,那就是跟我作對,如果別人花錢請你對付我,你說我怎麼能睡得安心?」
  我連忙擺手:「怎麼可能,我是修道者,不會亂加害人。」
  「那就還是會嘍。」何宇反問。
  這讓我一時語塞,可那何宇的臉部漸漸的扭曲,陰冷的說:「我今天這麼有誠意的邀請你,一百萬可不是個小數目,但你們倆這麼掘我的面子,當著兄弟的面,你以後讓我怎麼做人?是不是逼我?」
  一時間,包房的空氣好似都凝結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