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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 遇故人

  早上六點多的時候,我被獄警叫醒出早操,大體上就是跑跑步,放放風,隨後吃早飯,但操場上密密麻麻的人群,讓我明白並不是監獄人少,我才睡了單間,而應該是我被特殊關照了,才會有機會睡單間。
  覺得應該與我主動要求出獄後給人家看病有關,由此才讓那兩個警察對對我產生了好感,要求人家幫忙,給我弄了個單間睡覺。要不老話咋講,說好人長在嘴上呢,咱們出門在外,存善心總是沒有壞處的。
  隨著大隊進了食堂,說實在話,吃的確實不咋地。排隊打了飯,一個苞米麵餅,一碗稀粥,一個雞蛋,還有點鹹菜。
  我將雞蛋裝在兜裡,快速的吃完了飯,這個時候是可以自由活動十分鐘的,但十分鐘一過就會被關起了,咱們這兒不像美國電影裡監獄那麼奢華,來這裡蹲看守所可不是讓你來享福的。
  我是提前吃完的,與獄警報告完了以後去了操場,今天的陽光很足,在監獄裡多曬曬太陽有助於陽氣的回升,尤其當我閉上眼,能夠清晰的感受到體內漸漸充盈的浩然氣。何莎莎我倆約定的是三天,明天她就要來接我,所以說,今天我得把自己的『咸池』處理明白。
  於是我偷偷的將雞蛋剝皮,但一定是一半,隨後咬破了手指,對著雞蛋開始塗抹,把蛋清塗成了紅色。按照大致的時間與陽光照射的方向定位,找出中央,取下一小捏的土擦了下雞蛋。
  以正北的方向尋找,看到了一處下水道的窟窿眼,隨後我到了近前把雞蛋清扒開,只取出一指甲蓋的蛋黃,剩下塞進了下水道喂裡面的蛆蟲。
  雞蛋是一種天然的驅邪晦氣的東西,家裡孩子受了驚嚇,老人都會給煮了幾個雞蛋吃,而且臉上腫了,也都會用雞蛋去揉揉,雞蛋清最接近人體蛋白,以血塗抹的時候,已經將晦氣注入進去,隨後以土封好,裡面的雞蛋黃便是鎖住的晦氣。
  指甲摳出了一塊兒,我先逛著著找到了建築物上「狴犴」的壁畫,用手指把雞蛋黃擦了狴犴的嘴上,這是以它來替我擋下晦氣。做這一切的目的就是利用監獄的絕地,來困住我所犯下的咸池。
  回頭正好看到有獄警盯著我看,他說:「鬼鬼祟祟的,在那幹什麼呢!」
  我一激靈,忙說:「報告政府,啥也沒幹!」
  獄警拎著個警棍走過來:「立正!」
  在監獄裡,囚犯是必須要守規矩的,否則人家是真收拾你啊。
  獄警年紀不大,像是剛畢業的,鼻頭上鼓著大包,包上有黑點,顯然是霉運不斷,而且緊縮著眉頭,多半心情不是特別好,他的眉毛很亂,這代表感情生活也是很亂,由此我斷定他鬧心,應該是與男女之事有關。
  對方先給我搜了搜身,隨後摸了摸我兜,拽出來了雞蛋皮說:「為什麼往兜裡裝雞蛋!」
  「報告政府,沒吃了,我就往兜裡裝了。」我回答。
  「那雞蛋呢?」他有點找茬。
  我說:「溜躂溜躂又餓了,結果我就吃了。」
  可對方忽然間踹了我一腳,當即我就有點怒了,翻過身問他:「你踹我幹什麼!」
  「踹你咋地,說話態度不端正,別以為我沒看到,你把雞蛋丟在下水道裡了,這麼做就是浪費糧食!何況難道咱們這兒的伙食不好吃麼?小小年紀不學好,我踹你是教育你!」他還振振有詞。
  媽了個雞的,看來他是幫我當出氣筒了。
  環顧四周,周圍的獄警也都沒看見,在這兒我知道與他爭執沒好果子吃,可他卻依依不饒的又踹了我幾腳。
  「我要投訴你。」我咬著牙說。
  獄警不怒反笑了,還要準備繼續動手的時候,旁邊不遠處走來另外一名獄警,他問:「怎麼了?咋還動手了?」
  「沒事兒,剛剛他罵我。」打我的獄警說。
  後過來的人勸道:「別瞎整,過兩天人家就出去了,做好本職工作就行了。」
  可這獄警有些不依不饒。要不然咋說情緒能改變一人,很多時候你突然覺得一個人變得脾氣古怪或者特別的和氣,那說明他今天必然遇見了某樣改變他心態的事兒。只是這個獄警遇見的多半不是什麼好事兒。
  「行了,聽你的。」獄警指了我幾下,說:「別裝逼,我敢打你,就是不慣著你,要是不服,出獄後隨時都可以來堵我。」
  我沒和他多說什麼,而是在另外一人的勸說下隨著大部隊去參加政治課,多數都一些勵志的心靈講堂,以及電影上播放的紀錄教育片。
  一天除了那獄警找茬的事兒以外我倒是挺順利的,洗腦的工作進行了一整天,等回到我的小單間時簡直比忙活了一天還累。還得說一句,拘留所的床是沒有床鋪的,就是一張草蓆。
  不多時我瞇著了,迷迷糊糊我聽到門『卡』的一聲開了。等我揉著眼睛起來一看,歎了口氣,這人還特麼沒玩沒了,他是真把我當軟柿子了?
  結果對方一開口就嘲諷的說道:「我看了你的資料,去小公園嫖娼,你可真行啊。」
  「你想打我?」我直截了當的問。
  他把門一關,拿著電棍就靠近我,邊走邊說:「你這種連嫖娼都去小公園的癟三,我就是打了你又能怎麼樣?」
  說罷,他還真就奔著我走過來,這一舉動無疑惹怒了我,上班把情緒帶入了工作不說,還想著沒玩沒了了?想到了前段時間看新聞裡,一名19歲少年,看守所十五天出來後患上了精神病,由此可以想像他遭受了什麼。
  於是,我對旁邊的佝僂身影的老頭說:「今天你去折騰折騰他,天亮時候回來。」
  「知道了,要不要弄死他?」老頭試探著問。
  我知道他是吹呢,這種沒啥怨氣的小鬼兒,想殺人可難度太大了,所以說讓他嚇唬嚇唬就行了
  「你和誰說話?」對方停住腳步異樣的看著我。
  「和鬼啊說話啊,你信不信?」我笑了笑。
  「裝。。」還沒等他罵出來,那老頭應了我的話,飄過去用雙手蒙住了對方的眼。
  「燈怎麼滅了。」獄警左右說。
  這便是傳說中的鬼蒙眼,鬼魂能用雙手遮擋住你的五感,造成你短暫的失明或者出現幻覺。一些夜車司機撞鬼,很多都是這種。
  這個時候的鬼上身會讓他感覺冷,只是對方命裡帶有『食傷』能克鬼,加上穿著制服,老頭還不是什麼厲鬼,所以最多也就是嚇唬嚇唬他。
  果然,老頭鬆開手,燈又亮了。獄警的臉都白了,因為這裡的燈是在外面開關,並且我看起來根本就沒有動過位置。
  「你信不信有鬼。」我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當老頭又一次蒙了他的眼,他總算相信了是撞邪了,嚇得連滾帶爬的出了監捨,還是我自己主動把門給上了鎖,鑰匙丟在了外面。
  老頭聽我的去折騰那獄警了,這一宿我倒是能如願以償的睡個安穩覺了。
  閒著無聊,我又給自己推了一卦,小六壬已經落到了大吉位,而且霉運已經清了,等我出了監獄,把天師令佩戴上,自然就萬事大吉了。
  一個短暫的監獄生活,以第二天何莎莎來接我而告終。
  她來的時候穿著長衣長褲,要知道現在可是夏天,我很懷疑她到底熱不熱?
  「走吧,昨天我又請了一個師傅,一會兒你們認識認識交流一下。」何莎莎的語氣很有命令的口吻。
  「行,那可以。但是錢不能少。」我說。
  她似笑非笑的看著我,而且我在她的眼神裡,感覺這個人有點邪,她忽然說:「我曾經拜訪過一些高人,那些人不像是東南亞的法師給錢就會辦事,所以能看到中國人道士喜歡錢,我很意外,也很高興。」
  其實,我懂她說的啥意思,東南亞那邊修行的是小乘佛教,甚至屬於打著佛教口號的邪師,自佛教自漢朝傳入中土以後,開始的僧人也修習術法,例如白塔寺下面的黃龍僧人,他便是隋朝時期的僧人,可自打唐朝過後,大乘佛教慈悲思想流入中土,直接摒棄了術法,因為那時候的僧人認為術法是成佛路上的桎梏。
  但也趁著此種形勢,一些個小乘佛教在中華大地的西南一帶、藏傳佛教的密宗,保留了唐朝以前小乘佛教較為全面的秘法,更有甚者會加以研究,演變為了一些個邪法的出現。
  何莎莎所見過的人,也多半都是一些有道行的師傅,國人修法,講究順天而為,一般她這樣身有殺星的女人多半不會是啥好事,被拒絕自然也是正常。但我現在的賺錢就是順天而為,所以只要問題不大,我還是會為了錢幫她的,要知道那一個億可不是個小數目,三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此刻只能盡人事,聽天命,能賺多少是多少了。
  「說笑了,他們是求道的高人,我只是一個凡夫俗子而已。」我謙虛說。
  等跟著她一起出了監獄時,門口居然停了六輛沒牌子的奔馳轎車,其中在外面站著的男子各個膘肥體壯滿臉的橫肉,而且我見身旁的何莎莎戴上了墨鏡後,顯得格外的有派頭。
  我第一印象便是,我這是進了賊窩了?
  可還未等走到車隊近前的時候,頭車的副駕駛位置下來了一名個頭不過1米5左右,鼠頭樟腦的老頭,他下了車見我就興奮的喊:「道友!我說最近我左眼皮一直跳個沒完,一年沒見,可想死我了!」
  我也特驚訝的說:「舒老道!你現在都能出道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