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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 原因

  蟒蛇的蛇頭緩緩的晃動,雖顯得十分具有攻擊性,看得出它害怕山體上的煞氣,所以才遲遲不敢上前。在我們僵持的時候,一艘直升機緩緩的出現在了上空。
  我怕那直升機動用武器,就忙著問爺爺:「怎麼辦?用槍打的話,真龍會不會死?」
  「應該不會有事,這蛇看起來很珍貴,他們不會動殺手的。」爺爺沉思道。
  當即,巨蟒突然鑽入水下,而直升機上的槍果然也沒有響,對方選擇了緩緩下降,就在距離水面不足十米的時候,那飛機上的幾名軍人,手裡拿著槍掃視著水面。
  眨眼間,原本平靜的水面下,那條巨蟒忽然自水下躍起,看起來真的好似真龍出水一般,粗大的蛇尾精準無誤的掛在了飛機的尾翼上。蟒蛇用力一拽,眼見著那一艘飛機,被狠狠的拖進了水裡,螺旋槳拍打著江面,數名軍人跳下飛機拚命的向我們這邊游來。
  可那蟒蛇好似紅了眼,追上去一口便咬中了一人的頭部,獠牙刺穿了那人的喉嚨,鮮血如柱,蟒蛇又狠狠的將人甩飛。
  另外幾人都嚇破了膽,一邊慘嚎一邊的游向岸邊,我看所謂真龍,確確實實是凶獸,它矗立在水面上,眼神凶狠的與我們對視著,趁著機會,我又問爺爺:「張家鋪子的人到底怎麼回事?」
  「你真的想知道?」爺爺歎了口氣。
  我的每一次詢問,也是一次『證心』之道,如果得不到我想要的答案,道心便會破碎,所以我的緊緊盯著爺爺的眼,不敢有絲毫的放鬆。
  爺爺異樣的上下打量我,忽然極其驚訝的說:「大寶,我在你的眼睛裡看到了另外一個你,這是不是道心?」
  「爺爺,這你都看出來了?」心裡的驚訝就甭提了。
  他告訴我說這是道士的問道之路,所有修道者都會有自己的道心,見到我能產生道心,很為我感覺到高興。
  我在心裡歎了口氣,如果爺爺知道『道衣』帶給我的剝皮斷骨之痛,是否還會為我高興。除了元始天尊出現的事情外,我把所有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說了一遍,因為爺爺知道九龍門,我倒也沒隱瞞。
  爺爺聽後長歎了口氣說:「其實,村裡的人的死與我脫不開干係,事情是。。。。」
  聽爺爺說完,我算是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我狠狠的握了握手中的祖山石,原本圓滿的道心也就此落下了一個仇恨的種子。
  爺爺說,真龍選擇來長白山,一是這裡的水精之氣充足,二是它感覺到這裡有傳說中蛟龍出沒,而真龍以蛟龍為食,所以當它覺得自己身體恢復的差不多的時候便要求我爺爺帶他去往長白山。
  等他們到了長山下的時候,真龍身體已經恢復了七七八八。發現了張家鋪子後,爺爺帶著龍進村找吃的,村裡的人對他們是非常的熱心,等我爺爺路過了金蟾所居住的井時,便聽村裡人講起了我捉金蟾的事兒,爺爺多問了幾句,從中得知一切是我做的。
  於是乎爺爺就攀談著說了我是他孫子,表明了身份,自然是受到全村最高級別的禮節,殺豬宰羊的招待我爺爺,那時候真龍也沒吵吵人頭,所以日子倒也舒心。只是兩天後,村外來了一人,說是被熊給咬了。
  他血肉模糊的跑到村子求救,正好當時爺爺在村子,便帶著村民一起給那人治病。人剛抬進了村子,孫德貴就急忙忙的跑追來,說這個外來人是災星,一定不要救,救了的話,全村都要死。
  但爺爺卻不以為然,他說自己就是風水先生行當裡的人,怎沒可能連命都算不準?眼前受傷的人,分明就是一個普通人。
  不管孫德貴怎麼勸,村裡人由於我的關係,就認為我爺爺說的是對的。巧在爺爺夢裡面見到真龍,那真龍說在長白山要等什麼東西,一時半會不想走,所以那個瀕死的人,被我爺爺從死神的手裡奪了回來。
  可住了一段時間後,大家也都熟了,爺爺說他算到了我要遇到一次死劫,正巧陳曉梅去找了我爺爺打聽關於我的事兒,爺爺看出陳曉梅對我有情,於是就問她:「你願不願意嫁給大寶。」。
  陳曉梅當時還挺不好意思,說什麼配不上。但我爺爺又說:「大寶現在有難,必須要有人和他成親,他才能挺過去。」
  陳曉梅很不理解,人沒來?怎麼成親?
  可爺爺說我人沒到場不要緊,可以找東西代替,假如她一旦嫁給我,那以後就是我們家的人,我爺爺說,日後我想不認賬他就打斷我的腿。
  對於山裡人而言,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所以她真就當真了,自己一口答應了我爺爺,隨後立刻興奮跑回家找陳鐵寶商量。
  陳鐵寶本來對我的印象就非常好,看我爺爺說的麼正式,爺倆一合計,真就沒顧及其他人的看法,把事情這麼定了,婚禮就選在初一那天。
  到了大年初一,在陳鐵寶的家裡,爺爺為我辦了一次沒有我的婚禮。而那一天,我想也是涉及到了蛇骨女的死劫,畢竟在朝鮮,我是幾次好懸死亡,而且命理一說,本就用語言無法講得清楚。
  以公雞替我拜堂成親,可在婚禮結束後,不知道是誰編了一首歌謠,讓門外湊熱鬧的小孩兒唱了出來,全部的歌謠是:「正月裡,嫁新娘,少女懷春盼新郎,誰知朗是負心郎,朗是狼,狼是朗,咧著大嘴吃綿羊,狗不叫,貓來笑,登上門來不戴孝,蛇是吃人的蛇,人是吃人的人。」
  婚禮結束後,爺爺也聽到了這首歌謠,於是追出去問問怎麼回事。
  就問了唱歌謠的小孩。
  小孩說,這首歌謠是一個老頭子教給他的。爺爺問人在哪?
  幾個玩鬧的孩童指著樹林深處,告訴我爺爺,說那老頭就去了樹林裡。
  爺爺感覺歌謠不對勁,於是就追了出去。結果山裡路本就難走,等他一來一回,大半天過去了。傍晚回到村子的時候,爺爺說他發現了難以想像的血腥一幕,全村的人卻已經被殺了個乾淨!正在行兇的人,正是被我爺爺救下來的青年。
  爺爺說忽然悲慼的對我說:「那人是一名養屍人,因為懂得易容術,所將自己容貌改變,我一時大意,看丟了眼,這才讓他帶著銅屍將群村屠戮」
  我也愣住了,銅屍?為什麼聽起來那麼的熟悉?
  緊接著爺爺又說:「更讓我沒想到的是,那人行兇時居然變成了你的樣子!」
  「我的樣子?」我徹底呆住了。
  爺爺告訴我,他們交手的時候,才知道那人居然是九菊一派的控屍人,由於銅屍受了嚴重的損傷,急需要以活人精血來補救,為了更好的麻痺村裡人,他易容成了我的樣子,對全村人施以毒手。
  而那人,正是被我用地火纂所傷的邪師!
  「正月裡,嫁新娘,少女懷春盼新郎,誰知朗是負心郎,朗是狼,狼是朗,咧著大嘴吃綿羊。」
  這歌謠種種,唱的新郎就是我!少女懷春盼新郎,誰知盼來了吃人的狼,想像著一張張熟悉的面孔,那個混蛋得知了爺爺的身份,故意以我的相貌來騙村裡人的警戒心。
  當即我覺得心很痛很痛,一股子灼熱的怒火孕育在了我的腹腔,我相信當我將怒火發洩出時,足以燃燒正片天際!
  「爺爺,那人呢?」我吞嚥了口唾沫,雖說是爺爺種下的因,可他卻是善因,無法左右那邪師帶給的惡果。
  「我廢了他的銅屍,打瞎了他的眼,但還是讓他跑了。」爺爺咳嗽了幾聲,吐了口血。
  握了握祖山石,道心的正與邪,不斷糾葛在我的腦海,就像是胡仙姑所說,人不如禽獸,比比皆是,我在心裡背下了這397條人命的債。輕輕的握了握爺爺的手臂,我說的很凝重:「爺爺,這個因果,我替你背,不管他逃到天涯海角,我一定滅九菊一門,讓那些人有生之年,不敢再次涉足於我們腳下的土地!」
  「那些人都是瘋狗,非到萬不得已,也不要去招惹他們。」
  爺爺的話音剛落,至少有兩名軍人爬上了河岸,同時,我看到了江邊,大師兄、二師兄、夜叉、高虎、以及所有來長白山的各門各派,他們均都匯聚到了江邊。
  然而,松花江的水勢卻更猛了,潰壩五十里的江水再次蔓延,估計永不了多久大水便能到了人居住的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