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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 瘋和尚

  一誠的身體漸漸的變得高大,皮膚發青,密密麻麻的血管在其皮膚表面宛若蛛網般蔓延,隨後他的面部開始變得猙獰,短短呼吸間,他竟然成了不動明王法身,而與上次相比,這回倒是顯得十分淡然。
  被神火劍打掉的只是一誠的一道法相,但現在,那法相卻變得成了真身,二者根本不可同日而語,不動明王具有在遇到任何困難,均能掃除障難,並不為動搖之意。而不動明王顯現憤怒像,使侵擾眾生之邪魔畏懼而遠離,使眾生於修行路上不致動搖善念菩提心。
  一誠對於妖邪的心態,便應了不動明王之意,哪怕山崩地裂,他依然不會動搖自己的佛心。
  如今,一誠的肉身成佛。巨大的反震力將高虎撞飛,他倒地後對我喊:「瑪德,我看他就像是個妖怪。」
  陣陣梵唱不絕於耳,身旁的胡仙姑的狐狸尾巴已經露了出來,要知道世間萬物,有相生既有相剋,這不動明王身剛一出現,胡仙姑便已經難以支撐,她渾身顫抖的緩緩蹲下。
  我心道不好!如今想幫忙已經有點來不及了。
  胡仙姑的痛苦讓我睚眥欲裂,對一誠怒吼道:「我次奧你祖宗一誠,她與你無冤無仇,也沒害過人,你特麼何要殺她!」
  如今,一誠的眼罩已經摘下了大半,他的動作很緩慢,好似在積蓄著什麼,就當胡仙姑眼瞅要堅持不住的時候,我忽然看到身旁一穿白衣的身影在我身邊疾行而過。
  對方長髮披肩,身材高大,單手握住了一誠已經變得粗壯的手臂,聲音平緩的說:「大師行為太過於極端了,那狐狸與我師弟緣分頗深,還望大師能賣我茅山一個面子,如果大師怕她為非作歹,那貧道願意取下她的命魂,放置於茅山,假以時日,你若見她作惡,均可到茅山找我,貧道若是日後歸天,可由門下弟子接管。」
  是大師兄!他的一身白衣無風自動,雖說輕描淡寫,可卻壓住了一誠無敵的氣勢。緊接著,我見大師兄居然將眼罩又一次用手給一誠戴好,緩和說道:「大師佛眼有魔性,以眼殺人,實在有傷天和。」
  一誠一動不動任由我大師兄給他戴好了眼罩,隨後開口問:「你是誰!」
  「貧道胡宗炎。」大師兄猶如謙謙君子,禮貌稽手,隨後又說:「素問我華夏大地由北向南,又由南向北,出現了一位降妖除魔的瘋和尚,據說此和尚嫉惡如仇、獨臂、瞎眼,現在看來恐怕說的就是大師您了。」
  突然,我覺得肩膀一沉,側過身,見二師兄出現了,他放入我口中一枚藥丸。興奮的說:「小師弟,這回總算找到你了。」隨後他又看了眼一誠,驚訝的說;「沒想到這兒碰見瘋和尚,好在大師兄來了,要不然,你的小狐仙恐怕真就保不住了。」
  心裡一肚子想問他們兩個,一直等到大師兄與一誠分開,我才注意到就在一誠的後背居然冒著熱氣,仔細一看,原來一誠居然被大師兄種了符,此時那緩緩蒸騰的熱氣正是解符時的現象。
  談判就是這個道理,沒有同等的實力,那就沒辦法去談的。大師兄露著一手,鎮住了一誠,隨後又說出了命魂的方法,這才算是止住了干戈。
  當大師兄給胡仙姑取了命魂,隨後又餵了她一粒藥丸後,胡仙姑才漸漸恢復成了小孩子的樣子。至於高虎在一旁都傻了眼,雖說他算是奇人,可眼見著動物變成人的場景,放了誰,肯定也會嚇一跳。
  一誠突然對我大師兄說:「胡施主,記住你的話,只要貧僧不死,她從今往後,不可收弟子積累功德,也不可以串竅害人,否則貧僧定會誅之!」
  「大師放心,我茅山向來重視信譽。」大師兄還禮。
  而一誠卻轉身要走,我大師兄又說:「大師可曾知道真龍出世。」
  「知道。」一誠說。
  「那為何不留在此處,隨貧道為了天下蒼生,將那真龍復甦,放歸大海,還給九州一個太平。」大師兄說。
  二人的簡短對話給了我一個信息,那就是大師兄居然也不知道九龍門的事兒,他只是算出真龍不應該殺掉而已,按照他的推測龍是要放歸大海。
  難道說,所謂的應劫之人,指的就是我能提前知道九龍門的事兒?其他人反而都是蒙在鼓裡?我曾對胡仙姑提到過九州百姓,但卻沒有提起九龍門,所以說,這世界還是只有我一個人知道九龍門的存在。
  「不了,貧僧一生所願,便是斬妖除魔,真龍又不是妖,所以告辭了。」一誠淡淡的說道。
  「那貧道不再強求,只是真龍若死,九州必然遭難,大師行俠仗義被稱為俠僧,所殺不過是幾名精怪,雖說是救人,但卻不如真龍功德大,難道大師甘願放棄麼?」我大師兄又問。
  一誠卻頭也不回的向遠處走去,淡淡的說道:「救一人與救天下人,與我來說,沒有任何分別。」
  他的背影很寬闊,就這樣不留一絲痕跡的離開張家鋪子。
  腦海裡又一次迴盪一誠的話,救一人與救天下人,歸根結底都是人命,在他的心裡,看的很開,所以他佛心堅固。我卻還在為天道是否懲罰了罪人而出現裂痕,由此我也不禁的問自己:「全村人死,與天下人死,有分別麼?」閉上眼,長呼了口氣。
  等身體恢復的差不多了,我們找到了一間相對乾淨的房間休息。後來我與高虎也聊了許多,他得知胡仙姑的身份後,才真心實意的叫人家姑姑。而這也是我們師兄弟三人第一次的相遇,坐在炕上,大師兄歎了口氣說:「我和毛石很早就路過這裡,當時看到九菊一派的人正在採集屍氣,與他們鬥了一番。」
  原來倆人也猜出了會來長白山,所以奔著這個方向,倆人都是在張家鋪子偶遇,倆人看到村裡成了**自然覺得十分悲傷。可就在搜索線索的時候,二師兄發現九菊一派的人在村裡收集屍氣,當時他們倆就怒了,和那些人打了起來。對方由於人多,跑散了,就這樣他倆追出去的時候耽誤了好幾天。
  當時的一誠應該在其他地方掩埋屍體,所以雙方未曾遇見也是正常。我又問毛石關於一誠的事跡時,我才知道,原來一誠被佛門中人召見過,只是人家壓根不理,他一心只想降妖除魔,由北向南的三個月,堂門靠著頂堂的陰陽先生就被他殺了十幾人!
  只要是妖,他就殺,不論好妖壞妖,地仙,出馬仙,不是人的東西,他全管。開始誰也不知道大和尚有多厲害,只是傳言他獨臂,堂門派了很多人去追殺一誠,可只要是頂堂的,均會被他殺死,普通人的話,一誠多數只是將對方打一頓便放了回去。
  直到有一次,堂門大宗師司徒海帶著陰陽道童找到了一誠,雙方打了小半天,最後一誠摘下了眼罩,傷了向無忌,後又重創了司徒海。很多人詢問過司徒海關於一誠的眼睛,可他卻從未對外人提起,只是說一誠招惹不起。再後來不管去多少人追殺一誠,多都死的死殘的殘,於是他也就成了惹不起的代名詞。
  每當他要去一處,凡是門下有仙堂弟子的,均會讓弟子逃到外省避難,不管是小鬼,還是畜生精怪,在一誠的手裡,他是沒有一個不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