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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沉冤得雪

  這藏獒可是鎮宅的靈犬,周強之前是被淫煞所惑,所以對獒犬有很深的敵意,可如今煞氣已經破了,應該恢復正常了才對?
  靈犬的智慧與人相當,見其被扒了皮,我心裡升起了一絲悲傷。於是,我跑過去推開了周強,搶過了他手裡的刀,質問道:「這狗好好的一條生命,你殺了他幹什麼!」
  周強踉蹌的摔倒在水坑裡,怒視我說:「你特麼是不是有病,傻逼道士推我干你娘個比,老子殺自己家的狗,你管什麼閒事,剛剛這狗咬死我了爸,我不殺了它,難道還謝謝它?」
  咬死了周長髮?要知道藏獒可是周長髮從小養大的,怎麼可能會襲擊自己的主人?於是我問他發生了什麼?
  他撲了撲了身子站起了身,說周長髮回到家中取了車,車子居然打不著火了,就這樣耽擱到了天降大雨,車子打不著可急壞了周長髮,他忍著疼,出了房間,冒著雨去就想讓人騎摩托車帶他去。
  周強說他們家的藏獒當時就像是瘋了一樣嗷嗷亂叫,尤其當周長髮坐上了摩托車離開,藏獒發了瘋的掙鐵鏈子,掙了好一會兒,那猶如小孩兒手臂般粗細的鏈子就被掙斷了。
  緊接著獒犬狂吠著追出了門,當時雨水大,再一個周強不怎麼喜歡這狗,也就沒去管,可等到雨停了的時候出事兒了,就見他們家的大狗,拖著周長髮進了家門。
  提到這兒,周強憤怒的說:「我爸那身子都被咬爛了,狗嘴裡全是血,一定是這畜生咬的,氣的我拿刀就給它宰了。」
  聽他的話,我肯定是他誤會了藏獒了,獒犬能廢了那麼大的勁兒掙脫了鐵鏈子,難道就是為了去咬自己的主人麼?
  我罵周強,可他卻一口咬定藏獒是咬死他爸爸兇手。
  與他也說不明白,我就問道:「另外一個人呢?不是兩個人一起出去的麼?」
  周強無所謂的說道:「我沒去看,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這藏獒給咬死了。」
  當時我是實在不願意和他繼續交談,所以我自顧自的解開了勒在狗脖子上的鐵絲,而周強卻依然與我我罵罵咧咧的,由此也激怒了我,要知道,別看我打殭屍的時候確實很菜,要是面對他這種精血虧空,面黃肌瘦的青年,還是非常非常的輕鬆。
  受到王一的熏陶,沒再繼續聽他廢話,抬起腳就踹過去,撂倒了以後,隨手又是『光光』又是兩拳,見他還不服,又打了兩拳,一直到打的他不敢用眼睛看我。我啐了口唾沫的罵道:「嘴巴方看乾淨點,再特麼嘴巴狼藉的,老子掰掉你的牙!」【東北方言,嘴巴狼藉:滿嘴噴糞的意思】
  我倆動了手以後,他媽媽也拎著鐵勺奔出來,意思還要與我繼續干仗,本來我是不打女人的,但前提條件是這女人別總罵人啊。氣的我起身準備繼續動手的時候,胡仙姑出現在了門口,聽她只不過是輕輕的咳嗽了一聲,當時那周強的母親就立正了,眼神變得渙散,隨後極其詭異的轉過身,以膝蓋不回彎的行走方式回到了房間。
  顯而易見,胡仙姑也很討厭潑婦,就順便給勾了魂,把她叫回了屋裡。
  當我對胡仙姑點頭表示感謝的時候,院門外呼啦啦的進來一群人,一渾身紮著繃帶的青年咧咧蹌蹌的跑進了門,嗓門很高的喊:「我得謝謝你家的狗啊,多虧了他,要不然我的命就交代了。」
  周強驚訝的說:「你說啥呢表哥。」
  青年抬頭看到了死狗,當時就急的直拍大腿,罵周強傻逼,還說要不是因為這條狗去救他們,他和周長髮就死了。
  周強又說:「我爸就是被狗咬死了拖回來的,怎麼還成了被狗救的了?」
  青年瞪大了眼,不可思議的說:「啥?你說我三舅死了?」
  周強點點頭,倆人這麼一聊天,我才聽出了事情的原委。
  原來青年是周長髮的外甥,叫劉三,當時騎著摩托車頂著雨帶周長髮去鎮上的時候出了點意外,平時很熟悉的道路,卻被遮天蔽日的大雨蒙住了眼,由此也讓他走錯了路。
  稀里糊塗的騎著騎著,車胎還紮了,停下左右一看,居然騎錯了方向,本該去往村北面的公路,結果騎到了村西頭,爆胎的地方又正好停在了周長髮的養豬場門口。
  雨實在太大了,車子又壞了,周長髮就想去豬場找人幫忙,從劉大傻死後,豬場一直由一個村裡的一個老光棍子給看著餵豬,二人頂著雨水走向豬舍,眼看到了地方時就出了點意外。
  連續幾聲炸雷,豬場塌了,院子裡的上百頭豬死的死,跑的跑。這豬對於周長髮來說,可都是錢啊,當時他也不顧上自己的手指了,急忙跑過去攆豬,結果還沒等把豬都聚攏,便看到豬場走出一個青年,那青年手裡拎著鞭子,滿臉的鮮血,穿著一身壽衣,驅趕著豬群,嘴裡還念叨著:「跑啥,都開飯了,別跑了,罵了隔壁的,老子天天給你們餵飯,也不出來一個陪我說話,和那個逼娘們一樣,次奧。」
  倆人一看,都嚇屁了,因為那滿臉鮮血追出來『人』竟然是劉大傻!
  當時他倆就嚇堆了,劉三眼神慌亂的對我說:「那劉大傻卻對我倆咧嘴笑了笑,指著我大舅問他媳婦好玩不?還抱怨說他餵豬餵了這麼多年,我大舅不給他工資,把錢都給剋扣了,要讓我大舅賠給他。」
  這話說完,四周湊熱鬧的村民可炸開了鍋,大家有的人說劉三得了失心瘋,胡說八道,也有的把此事當做個話題,聽的那是津津有味兒。
  按照他所說,周長髮當時還哆哆嗦嗦的狡辯,說他沒睡他媳婦。
  但那劉大傻卻騎在了一頭豬上,一張嘴往下流血的說:「這些豬啊,都是被你害的人,現在都來找你索命了。」隨後又揮舞著手裡的小鞭子,對豬群唱著說:「有仇報仇,有冤報冤嘍。」
  那成群的肥豬眼珠子紅了,瘋了一般給倆人圍上了,連拱帶頂的就把倆人撞倒了,隨後豬群開始拼了命的圍著他倆,劉三說他胳膊都已經被咬爛了,滿身的鮮血的打滾求饒,可除了劉大傻的笑聲外,無一人來救他們。
  眼看著要不行了,陣陣犬吠聲傳出,藏獒龐大的身軀撲倒了劉大傻,一頓撕咬,愣是給劉大傻撕成了粉碎,沒有劉大傻指揮肥豬,就像是一群烏合之眾,藏獒連續幾個衝刺,咬散了豬群,拽著周長髮往家跑。
  聽他說完,我扒開了狗牙,就見藏獒的牙齒已經鬆動了,牙齦外豁,口裡面全是污血。那周強所看到的滿嘴鮮血,其實是藏獒拖著周長髮回家把自己的牙齒拖掉了。至於身上穿著的破爛衣服,那自然也是獒犬拖人時撕壞的。
  所以說啊,這狗其實就是想要救人!
  聽我分析完,周強也有了些許的懊悔神色,劉三還算是有點良知,給藏獒下了跪,嘴裡念叨著感謝的話。
  我撫摸了下藏獒的毛髮,默念了一段往生咒給它聽了一遍。
  咱們首先不討論周長髮做的缺德事兒,可在狗的眼裡,他的主人哪怕殺人越貨的混蛋,那也是好人!雖是藏獒拼了命的救人,可周長髮的命還是沒保住,這也應了那句,該你河裡死,你井裡死不了。
  但當村裡人議論紛紛的時候,人群被分開,大門外走來了一夥兒身穿制服的警察,進來就問:「誰是周長髮?」
  「我是他兒子,我爸死了。」周強說。
  警察上下打量了一圈周圍,對左右的民警說:「把他拷起來。」
  「你們幹啥,為啥抓我啊,我在縣政府上班,和辦公室主任是朋友!」周強還掙扎著說。
  「朋友?一會兒去牢裡好好都把你的朋友交代一遍。」中年警察說。
  周圍村民炸了鍋了,紛紛都問警察到底發生了什麼。由那名中年警官對村民解釋道:「周長髮因涉及了一起命案,後來被劉大傻發現後想去舉報,他為了掩蓋犯罪的事實,便與王曉紅合夥毒害了劉大傻,這一切都被門口商店的監控錄像拍了下來。」
  當人群還在議論紛紛的時候,周強狡辯道:「我又沒犯法,犯法的是我爸,你去找他啊。」
  「你以為你沒事兒了?」警官環顧村民繼續說道:「那個叫高廣的人已經投案自首了,把你倆合夥殺害韓雪的事情交代了出來,有啥狡辯的你就等去派出所裡說吧。」
  韓伍正好站在門外聽到警察的話,他急火攻心昏倒在地,最後被村民們合夥送去了鎮裡醫院搶救,最後雖說人活了,可韓伍也瘋了。
  又隔了很久,我因為點事兒,又回到鎮江村找黑水龍王的時候,曾經見過韓伍一個人捧著魚簍坐在江邊,每當有人問他幹什麼的時候,他就說和他女兒聊天呢。
  如今,老周家一夜之間敗了個乾乾淨淨,警察查周強的時候,又捎帶著查出了他家的造紙廠環保超標,以及一間用死豬肉加工的香腸廠。但唯一的一個意外,也不知是不是周長髮故意死前開的一個玩笑,他居然在日記裡寫出了自己查出了艾滋病。
  而這份日記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裡流傳到了村裡,於是乎全村多數的婦女都開始紛紛的往城裡跑,理由有很多樣,有的人說是檢查檢查腦袋、也有的婦女對老公說是出去檢查肚子、肝臟、脾胃、心臟、甚至還有的婦女說去伊春市裡大醫院檢查便秘,至於到底她們檢查的是什麼,我覺得還是你與老張共同的呵呵一聲吧。
  我之後寫了一份檄文又讓派出所的蓋上了戳,燒給了韓雪的那一刻後,鎮江村的事兒也就算是暫時告一段落了,臨走時去找老黑龍詢問傳說中九龍門大致的位置,他告訴我天河龍門就在黃河的上游,千百年來,地形已經發生了變化,所以他具體的位置也記不清了。
  離騎著摩托車帶著胡仙姑輾轉到了奔著松花江下游而去,可殊不知就是因為這次南下,發生了一件讓我不得不變得狠毒起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