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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二章 鬼吹燈

  夢裡一道旋風刮過,胡仙姑的身體瞬間被吹了個稀巴爛,而我就像被澆了一盆涼水,猛的一激靈,睜開眼發現週身衣物已經被汗水所浸透了。
  我揉了揉臉,眼前還是這所寂靜的小屋,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正好23點整,突然屋外傳來了一陣激烈的犬吠聲,這也讓我再次想到了胡仙姑夢裡所說的話。
  連鞋都沒顧上穿,我光著腳飛奔出了木屋,我心裡很奇怪,為什麼我的喪魂路會沒起作用?
  可當我剛衝進了竹林的剎那,只見在密集的翠竹中央站著一名身穿道袍的中年道士,他帶著一條大黃狗,就見那黃狗一邊嗷嗷狂叫一邊不斷的扒拉著竹子下的土堆,就像發現了什麼。
  我和那道士互相對望了半晌,見他年紀在四十歲出頭,留著山羊鬍,身材很瘦弱,看起來仙風道骨,可眼神卻比較凶狠。他在看到我後,表情漸漸的變為了憤怒,突然拿出了一柄桃木劍,瘋了似的撲向我:「還我兒命來!」
  道士拚鬥,手法多半都是打魂之法,也就是你可能看似很隨意的一擊,卻可以置人於死地,而他此刻多半是被憤怒沖昏了頭腦,否則也不能拎著個棍子就來砸我。
  我在地上撿起了一塊兒土坷垃,狠狠的一丟,砸在了那中年人的額頭,對方一個踉蹌,頭上流下了血,他氣急敗壞的說:「我與你無冤無仇,你害我兒性命,今日我定將你挫骨揚灰!」
  「你兒仗著術法害人,死有餘辜!」見那黃狗還在拚命的挖著,多半胡太奶的本體就在那洞下,掃視周圍,喪魂路沒有絲毫的挪動的跡象,可他為什麼沒有事?
  忽然,那道人在地上爬起,手中祭出兩個紙人,我眼見著紙人緩緩變大,各個手裡拿著一柄寶劍,飄飄蕩蕩的到了我的近前,輪著劍就砍向了我的腦袋。
  我拿起手裡七星劍格擋,居然打的直冒火星子,紙人力大,而且身體極其飄忽,讓我難以力敵,於是我快速的王后逃,而紙人就緊跟著我後面追,等我進了屋裡拿著一盆涼水,出來時,正好紙人到了門外,隨即我對著紙人一大盆涼水就潑了過去。
  原本凶悍的紙人被這涼水給澆成了落湯雞,倒在地上一動也動不了。
  再看道士氣的哇哇大叫,像是變戲法似的手裡放出了三條草繩,眼見著草繩向前動了三五米時變成了三條巨蟒。
  我明白這是道家的奇幻之術,若是被這麻繩變成的蛇咬到了,那也多半也會喪命的。
  於是我又回到了屋裡,取來了沒喝完的白酒,奔著那三條蟒蛇跑過去,左躲右閃,兩瓶白酒都被我給潑在了蟒蛇身上。接著我祭出一道符紙,大火瞬間將蟒蛇燃燒成了灰燼。
  緊接著,我先是咬破食指,對著額頭畫下一道十字線,封住了靈台,我輪著拳頭就跑向那道士。俗話說,拳怕少壯,大家都是道士,也都知道自己的這份身子骨比較弱。
  對方眼神異樣的看了我半晌,冷哼了一聲道:「原來是茅山門下,你與胡宗炎什麼關係?」
  「他是我大師兄!」
  話音剛落,我就沖像了那道士,剛剛破了他的術法,現在我不相信他還有手段,而且大家也明白對方的弱點究竟是什麼,像我鎖住靈台,衝過去拼了,咱們都是肉做的,誰挨打誰都疼。
  一拳掄在了他的面部,將其打了個踉蹌,隨後那道人又回身給了我一腳,突然他表情陰冷的說:「今天我就是殺了你,那胡宗炎也不知道是我做的。」
  瞧那道士眼角開始泣血,我想起了所謂的冤魂幡,不敢怠慢,拿出符篆,寫了一筆風龍纂。
  可還沒等我祭出符篆時,他居然雙腿一登,昏了!
  與此同時,我的周圍刮起了一陣陰風,竹林裡的竹子被風吹的嘩嘩作響,當四周升起了霧氣的時候,我沒由來的感受到了一陣危機感,恰巧天空中,一朵黑雲仿若一雙大手,緩緩的飄過,恰巧擋住了皎潔的白月光。
  忽然就感覺四周的溫度開始降低,竹林中的太極鑼也開始像報時一般,有節奏的響著陣陣響聲。
  朦朧中,我見到兩個黑影走進了小路,他二人也踩了我的太歲,可就是什麼事兒也沒有!每人手裡拎著個桶,對著太極鑼就潑上了什麼東西。
  一陣風吹來,我聞到了一股腥臭的氣味兒,竟然是血!
  太極鑼停了,只見一團彷彿白色的氣體湧入到了竹林,突然我覺得脖子發涼,猛的抬起頭,就見那道士的鬼魂正騎著我的脖子,他的面容青紫,癲狂的說:「我修鬼道,能以靈體來去自如,冤魂百鬼幡上的魂任我調動,你是茅山道士又能奈我何!今日就讓你給我兒償命,還有那個騷狐狸,都必須死!」
  突然他用手狠狠地插我的眼,我雙目模糊流淚,接著他用手摀住我的嘴,防止我唸咒傷他,我始終和他掙扎著,遠處竹林外,我見到那裡掛著一頂白色的魂幡,多半此物就是道士魂體依托,再看那些個數不清的冤魂居然聚集在了竹林外徘徊不定,他們的雙目各個鮮紅如血,形色匆匆的樣子,就像是恨不得立刻生吃了我。
  我忽然明白了,原來道士使用了某種手段夠避過我的喪魂路,可他找不到陣眼所在也就破不了陣,至於那些普通的冤魂只是本能的感覺此路有危險而已。
  鬼怪壓頭,這是想要吹了人頭頂上的天燈,到那時候人就變的與死人一樣了。之所以胡太奶說他搞不定,那就是因為一旦百魂出動,可以瞬間磨滅任何生物的生機。
  我手掐金剛指,腳踏北斗天罡,猛的用手一指,就聽那道人繼續道:「不要白費心思,我非鬼非人,你的指法對我無用,還是乖乖的給我去那魂幡裡受罰吧。」
  突然我感覺頭皮發麻,額頭上的十字線居然傳來了強烈的灼熱感,那是封印的術法在消失的徵兆。
  媽了個雞的,這一下可讓我覺得挫敗感,我堂堂道人,要是死在鬼魂手裡,傳出去不得被笑話死!
  再看外面的魂幡以及四周飄蕩的冤魂,趁著身體陽火還在,我有了自己的打算,於是厲聲問我頭頂上的道士:「你下不下來!」
  「不把你抽魂煉魄,難消我心頭只恨!」他依然怨毒。
  「好,不下來,你特麼就永遠別下來!」我咒罵了一聲,連續給自己貼了六道保身符。
  做完了這一切後,我飛奔出了小屋陣法邊緣,口念殺鬼咒,金光閃動,那些個冤魂紛紛避讓,但我讓這咒法含而不發,道人既然非鬼非人,殺鬼咒肯定對他無用。
  而我的目的就是讓冤魂給我讓開一條路。果不其然,在我周圍方圓十米的範圍,冤魂難入,於是我加快了速度向冤魂幡跑去。
  貼了符咒的緣故,道人對我的每次傷害都被會無形的屏障阻擋,就這麼跌跌撞撞的,我跑到了冤魂幡近前,至少幾十名怨鬼聚集在了周圍,他們發出嗚嗚的聲音,警惕的看著我。
  這些冤魂大都保留著生前的相貌,唯獨的一點變化就是眼睛通通是紅色,身上的六道符篆忽然有一道燃燒了,騎在我脖頸上的道人依然還在一邊打我一邊吹著我頭頂的天燈。
  我將七星劍取出,劃破了手掌,憑藉著寶劍上的煞氣,將那些冤魂嚇退,隨後衝到了那顆楊樹下,一把將那些冤魂幡摘了下來。
  「敢動我寶物,你找死!」
  道人雙手快速結印,緊接著那冤魂幡的正面突然躥出一隻黑狗頭,張著大嘴就咬向我。好在反應夠快,躲過一擊後,為避免繼續被狗頭咬到,我情急之下我開始胡亂輪著魂幡。
  腳步飛快的一直奔著西邊跑,身後跟著大批的冤魂,如果誰家人半夜看到我,那他們肯定會說,有一個傻子,長牙五爪的拿著個破布亂跑。
  廢了好大的勁兒總算到了亂墳崗子,四周不斷飄起的鬼火和那些滿地凌亂的紙錢,以及追上來的冤魂,我活脫脫的讓這裡變成了一處鬼地。緩了好幾口氣粗氣,此時胸前的六道符咒已經燒了四道了,一旦都燃盡,那我的天燈就不保了。
  「等著兩道護身符碎了,我看你還有什麼手段!」道士狂妄大笑,隨後又開始對著我的頭頂吹燈。
  「媽了個雞的,今天我看咱倆誰死!」
  說完我把冤魂幡仍在地上,手中天師令拿了出來,狠狠地插那猙獰的狗頭上,與此同時,墳地周圍燃燒起的鬼火均一個接著一個的熄滅了。
  還未等那道人反應過來時,我兩手掐法指,點向天師令:「我以三茅真君律令,勒令此處孤魂野鬼,速速集合!」
  突然間,那一座座的孤墳上方飄出了許多的人影,而當本地的鬼魂遇到了眼前的冤魂時,那就像是仇人見面似的,瘋狂的扭打在了一起。
  我以陰陰相斥的原理,調動墳地的野鬼,這些墳地的裡鬼魂有的是村裡人的先人,也有的是過去戰爭年代殺死的村民,多數都是一些坐地戶,而道人手裡的可是害人命的冤魂,假如讓冤魂佔據到了這片亂墳崗,那必然會對葬在這裡的魂魄家人受到損害,這便是此地遊魂野鬼拚命的原因,他們拚命是為了自己的子孫後代,正與冤魂打的一場保衛戰。
  道人眼看也坐不住了,畢竟冤魂幡裡的冤魂都是他收集的,可是亂墳崗上的魂魄太多,雙方明顯就是水火不容,於是他跳下了我的脖子準備帶著冤魂跑。
  盯著不遠互相撕咬的鬼魂,我拿著打火機走到了冤魂幡前,一把火就把它給焚了!
  隨後我撿了一個塑料袋舉在火苗的上方,只聽見道人一聲淒厲的慘嚎聲,瞬間就化為了一道青煙,隨著熱氣鑽入到了我手中的塑料袋中,而我快速的紮緊了袋口,便急忙忙的離開了亂墳崗。
  至於那場墳地保衛戰結果如何,顯而易見,沒有了主魂主導的冤魂,根本就不會是此地孤魂野鬼的對手。
  至於我回到了村子,和胡仙姑的事兒,那得下一章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