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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狂妄道士

  彪悍的娘們愣在原地不動了,順著我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只見男子忽然倒在地上抽起了羊角風,接連又吐了幾大口的白沫子,同時一隻拇指大小叫『錢串子』的昆蟲在他的耳朵裡鑽了出來。
  女人嚇得嗷嗷直叫,我上前一腳將那蟲子踩死,只見著昆蟲好似帶了血的炸彈一般,噴的到處是血漬。
  「有酒麼?給他灌上。」我說。
  少婦急忙忙的回到加油站,拿出一瓶老村長問我怎麼辦,一雙大眼急的通紅,看那樣子顯然是慌了神,我趕忙一把搶過了白酒,對著男人口中就灌了進去。
  半瓶白酒下肚,男人總算不再抽搐,我長呼了口氣,對少婦說:「命是保住了,這幾天沒事兒給他幹炒點紅辣椒,多吃點大蒜,以後就不會招這種邪蟲了。」
  除了昆蟲吸食人血,否則你見過哪只昆蟲是有紅血的,這錢串子喜歡吃眼睛晶體,等他另外一隻眼失明壞掉了,那恐怕就是命隕之時,這到底多大的仇,還需要用這種邪術來害人。
  但蟲蠱一類,多怕辛辣之物,南疆一帶,多數人都愛吃辣,這與氣候潮濕有關,但民間傳頌則最初是為了防止身體招惹邪蟲,達到殺蠱驅毒的作用。
  看少婦還在驚慌的情緒中,我將男子攙起就進了屋,隨後把她也叫了進去,我說:「我是過路的道士,你家最近得罪了誰,可與我說上一說,只要不是生死大仇,我也好替你去求個情,畢竟冤家宜解不宜結。」
  她媳婦一邊掉著眼淚一邊罵,她說:「大兄弟,不瞞你說,我們家確實得罪了人,就是西邊那家加油站的老闆!」
  我讓她別著急,慢慢與我講一講。
  少婦抽泣著告訴我,她丈夫叫劉根兒,她叫馬小翠,倆人家裡的父母都是村裡的產糧大戶,趕上油價現在漲的快,兩家人就合夥出錢給他們兩口子弄了個加油站。
  第二年由於鄉村修路,由西向東修路,東邊的車輛不怎麼走這條路,但是西邊去往東邊的車輛卻越來越多,這兩口子剛好卡在了過路口,許多的車流量都被他的加油站給攔了下來,就這樣,兩家的矛盾出來了。
  西邊的加油站老闆叫吳富貴,家裡的表親是風水先生,說他們家的加油站處在了虎口的位置,凡是過路的人都被他吃了,自然不會給吳富貴留下錢財,只要把加油站在道南挪到道北,老虎讓山,吳富貴的家才會好,否則一輩子都得被壓制。
  這一下吳富貴便來理論,可馬小翠不是善茬子,連罵帶損的給那吳富貴給罵跑了,可第二天,吳富貴帶人就來搗亂,兩家人還動了手,彪悍的少婦把那吳富貴的眼睛打壞了,雖說賠了錢,可這仇也算是結下了。
  事情消停了足足半年,吳富貴的表親回來了,馬小翠說他的親戚穿著一身道袍,來到了他們家加油站就吵吵著讓他們關門,否則不出三天必有人傷亡,說完還對著他們家的加油站門撒了黃色粉末亮片。
  馬小翠自然不慣著,大鐵鍬一頓猛輪,就這麼把道士打跑了,本來一切算是恢復正常,結果天還沒黑,他家爺們的眼睛就看不到了,急忙拉倒醫院化驗,什麼毛病檢查不出來,就這麼回了家住了一夜,結果第二天一早,他的左眼居然不見了。
  她哭著對我說:「昨天那道士又來我家了,說這加油站必須要一滴油不出,否則我男人的右眼也保不住。」
  聽她說完我就怒了,也許是受到王一的影響,對於任何冒充道門害人的假道士都有著深惡痛絕的憎恨感,當即我氣憤的說:「你別擔心,如果真的像是你說的這樣,那道人簡直是損我道門名聲,仗著術法坑害普通人的妖道,我肯定留不得他,你先回家休息吧,這裡你別管了,要是有人問起,你就說這裡賣給我了。」
  「謝謝師傅!」馬小翠激動要跪下來。
  受長輩,平輩下跪者必折福壽,要知道人的一輩子,你走運可能就那麼有數的幾天,平輩一跪折福壽三載,長輩下跪折福壽五載,我這樣將死之人可受不起,搶先一步,顧不得男女之別,攙扶住她:「千萬別跪,你這是折我的福呢,要是真的感謝,你去給我鼓搗點吃的吧,我是真餓了。」說罷肚子咕嚕的叫了幾聲。
  她急忙推開我,沒了之前的母老虎氣質的她說:「師傅,你要是在加油站住,可那道人要是再去我家報復我們可怎麼辦啊?」
  我思索了半晌,聽她剛剛所說,我分析那道人年紀多半不大,學成點本事有點狂傲,加上心氣很小,真沒準會主動尋上門報復,於是我斟酌了一會兒說:「你去買個小棺材,在棺材裡面放上一面鏡子,鏡子面要朝上,埋在你們家院子裡,入了土以後,在大門口院子裡端埋下七枚釘子,一定要在院裡,不能院外,而且翻動過的新土要撒上白灰,只要你按我說的做,那道人就不敢進你們家的院子。」
  千恩萬謝過後,馬小翠把他爺們帶到一輛小轎車旁邊,倆人開著車回到了村子,我將摩托車加好了油,又把車子鎖好,自己就回了屋,隨便找了一件工作服換好。
  世間有人行俠仗義,那必然會有人作惡多端,自古便是法無正邪,壞了的是人心,這就好像許多人在窮困潦倒的時候會特別的勤奮善良,一旦有了錢,或者鹹魚翻身了以後,你就會發現他變了。
  且說我準備好好教訓教訓這個道人,於是便幹起了加油員的工作,還別說,他家的加油站確實處在身後村莊的雲墾關、尚關、紫晨關三關口,並且油屬水中藏火,這風水簡直就是雁過拔毛,凡是有車經過,十之七八必然無油,加油站北面,正是凹陷的大山,那裡看起來就似老虎洞,所以此處可稱為虎口,而他家的加油站在沒有立起來之前,此處多半會經常發生交通事故。
  天黑前,馬小翠給我送來了兩葷兩素的菜飯,吃過了飯,我說:「明天再給我扎兩個紙人,送點紙錢。」
  「要那個幹什麼?」馬小翠表情很為難,農村就是這樣,家裡沒白事,做個紙人顯得不吉利。
  我讓她不要有疑問,一切照做就好。馬小翠雖然不情願,但也是應允下來,隨後她說劉根兒已經醒了,並且並沒有任何頭疼的症狀。
  我讓他放心回去,按照我說的布下陣法就可保證無憂,因為棺中藏鏡是大凶,他埋下的七枚釘子,鎖住了這股凶氣不外放,但灑了白灰卻又正好抑制住了,那道人養蟲,身上必然隨身配有有雄黃,只要他進了門,陽氣大盛自然會勾起了棺材中的煞氣,那他可就非死即殘了。
  婦人走後,我第一夜就這麼在加油站休息了,只是整宿沒睡過一個時辰的好覺,大半夜經常會有人加油,此處周圍還沒什麼人煙,那兩口子在這兒開個加油站也確實很不容易。
  折騰的過了一整天,第二天還像平常一樣,那個道人並沒有登門,下午傍晚的時候,那兩口子給我送來了紙人,我把那倆紙人抬到了加油站房屋內。
  馬小翠說劉根兒已經徹底康復了,但是一直不敢出門,只要等事情結束後,必然會給我重謝。對我來說,謝不謝無所謂了,畢竟是舉手之勞,能救人一命也是好事。當晚,我就給那兩道紙人下了請魂咒擺在了大門的左右,隨後燒了點紙錢,目的是為了讓過往的遊魂野鬼有個寄身,替我去做事。
  臨睡覺前我還在進戶門的前方用筆沾水印畫了兩道符,後以黃紙蓋好,才進屋沉沉的睡了一覺。早上我剛睜眼,只見倆紙人一個站在收款台,一個躺在了椅子上。
  可還沒等我把這兩個紙人收拾好,便就聽見有人在敲門,我走過去把門打開,只見門外站著一名矮個子的中年胖子與一穿著道袍的年輕道士。
  道人掃視一圈房間,又看了看我手裡的紙人,明顯愣了愣,立刻瞪著眼怒斥我:「好個妖人,我說此處會有妖氣,原來是你搞的鬼!」
  我仔細打量著道人,年紀與我相當,只是面容略顯稚嫩,鼻孔上天,神態倨傲,好似天底下他是老大,別人都是老二。
  把這兩個紙人放在一邊,我叼著一支煙吸了口:「你師傅是誰?」
  「你管我師傅是誰!先說你這妖人,見到本天師再此還不速速跪下!」年輕道士又說。
  他旁邊的中年胖子社會經驗明顯很足,他眼神異樣的盯著我看了半晌,接著便對年輕人說:「外甥,咱們走吧,這事兒我看就算了。」
  「不行!老舅你放心,有我在,就沒有搞不定的事兒。」
  我坐在了椅子上,翹起了二郎腿,吸了口煙,對著年輕道士吐了一口說:「昨晚是你帶人來放火的吧?」
  還沒等道士開口,中年人立刻說:「不是不是,您肯定看錯了。」他拉了拉道士的手就要走。
  誰知那年輕道士卻來了牛脾氣,居然狠狠的掙脫,冷笑的問我:「這家人院子裡的『七星奔煞局』是你做出來的吧?不要以為我破不了,只是不屑的去動而已,等解決了你,那家人我遲早要收拾的。」
  聽他說完,我就知道他有點狂妄慣了,這種人不好好教訓教訓,肯定會為禍一方,昨日我見烏鴉繞樑,螞蟻搬家,離位見火,坎位動土,料定晚上會有人搗亂,所以借了兩個過路的冤魂,替我把那些麻煩人都嚇跑。
  我把煙掐了說:「為道者理應行俠仗義,而不是恃強凌弱,你這麼做,是會遭報應的。」
  「什麼報應!我用我所學的去教訓仇人有什麼不可?」他繼續很囂張。
  但我卻皺著眉的走向他:「按照你的意思,我現在也可以用我所學來欺負你?」可在我話音剛落,那青年就掏出了兩枚黑色的銅錢砸向我,目的正是取我的性命,他如此惡毒的舉動也激怒了我。
  隨即我一個彎腰躲過了對方的陰錢兒,既然他死不悔改,那就不賴我了,於是我劍指對準地面上的黃紙,一聲悶響,那黃紙頓時燃燒成灰。緊接著,忽然我眼前的道人和那胖子身體開始劇烈的搖晃,他二人眼神變得呆滯,眨眼間便癱倒在地,可同時我身後的兩名紙人卻的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