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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 真龍疑秘

  大師兄指了指房間:「進去說吧,那老鼠是幫南山老鬼尋靈的毒鼠,它的牙有毒。」
  應了他的話我們一起回到了房間,在大師兄的面前,也許是被他的氣質所折服,我覺得非常拘束,在反過來說我大師兄留著飄逸的長髮,眉宇之間的出塵氣質,與毛石完全兩個形象,二師兄更多的是一種世俗的氣息,但大師兄,要是和他待久了就會感覺到一種沒由來的信任與踏實。
  南山老鬼沒有任何反抗的就化為了一堆白骨,我先將所有的骨頭都撿回了房間,否則明天鄰居下樓不得嚇死幾個。折騰完了以後,我趕忙把招待夜遊神的陳釀又拿了出來,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
  「酒先不急喝,等咱們師兄弟聚齊後再一同暢飲不遲,你現在先把褲腿挽起。」他說,我按照大師兄的話將猙獰傷口露出,鑽心的疼痛讓我也不由的咧了咧嘴,他仔細檢查了下說:「沒事兒,毒的不深,今天要是我來的晚了,就算保住命,這條腿也得廢了。」
  「謝謝大師兄。」聽他這麼說我就知道肯定問題不大。
  他先用銀針為我驅毒,而後拿出藥丸碾碎了塗抹,檢查了一遍我的骨骼,又替我診脈,半晌後他皺著眉頭說:「你脈象極弱,應是犯了殺劫,損了陽壽所致,如今壽命怕是所剩不多了。」
  壓住內心的驚奇,毛石第一次見我,只是看出我虧了先天精血,看不出陽壽的損失,而大師兄僅靠診脈便能斷人陽壽,如此洞徹天機的本事,不愧為『真人』二字。
  我也沒有隱瞞,一五一十的將所有的事情交代了一遍,只是那個九龍卻被我隱瞞下來,不是我信不過大師兄,只是祖師爺說過此乃天機,不可洩露。
  大師兄歎了口氣,又瞄了眼桌角說:「夜遊神曾來過吧。」
  我點點頭,他將那還未乾涸的酒漬擦乾,繼續道:「小師弟,師傅一生只收下你、我、毛石三人,他曾與我說起自己會犯下殺劫,而這命數是無法躲避的,如今看來小師弟該是師傅的應劫之人。」
  我低頭不語,想起王一為了救我與黎巫同歸於盡時的樣子,我心裡感慨萬千。
  「你也不要太過於自責,為道者本該順應天命,這是師傅的命也是你的命,那夜遊神掌握世間功德,你與他結交即是善緣,只有多行善事,陽壽自會加身。」他囑咐我說。
  陽壽漲了倒是沒毛病,只是效果太慢,現在我多耽擱一天,就算是多浪費一天的性命。在瀋陽看到大師兄心裡覺得奇怪,畢竟顯宗的事務繁多。
  「大師兄您什麼時候來的瀋陽?到這裡做什麼,有需要我幫忙的儘管開口。」我說。
  「來瀋陽也是因為我推演到你可能會遇到危險,而且這次出山主要也是為了尋找李孝章前輩。」
  我吸了口氣,難道說大師兄也要緝拿我爺爺?壓抑著內心的激動,問他為什麼?
  「你不用擔心,我目的是為了救李前輩,玄門、奇門、妙門得知真龍出世,中華大地已經沸騰,世人都知真龍玄妙,可誰知道這龍是吉龍還是凶龍?所以我斷定李前輩始終未曾出現是有著難言之隱。」大師兄歎了口氣,又說:「前些日子我找到了玄門三老,與他們討論你的通緝令,那些人不肯,我便和他們打了一架,後以五嶽纂封住了他們的山門,只要你的通緝令一日不消,我五嶽纂一日不起。」他平淡的語氣中帶有著一絲霸氣。
  爺爺的安危才是我所惦記的,至於我的通緝令,倒也沒有太過於在乎,畢竟我只有不到兩年的壽命了。
  「大師兄,到底我爺爺怎麼了?」我緊張的問。
  他說是與鍾馗對飲時聽見他搖頭歎息說到了真龍,所以大師兄結合我們見到的萬年古樹所猜測,真龍目前很有可能受到重傷,但龍要自愈,需以江河水氣精華來滋養身體,所以真龍一旦停歇,方圓數百里的地脈蒸騰,水氣全無,到那時凡是真龍所在的地區,均會遭受到堪比1942年的特大旱災。
  按照他的推算,我爺爺應該是處在一個不能停歇的狀態,他必須要不停的行走,讓真龍不至於停留一處吸水氣,那樣哪怕真的會遭遇大旱,也不會對老百姓的生存造成影響。
  所以,現在我爺爺才會沿著江河不停歇的行走,只為了讓真龍得以恢復,但是這一消息已經在華夏大地傳開了,不管是對於國家,還是那些奇人異士,真龍帶給的傳說實在太過於驚人。
  然而世人皆知真龍全身都是寶,更有傳說龍膽能使人長生不老,所以當真龍現世的消息傳出,華夏大地徹底掀起了一股巨浪,不論是奇人異士還是各門各派,都想將真龍活捉,此刻帶著真龍全國跑的爺爺也自然就成了眾矢之的。
  雖說那些奇人異士的上頭有著政府的監管,可真龍只有一條,讓人長生不了的龍膽也只有那麼一個,貪婪的促使下,任何的規矩都變成了沒有規矩,所以大師兄會藉著我的通緝令,找到玄門三老的山門,以無上符篆五嶽大山壓在了三家的山門,使其長老不敢擅自離開。
  聽完了大師兄的敘述,我的內心翻起了滔天巨浪,從始至終我都沒有猜錯,爺爺是不會背叛國家的,他的所作所為是為了救濟天下,所以才會選擇一個人不停的奔波。此刻,我恨不得立刻殺往黑龍江,找到爺爺,站在他身邊,與他一同面對那些所謂貪婪的人。
  「大師兄,你知道我爺爺現在具體的位置麼?」我急切的問。
  大師兄歎了口氣,嚴肅的說:「有人說在圖門江發現,也有人說在松花江,還有人說在黑龍江,這幾條大江逆流而上,橫跨吉林、黑龍江、俄羅斯邊界,那裡地廣人稀,想要找到很不容易,而且最主要的是以我看過最後李前輩在監控錄像裡的樣子,他受了很嚴重的內傷,萬一李前輩命隕在路上,沒有約束的真龍會造成難以想像的災難。」
  爺爺已經八十三了,一天好日子沒過過,父母死後我一直想代替他們盡孝,可是老天爺為什麼總不給我機會!咬了咬牙,我發誓一定要讓那些追堵我爺爺的人付出慘痛的代價!
  我站起身,面相大師兄,鞠了一個九十度躬,真誠的說:「不管大師兄這次是為了天下人,還是為了救我爺爺,我張大寶真心的感謝您。」
  大師兄將我扶起,安慰道:「長兄如父,你是我師弟,那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已經讓毛石去了松花江,我去圖門江,你直奔黑龍江從『撫遠』開始逆流而上,咱們兄弟三人最終在漠河匯合,如果發現李前輩,及時電話聯繫,那真龍只能入海,絕不能讓他落入任何人的手中,否則天下必會大變,那時我等修道之人也難辭其咎!」
  我點點頭,從我學習術法以來,從未像今天這麼渴望力量,因為南山老鬼給我的教訓就是,不管你有千般道理,到頭來你也講不過一個不講理的人,最好的辦法就像大師兄這樣,打服了你,然後讓你聽我講道理。
  我們兩個整整聊了一整夜,聽他給我講解著符篆的精髓,例如符篆本就是代表天地法則的一道令符,只有參悟出道理,才能明白精髓所在,風龍纂也是如此,我未見過真龍英姿,所以這纂只有形而沒有神。
  大師兄的五嶽纂,按照他的話來說,五嶽是華夏脊樑,撐起天地,只有君子立於大地,存有正氣,才能悟出符道至理,明白什麼叫做一覽眾山小。
  直到天亮了,大師兄畫好了一道符篆,疊成了令符交給我。
  我疑惑的問他這是什麼?大師兄卻笑道:「這是我的見面禮,收好吧,不到生死劫難不要打開,關鍵時刻,它能救你一命。」
  拜謝後,我有了一個疑問,非常迫切的想問大師兄,那就是他與王一以及袁北堂二人,誰會更厲害一點?而且為什麼袁北堂身為人間地仙卻也只是和刑戰平起平坐,但刑戰提起大師兄卻要加上『真人』二字。
  盯著他看了半晌,這話不知該如何啟口,思來想去,我覺得就算問了也問不出什麼結果,還是等到日後去問毛石吧。
  大師兄告訴我時間緊急,他要先走一步,我也沒有挽留,目送著師兄的離開,他再次刷新了我的對於道士的理解,原來一個人居然這麼強。
  這一切只能是後話了,後來我真問過毛石,他說他也說不好大師兄到底多強,但只要大師兄在,我們便可以橫行無忌。
  且說我得知了整件事的原委後,心裡也不由的聯想九龍門,到底這龍門是我躍,還是龍躍?祖師爺口中的龍,與我爺爺帶走的龍有沒有什麼關聯,不過這一切就只有得等我見過了才知道了。
  我洗過了臉,去了鐵西派出所補辦了一張臨時身份證隨後又在銀行補辦了銀行卡,幸好通緝令只是在玄門中有用,要是再被我國的天網緝拿,那可真是寸步難行了。
  但當我取了錢去往火車站的時候,馬路上我看到了一起交通事故,一個送水工騎電動車剮了一台奔馳轎車,車主在那不依不饒的罵罵咧咧,而那送水工則是不停的彎腰點頭賠不是,只求人家能放他一馬,按照奔馳的噴漆標準,那半扇門要他一萬都是少的。
  世風日下,生活節奏越快,人的心眼越小,其實有保險,走個保險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可當送水工一抬頭時,我愣了愣神,沒想到他竟然就是王一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