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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 收徒

  頸部被咬的死死的,滾熱的鮮血順著脖子流入到了我的後脊,我狠狠用手向回抓,只感覺毛茸茸的一團,原來是那貓妖趁我不備丟出來一道妖影。
  想用手將其拽下,可對方咬的實在是太緊了!為此也不由得激起了我的血性,咬著牙,忍受著刺骨的疼痛,我盯著不遠處的老道,一把將桌子上的筷子全部抓在手中,八根兒筷子被我對準那貓頭狠狠一丟。
  與此同時,那桌前的八道令符燃起了火焰,我配合五雷咒,再以八根筷子為利箭,發陰箭,打它的魂魄!
  筷子插入了那貓頭時,只見老道痛苦的哀嚎,接著他瘋了似的跑向那貓頭,但還沒等他動手,只見那貓頭周圍擺下的長明燈,發出一道沖天火焰形成火牆擋住了它舉動。
  隨即再次拿起七星劍,對著我後脖子的貓狠狠一砍,妖影瞬間倉皇逃掉,他分身被七星劍的煞氣擊傷。
  因劍為凶器,七星劍自王一傳給我之前就不知染上了多少邪魅的精血,再配上道氣,那自然是煞上加煞,當之無愧是那斬妖除魔的利器。
  多數影響資料上喜歡誤導他人,把妖怪吹得多麼多麼牛逼,其實不是,我想各位都看過封神榜吧?不論是闡教十二金仙,還是截教的四靈聖母,他們都是經過自己後天修煉才會擁有術法。
  那麼問題來了,既然大家都是通過後天努力,可有的人20歲就成了社會精英,也有的人活了九十歲依然碌碌無為。所以說啊,這妖怪也就比人多活了一些歲月,它們懂得多,奇門之術又學的比較雜而已。
  且說那貓妖被我發陰箭打中後抱頭亂竄,藉著脖子上冒出的鮮血,我把法壇下面的大符紙鋪開,印上血手印,而後向那貓妖一丟,以劍指點向飛起的大符。
  一聲悶響,符紙『砰』的一下燃燒起火焰,片刻後,那空中僅留下了血手印盤旋空中,而後緩緩的飛向了那老道。我冷哼道:「你在普陀寺聽經修煉,卻化成道士害人,此等居心,我定然留你不得!」
  血手印也稱『真陽手』,那貓妖咬我後頸,那裡的鮮血是兩把陽火中間,我藉著機會想以血手印滅了他。
  手印飄忽,看似緩慢卻又讓人避無可避,當符紙準確的拍在了老道的身上時,我聽見了一聲淒厲的貓叫聲,老道士被血符印在了脖子上,而他就好似過了電一般身體不住的顫抖。
  「你毀我道行,我發誓一定和你不死不休,而這家人我會禍害他們家世世為奴為娼,白髮送黑髮,子孫折騰百年,直至絕門絕戶。」老道哆哆嗦嗦的念叨著。
  這是邪魅的一種詛咒,但是我早就有所準備,第一我有神打護體,不懼他的詛咒,第二那詛咒會先找到這家人的生命體,但所有的人都出去了,房間只有那昏睡的嬰兒。
  就見一道黑霧狀的黑影飄飄蕩蕩的飛向嬰兒的房間,我壓根兒就一點不緊張,走向那間房門前,躬身稽首,口中道:「天上三奇日月星,通天透地鬼神驚,拜請五方鬼帝,東方鬼帝神荼、鬱壘臨,急急如律令!」
  就見貓妖的詛咒直撲向木門的前夕,我狠狠一拽紅布,突然間我彷彿看到了兩尊凶神坐落門前,二人坦胸露乳,黑髯虯鬚,頭生兩角,一人手持桃木劍,另外一人手拿鋼鞭。
  此二人正是中華民族漢族傳說中的門神,身份乃是五方鬼帝中的東方鬼帝,他們對邪魅的克制更多的是誅邪而不是辟邪。
  那貓妖的虛影一滯,我見二神忽然發出一道精光,將那虛影打散了,隨後只聽老道一聲慘嚎,他道袍的衣袖和褲腿中,忽然同時鑽出了七隻花貓,倉皇的四散奔逃,眨眼間那老道士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為一堆白骨。
  我冷哼了一聲,要是能讓他這麼輕易的跑了,那我豈不是白提前準備了這麼久?任由七隻野貓逃走,我走到門前掛有桃枝的地方,將樹上的桃枝取下,從開始戰鬥我一直將其以紅布罩住,就是為了等待最後的時機。
  桃乃五木之精,是妖邪鬼魅的剋星,但要說真正厲害的,還得是雷劈之後的的桃枝,那種桃枝可遇不可求,我怕壓不住那貓妖,所以一直以紅布罩住掛在門口,其目的就是為了借用神荼和鬱壘二神的力量。
  五方鬼帝中的東方鬼帝,他們原本就是鎮守在桃樹下,所以說這桃與神荼和鬱壘關係匪淺,掛在大門前,不論那些七隻貓跑到哪,桃枝也已經沾染到了他們的妖氣。
  所以,我取過了桃枝,走到那被我封鎖的貓頭位置,對其頭部狠狠一插,就將這桃枝彷彿栽花一般載栽了它的腦袋裡。
  「且慢!」忽然大門外進來一老和尚,他穿著僧袍,對我道:「施主,貧僧乃是普陀寺的住持,這貓是我寺裡看管香油的貓,不知施主可否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念其修行不易,放它一條生路。」
  我上下打量著面前的和尚,反問他:「這貓妖害人你可知道?」
  「阿彌陀佛,一切皆有因果。」老和尚雙手合十,眼眉低順,看不出喜怒。
  他的話讓我笑了,因果?
  我拿出一道符,貼在了貓妖的頭上,封住了桃枝栽下時裸露在外的傷口,符紙未曾沾下一滴鮮血,只將血洞封死,接著我又以桃核塞在了貓妖的雙耳,口鼻,眼睛。
  我側過頭,看著那僧人:「既然他所為是因果,那貧道此舉也是因果。」接著我的語氣變得冰冷,目光緊盯著那僧人,一字一頓的說:「大師,是否想與貧道動手?」
  老和尚搖搖頭,歎了口氣轉過身離開了院子:「貧僧不是施主對手,但還是想提醒你一句,少做殺孽。」
  「即是因果,他可殺,為何我不可殺?」我笑了笑又說:「道不同不相為謀,大師慢走。」
  目送著和尚的離開,我更加確信了土地公對我那是話裡有話,我將桃樹栽到了貓靈,以一魂通其八魂,這貓妖算是被我降的死死的。
  除了那貓頭以外,我將法壇收拾乾淨,隨後坐在院子裡抽煙,大約一個小時左右,老衛和吳鈺回到了家,老衛手裡拎著一隻堪比豬崽子似的大肥貓,進了屋就說:「師傅,我抓到了,就這隻貓!」
  吳鈺也說:「這貓身體這麼胖,可不知道為啥,特別的靈活,我和老衛對它那是前追後堵,甚至上了獵槍還抓不到它,最後不知咋啦,這貓忽然就不動了。」
  我對老衛交代了一下,讓他拿著刀,以他家為中心,三十米的範圍,看到野貓就殺,殺死七隻就算了結這貓的九條命。
  貓妖的魂被我用桃木壓制,那和尚過來求我放了它,因為只要我這棵桃枝不起,那貓就是誰也救不了。
  老衛興致沖沖的拎著刀出了門,剩下我和吳鈺的時候,她還指著肥貓問我,它是不是妖怪。我只是說,一隻貓都吃成了豬,那還不算妖怪麼?
  聽她給我講,倆人去了普陀寺時翻了牆進去的,最後在功德箱的上面發現了這只肥貓,她特有興致的說:「這貓居然不屑的瞧著我和老衛,更奇怪的是,我們撲過去時,那貓不知何時居然跳到了門外,特別的靈活,一點都不像是個胖子。」
  這是肯定的,畢竟那貓是九魂裡的主魂,讓老衛和吳鈺去干擾花貓,我這邊以桃枝鎮壓,最後讓那貓避無可避,死在了老衛的刀下,而且倆人是有著因果關係,那貓想殺老衛的兒子,最後被老衛殺了,那就是它應有下場,俗稱報應。
  當時夜已經很深了,我和吳鈺進了老衛家的廂房,現在也沒條件什麼男女有別,我們兩個,她睡在東邊炕頭,我睡在西邊炕頭,就這麼瞇了一大覺。
  第二天一早起床,就見那老衛家的院子裡趴著八具貓屍,而我的脖子上也結了許多的血疤,動一動脖子都覺得無比的難受。
  吳鈺指著我的脖子說:「都化膿了,不要緊麼?去醫院看看吧。」
  「沒事兒,這是傷醫院治不了。」我說的沒錯,脖子是被妖怪咬的,只能等我驅除了邪毒後才能痊癒。
  至於怎麼驅毒,那講起來估計大家誰都見過,或許你還試過呢。那就是拔火罐,以火罐的方式對準傷口吸膿血,什麼時候吸完了,什麼會後就能痊癒。
  不過我沒想到救了這老衛家的孩子,我自己也種了一個機緣。說來也巧,剛在院子裡抽根兒煙的功夫,他們家的丫頭和婆娘回來了,倆人一進門,瘋婆娘非說她兒子醒了要進屋餵奶。
  衛美蘭不讓,可瘋母親非要去,還別說,這婆娘較著勁兒的進了屋,發現那孩子躺在炕上瞪著腳咧著嘴笑呢。
  我站在遠處,第一眼看著嬰兒就覺得喜愛,老衛隨後也跟著進了屋,一看孩子沒事兒,這漢子也嘩嘩的淌眼淚。
  瘋母親給孩子餵了奶,直到孩子吃飽了,我過去逗了逗,接著又把那嬰兒舉了起來,盯著他那明亮的雙眼,越看越覺得不凡,可隨後那孩子居然一潑尿呲出來,恰巧的給我來個過頂,落在了脖子的傷口上。
  緊緊眨眼的功夫,邪毒竟然一掃而空!麻麻癢癢的感覺,我甚至都能清晰的意識到自己的傷口在癒合。
  於是我哈哈大笑,對那嬰兒說:「我救了你,你又救了我,這是想和我互不相欠?」回頭我又看看老衛說:「這孩子是丁亥年的土命,福源深厚,但命裡多災多難,從今天開始,你給他改名叫衛驚蟄,萬物出乎震,震為雷,故曰驚蟄。」
  「謝謝師傅!」老衛感激的直掉眼淚。
  而我抱著孩子繼續說:「你家孩子與我緣分頗深,命裡多劫數,我收他為弟子,留下一篇法決讓其自幼修煉,待其成年後,告訴他緣由,至於未來的路要怎麼走就隨他了,但他命裡忌水,你一定要記住,你兒子殺劫犯在水上!」
  交代完這些話時我摸了摸那孩子的鼻子笑了笑,心裡卻想「既然你我有緣,我就幫你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