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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瘋女人

  那倆警察聽我剛說完就急了,尤其宏偉指著我就說:「你自己胡鬧別拉著我們,告訴你,少拿那些鄉野的戲法騙人!」他又氣沖沖的對村長和村會計說:「一會兒上當受騙我可不管啊,現在我就提醒你們了,這騙子要錢絕對不能給。」
  「你這人怎麼說話呢,誰說要錢了?」吳鈺急了,高挑身材站在警察身邊,兩個人的個頭居然差不多,她還推了警察一下:「會不會好好說話啊,有本事你去找啊?現在你把這孩子家長找到才算你能耐呢,啥本事沒有就消停點得了,就問你一句配合不配合?」
  由於吳鈺的咄咄逼人,那個宏偉竟然被嗆的說不出話來,但我實在沒心情看他們鬥嘴,也有點急躁的說:「麻利點,找不找得到,試過了你才知道,別質疑你們不懂的東西。」
  馬宇那個警官表現的多少有點猶豫,他從旁說:「我來試試吧,不會對身體造成影響吧?」
  我說沒事,那個宏偉本來還想說什麼,不過吳鈺直接攔在了他身前,大有一言不合就上腳襲警的態度,我發現她自從活見鬼了以後就成了我的堅定擁護者。
  馬警官人二十五六歲的樣子,我摸了摸他的脖子,陽氣很足,應該還沒破過童子真陽,他很好奇的低聲對我說:「其實我祖父也是算命先生,我倒是有那麼一點信,你放心整好了,我沒事兒。」
  我拿出一枚銅錢遞給他:「含在舌頭下面。」
  他看著銅錢有點猶豫的說:「大哥。。,錢這個東西有細菌啊,真含啊?」顯然是有點潔癖。
  我『哦』了一聲,確實上面有點泥,於是我拿著銅錢使勁兒蹭了蹭自己的衣服,再次遞給他:「這回乾淨了,你含著吧。」
  看他憋紅的臉我挺無奈的,這要是放在戰爭年代,別說銅錢,讓你含著驢糞蛋子,你也得含著。我提醒他不能用開水洗消毒,眼見著馬警官有些猶猶豫豫的時候,我們生猛的東北大妞出現了,她速度很快,趁著馬警官猶豫的瞬間,一個箭步上前,一手握住他手關節一手掰開他的嘴,猛地一下就把銅錢給塞了進去。
  「真是墨跡,這玩意兒有什麼不能含的!」她憤憤的說。
  顧不上馬警官的掙扎,我忙說:「含在舌頭下面,別動!」緊接著快速跑過去,以那張沾了血的符紙貼在了馬警官的額頭。
  雙手掐『知拳印』,口中喝念:「弟子張大寶拜請五方五鬼將,陰兵鬼將來顯赫,以血為引尋至親,人催催,鬼催催,催驅找那真魂無路逃,敕動邪兵邪將來出行,鎖鎖縛縛,心狂迷亂,瘋瘋癲癲亂說話,不省人事,遍身如烈火燒,吾奉茅山祖師敕令。」
  這是咱們用普通話念出來的,你能聽明白,但是我想各位肯定有的人見過道士或尚做法,其實念大家念出來的咒語都是一樣的,只是這些個道士或者和尚為了保證神秘性,多數都會用點方言,比如同樣的話,這個道士若是想要賺錢,就會用閩南話加上安徽台北甚至港腔,給你這麼一串聯,用唱功的形式施展出來,會讓你聽起來覺得雲裡霧裡,這樣就會感覺對方高深莫測,從而會自願的多給些錢。
  咱們不過多爆料了,有些個藍道手段,簡直比紅道還牛!先說這個五鬼追蹤術,符紙上的一點血是封住了馬警官的三魂七魄,以那一點紅為主導,當咒語念閉後,我起了『令符』這個東西很像炸藥的起爆器,每次做法,都得有令符收尾。
  把令符放在了杯裡點燃,趁著有火苗,我解開那個馬警官胸口的衣服,以拔罐的方式拔在了他的『天陽穴』。
  眼看著馬警官眼神迷離,身體也是原地晃晃悠悠了三下,隨後便僵直的一動不動了,他整個人臉色鐵青,看起來就像是剛在棺材中爬出來的一樣。周圍的人都嚇了一跳,連吳鈺也走到我身邊問:「你到底做了什麼?怎麼他看起來那麼像死人。」
  「跟著看就行了,別多問。」我說。
  隨後我拿出了麒麟風鈴,晃了晃,鈴鐺的響聲在安靜的村委會院子中格外的清脆,只見那馬警官的雙腿不打彎,筆直的向前走邁起了步,模樣那是要多詭異有多詭異,如果這個時候給他套上個頭套,你甚至可能會懷疑他是殭屍。
  沒錯,其實現在的他就是假死的狀態,三魂七魄開始由符紙聚攏到了一起,緊接著我以令符燃燒真空的杯子給他拔了火罐,側面看他杯子裡的一團霧氣其實就是馬警官的『生氣』,所以現在的他可以說是,已經成了假死狀態的行屍。
  我一手搖晃著鈴鐺,另外一手抱著那嬰兒,讓成了行屍的馬警官自己去尋找親人,術法所憑借的是一種至親關係的紐帶,五鬼追蹤則是由五鬼引路,如果不令了五鬼,那馬警官就是沒有方向感的。
  路上很清靜,那個宏偉警官也不像是最初的那麼堅持自己的觀點了,只是在一旁低著頭緊跟著,好似很怕馬警官出事了一般。吳鈺更是無奈的非要吵吵拜師,而那村長和村會計自然也是十分好奇的跟著我們一起離開了村委會。
  五月的時候,很多地方都已經可以穿半袖,但馬警官那殭屍般的走路姿勢也嚇得周圍人臉色發青,嘴唇發白。
  我的鈴鐺每響一次,馬警官就會走一步,足足二十分鐘後,我們停在了全村唯一一戶用黏土修建的屋子,院子裡養著雞和大鵝,豆角架子上的豆角已經開了綠秧,四周種植各種蔬菜,雖說乍一看院子很整潔,但見那角落裡枯瘦的黃狗,足以見得這家人過的並不好。
  「到了。」我指了指說。
  「你確定?」宏偉立刻就來質疑我。
  我沒理他,只是告訴村會計,讓他回去幫我把羅盤收好了,那個東西挺貴的,萬一丟了,我可沒處買,正常這種活都是需要有人去前面搖鈴,我在看守羅盤,防止亂了方向。
  村會計在一旁打起了包票,說要是丟了,就在村部出錢給我重新買一個。那個宏偉又突然問我:「我跟你說話呢!馬宇到底怎麼了,怎麼像是丟了魂似的。」
  我指了指他胸前的杯子:「把杯子拔下來,再把符紙揭下他就好了。」
  「真的?」
  宏偉有點不確信,但隨著我動了動手,突然間身旁一道香風飄過,吳鈺一把就抓住了杯子,好奇的說:「我來弄。」她一用力,將杯子拔了下來,只見杯中一團青霧好似有了生命似的鑽入了馬警官的身體,接著她又隨手撕掉了馬警官額頭上的符紙。
  她目光上下打量著一點點恢復清明的馬警官,對我說:「喂,張道士,你是怎麼做到的?這麼神奇?」
  我剛想提醒她躲遠點,可還是太晚了,就見馬宇睜開眼第一件事兒就是嘔吐了一大口黃水,連同銅錢不偏不倚,正正好好的吐在了我們的大美女的衣領位置,那可真是濕身的噁心,從上到下,一點沒浪費,全噴在她身上了。
  不到半秒鐘的時間,就聽見吳鈺瘋狂的尖叫,緊接著讓我震撼的一幕出現了,還別說,她真的會用腳扇人家嘴巴子,『啪啪』兩下,直接給馬警官抽了個滿臉桃花開。
  他吐的黃水是死氣,畢竟生氣離開身體那麼久,死氣會一點點的瀰漫他的全身,我讓他在舌頭下面含銅錢就是為了給生氣留了一道門,只要生氣回歸身體時,那麼多餘部分的死氣就會以黃水的形態吐出來。
  而這麼一大口黃水,雖說對人體無害,可是味道很難聞,尤其對於愛漂亮的女生來說,我覺得等同於殺了她一般。
  吳鈺的嚎叫聲引起了屋內人家的注意,一對農村夫婦帶著一個**歲的孩子在屋裡走出來,那夫婦年紀看起來應該在40歲出頭,可孩子居然那麼小,這本就是不正常的事兒,但當我注意那婦人的眼神時心裡就明白過來了,這家的女主人的腦子似乎有點毛病。
  村長告訴我這家的人姓衛,家裡就一個老衛是獨苗,很窮,所以一直沒討到老婆,十年前村裡流浪個瘋女人,老衛就給接到家裡養活著當了媳婦。
  那男人看我手裡抱著的嬰兒表情有些錯愕,接著就說:「你們來俺家幹啥!我不認識你們。」
  可那瘋婆子卻在看我第一眼時,瘋了似的的跑到門前,不停的晃動這扒犁:「娃。。娃,娃。」她只會說這一個字,但那興奮的目光卻無法掩蓋母愛的本能,不管她是瘋子還是傻子,可歸根結底她首先是位母親。
  老衛立刻勒令他姑娘:「快去把你媽拉回來,你媽又犯病了。」
  村長這時急了,指著我懷裡的孩子就說:「老衛,你說這孩子是不是你的!媽了個巴子的,這小師傅說是在死孩子林兒那兒撿的,你這麼做叫謀殺,懂不懂。」
  「不是,不是我的孩子,俺就一個姑娘,你想罰款可罰不到我,而且我和你說村長,這麼多人在這兒呢,你可別想誣賴我啊。」老衛還在那兒狡辯的不承認。
  可她姑娘卻忽然開口說:「爸爸,你說弟弟死了,可你快看啊,弟弟有氣兒,弟弟眉毛還動呢。」
  這話剛落,宏偉和村長急了,尤其村長指著就罵:「你特麼良心讓狗吃了,這不是你的種兒啊,說丟就丟,媽了個巴子的,真給我們大茂溝丟臉!快把門給我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