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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屠宰場

  我又給她寫了一份清單,上面都是一些吉祥物,再買些貢品,讓她在夜裡按照四面八方的位置拜一拜,送點紙錢,買通下四方運勢,這便能趕走下霉運。
  既然咱收了錢,就要做的像那麼回事,交代完了準備離開時,婦女的手機響了,她掛了電話臉色有些白的盯著我說:「我兒媳婦的老舅媽出事兒了,這剛剛來的電話,人讓三輪車壓斷了雙腿,現在在醫院等著搶救,他們家裡面籌錢就把電話打到我這兒來了。」
  冤家宜解不宜結,我嚇唬了一下婦人,讓她多多承擔下醫藥費,經歷了這麼邪性的事兒由不得她不信。婦女告訴我原來她兒媳婦的舅舅死得早,家裡面就是一個舅媽拉扯孩子守寡了半輩子,自己姑娘結了婚以後婚姻不幸福,她就變得見不得別人家好。
  她舅媽現在也得到了自己應得的報應,這件事兒也是告訴大家一個民間忌諱,像婚房是個很講究的地方,別隨便亂進,也不要亂丟東西,萬一有點什麼意外,好好的因緣不就這麼毀了麼?
  有了三千塊錢,總算解決了燃眉之急,出了婦女家我就買了兩張煎餅果子,整整一天折騰的差點沒把我餓死,自己吃了一個,留一個給毛石,匆忙趕到菜市場他擺攤的地方。
  左顧右盼的沒找到人,我以為他可能也像我一樣是出去做活了,於是就在一旁抽著煙等了一會兒,可左等右等還是不見人,心裡難免有些急躁,就當我還準備去小賣鋪買盒煙的時候,迎面走過來兩個當地人,一個染著小黃毛,另一個是鄉村爆炸頭,那爆炸頭摁住了我的肩膀,牛逼哄哄的上下打量我,他鼻孔很大,還是豁牙子,說話也結結巴巴的:「你,你是不是那個騙子的朋友?」
  騙子?什麼騙子?我說自己是外地的根本就不認識什麼騙子。
  豁牙子突然給了我一電炮,這一拳太突然,我都沒等反應過來,另外的黃毛就抓住了我的手腕,倆人合夥就給我摁住了,小黃毛罵我:「你娘個逼得,外地人?那就是你了,你的朋友說我們大哥有血光之災,我光他媽比,帶一萬塊錢去屠宰場領人,三天見不到錢,那你也就不用來了。」
  倆人光光又給了我兩腳,打蛤蟆捉鬼,斗殭屍這些我都不打怵,唯獨和人動手我是真沒治,突然間人家就動手,完全是沒給我一絲的準備,加上自己又損失了先天精血,身子骨一直都很弱,何況最近煙也越來越勤,抽煙能補足了陽火,但對健康傷害的也是個一塌糊塗,所以我面對邪物可以憑道術相搏,但要面對普通人,就只能是動動拳腳,因為真用了術法,那很容易出手殺人,好比那胖大嫂的魂魄最後到了狗身上的後果。
  他們倒也痛快,揍完了就走,不帶走一片雲彩。
  我揉了揉腦袋坐起了身,這一路還真就是多災多難,至於我這個二師兄,依我看啊,他出事就是因為不會變通,當初他在延吉給我算卦,就是有啥說啥,由此也應是個炮筒子的性格。
  如今既然人被綁了,那煎餅果子扔了也浪費,我便三下五除二的給解決了,隨後又去菜市場買了把菜刀雄赳赳氣昂昂的直奔向了男子。
  雖說我是道士,也懂點法術,可我同樣是男人,也有著自己的血性,今天我就是奔著要人去的,想我二師兄面對普通人都沒動術法,那我有什麼理由直接唸咒奪魂的?
  那天我是手持菜刀砍電線,一路火光帶閃電。打聽到了屠宰場的位置,一進門就被鋪面而來的血腥味兒嗆了個跟頭,為道者沒那麼多忌諱,但也不喜血腥的場所,我們修的因果輪迴,這世道上就好比豬馬牛羊,他之所以投胎為禽畜,便是來償還上輩子做的孽,或者是這輩子應得劫。
  我吃了它,那我便是他的應劫之人,讓他早日度過了劫數好早日修成人,至於佛家的戒律,咱們也不便說什麼。
  話說我到了屠宰場,他有兩個籃球場的大小,紅磚瓦片,四五間房,我手拿菜刀一腳踹開了屠宰場的大門,迎面就見到了滿院子裡堆積了豬馬牛羊狗的下水,還有四周籠子裡關著的牲口。
  進了院子我就大吼:「我師兄呢!」
  『嘩啦啦』平房子裡面跑出來七個人,罵罵咧咧的說著一堆我聽得懂聽不懂的廢話。
  人群當中我還看到了黃毛和豁牙子,尤其豁牙子依然結結巴巴的說:「膽,膽,膽肥了,敢拿著刀來。」
  「不廢話,趕緊交人!」我也是心一橫,今天就準備和他們拼了。
  別看咱臉色白,身子骨也瘦,可真要是拼起命,誰都得合計合計,畢竟大白天的,誰都怕惹麻煩。
  不過那七個人當中有倆人回屋取了一米多的大砍刀,幾個人奔著我就走過來,這特麼可壞菜了,心裡猶豫要不要打他們的魂。
  「一起上,剁了他餵狗。」有人說。
  生命的威脅戰勝了原則,我覺得拼刀應該是趙大膽、高虎那種人做的事兒,我還是做好本職工作就行,於是乎掏出符紙準備打魂,可當對方哄堂大笑的時候,忽然間大門口走出來一個人,他指著我們這邊喊:「都特麼別動手,快點請師傅進來!」
  「老大?不是你讓的麼?」大豁牙有點沒反應過來。
  那人三十多歲的樣子,身高一米七多點,國字臉,獅子鼻,不過嘴唇偏薄,雙腮微鼓,招風耳,眉宇間含煞,男人最忌諱的就是三十歲眉宇含煞,四十歲眉宇含悲,這兩個都是運勢極其低的一種表現。
  尤其男人三十一道坎,眉宇有煞氣搞不好會有血光之災,而且他的眼球外凸,神色很凶,足以見得此人性格很殘暴。
  就見那男子跑過來,隨手就給了大豁牙一個耳光:「我什麼時候說的!次奧你大爺的,都給我滾犢子,快請小師傅進來坐坐。」他對我諂媚的笑著,那臉都好似一朵菊花開了。
  這種態度的轉變讓我心裡放下了,照這麼看二師兄沒事兒了。他對我特別客氣的說:「不好意思,有眼不識泰山了,小師傅裡面請,茶水牛肉已經備好,快進快進。」
  我剛走一步,他又踹了腳黃毛,接著對我說:「慢點,地下有髒東西,小心點。」
  他語調極其柔和,這與其凶神惡煞的模樣形成了強烈的反差,聽的我都不由得起了雞皮疙瘩。在眾人驚愕的眼神中,我被他引到了紅磚房最裡面的屋子,剛一進門就見毛石坐在炕頭,一邊喝著小酒一邊吃著肉,那表情極其的自在。
  我愣了愣說:「你大爺的,我以為你出事了呢!」
  「小師弟!」他把酒杯一放,對我擺擺手:「來,吃點東西,我可是一直等著你都沒動筷子。」
  當我還蒙在鼓裡的時候,那個屠宰場的老大說話了,他說自己忙著和毛石聊天,可能告訴手下傳達的語氣不好,讓手下人誤會了,這才引起剛剛的誤會。
  說完他還歉意的給我倒了杯酒,一飲而盡後不停的道歉。簡短的交談我知道了,眼前老闆姓黃,是當地惡勢力的頭目,今天正好路過菜市場,我二師兄就說了他有血光之災。黃老闆挺忌諱這個就讓人給我二師兄綁了,關到了小屋剛想收拾我二師兄時,黃老闆來了電話。
  我二師兄說他血光之災,今日忌水,躲過去了能活十年,躲不過去就交代了。
  這一下子可了不得了,因為黃老闆的電話是找他釣魚,挺我二師兄的話他就沒敢去,於是乎派了手下幾個人去那邊,開的就是他的桑塔納,不過車剛一停就被一夥搶賭檔勢力給劫了,他那手下當時就讓人給砍死了。
  由此黃老闆知道我二師兄是個神人,立刻下跪請罪,備至酒菜,可是他們在裡屋,黃老闆沒想讓大家都知道,就沒聲張。可是當我二師兄讓他們請我的時候,黃老闆由於情緒不好,語氣也不是特別的友善,這才讓手下人誤會找我的目的,至於那一萬塊錢,則是大豁牙和小黃毛自己編的。
  我們話聊明白了,二師兄當場就急了,下了炕指著我的臉就罵那黃老闆:「你看看我小師弟的臉,都打壞了,還有鼻子也出血了,你說這事兒怎麼辦吧!」
  那黃老闆眼神裡閃爍了幾下凶光,忽然抄起了一把菜刀對毛石說:「師傅,我砍他三根手指謝罪,行不行!」
  這人絕對的心狠手辣,自己手下,說砍就要砍,我當時就立刻阻止住了,自己也沒多大事兒,還不至於那麼的金貴。不可否認,如果我不攔著,他絕對能做的出來。
  接受他的道歉,我也上了桌又吃了點東西,那黃老闆始終賠笑,顯然是有求於人,我沒說破,等到酒足飯飽後,我二師兄說:「你說自己幫著在朝鮮偷渡人,所以請你幫個忙,把我們兩個送到洪君裡。」
  黃老闆一口答應,不過對方卻陪著笑說:「師傅,您看我今年才33歲,要是只能活十年的話,壽命也太少點,能不能幫個忙,讓我多活幾年?求您了師傅,我這兒有點禮,你收下吧。」
  說著他竟然遞過來一摞錢,不過我二師兄卻搖搖頭沒再說話,那黃老闆不死心,忙說:「對了對了,您要出門,那這錢帶著確實不方便,我這兒還有點別的。」
  他回過神在箱子裡又拿出了一個小布袋,打開一看,裡面一共10根兒金條,我二師兄看完後笑了笑,沒說什麼,只是把金條接了過來。大家不要以為人家黃老闆魯莽,假如不是我二師兄算卦,可能他現在已經被亂刀砍死了,越混社會的人越忌諱多,與命比起來,這錢又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