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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囧途

  來接我們的人穿著一身軍裝,看樣子像是邊防的戰士,本來想問問這個小戰士大家目前都是個什麼情況,可人家卻像是下了保密條令似的,從上船到下船,他是一句話說過。
  索性咱也就別拿熱臉貼人家冷屁股了,順著鴨綠江向下,一點多的時候我們到了長白朝鮮族自治縣,這裡與所有的東北縣城相差不多,岸上的飯店餐館都是中朝兩國文字的縮寫,停了船,士兵給我們指了指岸邊,唯一只說了一句話:「上頭就讓我把你們送到這裡。」
  總覺得他有點神神秘秘的,上了岸邊,遙望著江對面的朝鮮半島,說實話大家都是邊境,也別總說人家貧窮,其實咱們這邊也沒好到哪裡去。
  毛石又打了個電話,我聽他在與刑戰交談「我們到了,你們人呢?」他又說:「什麼?你們去了朝鮮,這到底是鬧的什麼事兒,怎麼不等我們倆?啥!讓我們過去找你們?大哥你開玩笑呢吧?」
  遙望江對面的警戒線,這過去人家可是會開槍的!我也有點發蒙,怎麼中國的實驗室要建立在朝鮮的地方,這麼做不怕人家知道麼?會不會搞錯了?
  忽然間,我想到了袁北堂,他可是個大人物,不論從風水還是術法,袁北堂都是傳說級的地仙,如果他說在朝鮮,那就多半沒錯,可科研人員的屍體是在長白山林場裡發現的,照這麼看,很有可能是那些人自朝鮮逃跑,被什麼人追殺?
  情急之下我搶過了電話,對刑戰說:「刑處長,我覺得如果科研人員在逃跑的途中死亡的話,留在吉林查一查很必要。」
  對方卻生冷的說:「執行命令,來朝鮮洪君裡來找我們,現在我們已經發現實驗室大門,目前陷入了僵局,大門打不開,你們明天中午必須趕到目的地。」對方接著嘟嘟的掛斷了電話。
  我拍了下腦門,看著鴨綠江對岸的警戒線,我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忍不住的罵了一句:「媽了個比的,真特麼的不講道理!」
  「小師弟,這裡你熟麼?」毛石忽然問我。
  我搖搖頭,指了指對岸:「那幫混蛋都到了,一定是袁北堂尋到了線索,門兒現在進不去了,就想讓咱們也過去湊湊數數。」我覺得一陣頭大,就問:「你說咱倆不去行不行?」
  毛石皺了皺眉,他說出了一個難言之隱,之所以大家這麼聽話,那是因為包括他在內,大家都是屬於民間異人,有著威脅到某些人安全的可能性,所以大家都是在登記在岸,而且要想在中國這片土地上生活,他們必須要簽訂協議,例如在特定的時機被徵兆,不能違抗命令,至於抗命的結果就是兩條路可走,一是遠逃國外,二是被殺。
  想起之前刑戰讓我加入特勤處備案,想必也是這個目的,忍住罵娘的衝動,我問毛石:「你帶身份證了麼?」
  他說最近折騰的給折騰丟了,我也特無奈的說:「我的也掉井裡了,那你有錢麼?」
  「抓金蟾的時候錢包都丟了,哪還有錢啊。」他也無奈的說。
  我抬頭看看天,聽著肚子裡咕嚕咕嚕的叫聲,現在面臨了一個難題,那就是我們沒錢,沒證件,並且又對這裡還是一無所知,倆字可以概括,那就是「悲催!」
  一分錢難倒英雄漢,被逼無奈我又做起了老本行,找到一處人流密集的菜市場,二師兄在南邊,我在北邊,撿了幾塊兒磚頭把自己圍上,又用石子擺了兩個字『算命』。
  初到朝鮮族自治縣,加上又急需用錢,所以也就沒敢寫下那句霸氣的『千金一卦』,就合計著先把肚子填飽了再說。
  眼前不斷的人來人往,可好似大家都把我忽略了一般,後來我才知道,少數民族多數都有著自己的信仰,他們根本就不信面相命裡一說。一隻坐了快40分鐘,總算面前來了一位50歲的大姨,紅道和藍道的區別,就是藍道比較會揣摩他人的心裡,這些對於紅道而言多半不屑於顧,現在面臨生存的壓力,我也是沒辦法的辦法了。
  眼前這位中年婦女,眼眉低下,眉角顏色發青,眼下有些黑眼圈,看樣子也多半是最近沒怎麼睡覺,眼神暗淡,面色暗沉,哪怕不會算卦的也能看出她確確實實有煩心事兒。
  於是我裝的特別深沉,瞄了她一眼,把頭低下:「家宅不寧,福禍雙依。」家宅不寧是真的,試問她今年五十多歲,能來算卦,無非也就是一個兒女問題,而兒女之間讓老人煩心的事兒,也就是婆媳關係或者兒女的婚姻不合。
  所以說啊,有的時候你不用覺得算卦的准,很大程度我們是比較精通於心理學和察言觀色,本來她猶猶豫豫,聽我這麼一說還能不上鉤?最最主要的還是我說的那句『福禍相依』。
  婦女把菜籃子放下,蹲在我面前,試探著問:「小伙子,你會算卦?」
  「懂一些。」我很謙遜,帶給對方我很高深的錯覺。
  「那你給我算算唄。」聽他口音好似山東一帶的人,由於地方傳統,山東、東北都是比較信命裡大仙。
  我瞄了她一眼,告訴她算不準分文不取,算得準,價值千金。不知道大家有沒有找道士算過卦,不管准不准,如果你開口找人算,必須給錢,因為道不走空,你要是不掏錢,那就說明這個沒算成,也就不准了。
  婦人已經上了鉤,自然是滿口答應,而我一語道破了他有一兒子,這個看眉毛是可以看出來的,又說了她家兒子兒媳多半不合,才引起的家庭糾紛。
  那婦人聽我說完驚呼:「真是神了!小師傅幫幫忙吧,我家是山東那邊的,過來做生意才安居在這兒邊,家裡這些年雖說不富裕但也賺了點小錢,兒子結婚剛一個月現在吵吵著離婚呢,結婚前我也找人算過,兒子和兒媳八字本是天合,可現在兩口子那是天天打架,愁的我頭髮都白了,你說咱們做父母,當然都希望倆孩子好。」她歎了口氣。
  聽她說完,我把二人的八字要過來看看,明明白白的**,陰陽五行全為天合,這樣的夫妻多數都比較幸福,可事無絕對,我便多問了幾句。婦人告訴我,他兒媳婦是本地人,兒子和她打工時候認識的,處對像時候就是吵吵鬧鬧,可不管怎麼吵就是沒分開過,再後來結了婚,現在變得吵的更凶了,
  婦人說她也是沒轍,今天買菜正好看到算命的,就想問問看。聊了一會兒,我問了幾個問題,比如婚房忌沒忌生肖屬相,結婚前夕有沒見過血,迎親的時辰動沒動。
  聽我說完,婦人激動的一拍大腿,告訴我接親那天下了雨,結果就耽擱了個小時,而且正好串了個時辰。
  民間經常說結婚的時候下雨,媳婦惹不起,加上他給我的八字,她媳婦屬於火命,時辰串了到了巳時,而且巳時屬火,正好又和他男人相剋,這婚後多半就成了男的被壓制,而她媳婦卻旺上加旺,成了一家之主。
  這種雖說家宅不寧,但不至於會鬧離婚,畢竟倆人八字天合。那婦人我能不能破一破,我思索了一會兒,不是在考慮別的,而是這個錢應該怎麼收費!
  瞄了一眼對方,穿著打扮雖說一般,可她自己也說是做買賣的,而且面相也為富有之人,所以我心裡琢磨了一下說:「這樣吧,我跟你去一趟你家,卦金三千。」
  「能管用麼?」婦人有點犯起了嘀咕。
  我是姜太公釣魚,你要算那就算,不算拉倒,何況有價不算訛人。
  婦人躊躇了足足十分鐘,又詢問了我幾遍,最終還是下了決心同意了。她家距離市場不算遠,我跟著去了看了下婚房,那能砸的都砸了差不多了,小兩口估計也是生氣,就都沒在家。
  八十多平米的樓房,我前前後後繞了幾遍,想看看有沒有什麼犯了忌諱的東西,為了不錯過每個角落,我查的也就比較慢,婦女始終跟在我身後,可能年紀大了,就喜歡碎叨嘴子,鬧得我也有點心煩。
  我覺得不對勁,就指了指那張一米八的大床,對婦女說:「大姨,幫我抬起來看看。」
  這一掀開我就明白了!民間巫術流傳在華夏大地的各個角落,此刻這床下面居然放著一口碗,碗裡還不多的水,水上飄著麥芒,水下沉著一根繡花針!
  婦人也知道這不對勁了,先是連忙給我點了三千塊錢,然後試探著問我:「小師傅,這是啥?」
  真毒辣,這樣的做法太毒辣了!針尖對麥芒,典型的不讓人家兩口子過下去啊,古人常說,寧拆一座廟,不破一樁婚,這種做法太傷陰德了。
  我說這是破他兒子婚姻的罪魁禍首,那婦人激動的問我這個東西東西怎麼處理,因為當時我也比較來火,就一時沒控制住嘴,說了句把它麥芒拿出來燒了,針丟在廁所裡。
  就當那婦人在家拿出打火機剛燒了麥芒的時候,我忽然覺得自己這麼做太絕了,連忙一把打掉了打火機,再看麥芒被燒糊了一小塊兒,好在沒有完全燃燒。
  婦人疑惑的問我怎麼了,我長呼了口氣,既然沒完全燒掉也是天意,就對她說:「你去排查下進過這間房的人,再看看今天誰糟了難。」而那麥芒好在只是燒掉的下半部分,於是我又說:「害你家的人今天會下半身癱瘓,你留意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