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古今文學網 > 民間風水奇譚 > 第一百六十八章 日本人 >

第一百六十八章 日本人

  這一嗓子可把我嚇了一跳,尤其陳鐵寶更是嚇得一腦門就扎到了雪堆裡。我盯著面前高大的男子,驚訝的說:「大膽!怎麼是你!」
  「霧草,是你小子啊!我特麼以為被行屍給踩了呢,次奧,嚇死我了,你個傻缺,媽了個比的,大雪天,深山老嶺的你來這兒幹啥!」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口臭。
  知道他這人就是這性格,我也就沒和他較真。反問他:「那你來這兒幹什麼?分別的時候你不是說去長松村下葬了麼?」
  陳鐵寶估計是聽見我們聊天,也在雪堆裡鑽了出來,尷尬的對我們笑笑,接著趙大膽歎了口氣,告訴我們他這一路上還真是小孩兒沒娘說起來話長。
  在天津楊村分手後,他搭上了長途客車,一路上也算是暢行無阻,快到長松村時候出了點差頭,因為他把箱子扔在貨車箱子裡,路上停車休息時,車廂鑽上了一隻野貓。
  這走屍最忌諱的就是貓,貓屬陰,可以和屍體串了氣,不信大家可以搜搜哈爾濱貓臉老太太,這是真事兒,只不過有關部門怕引起社會恐慌將事情定性為未解之謎。原因就是老太太下葬的時候,她從小養大的一隻黑貓在老太太身體跳過去,尾巴碰到了屍體,一下子就串了陽氣,於是老太太就醒了過來。
  全家人開始以為是醫院誤診沒當回事,後來老太太就把自己關在黑屋裡不出門,每天家裡都有貓叫,再後來他們家的兒子被老太太咬死了,家裡人才知道是挺了屍,官方報道老太太是沒多久自己就死了,其實是有一個過路的道士發現了老太太的邪氣,後來雙方斗了很久,那老太太才被制服。
  趙大膽懊惱拍了下腦門:「都特麼賴我,非得和那個司機去嫖娼,結果挺了屍,廢了好大勁兒才給制服。」
  他又歎了口氣,告訴我如果背屍的時候遇見了挺屍就說明這趟活砸了,不單單四萬塊錢不能要,還得賠人家錢,因為挺屍的屍體必須要火化,死者家屬花了大價錢找他就是為了避過火化。
  趙大膽說他起了歪心眼,就把這個屍體制服後用白灰塗抹了一遍,白灰防腐也有克屍的功效,等到了長松村就想矇混過關,結果下葬那天屍體跑了!東家一看可就急了,在東北,父母屍首那可是大事,尤其祖宗下葬,你把屍體給整丟了,又炸了屍,這在風水上禍害三代的,於是乎彪悍的民風促使下,全村老少爺們齊上陣,拎著棒子就要揍趙大膽。
  趙大膽武藝高強,起初說自己還很佔便宜,可後來人家帶了『老洋炮』和獵槍,當時就給他嚇屁了,撒丫子就往山裡跑,可屍體丟了,他也覺得丟人,於是開始在山裡追蹤,就這樣一直追到了眼前這處殍地。
  他尷尬的撓撓頭:「瑪德,你出去可不要亂說,要是讓趕屍的知道該瞧不起咱們的手藝了,真特麼窩火,以後我再也不嫖了。」
  「那行屍去了哪?」我問。
  在馬村制服的是活屍,活屍是有意識的,他們身體的生氣已經死了,魂魄卻被拘禁在了軀殼,至於行屍則是會行走的屍體,一切行為都是靠的本能。
  趙大膽懊惱的說行屍進了這處斷崖後就沒了影,他本來想來個守株待兔,躲在雪裡閉息,遮掩體內的陽氣,讓行屍看不見他,不過稀里糊塗的讓我給踩了一腳。
  我頂著眼前的斷崖,此處形成的峽谷就好似刀鋒劈開一般,算的上一等一得殍地,行屍對殍地就像人嚮往陽光一樣。我說:「跟我走吧,我知道它在哪。」
  「你特麼這麼厲害呢?」他驚訝的問。
  我問趙大膽能不能說話別總帶著各種器官以及『他媽的』話,可他卻不以為然,說他爹也是這麼教他的,不罵人不會說話。
  尋著雪跡,一般殍地屬於吸地脈,也就是說,那裡的雪會呈現出一種螺紋狀的軌跡,找準了方向以後,用羅盤從北方開始,右邊壬子癸的方向,這羅盤是每個風水師的飯碗,屬於一代傳一代的主要物件兒,在風水先生行當,不管是名師也好,亦或是新入道風水學徒,都離不開羅盤。
  如果沒有上師之衣缽,用江湖話來說為「瓢學」,即半路出道的先生,或自學書屋先生。這種沒有經過師承的先生,簡單地斷驗一些陽宅風水,或陰墳風水是可以的。
  但卻不能夠做風水,因為斷風水與做風水是完全不同的事。斷風水的法門可以有多種,如八卦、奇門、心易法、巫術等等,而做風水必須具備過硬完備風水技術,這通常只有傳承,才能得到操控人生禍福、扭轉乾坤之風水技能與秘術。
  尤其是在陰陽造葬風水中尤其要小心為是,沒有過硬的陰陽風水技能萬不可隨意替人造葬,以免損已福損他人。陰宅風水殺人損人其禍慘烈,大至滅族,小至傷亡,不出百日即可現。
  這也就不介紹了,說這麼多也是讓大家能夠正確的認識風水,先說按照位置尋到了殍地的氣眼,週遭積雪迴旋,如果猜得不錯,那裡應該是一處大坑,匯聚了整條龍脈的殍氣。
  我指了指說:「在雪堆裡呢,這個我搞不定,還是你下去抓上來吧。」我說的是實話,打不過就是打不過,沒啥丟人的,畢竟咱也不是超人。
  趙大膽脫了手套,摩拳擦掌就要去我指的雪堆,可當他剛一碰觸的時候出事兒了!就見我們周圍的積雪居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下融化,要知道殍地無光,氣溫冰冷,積雪多半常年不化,可現在居然眼睜睜的看著它蒸發。
  不單單是我,就連趙大膽和陳鐵寶也怔怔的盯著眼前螺旋狀的積雪快速融化。我覺得地氣開始變暖,頭頂上卻是冰寒,前後對開的崖口吹進了陣陣的煞風,地面上的積雪捲起打在了我的眼睛,隱約間耳畔也開始不斷出來陣陣鬼哭聲。
  我心裡泛起了嘀咕,單憑一個行屍不足以掀起這麼大的變故,地氣變暖,顯然是在大量的吸取殍氣。
  漸漸的積雪融化到與大坑一齊的位置,我目光緊緊盯著深坑不敢放鬆,時間一分一秒的度過,漸漸的我發現坑內竟然有著一個人!
  沒錯,是人!坑下面站著兩個人,不過準確的說應該是一人一屍,他們二者踩著一具已經零碎的屍體,而那個人他頭上帶著高高的帽子,長的偏向中性化,他雙手背負,眼睛也很長,瘆白的臉頰與他身後的行屍相差無幾,我以慧眼望過去,他的三把陽火竟然是妖異的白色,尤其對方的那雙眼神竟然猶如死魚一般的抬頭望著我們三人。
  「媽了個比的,這人好邪,他是男的還是女的?」趙大膽疑惑的問。
  可就在這時我發現了讓我驚喜的一幕,就見那妖異男子的腳下居然有著一朵紅色的花朵!
  百日紅!我興奮的叫了出來,這是百日紅,殍地陰極而陽所誕生的百日紅,紅花如血,在四周潔白的冰雪映襯下,它顯得格外的耀眼。
  我長呼了口氣,壓抑住內心的激動,率先開口說:「你好,我叫張大寶是個道士。」
  可對方咧嘴邪異的笑笑,就見其一張口,居然是流利的日本話!並且我發現她的瞳孔居然開始變藍,瞬間脖頸上的微熱讓我明白了對方的意圖,趕忙護住靈台,向後退了幾步對趙大寶說:「媽的,他居然動手攝我的魂,你也小心點,他是日本的邪師!」
  一道沖天的氣息自坑中噴出,捲起了積雪讓我們三人連連後退,就連趙大膽也情不自禁的說:「媽了個比的,這人妖好大的屍氣!」
  眨眼的功夫,那邪異的陰陽師被他身後的行屍扛著躍出了坑中,見到對方衣領上刺繡的菊花我就明白了,他是九菊一派的人!之所以我一直肯定對方是男人,那是因為他抬頭時我看到了喉骨,可現在面對面卻看到對方竟然長了一對不小的胸部。
  人妖二字浮現在我的腦海,那藍瞳多半是攝魂之術,怕陳鐵寶出事,我趕忙到他近前,封住了人體八穴,又鎖住他的靈台,以符紙貼好,就像制屍一般讓他躺在了雪坑裡。
  剩下我和趙大膽面面相覷,我發現大膽的陽火沖天,這應該是背屍匠特有激發身體陽氣的法決。
  我拿起硃砂筆在眉心點了一個點,防止被對方攝魂。他的出現也讓我想起了刑戰的話,這次來長白山的不會只有我們一夥兒人,境外勢力也會前來找那處實驗室。
  長呼了口氣,從剛剛對方動手的情形來看,多半也沒什麼能交談下去的可能了。尤其趙大膽氣得怒吼:「次奧尼瑪的人妖,老子的貨讓你毀了,我找誰要錢去!」
  不男不女的邪師嫵媚一笑,隨後在懷裡拿出了一節紅色的麻繩,我心裡冷了下來,這人是高手!以麻繩控屍攝魂。
  對方身體輕盈的落地,又說了一句我聽不懂的日文,接著他身後高大行屍速度極快的撲向我們,趙大膽罵罵咧咧的就衝過去:「日本的屍體也是屍體,到了老子手裡就得給我老老實實的。」
  談話間二者交上手,趙大膽一拳打向行屍的喉嚨,讓我震驚的是屍體紋絲不動,就彷彿那一拳沒有打上力量。並且那人妖的屍體不像殭屍那麼猙獰,看起來就好似一個普通人一樣。
  我也不敢怠慢,目光緊緊的盯著那個人妖,他看向我不屑的笑笑,隨後一隻手放在嘴邊搖搖頭,忽然間他以麻繩在地面畫了個圈隨後輕輕打結,我頓時感覺到了後背傳來一股陰寒,本能的一個側身,就見面前紮在地上了兩個尖尖的冰溜子!
  這次我可是這怒了,這王八蛋是想要我的命,反過來行屍和趙大膽打的難捨難分,不過顯然是趙大膽處在下風,畢竟行屍不會累,而且大膽邊打還邊罵怎麼鎖的氣穴和關節都不好用了。
  當對方又一次唸咒施法時,我趕忙移動身體,咬破手指,對著地面開始畫咒,心裡不由得羨慕二師兄的瞬發技巧。
  總算我速度較快,以自身陽氣激發,口中大喝:「疾虎,律令,攝!」
  一道青光自我陣中撲向了那人妖,相比較二師兄來看,我這個猛虎差了不是一點半點,眼看著要撲向對方時,只見疾虎四周忽然出現了許多的紅繩,眨眼間就將我的疾虎捆成了大粽子。
  而我在同時也覺得渾身猶如針扎,那疾虎是以七魄催動,眼見被擒,我心裡暗叫了聲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