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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虎頭煞

  冰冷的槍口盯著我的腦袋,就算有祖師爺護體神打,可這槍要是響了那我也肯定是沒個活了,心沉入到了谷底,身後的說話的聲音正是那個孫德貴!
  不管眼前的白狐拜墳,還是身後的孫德貴槍口,他們都給了我一個不好的預感。我緩緩的轉過身,腦子裡想著用什麼辦法勾了他的魂,看著身後那個頭矮小的老頭:「把槍放下,有什麼話好好說。」
  獵槍黑洞洞的槍口頂著我的額頭,孫德貴冷笑了一下:「把雙手舉起來了,手指伸展,千萬別耍花招,我當初也是頂過堂的弟子,對你們這些人的手段太瞭解不過了。」接著他又對毛石說:「還有你,轉過身去,動一動我就打死他。」
  「你到底要幹什麼!」我有些氣溫的說。
  孫德貴冷笑著,陰冷的樹林中,見那六隻雪白的狐狸好似祭拜完了墳頭,由那隻大狐狸帶著五隻小狐狸走向我們這邊,狐狸的步伐嫵媚,眼神不斷閃爍的寒光讓我心裡發寒。
  「幹什麼?你說我要幹什麼?」孫德貴冷笑這反問我道:「我老婆死了,孩子死了,胡太奶死了,那你說,這個仇我到底報不報?」
  血海深仇,如何不報?可我到了嘴邊卻說不出口,此刻我因為心裡已經猜到了他要準備做什麼。
  「我女兒11歲被扔到了井裡淹死,老婆被人用鐵鍬拍了後腦死在家中,胡太奶也讓這個妖僧殺死後由村民剝皮燉肉,說起我孫德貴這輩子積德行善,從未害過人,造成今日的惡果也是我想救下村裡的人,可是呢!為什麼好心沒有好報!你說你是道士,那你告訴我這究竟是為什麼!」孫德貴的眼眶通紅,神色間有了一絲瘋狂。
  「砰」的一聲槍響,子彈擦著我的額頭飛過,突如其來的響聲嚇得我小腿發麻身體發軟,第一次我會覺得距離死神如此的近,冷汗浸透了脊背。毛石也在同時怒吼的轉過身:「小師弟!」
  孫德貴再次快速上膛,我直到這獵槍只有兩發子彈,槍看起來雖說古老,可若是打在肉上,足以把人穿出個肉窟窿。他又指著毛石,冷哼道:「你轉過去,再多言我斃了你。」
  毛石咬牙切齒的說:「「老東西,你這子彈還只有一發,要是你傷我師弟,我把就把你煉成小鬼,折磨你生生世世!」
  「我沒想傷你們,剛剛只是想看看你到底怕不怕死,何況我得指著你幫我把姑娘送入投胎,我怎麼可能會殺你。」接著他又對大狐狸說:「大白啊,你娘就是這個和尚殺了的,自己處置吧。」
  狐狸嗚嗷一聲,對著光頭就撲過去,那光頭練練慘叫著向後退,可是由於身體被我封住了陽穴又纏住了妖靈,怎麼可能是大白狐的對手。六隻狐狸一擁而上,撲倒了和尚後開始撕咬。和尚翻滾著嚎叫,他聲音聽起來極其的淒慘,眨眼間就被狐狸將腸子掏出了一地,滿地的鮮血和雜亂的內臟讓原本人模樣的男子在死後變成了大蛤蟆的樣子。
  隨後那白狐帶著了五隻小狐狸分食了蛤蟆的肉,而我的心卻在此時沉入到了谷底,沒有金蟾的妖丹治病,那全村的人要就完了!
  「你特麼瘋了!把它殺了,拿什麼去救人!」我對孫德貴大吼。
  「我什麼時候說要救這些該死的人了,他們把我姑娘丟在井裡,殺我妻子,所有人都該死!」接著孫德貴的槍口頂著我冷冷的說:「既然你不說為什麼我救人卻會遭到報應,那就我來說。」
  不知道這個孫德貴到底葫蘆賣的什麼藥,如今蛤蟆已死,治癒全村人的辦法都化為泡影,我此刻心亂如麻,這種挫敗感就像是全心全意的去做一件事兒,可後來卻被無情的砍掉。
  血海深仇他的確是要報,可她姑娘去世的時候,陳曉梅他們還沒有出生呢!為什麼要這些無辜的人買單,既然他不講道理,那我覺得自己也必要講道理了。
  「你說吧。」我伺機準備著動手,太陽就在我們頭頂向西邊挪動了很小的位置,可這也漏出了孫德貴的影子。
  白狐大口大口的吞著蛤蟆,彷彿在發洩自己心中的憤怒,我目光定了定神,盯著孫德貴,就聽他說:「那就是因為天不長眼!所謂的因果報應都特麼是騙人的!」他又冷笑下說:「感謝你們幫了我這麼大的忙,把這個該死的蛤蟆釣出來,記得答應我的事兒,現在你們走吧,向村子外走,不許回頭。」
  我一直都在等待著機會,當看到太陽緩緩移動時,我把青囊解開,放在地上,孫德貴問我做什麼?我說現在斷龍台已經破了,在這裡就可以送魂入黃泉,也可以幫他們父女最後見一面。
  孫德貴立刻興奮的眼睛紅了,也不著急攆我走了,就在一旁促我快點。我清理了下面前的積雪,用劍在身前畫了一個小型的陣法圖,找到一塊兒石頭放在陣中。那孫德貴問我:「你用這個石頭幹什麼?」
  「哦,因為你女兒魂體太弱,需要石頭來阻擋黃泉路上的陰風。」我說。
  「你去過陰間?」他疑惑的問。
  我想到了那次被拘魂還有土地廟前的查無此人,點了點頭:「沒錯,我很久前去過。」
  他欣喜的問我那裡是什麼樣的,於是我邊忙著佈陣邊和他閒聊著,等到陣法成了的時候,那隻大白狐忽然不再繼續啃咬金蟾,只是呲著牙凶狠的盯著我,緩緩的走向我,好似隨時準備撲過來。
  孫德貴也覺得不對勁,趕忙就要舉起槍,不過在白狐剛撲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此時陣法以成,我將龍涎蛇衣掛在石頭上,是按照《風水齋志》所講,白虎為風水大煞,白虎抬頭為凶,白虎銜屍為大凶,以地脈隆起,圈出生氣得位布下白虎圖,以頑石為虎頭,虎頭銜屍,屍煞沖影,可謂之風水中的光煞。
  光煞首要傷靈台,當我以七星劍劍尖暗中把虎頭煞匯聚成為一點,由此那孫德貴才著了我的道,以影子傷靈台,就見孫德貴身體搖搖晃晃身體一個不穩栽倒在地。
  與此同時那白狐也瘋狂的撲向我,狐狸露著獠牙,鋒利的利爪讓我心如寒冬,此刻只能硬著頭皮和野獸對干了,可毛石的接下來的舉動又把我在冬季拉回了春天。
  一道足足半尺大小的符紙在他的手中飛過來,通過上面的纂體字,我明白這不是我們常用的咒,而是地地道道的『篆』,筆鋒如刀,那符篆看似緩慢,但卻依然精準的拍在了狐狸的身上。
  毛石嘴裡輕聲叨咕了一句咒語,就見白狐忽然速度便緩,眨眼間便一頭栽倒在地,模樣也是奄奄一息,反過來看毛石就好像大病了一場,額頭上流著虛汗,身體也是微微顫抖,他長呼了口氣:「總算成了,雲中澤還是這麼的難。」
  「這是符篆?」我問。
  他點點頭,說這是天地風雷水火山澤中的澤,雲中大澤,以水土之氣,困住敵人,這雖不是殺字符,可力量也不容小覷,一道符成耗費了他一半的後天精血,不過這也困住了那即將成精的狐狸。
  總算得救了,我走到孫德貴近前,把獵槍撿起,又以刀劃破他的眉心洩了煞,等到對方甦醒時,我率先開口:「冤有頭,債有主,你殺金蟾理所應當,但我不為難你,你也別找我麻煩,你要報仇可以,那誰殺了你女兒和妻子,你就找誰去報仇,牽連無辜我就要你的命,至於那仇人生死不論,應該血債血償。」
  孫德貴身子很虛,也就沒有搭話,臨別時又把狐狸的符篆給解開,最後也總算是有驚無險。剛剛如果我們被逼著出了村子,那真保不準會凍死在路上。等我們走出百米的時候,就聽見身後那撕心裂肺的哭聲。我沒有幫他女兒入黃泉,主要他女兒魂遊蕩陽間太久,必須消了身上的陽氣,達到純粹後才可入地府,否則一旦進去,也是受罪的命。
  唯一遺憾的是金蟾被狐狸給吃了,歎了口氣,一臉沉重的回到了村子,我們到了的時候,其他人還有許多沒回來呢。回了陳曉梅的家中,我坐在熱乎乎的炕頭上抽煙。
  她媽媽過來問我怎麼樣了,為了不讓她恐慌,我就說救好了。問了問毛石關於金蟾的毒,他也搖頭說不知道,難道這真的是村裡人的劫數?四丫年紀小就沒跟著去湊熱鬧,她給我倒了杯熱水詢問著井邊的故事,我掐了去掐的臉蛋,笑了笑,心裡有些苦澀,真要是看到許多人被活活折磨致死,那這一切是否就是我的因果?
  連續抽了五六支煙的時候,村民們也陸陸續續回來了,二丫的嗓門大,進了屋就喊:「四兒啊,我給你講,俺們今天看見大蛤蟆了!哎呀我去了,那蛤蟆老鼻子大了。」
  「咋回事兒啊二姐。」四丫期盼的追出去。
  我長長歎了口氣,難道這一切真的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