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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手套

  回陳鐵寶他們家的路上可把我給凍屁了,皮膚那真是又麻又癢,進了院子陳鐵寶把我領到房後,讓我脫光了衣服站在雪地上,他用雪幫我擦身子,如果是被凍傷的人,是最忌諱直接進入溫暖的環境,喜歡的就當常識瞭解下。
  話說暖了身子進了家中,那陳曉梅給我沖了碗姜茶驅過寒氣又喝了小杯白酒,身上總算有了熱乎氣。四丫頭的三個姐姐把她圍在中間安慰著,而那二丫,直接對我喊:「喂,姓張的,你結婚了麼!」
  啥?還未等我反應過來呢,陳曉梅推了下二丫,可那二丫卻依然充著我喊:「俺姐喜歡你,你就收了她得了,尤其她晚上睡覺不老實,天天竟踹我,都要煩死個人,我看也就你能把她拾到服帖了。」
  「滾犢子!再亂說話,今天看我不撕爛了你的嘴。」陳曉梅直接扭過頭撲上去。
  倆人這麼一鬧,也讓四丫頭害怕的情緒緩和了很多,那古錢壓驚,否則這麼大的事兒,容易給孩子嚇壞了。她們姐倆的嬉鬧讓我是大感尷尬,二丫頭說白了有點彪,啥話都敢說,還吵吵說什麼她姐睡覺打呼嚕光腚,讓我和毛石都有點不自然。
  身體恢復好了,陳鐵寶留在家裡防止那些偏激的村民來搶人,而我們兩個直接去村裡準備找傻子問問情況,他雖說著急的直歎氣,可現在已經鬧到這份兒上了,不管怎麼樣都得硬著頭皮往前走了。
  剛出了門,鵝毛般的大雪漫天飛舞,四周白茫茫一片晃眼睛有點疼,要說這雪從昨天中午一直下到了今天下午,始終未曾停止過一刻,落下的雪花就好似要把這個世界灌滿了一般,向前趟著厚厚的雪剛走了幾步,那陳曉梅就急忙的跟了出來,我如臨大敵的向後躲了一下:「那個。那個,這次我可不能帶你一起去了,萬一來人搶人了,你爹一個人搞不定怎麼辦?」
  「張大哥,你誤會了,我不是要跟著你一起去。」她聲音小的像蚊子。
  按照我的審美觀來說,陳曉梅雖說沒有趙倩那樣的妖嬈、蔣詩雨的青春活力,可卻有著一份女性的質樸,這種感覺很像是在電視當中,看到陝北那些穿著花布襖唱著山歌的大姑娘一樣。
  「那還好。」我懸著心的落了地:「那幹什麼?」
  「你等下。」陳曉梅轉過身,我有點搞不清她這是要幹什麼?眼見著她大冬天居然解開了棉襖,又把手伸進了自己的衣服裡拽出個什麼東西,接著見其整理好衣服回過身,遞給了我一用兔子毛和毛線縫好的手套。
  「張大哥,昨天看你進山也沒個手套,俺啥也不會,就會縫縫補補,這是昨兒晚上俺連夜做的毛手套,今天本來想給你,可看你太忙了就一直沒個機會,所以始終都在衣服裡面熱乎著了,你戴著看看合適不合適。」陳曉梅低著頭顯得很不好意思。
  毛石卻在一旁不冷不熱的哎呦:「怎麼就沒人給我做啊,我也沒手套啊。」
  可陳曉梅卻說:「你也不拿那個盤子,冷了不會插兜麼!」她指的是羅盤。
  「得得,你當我啥也沒說。」毛石悻悻的向前走了幾步對我說:「快點吧,一會兒天黑了。」
  陳曉梅的質樸,讓我不懂得該怎麼拒絕,何況一副手套麼,手暖了也方便捉妖,於是我就收了下來,戴在手上,那夾雜著陳曉梅體溫的手套很舒服,並且大小也非常的合適。可當我還想說點感激話呢,那陳曉梅扭過頭飛奔的往家跑,留下我一人很是凌亂。
  活動了下手掌,毛石又開起了我的玩笑。那時我也明白陳曉梅的心意。道衣只是單方面的鎖住了我和蔣詩雨的因果,因為除了了卻凡塵因果外,很大程度是祖師爺不想讓我和佛門糾纏不清,而我本是凡人,自然也有七情六慾,哪怕對陳曉梅不是男女之情,可內心的感動也是無法言喻的。
  這次來長白山,我本就是一個過路的先生,等除掉了這個不知名的吃人怪物後,就會離開這裡,或許一輩子都不會再回到這個村子。與張家鋪子的人和事兒,都也只不過是沒有交集的兩條射線,但命運這個東西真的很奇怪,就像我實在沒想到張家鋪子會對後來我影響那麼大。。。
  且說這趟村中之行,冒著大雪,我和毛石進了村裡人群密集的地方,可由於大雪封山,村民們各個都在家貓冬,阻擋了祭祀後,老百姓還是該吃飯得吃飯,該睡覺的還得睡覺。
  在村裡敲了四五戶人家的大門,除了狗亂叫,村民一看我們兩個,頓時就是大門狠狠的關上。趟著大雪,從村東頭一直走到村西頭,完全就沒人理我們,和毛石對視一眼我說:「二師兄,你說咋辦?這老百姓根本就不見咱倆,總不能折返回去吧,那樣也太耽誤時間了。」
  毛石活動四肢:「真是逼人老實人發火。」說罷,正好看到了一間商店的煙筒冒著火,他居然拿出一把軍刀,走在最前面,對我說:「媽的,這個要再不見咱倆,我就準備動粗了!」
  我覺得一陣汗顏,他怎麼和王一的處事方式一樣,由此我也不由得聯想那我傳說中大師兄會怎麼樣?
  頂著大雪我們到了小賣部,剛進要進門,商店內的婦女一看是我們,頓時就要起身鎖門,可毛石急忙上前一腳踹向大門,把那婦女頂了個大跟頭。她躺在地上就罵:「你們是不是有病啊,我們關門了,不賣貨!你踹個什麼門,都摔死我了,你媽了個比的!」
  對於這種污言穢語我們倆更都見怪不怪了,於是我喊:「來包煙。」
  「不賣!」
  「為啥不賣!」我又問。
  「我就是不想賣,你管得著麼,兩個小癟犢子,瞎摻和啥,等明天全村人犯病你們就高興了?」婦女罵罵咧咧的說。
  可毛石忽然間把匕首頂在了婦女的脖子上,只聽一聲殺豬般的慘叫,婦女居然嚇昏了過去!沒轍了,毛石又給掐人中救了回來。
  「別殺我,想要啥自己拿!」婦女緊張的喊。
  毛石依然死死的頂著婦女的喉嚨,瞪著眼:「好好打聽這個事兒真特麼的費勁,告訴我,你們村那個傻子在哪!」
  「傻子傻子,傻子在靠山坡兒搭著的木屋,這天這麼冷,凍死沒凍死我也不知道啊,你放了我吧,這店裡的東西加一起也就三百塊錢,喜歡你們就都拿去吧。」婦女哀求的說。
  我透過院子他們店裡的窗戶看到婦女家院子裡的扒犁。我趕忙打開了後屋對毛石說:「二師兄他這裡有扒犁,借用一下。」
  「扒犁?那是個什麼物體?」毛石疑惑的問。
  他架著婦女,我們去了他們家的後院,看到那巨大的雙人扒犁(一種雪上行走的狗拉車),還有院子拴著的大狗正衝著我們旺旺直叫。
  「俺家這狗烈著,有扒犁你也用不了。」婦女言語中好似很得意。
  我掃視了一圈大狼狗,道士當中有個忌諱,就是不能吃狗肉,原因就是狗非常的具有靈氣,尤其黑狗更有辟邪捉妖的本事,盯著那近十條狗,我大步向前。婦女又喊:「別怪我沒提醒你,這狗可咬人啊。」
  沒理會婦女,而是依然走近了狗窩,兩條一人高的狼狗撲向我,可它們並沒有咬我,而是用鼻子在我腳下嗅嗅,這時我繼續說:「我知道你們能聽懂,幫個忙拉車,我們要去救人。」
  最大的狼狗擬人般的做出思索狀,而我繼續說:「放心吧,我們不傷你主人,只是去救人,你們在這兒住著,應該感覺到了村子不遠那兒有一個怪物。」這張家鋪子距離荒村不遠,這些狗不可能不知道那井裡面有怪物。
  而當我話音落下,大狼狗居然服服帖帖的在我腿旁蹭了蹭,我知道它聽懂了,當著婦女的面給狗套上了繩子,隨後和毛石坐在扒犁上,十多條大狗拉著我們直奔向了靠山坡,任憑婦女怎麼叫喊,這些狗全然不為所動,所以說,動物有的時候它比人還要有正義感。
  有扒犁在省了不少的力氣,怕一會兒回去不方便,就和那幾條狗商量商量,讓它們等我們兩個一會兒。解開了狗的韁繩,放它們四處活動活動,如果這些狗不願意管我們,自然也不必強求。
  看著山坡不遠處的簡陋木屋,周圍有這柵欄,而那小房子就那麼孤孤單單的矗立在那裡,好似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廢了好大的力氣我們終於爬到了小屋旁,院子裡的看門小狗見到們來了就拚命的狂叫著。
  打量院子時,我到了讓我驚訝的一幕,就是山坡的位置居然修建了一條細長的水渠直通山上,在水渠的下方有著一個被雪掩蓋一半的大坑。頓時我明白了,原來不是傻子不喝水,而是他只喝天上的雨水以及雪水。
  這可就蹊蹺了,於是我大喊:「有人在家麼!」
  不多時,小木屋的門開了,一名赤著上身,半隻眼是瞎子的老頭走了出來,他聲音乾澀的說:「滾滾滾,我還忙著和我姑娘聊天呢,別在這兒給我搗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