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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護林人

  毛石興奮的加快了腳步,如此嚴寒,對於南方長大的他來說,那是一種無比的煎熬。可走了好久,依然距離小屋特別的遠。這俗話說了,望山跑死馬,意思就是你看著好似很近。其實距離卻非常非常的遠。我們兩個加快速度整整走了四十分鐘才到了小屋,由於步伐較快,累的那是氣喘吁吁。
  「總算到了。」毛石長吸了口氣,敲了敲門:「有人在麼,我們是過路的,想打聽點事兒。」又敲了幾下。
  那天非常的冷,好像在新聞聯播上後來看過報道說是百年一遇的西伯利亞寒流,如果家是東三省的,回想一下你們印象當中最大的那次雪災,而老張說的也是那個時候的故事。
  不一會兒門開了,為我們打開們的是一五十歲左右的中年人,他滿臉的絡腮鬍一呼吸均結上了冰碴,開口就是濃重的北方口音:「嘎哈的!這大冷天的,不好好在家貓著,出來瞎得瑟啥!」
  「大爺,我們是去長白山玩的背包客,這迷路了,想在您這兒歇歇腳。」毛石說。
  中年人給我們讓進了屋:「就是給你們閒的,都入了冬還敢進山?」他還上下打量下我們:「還有看看你們穿的,來場大雪,就都給你凍成棒槌。」
  感覺著老大爺人實在,我就說:「第一回來這邊玩,比咱瀋陽可冷多了啊。」
  「聽你口音,瀋陽的?」老大爺看著我說。
  我說是,那老大爺挺親切跟我聊了幾句,又給我們一人倒了一小杯的白酒,說是暖暖身子。半杯燒酒進了肚,果真是從頭暖到腳。由於我也是東北的,聊起天沒什麼障礙,幾句話的功夫大家就熟了,這護林人叫陳鐵寶,母親是朝鮮族的人。
  毛石問他這麼冷的天怎麼還不回家?何況大冬天的,誰能來偷東西?
  那老爺子卻不以為然的告訴我們,他說春秋還好,就是冬天來了總會有一些人進山『摸寶』也就是俗稱偷獵挖人參。還會有一些人會偷伐一些珍稀植物,例如紅豆杉,據說這樹最大的有3000多歲了,最小的也有個一千多歲,而杉木本身極其珍貴,巴掌大小的就值數萬塊,如今全世界年歲最大的杉木就生長在吉林,陳鐵寶說他們家世世代代就是護林人,只不過到了他這一代要絕戶了。
  這種職業讓我肅然起敬,試問天下能有幾人會捨棄俗世繁華,充當大山的保護者。聽他說絕戶了,覺得有些奇怪,於是我就多問了幾句:「大爺你也別太悲觀,等政府給提升了待遇,自然就會有人來做這行了。」
  陳鐵寶磕了磕煙袋鍋,無奈的說:「你們以為護林人幹啥的?」
  毛石對東北本來就不太瞭解,於是搶先說:「看林子的防火的,前些年大興安嶺燃起大火,挺多珍稀的植物都燒了,後來政府才提高護林人的待遇。」
  「那是電視上報,電視上還說中日友好關係呢,你信麼?」
  他一句話就給毛石噎沒電了,我笑了笑,自古山林詭事多,所以說啊,這個護林人他並不是那麼的簡單。不過以前我和毛石的想法差不多,見到了陳鐵寶才知道原來事情並不是像人想的那個樣子。
  他說自己十七歲就進山了,信奉著山神老爺,山的一草一木,那都是山神老爺賜給他們的東西,而在深山之中,迷路是常見的,不要以為指南針就好用,夜裡的時候,地氣上升,磁場混亂,你按照指南針走路,很容易把自己引到懸崖,因為那裡沒有土地,所以指南針的方向也最準確。
  除了有獨特的辨別方向外,還有偽裝術,一株紅豆杉在他們的裝扮下,可能你根本就看不出這到底是什麼,再者就是山林裡的規矩,半夜尿尿不可以在樹根兒下,生火的時候怎麼生,野外生存,以及面對偷獵者還需要具備的果敢與勇氣,最最重要的是槍法實力。
  房屋裡的擺放著洋炮還有獵槍,毛石問陳鐵寶怎麼會沒有狗?
  陳鐵寶說:「大黑前年為了救我讓熊咬死了,我也就沒再訓狗,畢竟養大了都是自己的孩子,出去巡山太危險了,山裡還冷,不如讓它們在家看看家,防著點黃鼠狼來偷雞。」
  「您今年也歲數不小了,這兒條件這麼艱苦,也該換個工作了。」毛石說。
  陳鐵寶卻說:「哪有那麼容易,這行都是父親傳兒子,兒子傳孫子,我老陳算是沒辦法了,老婆連給我生了四個孩子,都是女孩!要不是當年村裡指著我上山,估計早就被罰了個傾家蕩產。」
  心裡不由得替他惋惜,如果真的像他那麼說,很有可能某種民間秘術就要就此消失在了歷史的舞台。可緊接著陳鐵寶卻把獵槍誇在肩膀,對我們兩個說:「走吧,馬上要大雪了,等封了山就出不去了,俺們這兒雪可大,二里地的路程能把人活活凍死。」
  我和毛石互相對視一眼,在大自然的面前,誰也沒轍。
  緩了會兒熱乎氣,跟著陳鐵寶出山,他看到我們靴子裡的靰鞡草時還笑誇我了不得,因為現在的社會,還能知道老祖宗都留下什麼的年輕人,實在是太少見了。走在山林裡的雪路上,暴雪的前夕,天空白茫茫一片,呼入鼻腔裡的冷空氣,還真就有那麼一種凍徹心扉的感覺。
  我忽然想起來趙大膽也是來到吉林這邊的長松村,於是就問了一嘴陳鐵寶,人家告訴我要去的地方叫張家鋪子,與長松村算是相隔了南北頭,聽他的意思,那裡已經到了深山了,全村二百多戶居民,當初政府想讓他們搬遷,可全村沒一個人同意,那些老頭老太太更是趴在村口的馬路上,聲稱要搬家就先在我們身上壓過去,也正因為如此,逼得政府花費大價錢給他們通了電。
  穿過密林,環顧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要沒有兩把刷子到大山裡必然會迷路了不可,此刻的毛石早就被凍蔫了很多,所以一直都是我和陳鐵寶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可剛到一片開闊地的時候,陳鐵寶忽然說:「行了,到了這兒就別說話了,吵到了山神老爺,是會出人命的。」
  什麼人命?想我也算是大風大浪都經歷過了,成了精的妖怪也殺過,這麼一處荒地難道還有鬼怪不成?
  剛想開口詢問,就見毛石卻哆哆嗦嗦的說:「這是墳地,別亂說話。」
  墳地?眾所周知墳地不是都有土包的麼?可這裡怎麼還一馬平川了?
  陳鐵寶聽完了這句話時忽然扭過頭看向毛石:「你咋知道的?」
  「家裡祖傳的陰陽先生,多少懂點。」毛石有點遮掩自己的身份。
  在農村,陰陽先生的地位那可比縣長高多了,你縣長去了誰家,未見得給你殺雞宰羊,可陰陽先生卻有這個待遇,因為老百姓總覺得陰陽先生能帶給他們好運,甚至改變後代的命運。
  「那可真是失敬了。」陳鐵寶立刻表現的很尊敬。
  「這裡以前死過很多人吧?」毛石忽然又問。
  他這話剛完,我也覺得不對勁了,雖然要下雪前無風,可怎麼也會有點微風吹過,單是我們眼前的足足五百米的空地,除了沒有一株樹木外,那是一點風都沒有,藏風聚氣是風水,可若是藏風變成了藏煞,那可就是凶地了。
  陳鐵寶告訴我們,在他爺爺那輩兒,這裡有過一個村子,後來山體滑坡把整個村子都給埋了,全村的人無一倖免。國家來了救援隊,開山鑿石整整折騰了一個多月才把這裡疏通,而所有的死屍也均拉到了殯儀館火化,最後集體存放在了公墓。許多年過去了,這裡只有一件事兒很奇怪,就是不管什麼植物,放在這塊兒土裡就是不活,就彷彿是被畫作了禁區一般。
  他還說每當月圓的時候,荒村子裡的一口井就會向外冒熱氣,而且井裡的水能治病,聽他給我講,這井水甚至連癌症都給治好了,可這就有點邪乎了,俗世凡塵,怎麼可能會有瑤池仙水?
  「到了這裡都得小點聲,走路也是有路徑的,亂走是會死人的,你們兩個可要跟緊我,以前村裡有的小伙子不聽話,上這邊來放炮仗,後來成了人干,死的那是老慘了。」陳鐵寶說。
  聽他說完,我心裡一陣激動,他口中的乾屍,豈不是和那些科研人員的死相一樣?難道那口井也和龍有關?一系列的猜測都湧了上來,包括毛石也陷入了沉思。
  不動聲色的跟著陳鐵寶進了荒地,頓時我就覺得極其不自在,於是乎我在青囊包裡拿出了一枚銅錢,趁著他不注意,狠狠地丟向了遠處。緊接著讓我震撼的一幕發生了,古銅錢落地之時,我耳邊居然傳來了彷彿禮賓花炸裂的聲音「砰」的一聲,震得我們是左搖右晃。
  「山神老爺動怒了,饒命啊!」陳鐵寶趴在地上就開始磕頭。毛石穩住身體,驚慌的問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長吸了口氣,愣愣的盯著荒地,此處天狼星化刀削頂,七殺星裂地滅魂,破軍星震碎地氣,一千條人命為獻祭,逼得真龍地氣無處可遁,只能入井而亡,剛剛的銅錢是地地道道開過光的法器,可煞氣太大,所以銅錢才會碎了陽,最終起了天破的聲音。
  按照年代推算,此種逆天的煞局所造成千條人命的死,會直接影響到的一國氣運,可這一切到底是天災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