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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旅途

  那陰魂還說他也沒打算要了人家的命,就是想給折騰一下。話是這麼說,可鬼騎頭對人卻是不死也殘啊,那是因為人的頭頂是天燈,這天燈要是滅了,這人也就差不多了。
  我倒也沒較這個真,於是讓男老闆出去買東西,我和趙大膽繼續喝酒,還給那陰魂騰出個位置。可就在吃飯的時候,我接到個電話,這可讓我挺意外的,因為一般情況下,很少會有人給我打電話。
  打電話是個婦女,上來就哭了:「我們家郝壯死了,都怪你!你為什麼不多勸勸他,就是你害死我們家郝壯。」
  開始對方哭哭啼啼的我也聽不清,後來我才聽明白,原來郝壯死了,而且還是死於車禍,具體我也沒太和她聊,以我對那個司機的短暫瞭解,郝壯本來是個實在人,而且畏懼鬼神,如果說他的死,我覺得肯定是他老婆逼著他開出租車了。
  我曾說過,他這輩子的福報已經透支的乾乾淨淨,記得古惑仔裡有一句話,『出來混,總是要還的』,這就是很直接的詮釋了因果報應。
  沒多久香紙元寶都到了,準備了一碗倒頭飯,插上了三根兒筷子(筷子不要插在碗裡,因為那是給鬼吃的),當著陰魂的面兒給他燒了紙錢,又給做了輛馬車。
  秋風微涼,小馬車上裝滿著滿滿騰騰的紙錢,那中年陰魂坐在前面趕著馬車,馬脖子上的鈴鐺不停的晃動,但我們卻無法聽到聲音。
  「大兄弟,走了麼?」男老闆問。
  看著他消失黑夜中,我點點頭,回身囑咐:「以後不要再做那莽撞之事,這天底下不一定是害人的才叫缺德,很多事兒依然都是暗含天理之中,你若不亂丟東西,自然就沒了這次報應。」
  那兩口子對我是連連點頭,男主人還要給我拿錢,不過都被我拒絕了。最後這頓飯錢人家說啥也沒要,折騰完了都快九點了,我們倆就想著找個地方住下。
  楊村聽起來是村子,實則是一個鎮,而且還算得上全國數得上的富鎮,大街上連鎖賓館有的是,馬路上乾乾淨淨,只是很多電線桿上到處張貼的都是響應國家號召口號的橫幅。就當走向一間旅社的時候,忽然間面前攔住了一位30多歲的青年。
  這青年出現嚇了我一跳,第一,他出現的太過於突然,第二,他的大板牙太過於嚇人了。
  「我次奧你祖宗的!嚇死我了。」趙大膽急了,他可不慣著,掄起拳頭就要揍他。
  「別打別打。」大板牙連連後退:「剛剛我也在那飯店吃飯了,聽見你們兩個聊天說要去吉林,不如我帶你去們去啊,我是那輛大貨車的司機。」說完他還給我指向遠處一輛運載著貨物的大卡車。
  「不去。」我當時就說。
  趙大膽像是看白癡一樣看著我說:「你傻啊,有車還不坐!」
  我指了指這個大板牙,說:「邪正看眼鼻,你瞅瞅他,眼神漂浮冒光,上嘴唇蓋不住下嘴唇,滿嘴的跑火車,還長了個開了縫的大板牙,他說的話,你能信嗎?」
  「嘿嘿,您看你,我怎麼就不可信了。」大板牙陪著笑:「何況我又不收您錢。」
  我不說話冷笑的看著他,作為一名風水師,要看的不僅僅是陰陽宅術,還有八卦命理,而且人的面相也是風水。好比鼻為樑柱,鼻翼為庫房,鼻子通天高聳,住房寬敞明亮,兩側鼻翼如豐滿,房宅才能本身生財,這與看人是一個道理。
  而眼前此人,眼斜鼻歪,口不正,典型的奸邪之人,所以我是真心不願意和他打交道。
  「你有那麼好心?這大晚上的拉著我們上車。」我反問。
  大板牙尷尬的笑笑,可趙大膽不幹了,直接揪著大板牙的衣領,二者至少差了五六個量級。趙大膽雙腳離地,掙扎的說:「我剛剛就是看到兄弟你是個奇人,所以仰慕你,想要和你一路同行。」
  「打他,還是沒說實話。」我對趙大膽說,那眼神說話飄忽,顯然是在考慮問題。且說趙大膽掄起了那碗口大小的拳頭就要動手,把大板牙嚇得求爺爺告奶奶。
  以我估計趙大膽至少得在192-195左右,西方人的體魄,那種強大的背闊肌,除了一誠以外,我還真沒見過誰能和他比一比。
  背屍匠的脾氣都暴,我想這與他們的職業有關,屍體本來就是陰寒之物,而暴能生陽,這種陽火可是烈火,普通人駕馭久了就會的病,可他們卻不然,這些人練就的體魄,為的就是時刻保持一種暴怒的狀態,讓屍體上的陰寒侵害不了身體。
  「我說我說,千萬別打,大哥!」大板牙開始求饒。他帶著哭腔喊:「我是害怕,這才想到讓你們兩個同行啊。」
  趙大膽這一拳倒也沒落下,就聽他繼續說:「從這兒回去我想走便道省點錢,而且還要去秦皇島那邊拉點貨,現在時間也不早了,趕到那兒也得半夜,我聽幾個司機告訴我,那邊的便道經常鬧鬼啊,前幾天都死了兩個了,剛剛看你那麼厲害,我想問問,您能不能一路同行。」
  聽他這麼說完我倒是明白了,也確實,自己出了捉鬼以外,也沒啥能拿得出手的了,思索了半晌,現在時間確實也緊迫,加上票也不好買,於是乎和趙大膽商量一下,答應坐了這輛大貨車。
  那大板牙顯得特別興奮,激動的上前就要幫趙大膽抗行李,假如他知道裡面其實是一具屍體,不一定會作何感想。
  上了車,我們一路上直奔向了102國道,大車司機基本上都會在夜裡出發,為的也是躲避交警的稽查,大板牙放著嗨曲,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不過他倒是挺識相的,一句多餘的話沒問。
  晃晃蕩蕩的我就瞇了一覺,等到醒來的時候我揉了揉眼,聽著趙大膽極強的呼嚕聲,我問:「到哪了?你不休息休息麼?」
  「馬上到秦皇島了。像我們開大車的,哪個不是一路開到黑,這點時間都是小意思。」大板牙嘿嘿的笑著。
  「命是自己的,該注意還是要注意的。」我說。
  他倒是顯得無所謂,告訴我現在雇個司機太貴,一個人開搭點辛苦就能多賺些錢。閒聊幾句,我就問了他關於這個鬼事兒。
  大板牙有點遮遮掩掩,好像有什麼難以啟齒的。我便不高興的說:「有啥事你就說唄,都到這兒了,我還能下車咋地?何況我瞭解的多一點也能提前有點準備。」
  他歎了口氣:「兄弟,不瞞您說,我今天說的那個上回出事的司機,實際上就和我一起搭伙的,後來我活了,他死了。」接著他給我詳細講了一下。
  原來,那天兩個人開車也是在102國道這邊,半夜覺得餓了合計找個小賣部買點吃的,可就過了龍海大橋沒多久,二人進了一處村子,也不知道怎麼了,車就自己熄火了,正巧路邊發現了個飯店。
  兩個人飢腸轆轆就想著吃點東西再走,於是乎進了飯店,點了點飯菜,其中他那朋友還準備喝兩盅。誰知菜剛上齊,大板牙就覺得這個肚子不舒服要拉稀,於是就問店家,店家說他們這兒沒廁所,所以就讓他出去上。
  大板牙也沒多想就出去了,等他舒服完了回去的時候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就當他站在飯店門口時,忽然想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那就是做菜的時候怎麼沒有油鍋的聲音,而且他點了兩個熱菜,為什麼沒有熱氣?
  於是乎他就沒進飯店,反而趴在窗戶的位置看,可他竟然看到了這個飯店的老闆和服務員居然也坐在了桌子前,和他一起的司機背對著他,大板牙就掏出手機想打電話。
  可還沒等他拿出電話,房間裡的那個司機回頭了,就見他夥伴的臉變成了一個沒有眼睛的女人,那空洞的眼眶向外淌血,面部也是大塊大塊兒的爛瘡,當時大板牙就嚇的昏了過去。
  第二天等他醒來,發現他的同行司機的臉被野獸給啃沒了,本來的反觀也變成了一處什麼都沒有的空地,要不是那個司機死了,大板牙說他都以為是一場夢。他說自己一點事兒沒有,好像是沒因為進飯館所以才會沒事兒的。
  可是一晃倆月過去了,大板牙說他還是不敢那條路,可是呢老這麼拖著還不行,本來他是在秦皇島港有著固定的貨源,可又因為必須得超載才能賺錢,所以每次也都會經過那個叫「馬村」的地方。
  他歎了口氣,告訴我因為這個他已經好久沒有去拉貨,眼瞅三個月又過年了,大板牙說他買這個車都是借的錢,年底得回老家還錢,要是不做這個活,光靠散活根本就賺不到錢。今天看到我捉鬼,就想找我來試試,按照他的話,這就叫富貴險中求。
  聽完了他的敘述我有點明白了,假如真是惡鬼無端害人,那便必須要殺之,大板牙說面部啃沒了,難道說是一群成了精的野獸?
  我心裡產生了疑問,不過看著旁邊呼呼大睡的趙大壯我心裡也很有底,因為我總覺得,兩個人總比一個人的力量大。
  轉眼我們到了港口,卸貨裝貨完了已經半夜了,中途大板牙瞇了一會兒,等一切結束後,我們又繼續上路,一旦進入了國道,視線也就僅有遠光照射的這麼遠,天漆黑的讓人分不清方向。
  見大板牙連灌了幾口紅牛。大約又過了一個多小時,我正吸著煙呢,就聽大板牙神色慌張指著前面說:「就。。就就就是那間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