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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算卦

  刑戰給我的畫的圈圈位置屬於長白山自然保護區,地處中朝邊界。十月份那一帶的氣溫也普遍低下,何況山裡更是常年積雪不化。所以說,別看地圖上畫起來很容易,真要是實際走,還是很難的,加上我還需要驗證長白山是否與傳說中的九龍門有關,這時間倒是顯得極其緊迫。
  於是,我就找了個借口,說自己需要提前走龍(查山脈),否則無法確定古城或者古墓的方位,而且長白山山脈那麼大,就算是觀星象可定方位,但歸根結底也得兩條腿跑一趟。
  當他准許我離開前,盯著我的雙眼表情嚴肅的問:「大寶,你說我那幾個同事到底是怎麼死的?」
  我想到了前段時間救詩雨時求得老槐樹,沉思了一會兒說:「他們瞳孔變白,很像是煞氣沖體導致的死亡,剛剛我在他們的脖子上發現了木屑,很像是植物根莖留下的碎屑,這個你可以找人化驗一下。」
  「你是說,樹妖?」刑戰驚訝的問。
  至於是不是樹妖或者有沒有樹妖,那我就不敢確定了,畢竟大自然那麼神奇,誰知道有沒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植物存在。但我肯定他們這些人是被煞氣沖體而死。而煞氣又分很多種,除了妖邪鬼怪外,有的時候地下某種奇特金屬散發的電磁脈衝也是屬於煞氣的一種,很容易直接把人斃命。
  刑戰立刻著手準備派人調查,我是由何教授領著出了軍事管理區,走之前他把青囊原封不動的還給我,裡面的傢伙事兒包括三本珍貴的書籍那是一樣沒少。
  他給我叫來了一輛帕薩特,開始我還以為這是要開車送我去吉林呢,誰知道他竟然對那司機說:「送到北京火車站就回來,下午領導還要開會,要是堵車就給他放在地鐵口。」
  我瞪大了眼,媽了個雞的!本來我以為自己是個腕兒,可怎麼現在看好像還成了一文不值了呢?這些抱怨我倒是沒表露出來,我就安慰自己這樣也好,咱們可是人民群眾,堅決不能搞特權。
  被拉到火車站像是被遺棄了一般,要說人走背字的時候喝涼水都塞牙。話說我去買票,售票員說沒了,就連站票也沒了。我難以置信的問售票員:「大姐,現在也不是春運咋還能沒票呢。」
  「你問我呢?我問誰!」這四十大歲的大姐顯然心情不太好。還想問幾句別的車次,卻又被人推搡著擠出了售票窗口。
  合計著自己也走不了了,找個旅社住下吧,明兒一早爭取還能看看升國旗,可就當我剛準備離開,來了個黃牛販子小聲說:「我這兒有票,硬座,原價160,你給我300賣你了。」
  看我有些猶豫,那黃牛販子又說:「這樣吧,我這兒就這一張了,您給200塊錢,這車還有一個小時要開了,要不然低於五百我都不賣。」
  一想時間就是生命,我就一咬牙一跺腳,二百就二百吧!
  常言道,仗義每從屠狗輩,負心皆是讀書人。
  這句話乍一聽好像頗有幾分憤青的意味,可各位坐火車是否注意過,凡是打扮文質彬彬,衣衫靚麗的男男女女多數比較矯情,事兒多,不是你擠著他了,或者就是你哪裡讓他覺得素質低了。
  反之,那些樸素的工農,豪爽的漢子(除了拖鞋口摳腳丫子的),這些人多數較為熱心,一般有哪個小妹妹、老大娘的行李放不上去,這些人多數都會主動去幫忙。
  這次也不例外,那天我坐上了去往吉林的火車,綠皮車,三人一個坐,加上人多,車裡的氣味兒確實不怎麼樣。而我對面正中間坐著一位一位20多歲的青年,模樣倒是文質彬彬,戴著一副眼鏡,瞇著眼,眉頭緊鎖。他旁邊靠窗戶的是六十歲左右的農婦,最外面坐著的是高壯的黑臉漢子。
  以我對於面目表情的觀察,這是一種不耐煩的細微表現。開始倒也沒什麼,我閒著沒事兒打開了陰陽秘術看看,上面多為一些文言文,只不過有一句話我印象深刻,意思是一套鍛煉神魂的方法,上面寫著:精凝形固成黑龜,煉神凝結為赤蛇,鍛煉呼吸為龍虎,龍虎龜蛇成一塊,為和合四象。
  琢磨了好一會兒總算找到點眉目,可當我閉著眼試著練一下的時候,那六十歲左右的老大姨來了話癮,試著想找人攀談,就當青年和她一個對視的時候,她著話匣子打開了:「小伙子,你這是去哪上學啊還是打工啊?」
  「在吉林上學。」青年有點愣神。
  「上學好,我那孫子也在吉林那邊念大學,你在哪呢?看看是同學不。」大姨笑瞇瞇的說。
  小伙子有點不耐煩:「吉林那麼大,怎麼可能是同學。」說罷拿出手機想鼓搗一會兒。
  「也對。」那大姨就開始有的沒的問青年學校的事兒。沒多久她又要上廁所,青年不耐煩的給讓了路,見農婦走後,他的表情明顯鬆了口氣,接著還自嘲的笑笑好似對我們說話一般:「真特麼墨跡,太煩人了。」
  那大姨又回後,又是跟我左門左右攀談,說實話人年紀大了,嘴都很碎道,聽她的意思好多年沒看到兒子,路上有點興奮。可她來來回回幾趟廁所就給青年弄煩了,好巧不巧的掉下來了幾個行李,都打在了青年的頭上。
  當時他就炸了:「我次奧他媽的,誰的啊,咋放的?」
  「小伙子沒事兒吧,沒打壞吧,我放的。」老太太連忙道歉。
  青年好像抓到了宣洩口一般:「你這人怎麼樣啊,真沒素質,行禮你不知道往裡面放點麼,這一路上叨叨叨的,煩不煩啊,這兒又不是你們家菜市場,咱們消停點不行麼!」
  「對不起,真不好意思,大姨看看砸壞了沒有。」老太太很歉意。
  「滾開。」說著青年揮了下手,然後憤憤的起身走向了過道。
  事情要是這麼簡單就好了。當那大姨自責的時候,我低下頭幫著她撿行禮,那大姨連忙對我道謝。我說:「沒事兒沒事兒,這小伙子火氣有點大,我去勸勸他。」
  「哎,真是人老了到哪都招人煩啊。」她歎了口氣。
  可剛剛在我低頭給她撿行禮的時候,好似聞到了一種奇怪的氣味兒,這個味兒我很熟悉,可我本是陰陽道上的人,要是我能熟悉的味兒,恐怕多半不會是什麼『好味兒』。
  合計著準備檢查檢查,但大喇叭的廣播響了:「廊坊北到了,請各位旅客準備下車。」
  我就先把氣味兒的事兒放一放,起身走向了過道的位置,當時那裡已經聚集了一些準備下車的旅客。我擁擠的到了人群的前端,當列車還未停車前,我一把抓住了剛剛那個青年。
  「你抓我幹啥?」他有些不悅的看著我。
  我對他擺了擺手:「拿出來吧。」
  「啥意思!你讓我拿啥?」他表情迷茫。
  我笑了,這時周圍聚集的人倒是很多,大家也被我的行為吸引,像是看熱鬧似的把我們兩個空出來。
  「你明白我的意思,那老太太一看就不富裕,現在是農忙時節,那婦人手上有老繭,顯然是種地磨出來的,這麼老遠去吉林看兒子,肯定是家裡發生了事兒,她只不過路上嘴碎了一點,你拿人家錢包,這樣不太好,這種事遲早是會遭報應的。」我嚴肅的說。
  「你特麼胡說八道!有什麼證據你說我拿的。」他有點惱羞成怒。
  我倒是無所謂,指著他說:「你不是到吉林麼,不心虛你在這兒下什麼車,趕緊拿出來。」我語氣也有點不善了。
  恰巧列車箱內傳來一聲尖叫:「媽呀,我的錢呢!錢不見了,那是給我兒子看病的錢啊。」
  我身邊的群眾一陣騷動,眾人七嘴八舌的說什麼都有,不過多數是指責我面前的青年,此時的列車馬上要到站了。那青年說:「哪條規定說火車不允許提前下車?我有東西落在北京了,現在回去,難道不行嗎?再說了,你有什麼證據說是我偷得。」
  由於我們的爭執引起了列車員的注意,在我的堅持下,列車員打電話叫來了鐵路警察。其餘乘客也陸陸續續下車,可那青年死活就說自己沒拿,那老大姨,我,還有周圍的人都被叫到了辦公室。
  老大姨就是在那哭,農村婦女沒啥見識,遇到點事兒就尋死覓活的。當時鐵路警察就給我們挨個問話,除了我以外,其他人都說沒看見,這一下就難辦了,沒證據啊。
  錢這個東西都長得一樣的,你說是她的,他說還是他的呢。我知道青年肯定把錢包丟了,搞不好丟在窗外也有可能是在垃圾桶。
  「大姨你再好好想想是不是自己弄丟了。」警察有點不願意管了,就想著息事寧人。眼見著那大姨也有點猶猶豫豫的時候,我下定決心想管一管這件事兒,就說:「這樣吧,兄弟你讓我給你算一卦,只要算完了,我就絕不找你麻煩,你看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