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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人籍

  他二叔還真就和我較勁了,當真在所有人的面前向外走出一百步,而後一挖,果然出現了白蟻。
  周涵立刻牛氣哄哄的說:「看到沒,我就說大寶不是普通人吧,你們還不信。」
  「懵的。」他二叔嘴硬的說。
  我聳聳肩,信不信隨意嘍,我要是說太多顯得好像我為了錢似的。可當周海準備和他二叔好好理論一番的時候,他父親的電話響了,是保姆打來的,就在我們選完了墳後,這老爺子竟然去世了。
  發生來這麼大的事兒,想走也走不了了,喪上加喪的是周涵的奶奶也在同時急火攻心,隨著老爺子一起就那麼去了。
  這一下,他們全家頓時就處在一個極其強烈悲痛的環境中,當時周涵的姑姑就提議找個陰陽先生幫忙主持下葬。可周涵指了指我,意思我不就在這兒呢麼。
  於是乎,我被迫又幹上了老本行,當然額外給我加了一萬塊錢辛苦費,我倒也沒拒絕。喪葬其實很好主持,原因就是老祖宗有老祖宗的規矩傳下來,辦喪事那些注意事項都是寫在書本上的固定模式,說白了,其實和結婚儀式也差不多。
  該燒紙燒紙,該送錢送錢,不過老周家有權勢,所以這老兩口的屍體也就沒火化。既然沒火化的屍體那是就講究的比較多了,比如棺材的選擇。
  尤其這個棺材的選材和棺材板的厚度,像富貴人家都是金絲楠木,切記用柳木為棺,因為柳木無籽,視為絕後,過去木匠害人會給偷偷換成柳木板夾在底部。
  其他閒談暫且不提,下葬那天,在農村請了八大金剛(抬棺材的),每人吃了一大碗肉,喝了2兩酒,選好了良辰吉日抬著棺材去往了結好的墳。大兒子前面抗靈幡,孫子捧著老爺子和奶奶的相片。
  要說這家人還真就一代不如一代,你說當兒子女兒的早就哭的不成樣子了,可他們下面的孫子和外孫女簡直和沒事兒人似的,尤其那幾個孫子,竟然還在這兒玩上了自拍。也就是那個年代沒出現什麼網絡直播,否則我都想這些人肯定得直播出去!
  到了地方後,我對力工師傅說:「挖,什麼是時候挖到五色土就可以停了。」
  兩邊的力工那是開始摩挲手掌的幹活,此時我轉過頭對老兩口那些哭哭啼啼的兒女們說:「好了,這處墳下葬是有忌諱的,我得和你們說一下,就是一會兒誰也不能哭,入土那一刻都要笑知道麼!」
  他二叔立刻急了「笑什麼笑?我爸死了我還笑?你特麼是不是來騙人的,走,咱倆去說道說道。」作勢就要來拉我,可這次他的幾個兄弟倒是沒來幫我的忙,周涵說話還不算,就這樣我還真就被他二叔拎著到了角落。
  作勢他就要打我,我向後躲了幾步說:「你不是這老兩口親生的。」
  「啥!」他二叔瞪大了眼,滿臉不可思的說:「你咋知道的,這事兒連大偉都不知道。」
  「那你別問了,而且你親生父母應該是死於水中。」看著他臉色慘白,我知道自己說對了,說實話看這種東西很簡單,面相一說,只要明悟周易,學點相法都是很容易的。他父母宮移位,不過此刻已經改認了周家的祖宗,祖墳還是能對他福蔭的。
  這回周家老二對我可是客客氣氣的了,沒告訴任何人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是他二叔轉了性,開始幫我勸說他的個兄弟們姐妹。
  當老周家的人剛研究明白,就聽工人說:「師傅,挖到了,你看是不是這個。」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跑過去,就見地穴中有著紅黃青白黑五中顏色土壤,而且在洞中感受到了一股子霧氣繚繞著。現在哪怕不懂行的人都知道這裡是處福地了,老周家的人也頓時大感興奮。
  其實我沒說破,天地靈穴怎麼可能那麼好找?此處濕氣過重,並且吸殍氣【piǎo,念錯了面壁去。】,要不然方圓十幾里怎麼會寸草不生,怪石林立,只有這麼一處鬆軟的土地。
  正所謂,萬物多有利弊,許多的好地都犯了煞,如果沒犯的話,那就是玉兔蟾宮那種天地靈穴,這種靈穴是有著靈獸守護的,而且風水師一旦點破必遭天譴。
  像我們眼前的這種好地,大都刑克六親,有發大房刑克二三四房,也有的大富大貴可子孫不孝的,對後代好的墳,往往就都是平安,由此卻又不符合當代人的追求。
  就像我開始對他麼老爺子說的,一是人丁興旺,二是大富大貴,人家老爺子自己選了個大富大貴,我也就不便在透露什麼,說的多了,那就是洩露天機。
  說起這個下葬啊,當棺材落入其中後,這家人還真就一滴眼淚沒掉。結穴封土,我對周涵的父親說:「一會兒燒完紙就走,誰也別回頭。」
  他二叔聽我說完立刻跑過來勸他大哥,那樣子簡直就是我的忠實粉絲。燒完了紙,大家又再次上了車,路上周涵還問我一些風水見聞,這時我歎了口氣,心裡也拿捏不定有些話到底該不該說。
  有一句沒一句的和他聊著天,後來回到村子,周涵主動要送我回去。路上我長歎了口氣,說:「我給你建議。」
  「咋啦大寶?我這是伺候不周了,怎麼你咋還表情這麼嚴肅了。」他疑惑的說。
  我這個人還是有個毛病,就是太過於重感情,別看我和他接觸並不多,可別人一旦對我好,哪怕是表面上的,我也會特別渴望的去還給人家。要是按照哲學家的話來說,可能我這種應該就叫做『孤獨』吧。
  「周涵,我覺得你也老大不小,別玩了,回家就找個對象結婚吧,你懂我的意思麼?」我笑了笑,多餘的話一句不說,點破不說破是風水師的原則,他要是能領悟那是他的事兒,如果實在領悟不了,那只能說是天命了。
  「啥?」周涵像是看外星人一般盯著我。我轉頭看向窗外,不知道周涵到底領悟沒有,反正他倒是沒再繼續和我交談。
  等回到瀋陽已經深夜了,下車的時候我囑咐了他一下同學會的事兒,就自己先回家了。至於這個同學會,我當然是不會參加的。至於周涵那小子說實話,人除了得瑟點,還不壞,最主要還是夠聰明,回到家後沒多久,就按照我說的辦了,結果一個月的時間他竟然真的就結了婚。
  相比較那些個堂兄弟,他是老周家第一個結婚的,舉行婚禮的時候我已經踏上了九龍門的尋找之旅,也就沒回來隨禮。一年以後我接到了他的電話,他曾問我是不是因為風水的事兒,才讓他早結婚。
  我沒給出他答案,可聽他說,他的幾個兄弟姐妹,在他兒子降生那天,兩個弟弟酒駕直接被大車給撞了個粉身碎骨。接下來的一個月時間,另外一個弟弟和妹妹也死於非命,兩個人一個死於情殺,一個則是被天上掉下來的花盆砸死的。
  人丁興旺的老周家就這麼完了,可事情卻遠遠沒完,等我接到第二個電話時,周涵告訴我他爸爸被雙規了,全國性質的打擊貪官,周涵的父親作為大老虎的典型被抓了,全家有關的親戚一個不剩的都抓了進去。偌大個家族,就剩下了他們家一脈,家裡也是窮的一分錢沒有,好像靠著朋友移居到了澳大利亞。
  他兒子現在是個什麼人物我不知道,不過一個六七歲的小孩子,哪怕他是神人也得等到長大那一天才能驗證。所以說啊,風水一說,禍福相依,以全族人的性命去成就一人的風水,不知是值還是不值。
  多餘的話先不說了。聊聊回到了家中,我剛準備拔掉電話卡的時候,電話又響了,是個陌生的號碼。
  雖說奇怪,但我也是接了。電話的那邊是個沙啞的男子聲音「喂,第一回用這個東西還真不習慣。」
  「老道士?」我試著問。
  他忽然笑笑,說實話那笑聲真的還不如哭呢。老道士說:「我有名字的,以後叫我舒化春,舒老道都行。」
  我呵呵一笑,這個灰仙化形後一旦境界穩定都會給自己取名字,假如不穩,他們是不敢取名字的,因為有了名字那就是在地府備了案,地址也會隨之暴漏,他們這種地仙是被特殊監管的存在。
  「恭喜啊,祝道友早日位列仙班。」我哈哈一下。
  舒道士也怪笑著說:「你可是我的大恩人啊,那兩道符我收到了,效果不錯,還有沒有?多給我來點唄?你是不知道,這個東西積德是真快啊,你看看這才多久,我居然都能給自己取名了。」
  我心裡一興奮,沒想到自己還是選對了方式,真要是這樣的話,我那損失的陽壽豈不是有了著落?
  「我跟你說啊,這個符紙經過我的加持,救了好幾條人命,最近名氣傳的有點大,來的人太多,我要頂不住了,你抓緊給我送來點。還有啊,你那兒缺錢不?缺的話我給你,你也懂得,我要錢也沒用啊,老天爺不讓我買東西,不讓我穿好衣服,這錢給我留著燒火,我還怕燒不著,你把卡號給我,最近捐款的有點多,道觀返修了三遍,還剩下七八萬,我給你打過去。」他興奮的說。
  我有點愣神,真是難以置信,我只是一個隨心的想法,沒想到居然還能產生這麼大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