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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孝子

  老太太坐在女孩兒的墳旁邊哭著,那聲音透露悔恨,可這個世界上有後悔藥麼?一個無辜的孩子,甚至沒有體會過世間的繁華就被她最親近的人殺害。
  更加讓我難以置信的是她死後數十年居然沒有產生怨氣,腦海裡想像著在一個無人的午後小女孩兒吃下安眠藥睡覺時的樣子,我心裡唏噓萬千,可最最讓我吃驚的是,這麼多年,她居然未曾下手害過一條生命。與人相比,不知是鬼更可怕,還是人心更加的殘忍。
  雙手合十,我躬身念了句「無量壽福」。就見老太太忽然不哭了,看向空曠的遠方口中喃喃的說:「紅啊,是你麼紅,媽這就來陪你了。」
  說罷,老太太頭一歪,一道魂魄自天靈蓋而出,與小女孩兒手挽著手離開了遠方。當他兒子撲過去喊著自己母親名字的時,我對張斌說:「一會兒報警吧,你和警察走一趟,剩下的屍骨都火化了,我還需要辦點事兒。」
  當他問我幹什麼的時候,我指了指橋樑,嚇唬他說還沒好利索,必須要驅驅邪,否則還會有不好的事兒發生。見過了鬼神之後,張斌早就把我視為神人,現在我說啥,他都是沒有絲毫不樂意。
  不論從民間傳說,還是各種影視書籍資料上所寫,所有的陰陽先生的共性都是辦完了事兒以後,不留下姓名和聯繫方式,因為只有這樣付出不求回報,才算是積累陰德。
  不過,坤吉一事還是沒有了結,爬上了工地,正巧此時正在封橋面,找到石板中間的空心位置,將棺材至於其中,以銅錐由上而下刺破棺木,隨後在四周撒上釘子。拿出寫下了王一的生辰八字角符點燃,餘下的飛灰也是一份灑在縫隙內,一份飄灑在空中。
  做完了這一切,我模糊中好似聽見了坤吉的哀嚎聲。深吸了口氣,對著空中拜三拜,恭聲說:「祖師爺在上,弟子知道修道之人本該慈悲為懷,可我張大寶做不到以德報怨,恩就是恩,仇就是仇,血仇必須血來還,再此懇請祖師爺原諒!」
  在我剛剛朗聲喊完,本來晴朗的天空居然陰了下來,無風的夜空中,雲朵宛若巨浪一般奔騰,我直立面天,凡是風水先生以風水術害人三世者必遭天譴。
  所謂三世,就是三世輪迴,或者是害子孫三代者均遭天譴。
  不論他坤吉是巫還是普通人,假若我仗著是王一徒弟的身份,以因果害他一世,便不會遭受天譴,可如今我所做的是人為建造出了一處地獄。除非王一的鬼壽過盡,投胎為人,否則坤吉便會永生永世的受到十八層地獄的酷刑。
  長呼了口氣,我取出七星劍,站在雲湧的之下,緩緩的劃破了自己的手指,以血滴入小棺材的上方,這也代表著陣法以成。
  忽然間,空中傳出一聲炸雷,風也漸漸的刮了起來,我雙目平靜的看著天空。我自幼便知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不能因為懼怕因果,卻連基本的血性都做不到,我曾想過自己是不是會像袁北堂那樣小心翼翼的活下去,思索了良久,自己給出的答案是否定的。
  風大了,可當我靜靜等著即將來臨的天譴時,脖子位置傳來了一陣陣的溫熱。我模糊中好似發現那空中的陰雲之間出現了一團淡青色的光芒,就是這道光,直衝天際將那如滔天巨浪般的雲層劈開兩半,隨之而來的便是那憤怒的天象也恢復了平靜。天空再次出現了點點星光,至於剛剛經歷的一切都好似從未發生過一般。
  懸著的心落下,長呼了口氣,我知道自己總算躲過去了,常言道,風水殺人不用刀,可唯獨不允許禍害三世,而且報應也會來的特別快。
  我記得在我們這行有個風水師就是這樣,原因很簡單,就是他的獨子因為打架被村裡人的兩個兒子給活活打死。老頭子去理論,也挨了揍,那邊就一口咬定是他兒子偷東西被失手打死,最後雖然賠償了,可兩家兒子也只不過是被判了幾年。
  風水師當然不能讓兒子白死,於是大大小小的官司沒少打,可拖來拖去就是沒個結果。最後他是真急了,於是偷偷的尋到了那家人的祖墳,先是刨開墳包,挖出棺材,灑下碎骨釘,以紅線入館,貓屍祭拜,貓血催屍,最後木樁貫穿祖墳而入。
  不久之後,他們那家人的哥兩個,先是老大在監獄勞改時一個不慎,掉在坑裡被鐵棍從下而入的貫穿。接著不出三天,老二洗臉時不要小心被水嗆了一下,向後退步咳嗽的,不小心撞在了牆角身亡。
  可這哥倆的兩個兒子,也是一個死於車禍,另一個是死於水禍。如今家中只剩下一個老母親孤苦而終。但就在風水師碰了人家祖墳的當晚,他也死了。這便是以風水害三代的下場。
  如果你要問,難道沒有人破壞風水而不死,殺人於無形,不受天譴,或者以特殊手段躲避天譴的人存在麼?
  老張可以明確的告訴你,那種人真的有,而且。。他們簡直就是一群瘋狗,非到萬不得已,我是永遠不想和他們打交道。
  將棺材掩蓋好,我便下了橋,沒和任何人多說一句話,找到自己的自行車,解決了坤吉心情還是很舒暢的,騎著自行車跟在了車水馬龍之間,這樣會讓我更加顯得貼切這個社會。今天不管怎麼樣,我算是幫了人家姑娘投胎,心裡也合計著這個陰德能給積多少?
  下一站,我的目的地是沈河區的慈恩寺,大晚上我去那兒肯定不會是為了拜佛。具體位置咱也不用細說,就先簡單介紹下寺廟,它始建於後金天聰二年(1628年),清順治、道光及民國年間均有擴建和重修,是瀋陽市現存最大的佛教寺院。寺院坐西朝東,佔地約12000多平方米。
  這裡和實勝寺不同,因為實勝寺是國寺,慈恩寺只能算是皇家寺廟。去這兒也是因為第二張紙條所指那吃了霜穢的惡鬼最近常常出沒在這裡害人。
  諸位看官可能看到這兒會想,那鬼怪腦子有包啊?大晚上的去寺廟周圍害人,不知道死字怎麼寫怎麼滴?
  其實不然,因為每當太陽落山,這些鬼怪便會出來活動,他們在黑夜裡穿梭,尋找著合適的目標下手。而寺廟也是鬼怪最多的地方。
  大家去拜佛的人,肯定都見過寺廟周圍超級高大的圍牆吧,其實那就是用來擋鬼的,原因說出來也不怕大家笑話,因為寺裡的『領導』防止冤魂上訪而修建的。所以說啊,到了晚上,最不能待久的地方就是寺廟周圍,尤其搞對象的男女。
  好了,且說我到了慈恩寺周圍,這時山門已經關了,整條胡同裡的佛具店到了晚上也基本關門了很多,除了一些零零散散的商戶正三三兩兩的吹著牛皮,談論著國家大事外胡同裡顯得很安靜。
  我悠悠蕩蕩的騎著我的自行車就當旅遊了一樣,這次鬼挺有意思,他專門找孝子下手,按照夜遊神給我的指示,這傢伙已經做了兩次孽了,一次是附體到了一名來給母親求佛保平安的男子身上,回家後打爹罵娘,愣是把媽給活活氣死了。
  還有一個是附體到了女人身上,也是同樣的不講理,回家後心性大變,只不過這個倒是沒釀成大禍呢,看字條上夜遊神的註釋,估計再不去也是凶多吉少了。
  感歎著夜遊神夠意思,早晚我得給他尋摸一個福地。沿著慈恩寺的道路行走,每天九點到後半夜兩點半,屬於邪魅生物活動高峰期,但害人多數選擇在一點半到兩點之間。這就是生物定律,那個時間段它們比較狂躁。
  悠悠蕩蕩的到了一間街道最裡端的佛具店,那家燈還開著,我把車自行車停在旁邊。聽見屋內傳來了爭吵聲,大嗓門的是個婦女聲音,她大聲罵著:「你這麼大的年紀都活到了狗身上了?連個錢你都算不明白,今天丟了十塊錢,是不是你密下的!」
  「我密你十塊錢?我犯得上麼,姑娘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現在我身體不好,你可別氣我,氣死了我,沒人管你!」另一個聲音反駁。
  「我用你管啊?你咋不死了呢,死了我還能得點保險金和喪葬費,你說你都快六十歲人了,活著幹什麼?浪費糧食,還算不明白賬!」隨後女人那是有多難聽的話說的有多難聽。
  剛巧我看到了門外蹲坐的一隻金毛狗,它把頭埋的很低,兩隻前爪擬人的擋在自己的耳朵位置,看起來好像很心煩。
  我蹲在大狗近前,摸了摸它的頭。那狗立刻一激靈,起來開始舔著我的手。
  我說:「是不是感覺主人有點不對勁了?」
  「嗚嗚!」金毛用頭蹭了蹭我的手掌。狗是人類的好朋友,所有的狗都能看到人類看不到的生物,當家裡的狗無緣無故的犬吠,諸位看官可要注意了,尤其夜裡凌晨十二點以後。
  「想不想救你的主人?」我笑著說。
  那金毛「撲楞」的就站了起來,晃了晃長毛,眼神希冀的望著我,原因很簡單,我身體有浩然氣,這種氣在不動手的時候,鬼都感覺不出來,可狗卻能聞出來,老百姓常說狗咬混蛋,就是指的狗鼻子靈敏,聞出心善心惡。
  「你一隻可能不太夠,看看能不能叫點小夥伴,我怕它分身多處,逃跑了以後還是會害人的。」我又說。
  那大狗真的聽懂我說的話,晃晃身體跑向了遠處,而我也在地下佈置好了七枚銅錢,以北斗七星法布下攔鬼陣,接著大步的走向了這間門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