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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白蛇

  小區的樓道外聚滿了陰差,我以慧眼看過去,那陰差手中的佩刀均以抽出,模樣嚴肅,各個好似如臨大敵,模樣就像時刻等待著命令一般。
  我知道現在已經避無可避,蔣詩雨迫切需要慧根,袁北堂又下落不明,我要再無所作為,那詩雨真的就只有等死的份兒了。目前我要撐到袁北堂回來才有希望!
  他們既然是陰差,那也是鬼神一流,我身為茅山第108代密宗掌教,手持天師令,作為史上擁有全套秘典的弟子,又是史上最弱的掌門,可不管我再怎麼弱,又豈能怕鬼魂?
  當初在周家莊,我記得很清楚,牛頭馬面上來拘魂,看到王一手中天師令均是禮貌有加,顯然這天師令的來歷不凡。我身為茅山密宗掌教,又怎麼可以能墮了祖宗的威名!
  以前有的書友和我提起過,為什麼祖師爺是叫三清爺爺而不是三茅真君。當初打黃鼠狼的時候,那黃皮子品階到了地仙行列,雖說都是仙,品階一樣可實力卻大不相同。
  那大茅君茅盈,字申叔,十八歲時就棄家赴北嶽恆山讀老子書及《易》經,參悟陰陽秘術,通曉陰陽,能力最大,後面見西王母,受玉珮金鐺之道、修習太極玄真之經,四十九歲時學成得道而歸。
  中茅君茅固,字季偉,漢景帝時舉孝廉(過了科考,品德兼優),累遷至武威太守,年輕時受到大哥影響對於民間巫術推崇,所以專注於術法,學業精湛,得到高層賞識。
  三茅君茅衷,字思和,漢宣帝時遷洛陽令,後拜為五更大夫、西河太守,當時的漢朝遷都也和他有著很大的關係,精通國運風水。但茅盈飛昇後,兩兄弟看出江山不穩,均均棄官還家,求兄於東山。茅盈授以兄弟二人延年不死之法。兩兄弟修道三年,達到九轉還丹後,亦飛昇成仙。
  由此三人也是茅山的祖師爺,但是茅山既然為道,那三清便是所有道教的祖師爺,三茅中除了茅盈外,那兄弟倆則是地仙,黃皮子修成後也是地仙,所以大家官銜兒一樣大,叫爺爺那肯定做夢。
  一隻手拎著天師令,另外一隻手拿著七星劍,既然來了就不能墮了門裡的名聲,何況。。我始終覺得,上面一直有人罩著我。
  就在我踏入小區的時,齊刷刷的陰差目光均牛頭看向我,就咱們凡人,哪怕好人被一堆警察同時盯著,他也得心裡頭發虛,更何況我面前的是一堆陰間的人民功公僕了。為了給自己裝膽子,我昂頭挺胸口中大念:「天地清靈,兵隨印轉,將逐令行,天師令在此,吾乃茅山密宗第108代掌教,修習人道,有監督陰差辦案之責,你等陰魂聚集陽地,會對生人造成損害,今日這麼做不怕亂天道麼!」
  把天師令晃動幾下,四周的陰差雖說一直鎖定我,可是卻沒有一個人來上前。我粗略的數了下,至少得在一百名上下,簡直就是一個連的兵力。
  我靠近了樓道,心也隨之懸了起來,這麼多的陰差,蔣詩雨的父親能否守得住?陰差和陰兵過境差不多,均是霧氣瀰漫,死寂的夜裡,連蛐蛐都被著陰氣嚇得不敢叫喚。
  輕咬了下嘴唇,瞪著眼,是成是敗是生是死全看今天了。我現在手裡有著天師令,那和沒有的時候可不能同日而語,說句自嘲的話,打狗你還得看主人呢。都亮出了茅山信物,你們上來還嘁哩喀喳給我辦了,我就不相信天上那幾位被人這麼打臉,他們能夠沉得住氣?
  見陰差沒人上來,我便前進,距離他們只有不到五米的時候,樓道的位置走出一矮個子身材偏胖的黑衣中年人。他穿著長衫,頭上頂著一頂高高的帽子,仔細看過去,寫著追魂二字。
  黑無常?我心裡一凜,這可是陰差的總頭領,只是吳承恩老先生把他們描繪的太弱了,這才讓老百姓對他們有了一絲絲瞧不上(可見輿論壓力的重要性)。
  在中國神話中,「白無常」名為「謝必安」,身材高瘦,面白,稱呼為「竹爺」或「七爺」;「黑無常」名為「范無救」(少數人寫作咎),體態短胖,面黑,尊之曰「矮爺」或「八爺」。
  眼前這位矮胖的男子多半就是八爺了。他雖說面黑,但神態卻一點不兇惡,瞇著眼盯著我,雖說沒有牛頭那麼客氣,不過神態倒是很柔和。
  半晌後,他一開口我才發現原來他是個結巴。「這。。樣。啊,你,你叫張大寶,是茅山的?」
  見他還算客氣,我也緩和了許多:「正是,八爺,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樓上那個是我女朋友,我不能讓你們帶走。」
  「好好。」他憨厚的笑笑,又說:「可,不行啊,她陽壽到了,菩薩,菩薩要人,我們也沒法辦啊。」
  「那我倒要把事情稟明真君,官司打到祖師爺那兒,你們隨意拘魂,現在又盤踞陽間,難道不怕亂了秩序麼!」我瞪著眼。
  「別。。別激動。」他又笑著說:「你也不,不用嚇唬我,就你那點本事,我們早就調查清楚了,仙籍都沒入呢,你,你也告不到上面,充其量就,就是告,告到我們閻羅殿,沒用。」
  我當時有點發懵,都知道修道修佛不走黃泉路,這些人是登記在冊的,聽他的意思,我修道居然沒有被登記,屬於一個連合同都沒有的臨時工?媽了個雞的!
  他又說:「我,我老八,以德服人,換做老七來了,你就得挨打了,老實兒點等著得了,老七和常太爺商量呢。」
  「常太爺?」我有些迷茫的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范無救指了指樓道,疑惑的問我:「你,你不知道?不是你搞的?」
  「我搞的什麼?什麼都和我沒關係。」我疑惑的說。
  他也做出沉思的樣子,合計了半晌後,聽他自語著「不是你請來的,那常太爺怎麼來這兒了,這家人也沒和常太爺有淵源啊。」接著他對我擺擺手,態度還挺客氣說:「這樣吧,你跟我進去看看,我也想知道誰把他請來的。」
  從他對我言語的態度上我猜出他應該也挺畏懼天師令的,只是不好意思說,最主要一點,我覺得誰也保不準臨時工會不會轉正,萬一以後我真入了仙籍,大家就算是一個系統『員工』了,多積善緣,總比樹立敵人要強吧。
  走到了范無救的近前,他的個頭竟然只到在我的胸口位置,說話間他的眼神總有意無意的看向天師令,我倒是大方,就拿在手讓他看。
  眼見著范無救的眼神好似流露出一絲絲認同的神色,瞬間我覺得這矮胖子是不是以為我手裡拿著的是贗品啊?此時,我竟然有種被鄙視的感覺。
  被他領著走向了樓道,剛邁進去我就覺得不對勁了,因為樓道的內居然很熱,而這正是陽火大盛的感覺,可知道此時周圍是陰差遍地,只要是凡人,不管多麼大的陽火他也不敢燒的這麼旺啊。
  懸著的心倒也放了下來,由此可見,那些陰差不上來,不是因為他們不想,反而是因為他們不敢。
  登到了蔣詩雨家門前時,我看到大門內蔣詩雨的父親神態萎靡,手裡攥著那節打鬼鞭蹲在靈堂的下方瑟瑟發抖。屋子裡一片狼藉,到處都是打碎的傢俱,亂糟糟的房間,除了油燈依然亮著外,四周倒是凌亂一片。想必陰差肯定進去搜查過一番,想到了屋內那個蓋著紅布的箱子,袁北堂肯定已經將她給藏好了。
  白無常模樣俊朗,穿著一身白衣,宛若進京趕考的文弱書生一般,他手裡拿著扇子,站在蔣詩雨家的門前叨咕著什麼,等我湊近才看見,就在大門的門框下盤著一條不到一尺長的小白蛇。
  「常太爺,您老人家別淌這趟混水,這女娃娃可是菩薩的龍女,這麼攔著也不是那麼回事兒,您老行行好,讓咱們把人帶走還不行麼。」謝必安恭恭敬敬的說。
  千年黑,萬年白,當我仔細打量,發現那白蛇的頭頂上,竟然生了一隻角。
  按照民間典籍,蛇有蛟龍血脈,可封正修人,也可修妖身,成蛟龍,這樣也可位列仙班,成為靈獸,最後若是得以化形為人,品階自然不是地仙能比擬的。
  可這種白蛇的修煉難度簡直大的驚人,甚至來說,在整個神話系統上而言都是屈指可數,大家都看過新白娘子傳奇,那裡的白素貞本就是妖道,只是為了許仙才幻化人形,如果她一直修煉,很有可能成為蛟龍靈獸,倘若日後不作惡,必然會位列仙班。
  並且相傳《山海經·中山經》,有一名「螣蛇」,也叫飛蛇,是一種會騰雲駕霧的蛇,本身是一種仙獸。又可以一說為星宿之一,有「勾陳騰蛇」之說,可見蛇的變幻無窮,有多麼的惹不起。而眼下著白蛇多半五行屬火,他們不需要封正成人,所以一身法力必然通玄。
  我也真沒想到,這袁北堂到底怎麼把這快要成了仙的白蛇給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