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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黎巫

  看到這兒有的讀者會說了,這個鬼怎麼還能吃糧食?你胡說呢吧!所以我得解釋下,這個陰兵打仗啊,他也是需要糧草的,萬葬口中鎮壓著十萬陰兵,一旦脫困,必然會面對白虎星,二者相爭,沒有糧草怎麼行?何況打完了仗,陰兵也是要行軍的。
  都說神仙鬼怪吃燒掉的食物,但也有個例外,那便是五穀,都聽過道教常用的「撒豆成兵」意思就是五穀得天地造化,能承載仙氣,同樣五穀又稱『天苗』是老天爺賜給凡人的食物,受天恩眷顧。【在此對袁隆平老先生致敬】
  凡是損五穀者,必遭天譴。咱們老百姓講的那句「粒粒皆辛苦」可不是用來說著玩的。
  先說這個陰兵吃五穀,就要從《管子·輕重己》這本古籍說起,書中曾言:「宜獲而不獲,風雨將作,五穀以削,士兵零落。不獲之害也。」
  怕有的童鞋不太懂,簡單解釋一句,這個零落,意:殞。言風雨大起,五穀因此削減。士,戰士。民,普通人民。戰士與人民皆將飢餓以死。所以說,對於百姓出身的士兵而言,糧草的重要性,那可謂相當大的。五穀又為天之精,陰兵吃五穀,有利於能力的強大,所以常說那句「陰兵過境,雞犬不留。」指的就是搜刮一空,所以,他們。。。也特麼吃糧食!
  家中擺米畫,可吉祥寓意『五穀豐登』既美觀又能鎮宅辟邪,而且五穀沒忌諱,只會養人,不害人。
  說得多了,也是想讓大家瞭解下陰兵為什麼吃糧食,現在就說蔣詩雨和一誠二人的事兒。他們兩個躲在角落裡窺看著,這時忽然狂風大作,頭頂上昏暗的鹵素燈變得忽明忽暗,突然,數不清的紙人牛馬飄著就進了糧倉,那各個紙人的身上扛著魂幡,就好像古代行軍打仗的戰旗一般。
  蔣詩雨在接連見到詭異事情後,心裡素質練得可不是一般的強大,身旁又有這位無敵且偉岸的僧人,也並未覺得恐懼。
  馬鳴蕭蕭,悠悠旗旛,詭異的飄蕩在空中盤旋,這些游鬼屬於陰兵的輜重隊,也就是一群有孤魂野鬼組建的後勤隊伍。
  眼見著糧倉內狂風大作,糧食也開始緩緩下減,只是看不出這些紙人到底是如何取走了這些糧食。就見幾個紙人手裡拿著紙錢開始往糧倉揮灑,眨眼間紙錢飛的那是鋪天蓋地。我覺得可能在這些孤魂野鬼的心中,他們自己還是一隻守紀律的隊伍,知道買東西要付錢,可這錢。。對凡人卻有害無益。
  外面的雨下了起來,這些後勤隊伍多數為紙紮而成,畏懼天水,所以也是來此避雨,巧就巧在此處又有糧倉,於是乎就發生了這起陰兵借糧。
  雨持續了約一個鐘頭,等天剛一放晴,那密密麻麻的紙人牛馬均浩浩蕩蕩的出了糧倉,這一夜注定是不平靜的。眼見著他們走了個乾淨,蔣詩雨和一誠也不在躲藏。此刻糧倉要比他們來時少了一半的糧食,滿地的紙錢看的讓人頭皮發麻。
  蔣詩雨平復了下情緒,說:「一誠師傅,你身體怎麼樣,要不然我自己去吧?」
  一誠擺擺手:「謝謝施主掛念,但貧僧以無大礙,一起上路吧。」
  兩個人簡短的對話後,出了糧倉,剛剛的電閃雷鳴讓糧庫的空地更加的安靜,看著旁邊停靠的一輛三輪車,蔣詩雨跑過去,上了車後發現鑰匙居然還在。
  於是她就帶著一誠發動了車,可三輪車「突突」的響聲很大,將熟睡的門衛吵醒,對方剛準備出來阻攔,蔣詩雨把手裡攜帶的幾千塊錢和身份證丟了出去。大喊:「我借用一下,有急事。這錢是費用,明天我就給你送來,我要是不來,你按照這個地址找我!」
  留下了這句話,她再次發揮了女司機的勇猛,左搖右晃的躲避門衛設置的障礙物,終於在推拉門關閉前成功的出了糧庫。開上了車的蔣詩雨,那就是龍游大海,虎入山林。
  雖說這車不咋地,但怎麼說也算是車。於是乎他這一路就是一腳剎車沒踩,直奔向了當初的窯洞位置。一誠談起這兒的時候也笑了,他說那是他這輩子是坐過最刺激的三輪車。想起自己被她車技炫吐了好多次,也能夠理解一誠的心情。
  話分兩頭說,蔣詩雨和一誠開著三輪車去往了萬葬口,而我卻一直忍受著蟲降的折磨,說實話王一確實很夠意思,因為我每次我睜眼都能看到他,北京的醫生也來對我進行會診,他們一致認為我沒救了。
  自己的意識是處在一個清醒的狀態,所以身旁人做了什麼說了什麼我都是知道的。王一的一句話讓我有些激動,他提到了我爺爺,為此還歎了口氣。他說:「徒弟啊,這要是你這次挺不過去了,閉眼睛前我就告訴你爺爺到底去哪了,但你要是一不小心活過來,我也就不說了。」
  我心裡很無奈,他這是盼著我死?還是盼著我活啊?
  他歎了口氣說:「我給你小子算過命,也不是短命的人,可你怎麼惹上了黎巫的蟲降了呢?但願老袁頭能想辦法給解了吧,現在我是一點招沒有了,都怪老頭子當年沒好好學習,祖師爺傳下來的術法只學了個皮毛,哎,不說了,我餓了,出去買點吃的,我知道你啥都聽得清,你自己躺會兒,我馬上回來。」
  躺床上的這幾天,我的心也是出奇的平靜,雖說開始等待死亡的過程中人是恐懼,可真是到了必須正面,面對死亡的時候,發現所有的追求都成了浮雲,什麼功名利祿,同學之間的嘲諷,易齋帶給我的虛榮,金錢帶給的快樂,這一切對於一個將死的人來說都不重要,反而最重要則是身邊任何一個關心你的人。
  蟲降又一次發作,胃裡嘔出的東西再次被機器吸走,耳邊心臟監護儀的滴滴聲好似在給我的壽命讀秒。
  我突然特別想念我爺爺,甚至壓抑我的透不過氣,心臟監護儀的聲音加快了速度,可當我剛剛流下淚水的時候,病房走進來一個穿著戴著口罩的醫生。
  他盯著我看了半晌,我覺得他的目光特別的眼熟,好像在我昏倒時的見到的那個。。少數民族!
  心道壞了!我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走近我。他站在我的床頭邊,俯身看向我,接著緩緩的把口罩摘下,果然就是他!那個少數民族,他的脖子連帶耳後都有著古怪的紋身。
  對方咧嘴笑笑,眼神陰狠的盯著我說:「小伙子,沒想到種了我的巫降居然還能活到現在,真是奇怪。」
  他上上下下仔細看了我一遍又說:「你可能很好奇我是誰吧?告訴你,我的名字叫坤吉。。是黎族的大巫公』,而且我還是李倩的父親!你殺了我姑爺,害死我女兒,今天我來索命了。」他的聲音陰寒,我在地處能夠看到他的舌頭也紋了古怪的圖形。
  黎巫存在與上古時期,在封神之前,天下無神,神者為巫。黎語稱呼巫為「禁」。黎族群眾認為「禁術」是一種能使人致病甚至致死的巫術,凡是具有這種巫術能力的人,男的稱「禁公」,女的稱「禁母」,其中以「禁母」救人,「禁公」害人。
  其中巫公不但會治病救人,更會馭鬼殺人,更精通蟲降蠱術殺人於無形之中。在黎族民間有「天上怕雷公,地下怕祖公,人間怕禁公」的說法,可見人們有多恐懼「禁公」、「禁母」。
  忽然他在懷裡拿出了一柄鮮紅色的匕首,那種鮮紅就好似被鮮血所侵染了過一般,我開過慧眼,自然能夠看清上面繚繞的陰魂,被這個刀捅下去,我非但身死,魂也會化作厲鬼被他所用!
  「不管你是誰,殺我黎族者,需用永生永世來償還!去死吧。。!」說著那中年人輪著匕首對著我的心口刺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