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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瀕死

  眼前一片混沌,除了漆黑就是漆黑,但我知道自己是有意識的,孤獨,寂寞,自己到底飄蕩了多久或者飄到了哪,我也無法感受的到。可就在眼看著即將折磨瘋掉的時候,忽然耳邊傳來「滴滴」的聲音,隨著一道光線的進入,它將這整片漆黑的空間劃破。
  而我也同時睜開了眼,發現自己正在醫院的重症監護室,耳邊傳出「滴滴」聲正是那心臟監護儀聲音,嘴上戴著氧氣罩,好像還有什麼東西插入到了我的喉嚨裡,當我試著想要動一動卻發現哪怕自己動動手指都是無比的艱難。視線很模糊,我輕眨了眨眼,轉了一圈視線,發現王一坐在我坐車的椅子上,而趴在我旁邊的人正是蔣詩雨。
  我想說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好在王一的眼神好,興奮的大叫:「醒了醒了!總算醒了,大夫。」他興奮的跑出病房。
  蔣詩雨也滿眼淚水的望著我說:「你總算醒了,你不知道都快把我嚇死了,到現在為止你已經昏迷了七天了。」
  七天?怎麼會這麼長的時間,我覺得好像剛剛睡醒而已,昏迷前我記得僵硬笑容的服務生還有一個神秘少數民族中年人,接著我吐了一口帶血的蟲蛹後,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王一帶進來了大夫,幾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對我是翻了翻眼皮,說:「病人神智已經清醒,現在你們和他說什麼他都能聽到的,但是我要提醒你們,他患上了某種寄生蟲病,根據檢查,發現他的皮下產生了大量的寄生蟲,並且在肺部,肝臟,胃,腸,均發現這種蟲子,只是暫時沒有蔓延到了心臟,但有一點,這種病在咱們國家的醫療史上還沒有見到過,我們已經打電話到了北京,準備對他進行會診。」
  「那倒地還有沒有救啊。」蔣詩雨激動的問。
  中年大夫歎了口氣:「成功率不大,做好心理準備。」
  「有多大的幾率?」又追問。
  「不知道,可以說為不足百分之三,因為寄生蟲實在太多,並且還在不停的繁殖,我們激光和微創技術只能短暫扼制,冰凍的效果也不是很好。」大夫頓了頓繼續說:「我們需要根據你提供詳細的資料調查,但是有一件事兒需要向您們請示一下。」
  「什麼,大夫您說。」王一接過了話。
  忽然醫生先是鞠了個躬,接著又說:「如果搶救無效,請求家屬能將患者遺體捐贈,這種病例咱們醫療史上還是頭一次見到,如果能攻克這個難關,我相信會有更多的人獲得生還的機會。」
  這句話就等於宣判了我的死刑,蔣詩雨哭了,王一也掉了眼淚,目送著醫生離開時,我覺得胸腔有什麼東西再爬,接著不由吐了口胃液,那插入我喉嚨的管子正好吸出了這些雜物。後來我知道那是吸痰用的,防止我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天吶!又吐了。」蔣詩雨『哇』的一下哭了。
  我由於太過於難受,什麼也不知道,就連吐感覺就像是喘氣那麼的隨意。但這時我聽見王一說:「哎,這是蟲降,不知道邪師是誰,根本就沒辦法下手。」
  「難道沒救了麼。」蔣詩雨哭著說。
  王一也沉重的說:「這蟲降根本就不知道他用的是什麼毒蟲,而且沒種毒蟲餵食的毒草也是不一樣的,解這個蟲降只有降頭師本人才可以,或者。。。。」
  「或者什麼,你快說啊!」蔣詩雨急切的又說:「王師傅你就告訴我吧,我真的很喜歡大寶,當初我們在野外遇見黃大仙的時候,就被他的淳樸所打動,得知他為所有人奉獻20年陽壽的時候,我很敬佩他,那段時間回想當年學生時代的情愫,覺得自己真的不能再等了,我覺得我真的很喜歡他,雖說他只有兩年的壽命,我也不想他就這麼死去啊。」
  蔣詩雨的哭泣聲給我感動的眼淚唰唰往下掉,就連王一也是在一旁不斷的歎息,就聽他說:「我這個天師令能暫時鎮住他的魂魄,讓毒蟲進不去心臟,可雖是這樣也只不過是保他暫時而已,一旦所有的臟器衰歇,就是元始天尊來了也無能為力。但是,趁著現在他還有口氣,我覺得有一個人你可以去問問。」
  「誰!」蔣詩雨說。
  「袁北堂。」
  王一說那袁北堂可了不得,精通奇門遁甲風水道術,而且常年居於山中對於蟲蠱之道也很有見解,要不是當年打賭輸給了我爺爺,他也不至於守在荒山30年,這一點除了看出這人守誠信外,還有就是身手不凡,試問一個泛泛之輩豈能夠守住玩葬口?
  不過王一匝了匝嘴:「難就難在這兒了,那個萬葬口到了三十年的大關,一甲子一輪迴,三十年為一個周天,正巧今年是白虎星降臨,金星殺伐,水星雪藏的大年,這一年萬葬口會大開,形成白虎戰陰兵的風水奇局,那袁北堂需要主持陣眼,幫助那白虎戰勝陰兵,一旦十萬陰兵出來,那將會民不聊生,整個北方會發生一次千年難遇的天災。」
  「我這就去請他!」蔣詩雨急切的要走。
  但王一又說:「最近七天將是殺星出現的日子,此刻的萬葬口會變成陰極地獄,那袁北堂會留在那兒守住萬葬口,這時的遊魂野鬼都會往那邊趕路,你去的話危險很大,何況,就算你去了他也未必肯離開。而我需要留在這兒主持天師令,不能與你一同前往。」
  當王一說完,我又一次吐了一大口,不知道自己吐得是什麼,但卻感覺嗓子眼有種麻木癢癢的感覺。王一在這時又歎了口氣說:「大寶吐出來的蟲蛹數量有增無減,一旦蟲蛹化蟲,那就會神仙難救,我不知道自己能拖多久。」
  忽然,病房的門開了,我看到一對中年男女走了進來,二人拉著蔣詩雨就要往外走,嘴裡還責罵道:「你真是翻了天了!要不是信用卡出現的地址在醫院,我都不知道你居然騙我,趕緊給我回家!」
  「爸,我不回家,張大寶要死了,我要救他!」蔣詩雨掙扎著。
  她媽媽在一旁勸說:「剛剛我來的時候已經問過了主治醫師,他這種病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孩子你可別在這兒靠著了,媽知道你的心情,可你還年輕,生活還得繼續,美國那邊已經打好招呼,能讓你晚入學幾天,你先回去,現在飛機也方便,你先回去辦完了入學再回來也行啊。」
  「不,我不回去,現在我必須要救他,要是我不救他,他就會死的。」蔣詩雨急切說。
  「醫生都救不了,你拿什麼救!趕緊給我回家,我發現以前就是我太依著你了,把你慣出了毛病!」他爸爸怒斥。
  我將這一切看在眼裡,蔣詩雨的情,我這輩子也還不了,可是,悲哀的是我一動也不能動,喉嚨裡的管子堵住了我所有想說的話,但卻無法堵住我的情緒,壓抑、感動、心酸、複雜的眼淚緩緩的流著。
  第一次,我發現死亡居然離我如此的接近,身為道者居然會死在巫術下,這說出去確實很讓人笑話,不過。。事實已經發生了,回想經過,我覺得如果自己猜得不錯,第一次碰觸的男子,他便將蟲子埋在了我的心口,這個時候飲入口中的紅酒便成了催化蟲卵的孵化劑,那蟲降所以才會在我的體內存活。
  可知道又能怎麼樣呢?我現在已經連手指都無法抬起。
  「爸,你別逼我,我真的要救他。」蔣詩雨退後了幾步,又說:「我小時候見到的怪事很多,你也應該相信鬼神之說,所以爸爸,在場的所有人只有我能救他,您就讓我去吧。」說著他拿起了體溫計放在嘴邊:「你要不讓我去,我就把它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