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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九龍

  聽完了都傻了,5加8加12加20,這可是整整45年的陽壽啊!常言道,人過七十古來稀,我今年22歲,加上45年,這可是整整67年,試問人生長壽不過百歲,這麼看我的時日確實不多了。
  心裡的失落感無法用言語表達,但好在夜遊神既然能見我,那便是不能眼睜睜看著我去死!吞嚥了唾沫,穩定下情緒,我急切的問:「上仙,晚輩還有多少陽壽可活?」
  夜遊神好似很為難,我能感覺出隨意告訴凡人陽壽是犯了規矩的,但既然四下無人,顯然夜遊神已經有了打算。於是乎我繼續說:「晚輩時日不多,雖自知福源淺薄,但上仙能屈尊見晚輩,實在讓晚輩心存感激,今日過後,晚輩一定幫上仙尋一處福地,承百姓香火。」
  縣官不如現管,到哪這套都好使。因為我們祖上也沒出過成仙的,能保我的除了三清觀裡的祖師爺外,別人也不可能幫我,但傳話間的人當然是越詳細越好。對於他們這些神仙來說,為的不外乎是被百姓敬仰,香火供奉,夜遊神肯定也知道我是個風水先生,尋福地我是專業的,剛剛這麼說也是想結下個善緣。
  還不出我所料,聽完我的話,夜遊神彷彿變了副臉,之前的冷峻不見了,笑如春風的看著我說:「賢侄啊,其實不是我不想告訴你,就是你這回確實過分了,那黃大仙祖上可是與二十八星宿裡的奎木狼沾親帶故,何況殺人償命本來就是天經地義,我救了你一次,沒想到你還這麼不聽話。」
  聽他叫我賢侄,我明白自己的套路管用了,當即我也識相,立刻躬身說:「叔叔啊,這事兒我也沒辦法,大家都是同學,二十多條人命呢,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你以為我不知道啊,那些人對你冷嘲熱諷的,你還救。」夜遊神的話讓我瞬間沒了脾氣。是啊,他們是對我冷嘲熱諷,這麼做可能確實讓人無法理解,但既為陰陽道上的,就不會看到無辜人喪命,若是只殺罪魁禍首還好說,可那黃皮子顯然是想將大家屠戮個乾淨,並且我還有著一點私心。
  當我不言語時,夜遊神又說:「不過,你的做法,讓一些人很欣賞,加上你前些日子你搞定了隱龍穴修了場功德,有人就對你很滿意,最後救了那條黑色的黃鼠狼也讓一些人覺得滿意,與那和尚爭執動手,更讓人滿意。」最後這句話他說的極其小聲。
  我一聽就就知道這是有門兒啊,看來還是我賭對了!夜遊神口中說的一些人,必然是祖師爺、奎木狼、還有一個。。。我不敢說。
  「叔啊,你看我也罰了這麼壽命了,還能有多少年的活頭啊?」我小聲說。
  「2年。」他豎起了手指。當時我就癱了,兩年!這不完了麼,我才22歲,人生一片大好,心中黯然神傷之時,夜遊神居然四下看看,又小聲說:「有人托我帶個話,給你兩條路,一是給你借命10年,這你不用擔心,有人幫你。一共12年,但這12年可不一般,此12年稱為福年,在以後12年裡,你幹什麼成什麼,沒錢就可以買彩票,做買賣就是首富,當官也能權傾一方,不管幹什麼最後都能迎娶白富美走向人生巔峰。」
  我一聽,這個建議確實聽起來不錯,12年陽壽,要知道人生虛度幾十年,如果能有12年的輝煌,確實也算是值了。但我既為陰陽道上,自然明白天道輪迴,借來的十年,以後指不定會怎麼找上我呢。並且夜遊神既然說了這是第一個,那自然還會有第二個。
  「叔啊,我想聽聽第二個,畢竟活個三十四五有點太少了點。」我說。
  「呸,你小子就是個貪心。」他輕哼了一聲,繼續說:「第二條路也有,濟世救人,積累功德,最終修成地仙,早日登頂仙班。」
  所謂功德,即可成為陰德,相傳每個人都有一個功德簿,做好事呢,就會記上一筆,做壞事呢,也會記上一筆,這功德簿自然掌握在夜遊神的手裡。聽他說完,我細細斟酌了一下,瀟灑活個12年聽起來也不錯,但我總認為這樣後續的事兒會讓人很鬧心,你想啊,30多歲,正是嬌妻貌美,孩子卻還小到啥也不懂的年紀。
  而且我總不能今天過後,明天就找個人生孩子吧?到時候三十多歲我死了,老婆成了別人的,孩子管別人叫爸爸,不管賺了多少錢,不還是便宜後老頭麼。我發誓肯定會在棺材裡氣的蹦出來,但現在又實施火葬,詐屍根本不可能,那個時候孟婆湯一喝,倆眼一閉,還真就管不了了,到時候一定是死不瞑目的。
  下定決心,為了不讓自己的孩子管別人家的叔叔叫爸爸,我毅然決然的做出了選擇:「叔啊,我想選第二個!」
  夜遊神笑了笑:「行了,我知道。既然你做好了選擇,那人還讓我給你帶個話。」
  「什麼話?」我驚訝的問。
  「九龍門前躍,成凡或成仙,記住這個地方。」
  我聽的雲裡霧裡,腦袋發懵,剛想問他什麼意思的時候,忽然我的面前刮起了大風,夜遊神哈哈一笑:「天機,不可說。」聲音越來越飄忽,而我發現自己的身體也在不停的向後到飛,就好似魂魄離體一般騰空而起,隨後耳邊那聲音悠遠的說:「記住這段話,此乃連上面的人也不敢多言的事兒,你好自為之,記住你答應我的話。」
  一陣天旋地轉,耳邊竟然傳來了聲音:「大寶,你怎麼了!醒醒啊。」不斷的搖晃,我睜開了眼,發現自己竟然躺在村裡的板油路上,晃我手臂的人,正是蔣詩雨,剛剛的一切。。難道說是夢?
  頭有些昏,之前發生的一切簡直再真實不過了,怎麼可能是夢境?頭頂上大大的太陽告訴我從離開村裡到現在並沒有過了多久。剛想擦下額頭上的汗時,手裡掉落了一塊兒手機大小的木牌。
  「這是什麼?」蔣詩雨奇怪的問。
  我連忙撿起一看,木牌上雕刻了兩個字「喬坤」。我閉上眼思索了一會兒,反過來看後面寫著的生辰八字,此人不就是封神演義裡被封為夜遊神的人麼!
  忍住了內心的悸動,看來此事事關重大,我以福地相贈,那夜遊神當回了事兒,就把雕刻自己名字的牌位交給了我。如今看若想繼續結交下這個善緣,我不給他選個好點福地,以後指不定會遇到什麼麻煩。
  「沒什麼,我可能中暑了。」我揉了揉腦袋。
  「那就好,嚇死我了,我以為你被要怪給抓走了呢。」她情緒流露,擔心的樣子溢於言表,我雖說遲緩,但並不傻,一時間有些明白了她的心。
  可愛情這個東西勉強不了,就像我對趙娜一樣,激情的燃燒與退卻,背叛的傷害與酸楚,很多事兒不用說,就像我現在心裡惦記著劉若一一樣。
  一想到自己還有兩年壽命,心裡就升起了一陣傷感。說實話我也沒想過夜遊神會給我這麼一段話「九龍門前躍,成凡或成仙」的燈謎。世界這麼大,我哪知道什麼地方叫九龍門?香港九龍我倒是看古惑仔知道,可夜遊神總不能讓我去混黑社會吧。
  短暫的尷尬,我忙岔開話題:「對了,那一誠和尚呢?村裡的事兒都解決了?」
  蔣詩雨眼神裡閃過也有一絲慌亂,他說:「一誠師傅被崔海帶著去寺裡請佛像了。我看你不在就出來找你,見你昏倒。。我以為。。你出了什麼事兒呢。」
  「中暑中暑,歇會就好了。」我尷尬的說。可能咧嘴笑的,臉有些疼,不由的捂了下嘴:「這和尚下手也太狠了。」
  「沒事兒吧。」蔣詩雨那冰涼的小手碰到了我的面部,可能感覺不妥又忙收回來:「那個。。那個張同學,你也別怪一誠師傅,他這人就這樣,我小時候去寺裡拜佛,聽我爸他們說過,其實一誠師傅挺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