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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打架

  前面在左赫旗時,咱們講過那個大老鼠灰仙,那老鼠又吸煙又翻跟頭,目的就是讓我冊封他為人。由此可知,那老鼠是一心想要成仙證道,所以說他在化形後會鎮守三清觀,做一個驅邪化煞的道士。
  而黃大仙聽佛經本來已經到了這一步,可貪戀人間七情,所以未能化形,只能借助幻象為人,實則還未脫了妖身。老百姓對於這些成了精的野獸,把那些害人就稱為妖怪,幫助人的呢,就叫做仙。
  但像現在院中的黑大個兒,典型就是妖精一途,因為他還保留獸身,無法化形,雖有靈智,但絕不會太高。月亮又是一切邪魅生物力量的源泉,黃鼠狼拜月,自然是祈求保佑。
  此刻,只見那一誠和尚聲若洪鐘般大吼:「冥頑不靈!妖終歸還是妖。」接著他手拿念珠,嘴裡念叨著的梵文。我在房間裡看的很清楚,慧眼下那和尚的頭頂佛光蔓延,周圍的家犬也好似打了雞血一樣嗷嗷直叫。
  犬吠如雷,家家戶戶此刻也變得是燈火通明。可有了一誠之前的囑托,並無一些好熱鬧的人前來,崔海和他爺爺二人早就嚇破了膽,不知道倆人在哪找到的佛像,爺倆一人一個捧著就念「阿彌陀佛」。
  我深吸了口氣,覺得一誠做事有點偏激了,雖說以到了不死不休的局面,可大黑個兒靈智不高,若是以佛心度它,沒準還真就能讓它放下仇恨,甚至我都想過找黑黃鼠狼聊聊看。可如今這陣勢,必然會血流成河,屍骨成堆的。
  他一誠和尚的行為讓我彷彿看到了年輕時代法海那般的嫉惡如仇。風馳電掣,眨眼間群狗如狼,家家戶戶的狗都好似不要命一般的撲上去,而院子中的黃鼠狼也起身應對。月光灑在院中,平靜的村子在這一刻變得不平靜了。
  數百隻黃鼠狼,面對數百隻家犬,彼此間瘋狂撕咬。而一誠和尚只是手拿佛珠,站在中央,彷彿像一個上位者般審視著周圍的戰鬥。淒慘、嘶嚎,戰鬥一直持續了整整一夜,見識了黑大個兒的勇猛,五六條狼狗都死在它的口中。而蔣詩雨在看了幾眼後便嚇得臉色煞白,躲到了屋子裡閉目叨咕著經文。
  從戰鬥開始到結束,我始終未曾離開半步,全村數百條狗死傷殆盡,滿院子都是黃皮子的屍體。黑大個兒自然也被淹沒在了屍體眾。就當我推開門準備走出的時候,那只黑黃鼠狼竟然在屍體中躍了出來,而後瘋了似的咬死了身邊家犬後,奪命就要跑。
  一誠和和尚單手佛印,口中朗念六字大明咒:「唵(om)嘛(ma)呢(ni)叭(pad)彌(mc)吽(hom)。」(梵文讀音,試著對口型。)
  我眼睜睜看那黃鼠狼在爬上牆頭的瞬間倒地不起,接著一誠輕甩僧袍,立刻由兩條大黑狗撲了過去。我心生善念,更多的也是一種愧疚感,總覺得這麼絕戶的事兒傷天害理。
  當時腦子一熱,抄起了七星劍嗷嗷直叫的衝向家犬。左右揮舞著七星劍驅趕,可那些家犬好似瘋了一樣就是不鬆口,黑大個兒被撕的那是鮮血淋淋的嗚嗚直叫。
  因為狗的靈覺是人的幾百倍,對於靈符的感受也最直觀。所以我我當時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狠狠一腳踢在了狼狗的脖子,抄出硃砂筆,隔空畫符,寫出了一道驚魂符,當我筆落之時,剩下兩條咬住黃鼠狼不放的家犬也受驚了似的夾著尾巴「嗷」的一聲掉頭就跑。
  再看那黑大個兒此刻鮮血淋漓,嗚咽的樣子彷彿是在哭一般,心肺高低起伏,呼吸變得極其急促。黝黑錚亮的皮毛也已經被鮮血染紅。
  我的所作所為也引起了周圍一些家犬的我注意,那些正在清理戰場的大狼狗,一個個呲著牙緩步走向我。說實話,我真的很害怕,昨日的慘鬥,以家犬勝利而告終,院內此刻也有個十幾條還有戰鬥力的狼狗。真要是撲過來,我得被活活撕了。
  深吸了口氣,輕拍了下黃鼠狼:「你還能走嗎?」
  那黃鼠狼好似聽懂了我的言論,竟然強硬著站了起來。看他擬人的眼神,我繼續說:「你家黃大仙的死我也脫不開關係,但因果循環,是善是惡,自有老天爺說了算。希望你以後能一心向善,早日證道為仙。」
  「荒謬!」一誠面向我,踩著滿地的屍體緩步走過來。他皺著眉,目光銳利的與我直視,一字一頓的說:「妖孽害人,你身為你道家,不斬此妖,反而放它一條生路,日後若是他回來報復,怎麼辦!」
  我掏出符紙,七星劍,我已經做好了打算。開始攔了黃大仙復仇,就經算是插手因果,必然會受到報應。如今劉若一已經安全,那便是我心願以了。趕盡殺絕的事兒,我真的做不出,或許你可以稱呼為偽善,是那種一邊吃著肉,一邊還要勸人不殺生假善人。
  但我認為,為道者,首要便是無愧於心。開始我覺得對不住劉若一,所以不顧因果報應也要插手此事,現在黃大仙因我而死,我又覺得有愧於她,那面對了她的子嗣,我依然還要無愧於心。
  「它若日後報復,那便是命,黃鼠狼一家已經被屠戮乾淨,趕盡殺絕,你也不怕遭天譴麼!」我嚴肅的說。
  一誠和尚收起了之前的微笑。臉若寒霜的望著我,眉毛倒立,橫著眼的樣子顯得極其憤怒。他說:「打蛇不死後患無窮,施主,貧僧本以為你心有佛心,可沒想到還是這般自私,因懼怕那蒼天懲戒放了要妖孽。我佛曾言,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今日我一誠既然見到妖孽為禍,就不能坐視不管,施主若是執意冥頑不靈,那便是與妖一脈!」
  我日他個姥姥的,我發誓自己從來沒這麼生氣過。到他嘴裡,我竟然成了妖道了!媽了個雞的,我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七星劍一握,眉毛一挑,大有一副從屍體上走過的氣勢。
  「黑大個兒,你趕緊滾蛋,這兒我攔著他,記住以後要做善事,別讓我缺了陰德!」我喊了一聲,隨即五道符紙拍在地面,驚魂符連續施展,原因就是我怕狗咬我。。。
  見黑個兒的黃鼠狼如人一般對我跪了下來,磕了三個頭後,「嗖」的一下躍出了院牆。當即一誠就急了,由於驚魂符提前擺好,我倒不怕狗咬我。可和尚卻一個健步衝向我,對著我面部就是一記電炮:「我打死你個妖道!」
  電影當中可能你們想像的是鬥法,實際上打架靠的還得是身體素質,我輪著七星劍衝著他也拍過去。手裡的符紙貼在了自己的右胳膊上,這是激發人體潛能的一種手段。
  我們倆就這樣扭打在了一起,對著一誠的腹部,我狠踹了一腳:「你特麼就是個妖僧,居然想著斬盡殺絕,佛祖怎麼有你這麼弟子!」
  他捂著肚子又打在我的眼眶:「妖就是妖,修煉成精也是妖,是要妖就該死!」
  向後踉蹌了幾步,我也急了。把青囊丟在一邊,輪著拳頭也衝過去:「我特麼看你也像妖!」
  一誠一個躲避,把脖子上的念珠一掄,纏在了我的七星劍上,一用力,我倆糾纏到了一起。但和他打架我吃虧啊,他是和尚,沒頭髮!!
  我本來就不長的頭髮被一誠揪掉了不少,而他的一身僧袍也被我撕壞了,臉上又被我指甲扣了兩道血道子,脖子挎著小念珠也被我撕開。可他比我有勁兒啊,摟著我的脖子就是一頓電炮。而我瘋了似的咬在了他的胸肌位置。
  一誠「嗷」的一聲尖叫,打我打的更用力。我含糊著喊著:「放手,不放手我咬死你!」
  「你屬狗的啊,特麼鬆口!快鬆口!」他也罵著。
  糾纏了足足十幾分鐘,蔣詩雨和崔海二人衝出來就把我們兩個拽開了。和黃大仙打架沒受傷,與一誠撕吧的倒是把我唯一一件兒好衣服給扯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