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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地藏

  我一看,這還了得,第一下都夠狠了,這第二下砸下去,人不死也得廢了。
  顧不了那麼多了,儘管我知道身手不是人家對手,但還是火速趕往崔海身下。當即狠狠咬破舌尖,這術法在電影上很常見,所謂的『含血噴人』與這差不多。但茅山術法中稱之為『血靈子』。蘊含身體純陽氣的血液。
  一道血箭噴出。鮮血正好擊打在他的面部,僅僅片刻的功夫,崔海不動了。面對這種情形還有另外一種方法,那就是拿衛生巾招呼他臉,可。。我一個大老爺們,哪去搞這個東西。
  那崔海直挺挺的在牆上摔下,「砰」的一聲臉衝下狠狠的拍在沙土上,我估計這次就算他不死,以後也別想好好見人了。
  他黃大仙雖然是地仙,可只要一日未列仙班,那就妖氣未散,所以說還是很懼怕純陽物的。而血靈子對他的傷害就好像硫酸一樣,灼燒著體內的獸魂。趁這機會我也不敢怠慢,幾步跑過去,剛想要貼符走人時,那崔海忽然一躍而起。
  由於太過於突然,打的我是措不及防,一瞬間的功夫就被對方的兩隻手狠狠的掐住脖子,宛若虎鉗般的手掌力大無窮。他媽了個雞的!殭屍惡鬼喜歡掐人脖子,怎麼鬧了撞客的陽溺還掐脖子!眨眼間,我就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窒息感。
  常識都知道人被掐住脖子,掙扎的越狠,死的越快。情急之下,我拿出了手裡的封魂符,對著崔海的面部拚命的招呼過去「啪」的一下,正好貼在他的額頭位置。咬著牙,艱難的吐出一個字「疾!」
  瞬間那崔海不動了,接著他的天靈蓋位置忽然一道黃色的影子『嗖』的一下竄出去。那速度實在太快,幾次飛躍便消失在墳地的方向了。
  見到黃大仙是離開了,我鬆了一大口氣。心裡隱隱擔憂,生死大仇,可是不死不休的。雖說趕跑了,可她怎麼可能不再回來。歎了口氣,今天算是結了仇了,不管怎麼樣也得硬著頭皮幹下去。收回看往遠處的目光,我將崔海扶了起來,他額傷勢不輕,隨即我背著他就往營地裡敢去。
  當我們剛回到營地時,我就愣住了,滿地的狼藉,陣陣絕望的哭泣聲在不遠處傳來。我心裡暗道壞了,放下崔海,瘋了似的跑向營地。眼前的一幕讓我震驚了,所有的同學都擠在我佈置的化煞符陣中。而就在那些人的身前,正聚集著數不清的黃皮子。
  一個個黃皮子或站立或低頭鼓搗著什麼,仔細一看,分明是人的半截手臂。我倒抽了口冷氣,只見為首的則是一隻堪比狼狗大小,通體漆黑如墨的黃皮子,它就好像個國王一般統領著一群黃鼠狼,而我的同學們卻在這一刻成了獵物。
  他們見到我來了,歇斯底里的求救著:「大寶,救命啊,快救救我們。」
  這一聲呼救,也讓那些密密麻麻的黃皮子將目光投向我。一時間我就傻眼了,這麼多的黃鼠狼,那不得生撕了我?腦海裡閃過了逃跑的念頭,但剛一出現就被打消了,除了這麼做不仁不義外,和黃鼠狼比賽?我也得跑得過他們啊。
  「嘰嘰喳喳」的聲音不斷響起,那只黑黃鼠狼瞄了我一眼,我知道這傢伙也是修煉成精的,距離幻化人形估計也就一步之遙。驟然間一聲尖嘯聲響起,黃鼠狼群仿若瘋了一般撲向我。我腦海裡閃現了很多種方法,但終究只有一個方法可以賭一下。
  倉促間我駢(pian)指向天,右腳踏地,口中大喊:「天靈靈,地靈靈,天兵天將顯威靈,祖師爺保佑!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這道咒語念完,我就覺得自己渾身發燙,尤其當初被王一寫下符文的地方更是熱的要命。一瞬間我覺得自己好像不是自己了,那種感覺說不清,就好像是控制不了身體,雖說我還站在那兒一動不動,可就是感覺那些個黃鼠狼變得極其『渺小』。
  黃鼠狼也不動了,由最大的黑色黃鼠狼帶頭,一個個雙手合十,跪在我面前拜了三拜。我多少明白了神打的意思,原來所謂的請祖師爺,是指讓祖師爺的說氣息附體,任何邪魅不敢妄動,這一刻我就是祖師爺。至於那無形的屏障擋住黃大仙挖心的一擊,想必應該是夜遊神幫忙!
  周圍的黃鼠狼服服帖帖的混成了一排,接著在我面前灰溜溜的離開。直到它們走遠後我才明白,危險算是過去了。因為黃大仙附體崔海的過程中被我的封魂符所傷,需要短暫的休養,這些個黃鼠狼懼怕祖師爺氣息,也不敢再來。
  可隱隱中覺得,神打好像不是隨意可以用的,因為我清晰的感覺得到那股浩然氣,一瞬間的功夫均以離開了我的身體,就好似剛剛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黃鼠狼離開了,所有的同學都得救了,等大家在八卦符陣中走出時,各個激動的嚎啕大哭。我走上前一問才知道,原來他們之所以能活下來,是因為蔣詩雨。她沒吃黃鼠狼肉不說,從小佛就有法加身,加上她會念地藏經。
  地藏經是什麼?那可是連佛家都不敢隨意誦的經書,但蔣詩雨是陰骨道體的純陰人,她在見到有人遇害,一時害怕,倉促間念了地藏經。這可是她從小就朗誦的經書,自然熟的不行。於是,地藏經一起,又在這距離亂墳崗不遠的位置,一時間就成了百鬼夜哭而拜,黃鼠狼又通靈,見到這種情況,自然也不敢輕舉妄動了。
  陣中因為有石敢當坐鎮,八卦符陣於麒麟風鈴擋煞,才讓其他人安然無恙。要不然,這些人當中,除了蔣詩雨外,不是被黃鼠狼咬死,也得被怨鬼上身滅了三盞燈而亡。
  至於為什麼蔣詩雨不能徹底度鬼,原因除了她的道行不夠外,還不是個出家人,所以度不了那些遊魂野鬼,惡鬼本惡,如果手藝不精,自然會被惡鬼反噬而亡。
  剛剛我的神打加身,讓那些遊魂野鬼以及成了精的黃皮子落荒而逃。蔣詩雨跑過來問我:「到底發生了什麼?那些黃鼠狼是復仇的麼?」
  「還用我說明麼?」我指了指周圍。剛剛看了一眼,不多不少一共死了三人。至於劉若一,她的手被咬破了,五條黃鼠狼命,我們這邊死了三條人命。也就是說,對方最少還要再殺兩人。
  當夜我雖然告訴大家沒了危險,可我心裡清楚一切還沒結束。出了這麼大事兒的,所有人也將我當成了主心骨,紛紛問我該如何。我吩咐幾人把崔海扛回來,現在鬧出了人命,一時半會也不好解決了。
  說起這個浩然氣啊,除了佛道儒家外,還有一種人會有。那就是大善人,我不知道你們身邊有沒有這種人,但我見過一個八十歲的修路的老者,這老者上過遼寧新聞,家裡瀋陽鐵西的可以打聽打聽。他們老兩口日出而做,日落而息的為破損馬路修道,那老大爺我見過一次,和他對視而立,就會覺得非常舒服,一言一行都感覺非常自然,這就是小說中常出現的浩然氣。
  沒多久天邊升起了金黃,陽氣復甦,代表著我們都安全了,崔海的魂魄也被我叫了回來,而在他帳篷外不遠處的土坑裡,發現了半截黃鼠狼殘骸。對殘骸汽油,一把大火算是破了放蒼朮。
  大約八點多的時候,手機都來了信號,我們也報了警。一共死了三名同學,崔海的腦殼很硬,竟然只是受了皮外傷。這次死亡最終定性為野獸襲擊,所有的同學,也好似都不願意提起昨晚的經過。
  我們上了大巴車,一種劫後餘生的情緒在車廂內瀰漫。有的人興高采烈,而有的人卻憂心忡忡,特別是崔海,這一路上他總是頻頻回頭。大家問他看什麼,他說感覺有個什麼東西好像跟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