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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女人

  蔣詩雨怕我鬧心,就在我身旁說:「我相信你說的,有些事情確實科學解釋不了,小時候在實勝寺我就見過。」
  「哦?」我也來了興致,那所千年古剎給我的感覺很神秘,加上妙音上師的通曉未來的能力也讓我感覺既畏懼又好奇。
  蔣詩雨告訴我在8歲的時候經常做噩夢,但每次起床又記不清夢過什麼,只是知道自己很害怕很害怕,有時候睜開眼渾身上下還有些許青紫的抓痕,那時候身體不好,三天兩頭就會去住院。
  但他父親偶然間認識了妙音上師,便把蔣詩雨帶到了寺裡,結果妙音上師只說了一個字,讓她在寺裡又讀了十天的經書,結果這麼多年了,那些邪性的事兒就再也沒有發生過。
  我也來了興趣:「妙音上師說了什麼字?」
  「咪(mēi)」蔣詩雨目露回憶的繼續說:「十天的時間,師傅讓我講經,連續九天都是有人罵我、咒我、恐嚇我,只有第十天,所有負面的言論都沒有了,那些嘈雜的聲音也都和我一起念那些晦澀的經文。」
  看過電視劇的都知道佛家六字真言,唵(ōng)嘛(mā)呢(nī)叭(bēi)咪(mēi)吽(hōng),其中這個「咪」字,表示的叫「金剛部心」,意思是祈願成就的意思,即,必須依靠佛的力量才成達到「正覺」成就一切、普度眾生、最後成佛的境界,也是佛家度鬼驅魔的一種手段。
  這不禁讓我心裡有些疑惑,問:「你生辰八字多少,能告訴我麼?」
  蔣詩雨倒也大方,這就是我們熟悉,假如生辰八字落在歹人的手裡,那可是要了命的,包括我自己填寫生辰八字都會極其注意。可不算不要緊,一算嚇一跳。
  蔣詩雨命格在道家中稱為「陰骨道體」的純陰體,她可是邪師向天討命的獻祭品,如果準備了四名純陰人與四名純陽人,邪師就能利用咒法向來世借命,而且成功率是百分之百。但正統一點的借命則是諸葛亮那種孔明燈,這種成功率全憑老天爺的喜好,而且非大德之人不可用的。
  陰骨道體先天招陰,前文老張說過橫死之人需要在陽間熬到陽壽已盡才可入地獄,另外一種方法就是找替死鬼,也俗稱叫『拉墊背』的。但這種方法屬於左道,多為惡鬼迷失心智後所為。
  橫死又分九種,一、死於事故;二、死於刑法(槍斃);三、死於荒淫;四、死於火焚;五、死於水溺;六、死於野獸(北京動物園的女子);七、死於墜崖;八、死於邪法;九、死於飢餓。
  這九種死亡的陰魂怨氣最大,也最願意害人。如果我猜的不錯,妙音上師應該讓的蔣詩雨朗地藏經,以實勝寺的佛光度鬼,消除她自身的陰骨,轉陰而為陽。但這事兒要是換我來解決的話,直接九道雷符,封九竅,百鬼避退,神魔難近,自然也是萬事大吉。
  蔣詩雨大大的眼睛看著我說:「怎麼了?有什麼問題麼?」
  「沒事兒,都挺好的。以後事事順心,長命百歲。」我笑著說。
  她嗤嗤的笑笑說:「得了,收起你那一套吧。」四下看了看,又說:「他們也都回去了,這天都黑了,咱倆也回營地吧,滿地的荒墳看起來怪不舒服的。」
  蔣詩雨人不錯,本來我都想走了,但被她又勸了回去。到了營地時看到五張小黃鼠狼皮被拔乾淨,地上滿是已經剔除了的臭腺,崔海一邊忙碌一邊抬頭看著我說:「這不是張大仙兒回來了麼,快來歡迎歡迎。剛剛你們有人沒去可算是個遺憾了,那張大師給我們講的故事簡直比特麼西遊記還有意思,就我搞掉的這幾隻黃鼠狼。。你們來看看,到咱們大仙兒嘴裡,差點沒給說成獅駝嶺裡的小鑽風。」
  周圍轟然大笑,雖說有的同學也出面維護了我幾句,不過轉眼間被大多數人的口舌掩蓋,隨後倒入到了對方的陣營。其實這崔海是瀋陽某房地產老總的兒子,聚會時我注意他開來的是一輛路虎攬勝,渾身上下也是一身的名牌。
  人嘛,多數都是這樣,趨炎附勢,不信你且看宴中酒,杯杯先敬富貴人。
  「行了崔海,就你嗚嗚喳喳一身能耐,這黃鼠狼啥味兒我們也沒吃過,可那兒臭腺可是挺騷。還有你這麼著急的補腎,是不是最近不好用了。」這句話又引起了周圍人的大笑,說話的是我們班以前的體委周涵,現在好像在政府部門上班,家裡也是個實權派。
  劉若一卻又不冷不熱的說:「崔海說的也不是沒道理,咱們出來玩就玩個高興,講那些故事來說,難不成剛在動物保護協會出來?我們成了惡人,某人到成了好人了。」
  很顯然這句話是針對我的。自嘲的苦笑了一翻,心裡自然十分的難過,畢竟我這次特意跑回來參加這個同學聚會就是為了見劉若一這個往日的初戀女友,如今卻得到這樣的結果,心中就好像打翻了五味瓶。
  是啊,如今這麼些年過去了,早已物是人非,雖然以前我們是男女朋友,但是人是會變的,當初那種親切感又怎麼會再找得回來呢?
  這天晚上,是我這幾年來過得最難熬的一晚,包括那些混的差的同學在和我坐在一起時也顯得趾高氣昂,或許是因為劉若一鄙夷的原故,又或許是因為大家對我職業的嘲笑吧,總之,我很失落!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熬過來的,除了蔣詩雨外,所有人對我說話都是戲謔的開著玩笑,更有甚者還調戲的讓我去給他算命。可那五具失去光彩的毛皮讓心還是心裡一咯登,不由的歎了一句:「但願它只是一隻普通的黃鼠狼!」
  雖然他們不識我的好心,還對我白般嘲諷,但我卻真心不希望他們有事,不為別的,也許時光可以改變一個人的心性,但磨滅不了曾經的過去,我們是同學,那就是同學,也許我記不住他叫什麼了,但總歸我們也是一間課室裡坐過三年的人。
  接下來,我就一個人坐在火堆的一旁,而他們則熱火朝天的烤裡了小黃鼠狼,崔海一邊吃著一邊還說這玩意兒像羊肉,至少十幾個人都分了一口,眼見著一群人吃得是津津有味……。
  也許是野味難得,又或許是崔海聲稱壯陽的功效,大家嬉笑間還真就忙的是不亦樂乎。而我的心卻始終放不下,因為成年的黃鼠狼鑽人腹修煉,可這五隻確實普通的小崽子,那不見的母黃鼠狼呢?
  就在我想著這茬的時候,突然一陣鈴鐺響,叮叮噹噹的響,十分的脆耳。回頭一看,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來了一個女人。
  這個女人四十來歲,紮著頭巾,裹著小腳,長得是尖嘴猴腮,看上去就顯得十分怪異。至於哪兒怪異,我也一時又說不上來,或許是她的樣子,又或許是她裹著小腳吧,畢竟這都什麼年代了,哪裡還會有女人裹小腳的?何況這是無人村,前不著村,後不著店,荒蕪人煙的地方,夜裡怎麼可能會跑來這麼一個女人呀?
  見到這個女人,我就皺起了眉,覺得這個女人不尋常。想開慧眼看看究竟,但由於夜裡陰氣太重,慧眼竟然還失靈了。
  再說這個女人,牽著一頭羊,羊的脖子上掛著一個小鈴鐺,那個叮叮噹噹的鈴鐺聲就是從那羊身上發出來的。那女人走到我們面前,就問我們,有沒有看見她家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