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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關公

  雷池陣法並無什麼實質性的傷害,只是起到一個『困』字,因為銅錢屬陽,利用陣法能模擬出天雷的氣息,給小鬼兒造成「不敢越雷池一步」的錯覺。當然,這種方法對於一些智商高的惡鬼顯然就不行了,可墓糊鬼連生都沒生,完全是股怨念形成的,智商顯然不會很高。
  一切準備就緒後,我以七星劍令起符文,當雷池中的符篆燃燒之時,屋內的長明燈火光頓時下降,彷彿被什麼東西壓低了一般,隨著一陣零碎腳步聲傳來,我深吸了口氣,用劍一指:「現!」話音剛落,雷池中央的位置那個墓糊鬼竟然現了形,其在雷池之中也不知是嚇得還是興奮的,竟然擬人般的瑟瑟發抖,身形也是忽明忽暗。趙娜見到此情此景,嚇得那是眼珠子一白,仰頭昏倒在地。
  小鬼那沒有五官的詭異面容盯著我,一陣撲面而來的煞氣直衝我的心肺,除了房間的長明燈外,方圓五里全部停電。整個世界都彷彿靜止了一般,驟然下降的溫度以至於我得呼吸都會伴隨著哈氣。
  那分不清男女的童音質問著我:「你為什麼要阻擋我,為什麼!你知道我等了多久,受到多少的苦麼,熬了十七世終於能成人了,剛剛坐魂就落了個上天入路入地無門的局面,我必須要報仇,殺光他們!」鬼嬰的聲音漸漸的有些瘋狂。
  「你殺了多少人。」我問。
  「在她之前已經殺了十七個了。」鬼嬰說。
  知道模糊鬼被靈血兵將拘到了雷池自然不能害人,我也放心了,為了防止煞氣入體,我站在了關帝像前,而它自帶的凶煞瞬間也就蕩然無存。關帝聖君可是一尊凶神,別看叫他武財神,可你要知道三國時期,關羽到底殺了多少人?這種煞氣豈是模糊鬼能夠比擬的?哪怕現在僅僅是一尊神龕,那小鬼也不敢放肆。
  我知道自己的目的達到了,於是就說:「你害了十七人,注定要再繼續等十七世輪迴才可以成人,我本來就是陰陽道上的人,見到你害人就不能不管,但上天有好生之德,你雖無死無生,但我能助你再次入了地府。」
  鬼嬰聽我這麼說完反而詭異的笑了「我上輩子是個富家公子,調戲過尼姑被罰在刀山地獄服刑六世,又縱火燒死了我們家的長工,在鐵柱地獄服刑八世,刀山火海剝皮抽筋。好不容易熬出了頭,又罰做了一輩子豬,一輩子馬,一輩子雞,忍受了屠宰,喪子,剝皮,挨騎,拉貨,起早打鳴,歷經千辛萬苦終於熬成了人,卻被她害的我又失去了機會,以至於現在無死無生,難道我不該報復麼?還有,憑什麼讓我再次輪迴十七世,我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
  它的最後一次怒吼怨氣沖天,一道黑氣自它天靈蓋位置衝向天際,見到此狀我只能搖頭歎息,本來想著借用關帝像來迫使他屈服,好讓他甘心聽我念下往生咒,以道家無上法力送它再入地獄,償還了這十七人的債務後,自然就能投胎為人,可是眼前的小鬼顯然被怨恨沖昏的頭腦,竟然想到和我硬拚。
  這個雷池前文說過,它只能困卻不能殺,困的原理就是以偽造雷池來嚇唬小鬼,可現在小鬼已經準備拚命了。天靈蓋衝出來的怨氣是它十七世的憤恨,一旦被這股氣纏上,我輕則十年霉運,重則當場斃命。至於趙娜那自然也要去那黃泉路。
  無奈的搖頭歎息,本來我是準備度鬼,這回卻要殺鬼。中指的血還沒幹,最後一道靈符,我以自身鮮血為引,畫了一道茅山術中的「請神龕」。
  顧名思義,這個『請』就是通過術法的媒介,讓神龕上的靈力激發,以至於法相降臨。一道符完畢,放置於關帝像前的蠟燭引燃,接著我倒了一碗酒。彎腰拜下,雙手恭起,口中朗聲念:「拜請義勇武安王,桃園結義世無雙。盡心協力扶劉主,不忘後世保主公。五關斬將無敵手,古城樹下斬蔡陽。水淹七軍真妙應,捉擒憑德周將軍。東吳孫權魏曹操,三公漢室展威風。青龍驅虎有枝桃,赤兔司馬成大公。英靈顯現北諸天,敕封三界伏群毛。萬古盡古貫日月,一生義氣動乾坤。弟子一心專拜請,關聖大帝速降臨!」
  在我的話音剛落,面前兩米高的神龕剎那間精光閃現,屋內陰寒也隨之一掃而空,眼見畫中手持青龍刀的關公竟然睜眼了!
  頓時我連忙低下頭,再也不敢抬起,僅僅是眨眼的功夫,房間恢復了正常。這時我才敢試著抬起頭,除了神龕位置的一大碗酒空了外並無任何奇怪之處。而原本還準備和我拚命的鬼嬰也已經沒了蹤跡。嗡嗡的冰箱聲響起,法案前的長明燈也緩緩的滅了。那剛剛經歷的一切都好似一場夢般。
  關帝神龕的煞氣不是尋常小鬼能夠忍受的了,我走到雷池的位置,看見陣眼的中間有著一片柳葉。歎了口氣將柳葉撿起裝在青囊中,這柳葉是那怨魂所化,自然也是邪物。
  盯著昏倒的趙娜,我歎了口氣上前抱住起了她,說實話她比以前輕了很多。把她抱到了臥室的床上,我明白彼此的緣分已經盡了,當我剛轉身剛欲離開時,她忽然拉住了我的手臂,冰涼的手掌隔著道袍都感受極其清晰。
  回頭相望,她大大的眼睛彷彿能夠滴出水來,輕咬嘴唇的模樣平添了幾分魅惑般的誘人姿態。「別走,好不好,大寶我真的錯了,你就給我一次機會吧。」她的聲音透露著一絲絲的卑微與哀求。
  我長呼了口氣,這個世界上美女固然好,可感情這個東西必須要有原則,說結束了就是結束了。而老張的世界裡不存在分手炮不炮的,這次發生的事兒,你試問天底下哪個男人能夠忍受的了?時光不能倒流,成年人也應該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我說:「好自為之吧。」輕輕拍了拍她的手,我頭也不回的離開趙娜的家。這次與第一次我扭頭離開不同,心中湧出了酸楚也十分的難受,我知道她還是不成熟,把男女感情當做了一場遊戲,就像是幼兒園的小朋友,今天我和你好,不和他好,明天我和他好,不和你好一個道理。
  可生活不是幼兒園,有些人有些事兒,錯過了一轉身,可能一輩子就錯過了。寫到這兒我奉勸那些看我書的男男女女們,送你們一句話:「莫忘年少相伴人。」
  好了,趙娜這個事兒算是過去了。去年我們還見過一面,彼此留了微信號,聊過幾句,得知她離過兩次婚,現在定居在澳大利亞,找了個外國人叫吉米還是吉姆我也沒搞清楚。但讓我老婆發現了她的照片,為了不讓『家長』誤會,我就給刪了。
  書回前文啊,離開了趙娜的家後,我獨自回到了鐵西區自己五十平米的小屋。爺爺這麼久沒消息我也挺擔心的,老頭子愛咳嗽,膝蓋還有點風濕,真不知到底啥個大劫難讓他這麼躲著,王一也是神神秘秘的讓我感覺無奈。
  我們家,在我出門前用銅錢打開了房間的『生』位,所以並無什麼陰冷的感覺。好好的睡了一覺,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亮我便拿著兩枚邪物去了實勝寺。
  這實勝寺位於瀋陽市和平區皇寺路,全名為蓮花淨土實勝寺,始建於明崇禎元年(1636)秋,竣工於崇禎三年八月初一,歷時三載,是清政府在東北地區建立的第一座正式藏傳佛教寺院,也是清軍入關前盛京最大的喇嘛寺院。那一日上午,又非週末,寺廟上的人也不多,可我剛邁進到了廟門,就見大殿前一身穿紅色僧衣的喇嘛僧人盯著我笑,好似早已等候我多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