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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馬家屍變

  要說從古至今,向來都是拔眼的不嫌事兒大。這就好像此事和他們無關,那些看熱鬧的人恨不得立刻發生點什麼大事兒來一飽眼福。老張以前看過一次跳樓的,下面的人,不是起哄喊著「跳啊」就是說「不用管他,他不敢跳」的話。由此也是一種陋習,若是上面是你的親人。。你可曾想過會作何感受?
  先說馬家兒媳婦變身記,聽著村民們議論紛紛,我坐在院子一旁的角落裡削著桃木錐,也不知這七星劍是什麼材質做的,竟然無比鋒利,簡直像極了上學時削鉛筆。
  馬家大院裡人聲鼎沸,甚至有的村民竟然帶著小酒,三一群倆一夥吃著瓜子侃上國家大事,唧唧歪歪說什麼的都有,夜一點點深了,我手裡的九根木樁已經雕刻完畢,並且用桃枝樹葉編成了小人模樣。
  今天夜裡的月亮也格外的明亮,晚風吹著樹葉沙沙的作響,整個村子出奇的靜,這種靜是來自貓狗不叫小雞不跳。你能想像到一個深山村子裡所有的狗不叫時的場景麼?那種靜是嚇人的,只不過院子裡的人過於多了,才會讓人忽略這種感覺。
  隨著人群傳來的一聲哈欠「都到點了,怎麼還不開始。這麼晚了,再沒熱鬧我可得回家睡了,明天還得起早幹活呢。」
  「對啊村長,你聽人一忽悠,把俺們都忽悠了,明天還得去地裡幹活呢,我不陪你玩了。」又有人說。
  「散了散了,沒熱鬧看了。」又有人喊。
  此刻馬紅馬力二人站在我一旁,尤其馬紅小聲嘀咕的說:「小師傅,您說的是真的麼?這都11點了。我嫂子往常這個時間都發瘋了,今天不知咋啦,為什麼這麼安靜呢?」
  「對啊,師傅。我媳婦每天夜裡11點準時發病的亂叫,我都在九點多給她鎖上,今天聽你的沒鎖,可怎麼還沒有動靜啊,你說是不是哪裡搞錯了?」馬力試探著問我。
  我剛剛看了眼水井,月光灑下時竟然沒有白天時才會升起來霧氣,也就是說,此刻的水井是正常的。可這就不對勁了,按照術志上所描繪,飛僵的智商也就是人類五六歲孩子的樣子。當時我見到馬家兒媳婦也沒表露什麼,理應不會出事兒才對。
  眼看著人群要散,村長在一旁叫喚著。我沉思時發現馬力好幾次有些欲言又止,這個細節引起了我的注意。
  「馬大哥,你有什麼話就說吧。」我說。
  「那個。。唔。。師傅啊,確實有點事兒。」他左顧右盼的好像很怕人聽,可馬紅不幹了,狠狠拍了下哥哥:「有話快說!別對師傅有隱瞞,人家小師傅可是為了救咱們家!」
  「我要是說了,師傅你可別生氣。」他說。
  我也有些急躁,畢竟眼看到了子時,如果搞不定的話,很容易出亂子,那可是傳說中的飛僵,而不是尋常的殭屍!
  聽完馬力的敘述我差點沒揍他,這個混蛋玩意兒色膽包天了,今天在我出去砍桃枝的功夫,馬紅也去籌備糯米,馬力自己在家閒的無聊就趴著窗戶看著自己的婆娘。屍傀雖說不能算是殭屍,但也不喜陽光,她那婆娘蜷縮在床上睡覺時,衣衫不整的裸露出了半截肌膚。馬力火氣旺盛,自己就打開了門,與他老婆做了那事兒。
  「師傅,剛開始俺媳婦就像是死人一樣,一動不動,皮膚也又涼又硬,可做著做著,那皮膚竟然開始軟和了,而且那皮膚變得竟然還比以前細嫩多了。往常我倆上炕辦那事兒她總是不耐煩,今天白天特別主動,師傅,你說能不能你看錯了,要真是殭屍,那不得和電視上演的那種,倆腿緊閉一蹦蹦的,可我那婆娘腿能分開的。」馬力說。
  聽他說完我就知道要壞菜了!他這可就相當於通過屍傀給飛僵充電啊!因為殭屍修煉到了頂級可稱之為「魃」,魃無死無生,超脫三界外,但凡現身均伴隨著天災人禍。而殭屍以人體生氣為食,攻擊人時都會掐脖子或者咬頸脈,原因就是那裡的陽氣充足,並且人在呼吸間會喘出陽氣。殭屍屬陰,這陰陽相吸的玩意兒一見了面自然會咬脖子,要是在關鍵時刻不小心你放了個屁。。。那就要小心自己的屁眼了。
  而馬力和婆娘辦那事兒,正是渡給屍傀生氣,那屍傀不比飛僵,白天的是沒有任何攻擊能力的。而當兩個人到一起後,對於此刻正急需精氣的飛僵來說,簡直就是天賜的靈藥。
  屍傀通過自身轉介給了飛僵,緊接著馬力又說:「師傅,我還一不小心說了你的事兒,這沒事兒吧?是不是搞錯了。」
  「媽了個蛋的,你特麼想害死我!」我也顧不上了,揮手給了馬力一個耳光。我一急眼,周圍的人立刻湊起了熱鬧,隱約中還聽見身後有人起哄。
  我扭頭對著人群大喊:「所有人快點回家,把門緊閉,家裡有門神的要貼上,沒門神的就去有門神的家。」
  「干哈啊?戲法失效了還是馬家媳婦不配合了?」人群偷笑。
  見這群村民不知生死,我也實在沒轍了。想那馬力也實在是色膽包天,竟然與飛僵說了我今天要對付他。現在這麼安靜,應該是井下的飛僵正在等著子時當中月亮最大最亮的時候,藉著月光之威,一舉脫困,那時候全村的活人都將會成為血食。
  門神有著擋煞的功效,未到「魃」的境界,他們也不敢無視神龕。我也沒時間和村民爭辯,大步跑到了井邊,手裡的木樁對著井口陰支六方:丑、卯、巳、未、酉、亥,分別砸下去。
  當我將丑位釘上時,屋內的馬家媳婦傳出一聲淒厲的慘嚎聲。那尖嘯的聲音不似人類,叫的我都起雞皮疙瘩。身後傳來緊張的議論聲「老馬家媳婦怎麼叫的像殺豬似的?」
  「演戲也太逼真了吧?爸咱回家吧,我有點害怕。」十幾歲的少年催促著。
  他們的議論聲已經不重要了。既然都不走,那我也沒轍,只能盡力而為。第二卯位砸下後,身後的人大喊:「爸,你看那小師傅的木樁下竟然在出血!」
  「放屁,你看清了,哪有血!」中年人緊張的拍了下兒子。
  少年看的沒錯,雖然形如血可實際上卻叫『血煞』,血煞看起來與血液一般,但唯一不同的是血煞一接觸空氣,最多存活兩秒鐘便會消散。
  我以桃木錐洩煞,血煞外洩也是正常,由此可見下面的飛僵實力有多麼的凶悍。當第三根兒木樁打入後,馬家的小屋木門被他家媳婦一腳登飛了。沒錯,確實蹬飛的出七八米,隨即他媳婦披頭散髮的衝了出來,她半身裸露,雙肩開了兩處血洞,只是沒有鮮血流出。
  村民見狀立刻嚇昏了五六個膽小的婦女,馬家的兒媳婦呲牙咧嘴,眼球外突,瞳孔發白,粗重的呼吸宛若受傷的野獸。
  我手裡的活不敢停,繼續的釘桃木錐,第三根剛砸,那馬家大媳婦瘋了似的撲向我,平凡的農村婦女竟然一躍三米多高。眼看就要貼近我的剎那,原本纏繞在糯米缸裡的紅繩彷彿有了生命一般快速纏繞上了他媳婦。
  纖細的紅繩彷彿精鋼鎖鏈一般牢靠,任憑馬家媳婦怎麼掙扎也無用。馬力和馬紅早就嚇得癱軟在地,原本看熱鬧的人也除了剩下幾名膽子偏大的人外,剩下的都跑了。
  村長聲音急促的說:「師傅,該怎麼辦啊!」
  「我也沒想到會這麼難纏,你現在回去再把人都叫回來,就說門神不管用了,讓村裡所有的男人必須來,要是過了子時不來,大家都得死!」說這句話,我感覺胸口一悶,血煞衝撞了我的陽火,導致心口氣悶,一口鮮血噴了出去我。
  見到馬家媳婦四處亂飛的樣子,村長哪還敢不信啊,他掉頭開始回村裡拉人。我現在也是硬著頭皮開始干,殭屍不比陰魂,就像王一說的那樣,治的了鬼的未必治的了屍,說的就是殭屍這玩意兒很特別。但當初打屍鬼的鎮魂符倒是可以暫且困住他。
  剩下六道桃木錐釘下後,馬家大媳婦終於不再掙扎。她蹲在那糯米缸下一聲不發,也不知是死了還是沒死。
  村長辦事效率不錯,竟然給我找來了三十多人。他們各個都哆哆嗦嗦吵吵著要回家。我虛弱的靠在一邊,剛剛血煞的反覆侵蝕已經給我造成了內傷,回去後自己化煞也需要一陣子。
  攥著手裡的三枚木錐,這才是生存的關鍵。馬力追問我她媳婦怎麼了,卻被村長一腳蹬開「都是你媳婦惹的禍,好好的分什麼家,現在惹了殭屍,全村都跟著遭殃!」
  馬力也哭道:「我哪知道會發生這種事兒啊,都怪我爸媽,惹我媳婦幹什麼,誰不知道她脾氣不好啊。」
  我皺著眉說:「都別吵了,誰家有黑土狗?把狗殺了,所有的血倒在糯米缸裡,那樣馬家媳婦就能恢復正常的樣子。」
  東北不比江西,古時曾言,江西無黑狗,若有黑狗必出天子,所以從古至今江西沒出過黑土狗。但北方不一樣,這裡的黑土狗非常的常見。村長連忙說他們家有,這種場景我自然得躲開。師傅說了,狗肉不能吃,在我心裡,殺生的事兒也得避諱點,哪怕我的初衷是為了救人。
  一人高的大黑狗被勒死後放血到了米缸,當村長喊了一聲結束後,馬家大媳婦立刻倒在地上抽搐,隨後不到三分鐘,原本凌亂瘋癲的她在我們眼前變成了一具腐爛的屍體,陣陣臭氣熏瀰漫開來,所有人不由的摀住了口鼻。